第2章 论功行赏，太行初封
夜幕低垂，寒星点点，勉强照亮了这片狼藉的战场。
顾七和其他幸存的倒戈奴隶被集中到了一处相对平整的空地上。
周军士兵给他们分发了简单的食物和饮水——几块粗粮饼和一陶碗浑浊的水。
这点东西对于饥肠辘辘、疲惫不堪的他们来说，无异于琼浆玉食。
顾七小口啃着粗粮饼，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瞟向周军大营的方向。
那里灯火通明，隐约能听到整齐的号令声和巡逻甲士的脚步声，秩序井然，与他们这边的狼狈形成了鲜明对比。
“顾七，你刚才可真勇！”
旁边一个脸上带着伤疤的奴隶凑了过来，他叫石三，之前和顾七在同一个奴隶主手下做过活，“那一下，首接就把监军给撂了！
要不是你带这个头，咱们说不定都死光了。”
顾七扯了扯嘴角，说不出什么滋味。
他当时只是被求生的本能和那瞬间爆发的愤怒冲昏了头脑，哪想过什么带头不带头。
“活着就好。”
他低声道。
石三点点头，叹了口气：“是啊，活着就好。
就是不知道周人说话算不算数，真能让咱们做庶人？”
这也是顾七心中最关心的事。
他下意识地沟通脑海中的系统：“系统，周王会兑现承诺吗？
我能得到封赏吗？”
宿主无需担忧。
根据历史进程及当前态势，西周政权为稳固统治，吸纳民心，必然会对倒戈殷民予以优待。
宿主因有首倡之功，获得封赏的概率极高。
系统的回答冰冷而肯定，却给了顾七一颗定心丸。
他默默握紧了拳头，将剩下的半块粗粮饼小心地揣进怀里，那是他对未来的一点寄托。
接下来的几天，顾七和其他倒戈奴隶被编入了临时的队伍，负责清理战场、掩埋尸体。
这项工作繁重而压抑，每天都要面对堆积如山的尸骸，空气中的异味令人作呕。
但没人敢抱怨，所有人都憋着一股劲，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顾七在干活时，总会有意无意地观察周军的纪律和行事风格。
他发现周军的士兵虽然同样是军人，却很少像商军监军那样随意打骂下属，即便是对待他们这些前商奴隶，也多是按规矩行事，少有苛责。
这让他对这个新的统治者，多了一丝莫名的期待。
期间，上次那个注意到顾七的小军官又来过几次，点名询问了顾七在乱战中的具体表现，还找了几个当时在场的奴隶核实。
顾七一一如实回答，心中却隐隐有些激动——这是不是意味着，他的功劳真的被记下来了？
叮！
检测到宿主的功绩正在被核实确认，功绩点预计将有所增加。
果然，几天后，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宿主在牧野之战中的首倡及作战功绩己被周军初步确认，功绩点增加30点，当前总功绩点：80点。
顾七心中一喜，这功绩点似乎和他的功劳首接挂钩，不知道以后还有什么用。
终于，在牧野之战结束后的第七天，封赏的消息传了下来。
所有参与倒戈的奴隶被召集到了周军的中军大帐外。
高台之上，站着几位身着华丽服饰、气度不凡的人物。
顾七认得，其中一人正是那天在阵前喊话的将领，气势威严。
而他身边那人，虽然穿着相对朴素的王袍，却自有一股凛然的王者之气——想必就是周王姬发。
姬发的声音沉稳有力，他先是历数了商王纣的种种暴行，然后宣布了对倒戈殷民的处置：“……尔等本为殷民，不堪暴虐，举义倒戈，助我周室革除暴政，此乃大功！
今，朕赦尔等奴籍，皆为周之庶民！”
台下瞬间爆发出压抑不住的欢呼声，许多人喜极而泣，跪倒在地，朝着高台上的姬发叩拜。
顾七也跟着跪下，心中百感交集。
他终于不再是奴隶了！
姬发抬手，示意众人安静，继续说道：“有功者，自然要赏！
凡在阵前奋勇杀敌、率先倒戈者，论功行赏，或赐田宅，或授官职！”
随后，负责记录功绩的官员开始宣读名单。
被念到名字的奴隶依次上前，根据功劳大小，有的得到了几亩田地和一些财物，有的则被授予了基层的小吏职务。
顾七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地听着。
“顾七！”
终于，他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顾七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身上还算完整的破烂衣服，迈步向前走去。
他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有羡慕，有嫉妒，也有好奇。
他走到高台之下，跪下叩首：“草民顾七，参见大王。”
姬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平和，带着审视：“你就是那个率先倒戈，击杀商军监军的顾七？”
“回大王，是草民。”
顾七恭声道。
站在姬发身旁的一位老者开口了，他须发皆白，面容睿智，正是辅佐周王的太公吕尚。
“顾七，据查，你在乱战中，确有首倡之功，且奋勇向前，胆识过人。
周王有旨，封你为下大夫，赐食邑于太行山南麓，方圆五十里，治所设于顾邑。
望你日后勤于政务，安抚百姓，为我大周镇守疆土，勿负王恩。”
下大夫！
封地！
顾七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他以为最多能得到几亩田地就不错了，没想到竟然首接被封为大夫，还有了自己的封地！
太行山南麓！
他想起了那天傍晚看到的山脉轮廓，那片巍峨险峻的土地，真的成了他的封地！
叮！
恭喜宿主完成系统任务：获得第一块封地！
任务奖励发放：功绩点100点，当前总功绩点：180点。
解锁功能：领地建设。
领地建设功能开启，可消耗功绩点兑换领地初期所需的基础资源、技术蓝图及流民吸引机会等。
检测到宿主获得大夫爵位及封地，身份更新：西周下大夫，顾邑领主。
家族名称正式确立：顾氏。
发布新的系统任务：前往封地顾邑，完成初步建设，稳定领地秩序。
任务奖励：功绩点200点，解锁“家族成员管理”功能。
一连串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顾七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他强压下心中的狂喜和激动，再次深深叩首：“臣顾七，谢大王隆恩！
臣必竭尽所能，镇守封疆，不负大王所托！”
姬发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丝赞许：“好。
即日起，你便可前往封地就任。
所需文书、印信及少量护卫，稍后会有人交予你。”
“谢大王！”
顾七再次叩拜，然后起身，在一片复杂的目光注视下，退到了一旁。
石三等人看着顾七，眼神中充满了敬畏和羡慕。
他们没想到，昔日和自己一样的奴隶，转眼间就成了大夫，拥有了自己的封地。
顾七的心情久久无法平静。
他看着手中那枚代表着大夫身份的铜印，以及那份划定封地范围的竹简文书，感觉像在做梦。
从奴隶到大夫，从一无所有到拥有一片封地，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太不可思议。
但他知道，这不是梦。
手中的铜印冰冷而沉重，文书上的字迹清晰可见，脑海中的系统也在时刻提醒着他这一切的真实性。
“顾大夫，这边请，我等护送您前往顾邑。”
一名周军小校走了过来，恭敬地说道。
顾七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这片见证了他命运转折的牧野战场，然后转过身，朝着西北方向那片巍峨的山脉走去。
他的身后，跟着十名周军士兵作为护卫，还有几个自愿跟随他前往封地的昔日奴隶同伴，其中就包括石三。
前路漫漫，太行山南麓的封地还是一片未知的荒野，或许有猛兽，或许有未服王化的部族，或许有各种艰难险阻。
但顾七的心中，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坚定和希望。
他不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顾七了。
他是顾氏的始祖，是顾邑的领主。
他的肩上，背负着建立一个千年世家的重任。
脚下的路，通向太行山，也通向一个属于顾氏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