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从他带回那个身怀“系统”的穿越女后,一切都变了。
她两次侥幸言中朝堂小事,他便视若神明。
她一句“想看桃花”,他便命人将我布下阵法连根掘起;她的狗病了,他当场扯下我护心玉拴上狗脖。
他居高临下嘲讽我:“轻轻才是真正能帮朕的人,你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算什么?”可他不知,他的帝王气运唯有我能续,而那“系统”不过吸附龙脉灵力运转的蛀虫。
所有人都以为我会因失宠而大闹。
但我只是悄然离了宫,然后去信他的死敌绥王。
“殿下先前所说的合作,我应了。”
......生辰宴这天,我独自一人坐在冷清的殿内,殿外,柳轻轻与萧衍的痴缠之声格外刺耳。
“陛下今日不去陪贵妃姐姐,怎反倒来我宫里呀”“生辰而已,她还真当自己是三岁幼子,需得朕时时哄着?”丫鬟小桃听了,涨红脸为我打抱不平。
我抿了抿嘴,“不用等了,我们吃便是。”
嘴上这么说,手中攥着筷子的手却指节发白。
这是我成为萧衍贵妃的第五年。
以往每年我的生辰这日,萧衍都会为我大设宴席,佳肴歌舞一应俱全,规模大得常引大臣忧心,上书谏言不应如此铺张。
那时的萧衍驳回了谏言的奏折,望向我,眼里柔情似水。
“朕只要爱妃高兴就好。”
可今年生辰,他一整日,都忙着去陪那个来自异世的女子了。
一顿饭冷冷清清,吃起来也全没意味,我刚要吩咐小桃收拾完这一桌残羹冷炙,就听到外头传来皇上身边的太监总管福顺的声音。
我心中一喜,心想萧衍终归还是记得来看我的。
可踏着小碎步来到殿外,却只见福顺与一个手捧锦盒的小太监。
“萧衍呢?”我蹙眉。
福顺脸上堆着笑,圆滑道。
“娘娘万福!皇上今日国务繁忙,没法亲自来陪娘娘,特遣奴才给娘娘送来今日的生辰礼呢。”
说罢,他挥挥手,示意身后的小太监走上前,呈上锦盒。
“就你一个人?”我有些不可置信。
以往萧衍安排的来送礼的队伍,都是从坤宁宫一路排到长街外的。
小太监将锦盒打开,里面铺陈着一套黯淡无光的红宝石头面,一看就是在库房里堆积多年,今日随意挑出来的。
红宝石头面下压着一卷画轴。
我心中复燃起一丝微弱的火星。
往年,他常亲手为我作画。
可那幅画轴被徐徐展开,我的神情也渐渐僵硬。
“娘娘,这画是柳主子亲自帮着挑选的!”福顺没有注意到我的神色,邀功似的凑到我跟前,“柳主子说了,这画中美人,雍容华贵,姿态万千,最能体现娘娘的风采......哎呀!”他瞥见画中内容,声音戛然而止。
画中女子眉眼像极了我,却衣衫不整,近乎袒胸露乳地倚靠在一片花丛之中,神色轻佻迷离,整个画面,倒与坊间春宫图如同出自同一派系。
画轴掉在地上,一时间整个坤宁宫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