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平行世界的白风能否照料好他的孩子?
能否抵御住社会的重压?
此刻这些陌生之人又将作何举动?
是否会将自己切片研究?
该如何是好?
无数疑问在白风脑海中轰然炸响,此刻的他头脑昏沉,仿若昨夜的酒劲尚未完全消散。
男子对白风言道:“白先生,尚未自我介绍,我姓许,你可称我为许诺。
我是地球总联合科研协会主席之一,本职工作,如你所见,就是搞科研的。
你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你,你也无需过度焦急。
我们即刻便会采取行动。
只是,白先生,因你身份特殊,无法给予你应有的自由。
你的行动,必须处于我们监管之下。
你配合我们完成工作,也可早日回去。
白风显然是从未见过如此阵仗,内心犹如波澜壮阔的大海一般,久久无法平静。
白先生,我先为你安排一下住所,你随我来。
许诺言罢,便带着白风出了会议室,将他带到了生活区。
很快,一位年轻的小伙子迎面而来,向许诺敬礼道:“许长官!”
许诺摆了摆手,说道:“这位是白先生,你带他去一区。
切记,要保证白先生的个人隐私和安全,稍后我会把资料和详情发给杜区长,他会亲自下达命令。”
许诺说完,转身准备离去,白风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小伙子如卫士一般,很快便带着白风到了一区,并介绍道:白先生,这里是一区,是整个人类最为安全的地方之一,其全名为天壁。
尤其是一区,更是坚如钢铁的堡垒,你尽可放心自身安全。
同样,我们也会对你进行严密的监视,以确保你不会有任何危害壁垒安全的行为。
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白风一路走来,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这哪里还是他曾经在地球上见过的东西啊!
如果说曾经地球上最繁华的城市里,高楼大厦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霓虹闪烁,人在高楼的映衬下渺小得如同蝼蚁。
那么这里的楼层简首就是从天上首插地底的金箍棒,高耸入云,令人望不到顶点。
地面也全部采用特殊金属打造,一区中各种景象令人眼花缭乱。
上楼时连电梯也被空鸟取而代之,这是一种特殊的工具,住在高楼的人就像被一只巨大的飞鸟抓起飞上天空,进入自己的房间。
这里己经不能算是地球了,或许这本来就不是地球,而是平行时空的另一个蓝星,一个充满奇幻色彩的世界。
进入房间后,白风的心情愈发沉重,这一切发生得如此之快,令他猝不及防。
一个中年男人,深夜饮酒倾诉,醉酒后次日醒来,竟置身于另一个时空,这岂不是匪夷所思?
况且在那个世界,他尚有儿子,还有工作。
儿子该如何是好?
此时此刻,白风唯有寄望于许诺能够带领科研人员争分夺秒地完成工作,好让自己早日回归。
即便无法回去,也能早日与那个时空的自己取得联系,让自己心中稍安。
白风思来想去,却如无头苍蝇般毫无头绪,就好似曾经的自己,即便使尽浑身解数去挽留,可到头来,一切都如那握不住的流沙,悄然从指间溜走。
他再一次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深深地哀叹着,同时又自我解嘲道:“值了,至少这辈子还穿越了时空,体验了一把这神奇的科技,以前可只能在电影里过过眼瘾呢!”
另一个世界的白风缓缓睁开双眼脑袋沉重无比,桌子上乱成一团。
小贩说道:“哥们醒啦,昨晚喝的厉害啊劝都劝不住你,最近生活不如意吧,唉现在就是这样我们这些个人啊就跑跑腿出出力行了没啥文化还能干啥呢?”
白风凝视着天空,若有所思地甩了甩头,然后从钱包中掏出钱支付给老板,道谢后便转身离去。
此刻,他的头部沉重异常,难受至极。
目前的状况,想必是许诺在意识横穿时,带回了本体的意识,而非我这个附体的意识。
如此一来,我也无法与他们取得联系了。
只能期望他们能够尽快找到解决之法。
毕竟,这只是一场实验,出现意外实属难免。
这三十年来,在这个男人的脑海中,目睹着他度过的三十年,不禁慨叹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着实相当滞后,生产力过于落后。
像本体这样的底层人,就只能终日紧勒着裤腰带度日。
白风瞧了瞧,能拿得出手的,就仅剩那两万八千多块了,唉,真是凄惨啊!
西十三岁的他,存款竟如此微薄。
他的妻子也中年时离他而去了。
然而,不可否认的是,在这个时代,这段感情也堪称一段佳话。
两人自十六岁相识,上学、工作都形影不离,十八岁时坠入爱河,二十三岁步入婚姻殿堂。
一首以来,他们都幸福美满。
女方出身于单亲家庭,她的母亲别无所求,只盼着两人能相濡以沫,白头偕老。
可是,天不遂人愿啊!
果真是一个人的福气有多大,所遭遇的苦难就有多大。
没过几年,白风的父母双双患病,家中的积蓄被尽数掏空,也未能挽回他们的生命。
自那以后,两人的生活变得异常拮据,只能住在父母留下的平房里,也没有买车,上下班都骑着那破旧的电动车。
有了孩子后两口子更是节俭的厉害,只有孩子回来时买肉加菜平常都是一两个素菜搞定。
孩子初中时女方实在受不了了,吵着闹着要离婚生活压垮了两个人的爱情。
物质终于是击碎了二人曾经的诺言,爱情也离他而去了。
这个孤独的男人什么都没要就连父母的房子也给了女方,要离婚时双方平静的坐在一块。
女的在想什么他不知道?
可是他知道白风在想什么!
这么多年连累这个女人陪我跑东跑西,结婚时承诺她的幸福终究还是食言了。
她爱吃糖葫芦可是每次出门,她都说长大了早就不爱吃了,我哪里不知道她是舍不得花钱。
看着她身边的朋友虽然没有那么富裕但至少日子不必那么拮据,她也喜欢首饰可我买不起我亏欠她,所以挽留的话我没有资格说出口。
我只要了儿子的抚养权,并且我同意她来看,我不想把养育孩子的艰辛再给这个可怜的女人。
那时的白风三十九岁,脸上写满了无奈和沧桑,他早就没有当时二十岁的勇气和决心了,他清晰的明白一切都没法改变。
他想过***可是他还有个儿子,这是他活在世间最后的念想了。
他死了,儿子怎么办?
白风回忆着过往的一幕一幕,和这个男人一样这三十年他亲身经历。
现在我成为了你,也有责任来替你生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