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错位的朱砂痣
她猛地坐起，手指下意识摸向胸口——没有箭伤，没有血迹，只有墨玉镯紧贴肌肤的冰凉触感。
昨夜看到的死亡预兆，仿佛只是一场噩梦。
但梳妆台上的鸳鸯镜却诡异地映出她苍白的脸，镜面右下角的“2023”字样己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行陌生的篆体小字：”癸卯年·春“。
“姑娘醒了？”
丫鬟秋棠推门而入，手里端着漆木托盘，“二小姐今早派人送来了雪梨羹，说是谢您昨日的救命之恩。”
顾明璃盯着碗中晶莹的梨肉，突然想起原著里顾明玥正是在“谢恩羹”中下了慢性毒药。
她借口风寒未愈，将雪梨羹倒进了窗下的花盆。
泥土接触到汤汁的瞬间，几株海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根系处泛起诡异的蓝沫——这根本不是古代能调配出的毒药。
“系统。”
她低声试探，“能检测毒素成分吗？”
墨玉镯毫无反应。
但当她用银簪蘸取毒液在宣纸上勾画时，那些蓝沫竟自动排列成化学式：“HgCl₂”。
“氯化汞”。
顾明璃的手指微微发抖。
她写《凤阙辞》时，根本不懂这些。
“阿姊在看什么？”
轻柔的嗓音在身后响起，顾明璃猛地合上宣纸。
顾明玥不知何时站在了门边，雪青色裙裾纹丝不动，耳后那粒朱砂痣红得刺目。
原著里，这颗痣本该在毁容后被疤痕覆盖。
“妹妹的耳坠很别致。”
顾明璃强作镇定，目光落在对方鬓边摇晃的珍珠上——那根本不是珍珠，而是一颗微型摄像头般的金属球，表面泛着冷光。
顾明玥微笑：“阿姊喜欢？
那送你好了。”
她抬手取下耳坠的瞬间，顾明璃的墨玉镯突然发烫，眼前闪过一幅画面：“深夜闺房，顾明玥站在她的床前，手里握着一根注射器。”
“不必了。”
顾明璃后退半步，腕间玉镯的温度几乎灼伤皮肤，“妹妹今日不是要去赴三皇子的诗会？”
顾明玥歪头看她，眼神微妙：“阿姊记错了，诗会是明日。”
可原著里根本没有这场诗会。
待嫡妹离开，顾明璃立刻翻出笔墨，试图写下“三皇子诗会”的关键剧情，可笔尖刚触到纸面，墨汁便如活物般扭曲，最终凝成一行血字：禁止剧透傍晚，她借口散步去了顾明玥的院子。
西厢房的梳妆匣下压着一张字条，上面是极其工整的印刷体：“”监测到异常变量，执行清除程序“”落款是一个她从没写过的组织名：”世界修正司“。
最可怕的是，字迹和她的一模一样。
回房路上，顾明璃撞见了府里的老花匠。
老人浑浊的眼珠盯着她，突然低声道：“姑娘若想活命，子时去祠堂看看。”
她正欲追问，老人却像被无形之手掐住喉咙般瞪大眼睛，随即机械地转身修剪花枝，仿佛刚才的对话从未发生。
子夜的祠堂阴冷刺骨。
顾明璃刚推开斑驳的木门，就看见了供桌上那具尸体——穿着她的衣服，戴着她的玉镯，心口插着一支箭。
而尸体的脸，正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变成她的模样。
“认知同步率下降至“85%”。”
冰冷的电子音在脑海中响起，与此同时，祠堂的梁柱上浮现出荧光的进度条，像某种游戏界面般闪烁着：“世界线收束中……预计完成时间：72小时”顾明璃踉跄后退，后背撞上了一个人。
“真有趣。”
顾明玥的声音贴着她的耳畔响起，手里握着一支泛着蓝光的针剂。
“你居然能看见‘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