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草棚相会1972年的冬天，东北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
生产队的草棚里堆满了干草，空气中弥漫着草屑和牲口粪的味道。但此刻，
这里却藏着一对偷偷约会的年轻人——村长家的小儿子李铁柱和书记家的大女儿王秀珍。
“秀珍，我……我攒了半个月的工分，想给你扯块花布。”李铁柱搓着手，脸冻得通红，
却还是从怀里掏出一小块布，小心翼翼地递过去。王秀珍接过布，嘴角微微扬起，
但很快又压低声音：“小声点！要是让饲养员老刘头发现，咱俩都得挨骂！
”他们俩偷偷摸摸地恋爱已经半年了。李铁柱是村长的儿子，性格憨厚，
平时在生产队里赶马车；王秀珍是书记的闺女，长得水灵，是村里少有的读过初中的姑娘。
两人原本不该有什么交集，可偏偏在去年冬天的扫盲班上认识了。
第二章：饲养员的“火眼金睛”然而，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天晚上，
李铁柱和秀珍又约在草棚见面。李铁柱刚钻进草垛后面，
就听见外面传来一声咳嗽——是饲养员老刘头！“谁在那儿？”老刘头举着马灯，
眯着眼往草棚里照。李铁柱心里一紧，赶紧拉着秀珍躲到草堆后头。
可秀珍的围巾不小心掉在了地上，被老刘头一眼看见。“哟，这不是秀珍的围巾吗？
”老刘头挑了挑眉，嘿嘿一笑，“铁柱，你小子在这儿呢？跟秀珍约会呢？”两人顿时僵住，
脸涨得通红。老刘头却摆摆手：“行了行了，年轻人谈对象，谁没年轻过？
不过……你们悠着点，别让书记和村长知道。”李铁柱和秀珍松了口气，但心里也明白，
这事儿迟早瞒不住。第三章：书记的怒火果然，没过几天，书记王大山就听说了这件事。
“什么？！我女儿跟村长家那小子搞对象？”王大山拍着桌子，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
“他李大强村长算什么东西？一个酒鬼，整天就知道吹牛！我王大山的女儿，
凭什么嫁给他儿子？”书记夫人劝道：“老王，孩子们的事，
让他们自己决定吧……”“不行！”王大山一瞪眼，“秀珍是我闺女，她必须嫁个有出息的！
李铁柱？赶马车的？将来能有什么出息？”第二天，书记直接把秀珍叫到跟前：“秀珍，
我给你找了个好人家，县城供销社的会计，家里条件好，你嫁过去享福！
”秀珍红着眼眶：“爹，我不喜欢他！我喜欢的是铁柱！”“喜欢？喜欢能当饭吃？
”王大山冷笑，“你要是敢跟他好，我就打断铁柱的腿！
”第四章：棒打鸳鸯李铁柱听说书记要拆散他们，心里急得不行。他跑到书记家门口，
想见秀珍一面，可门都没让他进。“铁柱，你别傻了，我爹不会同意的！
”秀珍偷偷从后窗递出一封信，“我爹要把我许给供销社的老张，我……我不想嫁！
”李铁柱攥着信，心里像刀绞一样疼。可还没等他想出办法，村长李大强也听说了这事。
他本来觉得儿子配不上书记家闺女，但转念一想，要是能攀上书记家，倒也不错。于是，
他硬着头皮去找王大山：“老王啊，要不……咱俩孩子的事，就……”“滚！
”王大山直接把他轰了出去，“我女儿绝不可能嫁给你儿子！”李大强吃了个闭门羹，
心里跟不是滋味。回到家后把铁柱叫过来。劈头盖脸一顿输出。李铁柱被村长狠狠骂了一顿，
甚至被威胁“再敢找秀珍，就别认我这个爹”。而秀珍也被关在家里，不许出门。那天晚上，
李铁柱偷偷跑到草棚，却没见到秀珍。他坐在草堆上，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而秀珍，
也在自家的窗前，望着远处的草棚，哭了一整夜。他们的爱情，就像东北冬天里的野草，
在风雪里倔强地生长。第五章：玉兰家的密谈王秀珍站在自家院门口，望着紧闭的大门，
深吸了一口气。“妈，我去玉兰家借本《赤脚医生手册》，她上次说有的。
” 她低头绞着衣角，声音很轻，却足够让厨房里的书记夫人听见。书记夫人头也没抬，
只“嗯”了一声，继续淘米。秀珍拎起书包，快步出了院子。冬日的阳光惨白，照在雪地上，
刺得人眼睛发酸。她裹紧了棉袄，绕了条小路，
先去了玉兰家——她是村里少有的“文化人”，家里有几本从城里带来的旧书，秀珍常去借。
可今天，她真正的目的，是玉兰的隔壁——铁柱的亲嫂子家。
第六章：草垛后的重逢玉兰家门口，几个妇女正嗑着瓜子闲聊，秀珍匆匆点头打了招呼，
就钻进了玉兰的屋子。“秀珍？咋突然来啦？”玉兰正在缝补一件旧棉袄，抬头看见是她，
笑着问。“嗯……就想借那本《赤脚医生手册》。”秀珍勉强笑了笑，目光却不住往窗外瞟。
玉兰眨了眨眼，忽然压低声音：“你……是不是找铁柱他嫂子？”秀珍一愣，
随即脸一红：“啊？我、我就是顺路……”玉兰哼笑：“得了吧，你俩的事，
全生产队都知道了！铁柱他嫂子前两天还念叨，说铁柱这几天魂不守舍的，天天往草棚跑。
”秀珍眼眶一热，攥紧了书包带子。“我……我就是想问问她，铁柱最近怎么样了。
”玉兰叹了口气，从炕底下摸出一本旧书塞给她：“拿去吧，不过……你真打算就这么算了？
”秀珍摇头，眼泪差点掉下来：“我爹把我关家里了，
说要给我介绍县城的会计……可我不想嫁！”玉兰咬了咬唇，忽然说：“你从后门溜出去，
铁柱他嫂子就在隔壁，她肯定能帮你传话。
”第七章：隔墙的秘密秀珍轻手轻脚地绕到玉兰家后院，果然，隔壁铁柱家的小院静悄悄的。
她猫着腰，贴着墙根走到铁柱嫂子家窗户底下，轻轻敲了敲窗棂。“谁呀？
”里面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嫂子，是我……秀珍。”窗户“吱呀”一声开了条缝，
铁柱的嫂子刘姐探出头来，见是秀珍，连忙把她拉了进来。“哎哟，秀珍！你咋来了？
快进来！”刘姐赶紧关上门，压低声音，“你爹没发现吧？”秀珍摇摇头，
眼圈又红了：“嫂子……铁柱他……还好吗？”刘姐叹了口气，
拉她坐下：“他这两天蔫儿了，跟你一样，被关家里不让出门。昨天他爹还骂他，
说‘再敢找王秀珍，就别认我这个爹’！”秀珍攥紧了衣角，
眼泪终于掉下来：“我爹要给我介绍县城的会计……可我不想嫁！
”她一边说着一边翻开自己的衣服，刘姐顿时惊呆了，只见她后背深一道浅一道的鞭痕。
秀珍说“每次提起铁柱，我爸就抽我一顿，直到我讨扰为止。这样的日子我真怕坚持不住？
”一边说一边哽咽着。刘姐皱眉：“书记家这事儿，做得太绝了……可你也知道，
你爹和我公公关系一直僵，现在两边都杠上了，谁都不肯让步。”秀珍抽泣着：“刘姐，
你能不能帮我带句话给铁柱？就说我……我宁愿跟他一起受苦，也不想嫁别人！
”刘姐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终于点点头：“行，我今晚就给他带话。
”第八章：风雪再临当天夜里，雪又下了起来。铁柱蹲在自家后院的草垛后头，
手里攥着刘姐捎来的话，整个人冻得发抖，却一动不动。“她说……她宁愿跟我一起受苦，
也不想嫁别人。”他反复咀嚼着这句话，嘴角微微扬起，可很快又苦涩地抿紧。
“可我连让她不受苦的能力都没有……”远处，书记家的灯火还亮着，
隐约能听见王大山骂骂咧咧的声音。铁柱深吸一口气，把秀珍的信小心地揣进怀里，
转身回了屋。——明天，他得想个办法。哪怕被揍一顿，他也得再见她一面。
第九章：夜逃雪，下得更大了。铁柱躺在炕上，听着窗外北风呼啸，心里像烧着一团火。
刘姐的话一遍遍在耳边回响——“秀珍说，她宁愿跟你一起受苦，也不想嫁别人。
”他猛地坐起身，抓起棉袄胡乱套上，连鞋都没穿好就推开门。“铁柱！你干啥去？
”黑暗里，他娘睡眼惺忪地喊了一声。“我……我上茅房！”他随口扯了个谎，
摸黑窜出屋子。铁柱家和老叔家是一个院子，走一个大门口，他知道这事只有老叔能帮他。
他悄悄来到老叔窗台下轻轻敲敲门。“老叔我，铁柱，你开开门。”“等着。
”听见老叔下地塔拉鞋子的声音。进屋后，铁柱扑通一声给老叔跪下“老叔，你帮帮我吧，
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我和秀珍的事，你肯定知道的，我们两个分不开啊。
”说着不仅这几天的委屈一涌而出。眼泪啪嗒啪嗒掉再地上。
老叔用力扯了一下铁柱把他拉起来“男儿有泪不轻弹，男儿膝下有黄金。硬气点。
”说完转过身去，在柜子里翻着什么，不一会老叔把一个灰色手绢递给他，
这里有我攒的粮票，后你俩吃一段时间。晚上约她，去东北，那边有农场，你姑姑也在那里，
这是地址，去投奔她。过几年抱着孩子回来，生米煮成熟饭，你爹和书记也就没啥说的了。
铁柱突然眼睛一亮，像有了希望一样。接过老叔递过来的东西揣进怀里。“老叔我今晚就走，
你帮我保密”老叔拍拍他肩膀，“去吧”。铁柱转身开门投进夜色中。
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铁柱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积雪，直奔书记家。他知道，
秀珍今天给他留着后门。嫂子告诉他了。“秀珍，你等我！
”第十章：再相逢书记家的灯还亮着。铁柱轻轻推了推后门，果然没有叉。
于是他小心翼翼的摸黑往后窗下走去。嫂子说秀珍就在这个房间，她应该听的到。
敲了敲后窗，没动静。他又敲了敲，这次更重了些。“谁呀？
”里面传来秀珍小心翼翼的声音。“是我……铁柱。”窗“吱呀”一声开了，
秀珍苍白的脸探了出来，眼睛一下子亮了，可又迅速蒙上担忧：“你疯了？大半夜跑出来？
”“我……我想见你。”铁柱声音发颤，“嫂子跟我说了，你爹要逼你嫁人？还打你。
”秀珍咬着嘴唇点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爹明天就带我去县城相亲……铁柱，
我……我不想嫁别人！”铁柱一把抓住她的手，冰冷刺骨，
却烫得他心口发疼：“那……我们走！离开这儿！去别的地方，我赶马车，你……你帮我，
咱们总能活下去！”秀珍浑身一震，眼泪终于掉下来：“可……可是去哪儿？这大冷天的，
我们能去哪儿？”铁柱咬牙：“去黑龙江！我听人说，那边农场招人，去了能分房子、分地！
只要熬过几年，咱俩就能在一块儿！我三姑就在那里，
”说着从兜里掏出老叔给的粮票和地址“你看，这些老叔都帮我两个准备好了，
我不会让你吃苦的。”秀珍抽泣着点头：“我……我跟你走。
”第十一章：突围两人轻手轻脚地翻过后窗户，摸到院外，踩着厚厚的积雪，
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村外摸。“铁柱，我爹要是发现我跑了，肯定饶不了你……”秀珍小声说，
紧紧拽着他的袖子。“怕啥？”铁柱咧嘴笑了，可那笑容在寒夜里显得格外勉强，
“大不了我挨顿打！反正……我不能让你嫁给别人！”远处，村口的狗突然叫了起来。
铁柱浑身一僵：“糟了，有人出来了！”秀珍脸色煞白：“我爹……我爹肯定追来了！
”铁柱回头看了一眼，咬牙道：“秀珍，你先往前跑，我拦住他们！”“不行！
我不能丢下你！”“听话！”铁柱一把推开她，“你先走，我随后就到！”秀珍咬着嘴唇，
眼泪汪汪地点头，转身钻进了漆黑的夜色里。第十二章：棒打鸳鸯二铁柱刚跑到村口，
就被两道手电光照得睁不开眼。“铁柱！站住！”书记王大山的声音像炸雷一样响起。
铁柱僵在原地，手电光下，他看见王大山带着几个民兵，还有……村长李大强。
“爹……”铁柱喃喃一声，腿一软，差点跪下去。李大强脸色铁青：“孽障！你敢拐我女儿？
”王大山冷笑：“好啊，李大强，你儿子勾引我闺女，还想私奔？！”铁柱抬头，
嘶吼道：“叔！秀珍她不愿意嫁人！她愿意跟我！”“放屁！”王大山一巴掌扇过来，
“我王大山的女儿，轮得到你个赶马车的来要？”村长李大强也怒吼：“铁柱！你给我跪下！
”铁柱咬着牙，可最终，在两家人的怒视下，他缓缓跪在了雪地里。
秀珍躲在不远处的树林里，看着这一幕，撕心裂肺地哭了出来。——他们的爱情，
终究还是败给了现实。十三章：喜轿临门，痛不欲生1973年冬，东北某村。寒风凛冽，
村口却热闹非凡。大红喜字贴满了王家大门，鞭炮碎屑铺了一地，
唢呐声、锣鼓声吵得人耳膜生疼。一辆披红挂彩的牛车停在院外，车帘上绣着鸳鸯戏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