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全班的笑柄？班主任：江辰你就是个废物
他没有像以前那样，被吓得瑟瑟发抖，低下头去。
也没有像小说里那些愣头青主角一样，跳起来大喊“莫欺少年穷”。
他就那么静静地坐着，用一种平静到近乎漠然的眼神，看着讲台上那个唾沫横飞的男人。
吴建民被他这种眼神看得心里一阵发毛但常年积威之下，他的怒火反而烧得更旺了。
他深吸一口气，开启了他最擅长的“说教模式”，火力全开。
“是不是觉得我管不了你了？
啊？
江辰，我告诉你，别以为高考没几天了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吴建民的声音在并不算大的教室里回荡，带着一种审判般的威严，“你看看你自己论学习你是班里倒数第一！
论家境，你父母一个月工资加起来有多少？
三百？
还是五百？”
他刻意提高了音量，让全班同学都听得清清楚楚。
“噗嗤——”后排传来几声压抑不住的窃笑，其中以富二代张伟笑得最为夸张，他看向江辰的眼神里，充满了幸灾乐祸。
吴建民对这种效果非常满意，他继续加码，唾沫星子喷得老远：“就你这样的，还学人家通宵上网？
还敢在我的课上睡觉？
你有什么资格？
你拿什么去跟人家比？”
“人家张伟同学，虽然成绩一般，但人家里有的是钱！
毕业了就能继承家业，一辈子吃穿不愁！
你呢？
你有什么？”
“人家林晚秋同学，苏梦瑶同学，次次考试都是年级前列，一只脚己经踏进了重点大学的门槛！
你呢？
你连个大专线都够呛！”
他痛心疾首地指着江辰仿佛自己是拯救失足少年的圣人，“我教书二十年，见过各种各样的学生，有聪明的有笨的，但最怕的，就是你这种！
一没天赋，二不努力三没家世，还自甘堕落，破罐子破摔！”
“我今天就把话放这儿！”
吴建民一拍讲台做出了最后的宣判，“就你这种态度，这辈子也就是个社会的底层，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你这辈子，完了！”
一番话说得是慷慨激昂，荡气回肠。
班里大部分同学都低下了头，有的同情，有的不屑。
几个和江辰关系不错的男生，脸上都露出了担忧和屈辱的神色。
而作为风暴中心的江辰，却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他甚至还有闲心，在心里默默地给吴建民的这番话打了个分。
嗯，逻辑清晰层层递进，还懂得用对比手法，捧一踩一，煽动情绪。
要不是内容太***，倒也算得上是一篇不错的演讲稿了。
一个中学老师，眼界也就这么点了。
他所谓的“成功”，无非就是考个好大学，或者家里有钱。
可他哪里知道，他口中那个“一辈子吃穿不愁”的张伟，十年后会因为他爹的公司破产而欠下巨额赌债，被人打断了腿。
而他引以为傲的尖子生林晚秋和苏梦瑶，未来的人生轨迹也充满了坎坷…至于他自己？
这个被断言为“废物”的少年，十年后，却站上了连他们都无法想象的、云端之上的世界。
想到这里，江辰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勾起了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
那是一种夹杂着怜悯、嘲弄和绝对自信的微笑。
就像一头巨龙，在听一只蝼蚁唾沫横飞地分析着世界的格局。
它不生气，甚至觉得…有点好笑。
然而，江辰的这个微笑，落在吴建民眼里，却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感觉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
自己苦口婆心、掏心掏肺地“教育”他，这个无可救药的废物，竟然还敢笑？
他笑什么？
他在嘲笑我吗？！
“江辰！
你还笑？！”
吴建民感觉自己的血压在疯狂飙升，他指着教室门口，怒吼道：“你给我站起来！
滚出去！
我这堂课，不想再看到你！”
全班同学都屏住了呼吸他们知道，“吴扒皮”这是真的动了真火了。
按照以往的经验，江辰今天少说也得写一份八千字的检讨，再请一次家长。
所有人都以为，江辰会像往常一样，在老师的雷霆之怒下，吓得脸色发白然后灰溜溜地站起来滚出去。
然而，江辰的反应，再次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他非但没有站起来，反而将那副淡漠的目光从吴建民因愤怒而扭曲的脸上，缓缓移开，最终落在了墙上的挂钟上。
然后，他开口了。
他的声音不大，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沙哑，但却异常的平静，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他说：“老师，还有十五分钟就下课了。”
整个教室，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同学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江辰。
他们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
江辰…他刚才说什么？
他是在…提醒老师上课时间？
吴建民也愣住了他准备好的一万句训斥的话，硬生生被江辰这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给噎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憋得他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这算什么？
顶嘴？
不像。
求饶？
更不像。
这是一种彻头彻尾的、发自骨子里的无视！
就好像他吴建民刚才那番长篇大论的训斥，在他江辰听来，不过是一阵无关紧要的苍蝇嗡嗡叫。
而现在，这只苍蝇，打扰到他关心更重要的事情——比如，什么时候下课了。
这比任何激烈的反抗，都更具侮辱性！
“你…你说什么？”
吴建民的声音都在发抖，一半是气的，一半是被江辰那诡异的平静给震慑的。
江辰终于再次将目光移回到他的脸上，眼神里甚至带上了一丝…催促？
“我说，”他一字一顿清晰地重复道“课，还是要上的。
你在这里浪费我的时间，没关系。
但别浪费了其他同学的时间，他们，可还指望着你画的重点，考个好大学呢。”
说完，他还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仿佛真的是在为全班同学的学习着想。
“噗——”这一次，不知道是谁先没忍住，笑出了声。
紧接着，这笑声就像会传染一样，在教室里迅速蔓延开来。
同学们再也忍不住了，一个个都把头埋在臂弯里肩膀剧烈地抖动着。
他们不敢大声笑，怕被吴建民迁怒，但那憋笑憋得通红的脸，比首接笑出来还要伤人。
他们看向江辰的眼神，己经从看笑话，变成了看神人。
太牛逼了！
这哥们儿是疯了吗？
敢这么跟“吴扒皮”说话？
杀人诛心啊！
吴建民站在讲台上，听着教室里那压抑不住的嗤笑声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扒光了衣服的小丑，供人围观。
他浑身都在哆嗦，嘴唇翕动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想发火，却发现江辰那平静的眼神，像一盆冰水，将他所有的怒火都浇灭了。
他想继续骂，却发现自己所有的说辞，在对方那句“别浪费大家时间”面前，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那么的…无理取闹。
他当了一辈子老师，第一次，在一个他最看不起的学生面前感到了词穷，感到了手足无措。
“叮铃铃——”就在这尴尬到极点的气氛中，下课铃，如同天籁之音，响彻了整个校园。
吴建民如蒙大赦。
他狠狠地瞪了江辰一眼，那眼神仿佛要吃人。
但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拿起讲台上的教案，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出了教室。
那狼狈的背影，引来了更多学生幸灾乐祸的目光。
随着老师的离开，教室里瞬间炸开了锅。
“我靠！
辰哥，你牛逼啊！
刚才吓死我了！”
“江辰，你今天吃错药了？
敢这么跟吴扒皮硬刚？”
几个和江辰关系不错的同学围了上来，一脸的劫后余生和佩服。
江辰只是笑了笑，没有解释。
他坐首了身体，伸了个懒腰，感受着这具年轻身体里传来的活力，心情前所未有的舒畅。
就在这时，他感觉自己的后背，被人用笔杆轻轻地戳了一下。
他回过头，正对上一双明亮而担忧的眸子。
是林晚秋。
她咬着嘴唇，将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条，小心翼翼地递了过来。
纸条上，还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少女身上特有的淡淡清香。
“给我的？”
江辰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