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靠祖传罗盘给人看风水的糊咖玄学主播。我的头号死对头季予淮。
从小卷走我奥数金牌,如今又霸榜科技区,抢我流量。他标榜“走进科学,远离封建”,
天天空降我直播间,用量子力学打假我的玄学解释。直到某次,
我俩被一个探险综艺拉去凶宅过夜。镜头一黑,他吓得魂飞魄散,死死拽着我的桃木剑。
危急关头,我为救他,一剑劈开百年煞。他震惊地看着我,转头就在我直播间刷了满屏火箭。
弹幕是:“主播,算算姻缘,我好像……栽你手里了,这情劫怎么渡?”后来我才明白,
他只是想用这种方式,光明正大地看我一辈子。1我是个玄学主播,糊到地心的那种。
白天我在天桥底下贴膜,晚上我对着祖传罗盘直播。我的直播间叫“薇薇说鬼”。在线人数,
常年稳定在两位数,其中一个还是我自己挂的号。“榜一大哥,听我一句劝。
”我盯着屏幕上唯一的活人。“你家鱼缸不能放财位,会破财!”“得挪!挪到凶位,
以煞镇煞!”“再刷个飞机,我教你怎么摆。”榜一大哥犹豫了。就在这时,屏幕金光一闪。
季教授的实验室进入直播间。我眼前一黑,阴魂不散的死对头又来了。
直播间人数从“38”瞬间跳到“38万”。弹幕疯了。“活捉季神!”“教授又来打假了?
”“前排出售瓜子花生小板凳!”季予淮。那个从小抢我奥数金牌的男人,
如今标榜“走进科学”的大神顶流。他空降我直播间,只有一个目的。用量子力学,
打假我的玄学解释。“连麦。”他发了两个字,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感。我能怎么办?
他是流量密码。我点了同意,屏幕一分为二。左边是我挤眉弄眼的小破直播间,
右边是他身后那面挂满专利的背景墙。一张清冷禁欲的脸出现:金丝眼镜,白大褂,
斯文败类的顶配。他推了推眼镜,“沈小姐,晚上好。又在传播封建迷信?”我皮笑肉不笑,
“季教授,晚上好。又来蹭我热度?”他没理我,转向榜一大哥。“先生,
你鱼缸里的水波纹,是流体力学在特定容器内的表现。”“至于你看到的‘异象’,
是光线通过水和玻璃产生的折射。”“跟你家风水,没有半点关系。”他顿了顿,
镜头转向我手里的罗盘。“沈小姐,你这罗盘……该升级固件了。”公屏炸了。
“哈哈哈哈哈哈固件!”“今日份《走进科学》!”“主播别挣扎了,信科学得永生!
”我看着我那被他吸走大半的粉丝。一个个反水比翻书还快。我的心在滴血。从小到大,
三好学生他抢,奖学金他抢。现在连我直播间榜一他都要抢!我气得肝疼,
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季教授,你这么懂科学!”“怎么不算算你今天印堂发黑!
不出三步,必有大凶之兆!”话音刚落。一个金光闪闪的官博弹窗,
同时出现在我们两人直播间。
《禁区探险24小时》官方V:@沈薇薇 @季教授的实验室 科学的尽头是玄学?
还是玄学终将被科学击溃?诚邀两位老师作为‘科学’与‘玄学’的代表,
共同探秘百年凶宅‘林家老宅’!一瞬间,弹幕静止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S级综艺,
全网直播,24小时不间断。我还没反应过来,季予淮那边几乎是秒回。他对着镜头,
薄唇轻启,只说了两个字。“我去。”这摆明了是要把我按在地上摩擦!
还是当着全国观众的面!综艺官博立刻发来私信。沈老师,出场费这个数,您看可以吗?
我看着那一长串的“0”,可耻地心动了。不就是凶宅吗?我的主场!为了钱,我忍了!
我咬着后槽牙,回复官博。“我去!让季教授洗干净脖子等着!”2为了那笔天价通告费,
我拼了。我的行李箱塞得满满当当。一半是换洗衣物,另一半是我吃饭的家伙。
朱砂、黄符、墨斗线,还有我爷爷传下来的桃木剑。这把剑比季予淮的年纪都大。我坚信,
有备无患。节目组的预热直播里,镜头切到了季予淮那边。不愧是科技顶流,排场就是大。
他正对着镜头,展示他的装备。热成像仪、电磁波探测器,高灵敏度收音设备,
一堆我看不懂的玩意儿。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今晚,
我将用数据击碎所有牛鬼蛇神。”我差点把嘴里的泡面喷出来,这人真是……一如既往的装。
综艺***点。我跟季予淮冤家路窄。他一身黑色冲锋衣,脚踩登山靴,
专业得像是要去攀登珠穆朗玛。我呢?我穿了件改良版的宽松道袍,仙风道骨,气质拿捏。
就是有点冷。季予淮的视线在我身上扫过。那眼神,像在看一个行走的封建余孽。“沈小姐,
很敬业。”他语气平淡。“为了节目效果,cosplay都用上了。”我皮笑肉不笑。
“比不上季教授,你这身装备,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去拆迁。”空气中火药味十足。
导演出来打圆场,满脸堆笑。“两位老师都到齐了,我们出发!”面包车一路颠簸,
最终停在一栋荒废的中式老宅前。林家老宅。天色阴沉,四周鸦雀无声。斑驳的墙皮,
黑洞洞的窗户,像一只择人而噬的巨兽。导演拿着喇叭,开始介绍。“百年前,
林家一夜灭门。传闻怨气冲天,此后怪事频发。甚至有探险者进去后,就再也没出来过。
”他说得绘声绘色,就差配上BGM了。我却笑不出来。这里的空气,太不对劲。阴冷,
粘稠,像是泡在福尔马林里。我们跟着节目组踏进大门。
吱呀——沉重的木门发出刺耳的声音。刚一进门。一阵阴风毫无征兆地吹过。“呼!
”宅院里唯一亮着的一盏长明灯瞬间熄灭,四周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我身边,
季予淮的身体僵硬了一瞬。虽然极快,我还是捕捉到了。黑暗中,他清了清嗓子,
声音故作镇定。“别慌,是气压差导致的空气对流,很正常的物理现象。
”工作人员手忙脚乱地打开了应急灯。光线亮起,季予淮已经恢复了那副高冷模样,
仿佛刚刚全身僵硬的不是他。我没理他,眉头紧锁。手***口袋,摸到了那个罗盘。
冰凉的罗盘此刻滚烫,里面的指针正在疯狂乱转。我心里咯噔一下。完了,这次玩脱了。
这里的“东西”,远比我想象的凶。根本不是节目组能安排出来的。导演显然也被吓到了。
但他职业素养极高,立刻宣布今晚的任务。“为了增加探索的真实性,我们决定,
两位老师分开行动,各自探索宅子的不同区域。”话音刚落,季予淮主动开口。
“我去东厢房。”我猛地抬头看他。所有工作人员都倒吸一口凉气。传说中,
林家老爷就死在东厢房。是整栋宅子里,最凶的地方。这个季予淮,为了打我的脸,
命都不要了?我脑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他要是折在这里,节目肯定得停。
那我后半截的尾款……岂不是要泡汤?!不行!绝对不行!我一个箭步冲上去。“导演,
我反对!”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我清了清嗓子,一脸正气。
“为了随时随地戳穿季教授的伪科学,我必须和他一组。”“我要让广大网友看清楚,
科学在真正的力量面前,是多么不堪一击!”我说得义正言辞。季予淮侧头看我,
镜片后的眼神晦暗不明。我看到他的耳根,一点点透出了可疑的红色。他没说话。
导演看看他,又看看我,面露难色。“这……”季予淮却突然开口了。“随你。
”他丢下两个字,转身就朝东厢房走去,留下我在原地。看着他那挺得笔直,
却略显仓促的背影。我怎么觉得,他好像……在同手同脚?3晚八点整,直播准时开启。
我和季予淮佩戴的夜视摄像机,将东厢房的画面实时传了出去。
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一片漆黑。节目组是懂省钱的。季予淮打开他带来的高科技手电筒。
光束刚照亮前方的桌椅,就“滋”地一声灭了。他皱着眉,捣鼓了半天。最后,
只好打开他那台引以为傲的热成像仪。屏幕上,只有一片惨淡的蓝色。紧接着,雪花闪烁,
信号中断。“啧。”我没忍住,发出一声轻笑。季予淮的脸在夜视镜头下,绿得有点发黑。
“设备可能水土不服。”他嘴硬。我耸耸肩,没说话。口袋里的罗盘,已经不是乱转了。
是指针想直接飞出来,离家出走。“吱呀——”身后那扇沉重的木门,自己动了。它缓缓地,
缓缓地关上了,严丝合缝。季予淮的呼吸停了一瞬。“是风。”他声音有点干。我没理他。
因为我闻到了一股味道,铁锈和腐烂混合的腥气。一滴粘稠的液体,从房梁上落下。“啪嗒。
”正好滴在季予淮的肩膀上。他整个人僵住了。“屋顶……漏水?”他颤抖着,
试图抬头去看。我一把按住他的脑袋。“别看。”我的声音压得很低,“看了,会死的。
”他不动了。耳边,开始响起细碎的声音,像是有个小女孩在角落里哭。呜呜咽咽,
听不真切。哭声一停,女人的笑声又起了。“咯咯咯……”那笑声仿佛贴着我们的后颈。
我感觉身后的季予淮,抖得像个筛子。“沈、沈薇薇……”他终于绷不住了,
“这……这也是空气对流?”我翻了个白眼,对流你个大头鬼。下一秒,
一个冰冷的身躯撞上我的后背。季予淮整个人贴了上来,双手死死抓住了我道袍的袖子。
“别怕。”我嫌弃地想甩开他。这道袍很贵的,抓坏了你赔吗?但感受到他抖动的频率,
我的心还是软了。我反手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拉到我身后。“跟着我,别出声。”这一刻,
我不是那个糊弄榜一大哥的小主播。我是茅山第三十八代传人,沈薇薇。
周围的温度骤然下降,阴气几乎凝成了实质。一个穿着清代服饰的身影,在黑暗中慢慢浮现。
她没有脚,就那么飘在半空中。脸白得像纸,五官的位置是几个黑洞。那东西的目标很明确。
直冲着我身后,阳气最弱,也吓得最惨的季予淮扑了过来。节目组的安保呢?哦,
在门口晕了两个。剩下几个,估计已经尿了。来不及画符了,我从背后抽出我的桃木剑。
毫不犹豫,咬破右手中指,将指尖血迅速抹上剑身。“敕令!破!
”桃木剑在我手中仿佛活了过来。金光一闪,剑锋带着破风之势,直直劈向那女鬼。
“啊——!”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尖叫,响彻整个老宅。那怨灵的身影,在金光中寸寸碎裂。
最后,化为一缕青烟,灰飞烟灭。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了,只有我和季予淮的呼吸声。
我松了口气,准备收剑,袖子上的力道却猛然收紧。我回头,对上了季予淮的眼睛。
夜视镜头下,他的瞳孔泛着幽绿的光。里面没有了恐惧,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
混杂着震惊、迷茫,还有一丝……狂热的漩涡。他死死盯着我,仿佛要将我看穿。
直播间的弹幕,此刻已经疯了。***!***!那是什么?金光?!我眼花了吗?
刚刚那一下是特效吗?特效个屁!这是直播!节目组哪有这个本事!
主播……你到底是干嘛的啊!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直播!季予淮一言不发。
他只是抓着我的手,力道越来越大。4直播信号被掐断了。导演喊着“技术故障”,
现场乱成一锅热粥。而我,正低头看着那只手。一只死死拽着我道袍袖子的手,指节修长,
很漂亮,就是抖得跟帕金森似的。我顺着手臂往上看。季予淮那张颠倒众生的脸,
此刻白得像张纸。嘴唇哆嗦着,半天没挤出一个字。只是用那双漂亮的桃花眼,
直勾勾地看着我,像一只被吓傻了的哈士奇。我嫌弃地扯了扯袖子,没扯动,他抓得更紧了。
我深吸一口气,算了。看在他阳气都被吓散了的份上,就当是尊老爱幼,扶贫济困了。
我收起那把祖传桃木剑,心里却在滴血。完蛋了,这下彻底曝光了。我行走江湖多年,
靠的就是“信则有,不信则无”的玄学边界感。现在好了。一剑下去,
直接干成了“走进科学”。我的高人形象!我的致富道路!导演和几个工作人员围过来。
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敬畏、恐惧,还有一丝……狂热?
“沈老师……刚刚那个……”导演搓着手,一脸便秘的表情。我眼皮一跳,抢先开口。
“特效,都是特效。”“我们团队研发的最新AR技术。”“结合了激光投影和干冰雾化。
”“逼真吧?我跟你们说,老贵了!”我一边胡扯,一边给自己点赞,多么完美的危机公关。
然而,没人信。他们看我的眼神更奇怪了。当晚,我被“请”回了酒店。网上已经炸了。
#桃木剑劈鬼##科学的尽头是玄学##心疼季教授#三个词条,血洗热搜前三。
那段桃木剑金光一闪,怨灵灰飞烟灭的视频。被截成了各种版本,疯狂传播。我的粉丝数,
坐着火箭往上窜。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这饭碗,感觉要被我自己砸了。不行,
我得抢救一下。我当机立断,打开了个人直播。标题就叫:理性吃瓜,相信科学。
直播间一开,人数瞬间冲破千万。弹幕密密麻麻,全是问号和感叹号。“主播!
你不是算命的吗?怎么还会物理超度?”“那把剑是哪里买的?给个链接!”“薇薇老婆!
收我为徒吧!”我清了清嗓子,开始了我的表演。“家人们,别激动。关于晚上的事,
纯属节目效果。”“大家要相信科学嘛,那个女鬼,是节目组请的特型演员。
”“至于金光……”我话还没编完。屏幕上突然金光大盛,季予淮进入了直播间。
下一秒,我的屏幕被一种叫“嘉年华”的礼物特效淹没了。一个,十个,
一百个……看着那不断滚动的特效,我脑子有点懵。这一个就三千块,
他这是……点了多少个?直播间静止了三秒。然后,弹幕疯了。“我敲!季教授来了!
”“教授是被盗号了还是被下降头了?”“这是被吓疯了,开始撒钱了?
”我看着那几乎要把服务器刷爆的礼物。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人有钱烧的,不如直接转我。
就在我准备把他踢出直播间时。一条金色的、置顶的弹幕,出现在屏幕正中央。
是季予淮发的。“主播,别解释了。”“你算算我,我好像……对你动心了。”“此卦,
怎解?”整个直播间,死一般的寂静。我看着那行字,大脑一片空白。什么玩意儿?动心?
解什么卦?解剖吗?我还没反应过来。口袋里的手机开始疯狂震动。
是师父的夺命连环call。我手忙脚乱地接通,甚至忘了关掉直播麦克风。电话那头,
传来师父气急败坏的咆哮。“沈薇薇!你闯大祸了!”“林家老宅那东西不是普通怨灵!
”“那是守护‘命劫石’的煞!”“你一剑破了煞,也激活了命劫石!”我的心,
一点点沉了下去。师父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焦急。
“我刚刚起卦……季予淮的生辰八字……”“他已经被命劫石绑定了!你不是救了他!
你是亲手把他推向了死局!”师父的最后一句话,像一道天雷,劈在我的天灵盖上。
“这情劫,渡不过,是要死人的!”5手机差点从我手里滑下去。师父的声音还在耳边炸响。
“渡不过,是要死人的!”我猛地抬头,直播间屏幕上。季予淮那条弹幕金光闪闪。
“我好像……对你动心了。”大哥,你动的不是心。是命啊!我眼前一黑。
感觉我那五百万尾款。长出了翅膀,扑棱扑棱地飞走了。我当机立断,下了直播。
留下一千多万观众,对着黑掉的屏幕发懵。手机消息立刻开始轰炸。全是季予淮发来的。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是我太唐突了?”我一个字都不敢回。回什么?恭喜你,
喜提情劫一个?渡不过就死翘翘那种?我抱着脑袋,头痛欲裂。这泼天的富贵,
终究是轮不到我沈薇薇。第二天一大早,门铃被按得震天响。我顶着鸡窝头去开门。
门口站着人模狗样的季予淮,手里捧着一大束玫瑰。“薇薇,
我们……”我“砰”地一声关上门,靠着门板大喘气。不行,不能见他。师父说了,
要解开“命劫石”,必须先搞清楚它的来历。在此之前,离季予淮越远越好。门外,
季予淮锲而不舍。“薇薇,开门。我们谈谈。”“你不开门,我就在外面一直等。
”我翻了个白眼,这什么霸总小说经典桥段。我偏不开,我倒要看看你能等多久。结果,
我从猫眼看出去。他真就靠着墙站着,跟个门神似的。一小时,两小时……他居然还在。
我心里有点发毛,这人怎么这么犟。就在这时。我眼角瞥见他头顶,一缕极淡的黑气,
正缓缓盘绕。心里咯噔一下,坏了,煞气开始显现了。再让他一个人待着,
指不定要出什么幺蛾子。我猛地拉开门。季予淮看到我,眼睛一亮。“薇薇,
你终于……”“上车,请你吃饭。”我没好气地打断他。季予淮愣了一下,然后笑了。“好。
”他以为我接受了追求,开始了猛烈的攻势。第一天,包下整个旋转餐厅。
他指着桌上的顶级牛排。“研究样本一号,观察你在进食时的幸福指数。”我一边切着牛排,
一边偷偷观察他头顶的黑气。很好,更浓了。第二天,他开着跑车,带我去了私人海滩。
美其名曰“研究样本二号”。“测试自然环境对你的影响。”我看着他。
他正要踩上一块湿滑的礁石。我飞起一脚,把他旁边一块碍事的石头,精准地踹进了海里。
“哎呀,脚滑了。”季予淮踉跄一下,站稳了。他疑惑地看了我一眼。“你最近,
好像很活泼。”我呵呵干笑。我不是活泼,我是怕你死。第三天。
他直接空运了一堆仪器到我的小破观,说是要研究我画符的能量波动。
我一边敷衍地画着平安符,一边把其中一张悄悄塞进他外套口袋里。五百块一张,童叟无欺。
这钱,以后必须让他报销。可这些小动作,终究是瞒不过季予淮的。他虽然是个科学脑,
但智商一直在线。这天晚上,他送我回家。在我公寓楼下的停车场。一个花盆从天而降,
直直朝着他的头顶砸去。我瞳孔一缩,来不及多想,一把将他推开。“小心!
”花盆“啪”地一声,在我们刚才站立的地方摔得粉碎。季予淮脸色发白,半晌没有说话。
我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好险好险,现在的高空抛物太猖獗了。”我正想糊弄过去。
季予淮却忽然抓住了我的手腕。他的力气很大,一步步将我逼到墙角。
我被困在他和墙壁之间。他低头看着我。路灯的光从他身后照来,
在他脸上投下晦暗不明的阴影。“薇薇。”他的声音很低,很沉。“第一次在餐厅,
你踢了我椅子。第二次在海边,你踹飞了石头。刚刚,你又推开了我。”他眼神灼灼。
“每一次,都恰好在我快要出事的时候。”我心头一紧,“巧合,都是巧合。
”“别用巧合来搪塞我。”他打断我。“你车里的平安符,我办公室里多出来的摆件,
还有我口袋里这张……”他从口袋里拿出我塞给他的那张符。“这是什么?”我喉咙发干,
说不出话。完了,这下是真瞒不住了。季予淮捏着那张黄纸符,指尖微微用力。“沈薇薇,
你到底瞒着我什么?我要听实话。”6我眼珠子乱转,“没有啊,就是你最近水逆。
”“别用风水搪塞我。”他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直视他。“我要听实话。
”他眼里的探究太灼人。我扛不住了,算了,摊牌吧。再瞒下去,他小命都要没了。
我深吸一口气。“事情有点复杂,超出你的唯物主义世界观。”“说。”他言简意赅。
我清了清嗓子,“你记得凶宅那个怨灵吗?”他点头。“它不是普通怨灵。
它守护着一块石头,叫‘命劫石’。我一剑劈了它,激活了那块石头。”说到这,
我有点心虚。季予淮眉毛都没动一下,示意我继续。“很不巧,石头绑定了你。简单说,
你被诅咒了。”我一口气说完,准备迎接他的惊恐或者质疑,或者干脆把我当疯子。结果,
他沉默了。“季予淮?你还好吗?”我小心翼翼地戳了戳他。他忽然抬起头,
眼睛里闪着骇人的亮光。那不是害怕,是……兴奋?“所以,
诅咒是一种可以量化的负能量场?”我:“啊?”“命劫石是能量核心?”我:“哈?
”“你画的符,是能量的引导介质?你那一剑,是能量的瞬间爆发?”我彻底傻了。大哥,
你的关注点是不是有点歪?我们不是在聊生死攸关的诅咒吗?怎么变成学术研讨会了?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沈薇薇,你是个宝藏!”我感觉自己像个刚出土的文物,
还是带铭文的那种。“我们成立一个项目组吧!”他越说越激动。
“就叫‘科学玄学交叉领域研究’!”我麻了。真的,我彻底麻了。第二天,
我被季予淮拉到了他的私人实验室。我看着满屋子闪着灯的精密仪器。
感觉自己像个误入科技馆的古代人。“来,薇薇,开个坛。”季予淮递给我朱砂和黄纸,
他自己则戴上护目镜在一台电脑前坐下。
“我将全方位记录你作法时周遭环境的温度、磁场、次声波变化。”我嘴角抽搐。
我这是在驱邪,还是在当小白鼠?我认命地摆好香案,点上三炷香。“天地玄宗,
万炁本根……”我刚念了个开头。“停!”季予淮忽然喊道。他指着屏幕上的波形图。
“刚才那句,磁场有轻微波动,你再念一遍。”我:“……”我忍了。
谁叫他现在是我的“重点保护对象”。我清了清嗓子,又念了一遍。“数据吻合!
”季予淮兴奋地敲着键盘。“继续!”我感觉自己不是天师,我是在录音棚录干声。
一上午下来。我画了三张平安符,念了八遍静心咒。季予淮记录了三十页数据,
还写了一篇开题报告。《论灵力作为第五种基本力的可能性》。我看着报告标题,
陷入了沉思。我师父要是知道我把祖传绝学搞成这样,会不会把我逐出师门?
“根据数据模型推演。”季予淮推了推眼镜。“命劫石的能量源头,与你无关。
它更像一个被动触发的装置。线索,指向我的家族。”他表情严肃起来。我心里咯噔一下。
果然是家门里的祸事。当晚,季予淮带我回了季家老宅。一栋森严的中式大宅。晚餐桌上,
气氛很压抑。季予淮的父亲和几位叔伯都在。“爸,我想问问,
我们家祖上……”季予淮刚开口。他父亲就放下了筷子。“食不言。
”一个看起来最年长的三叔公开了口。“淮伢子,有些事,不该问的别问。
”“祖上有训:季家后人,不沾鬼神,不问长生。记住了。”一顿饭,再没人说话。
回到季予淮的院子,我有点发愁。“你家里人嘴好严。”季予淮却笑了。“越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