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墟美学？”
社长推了推眼镜，语气微妙，“同学，我们更倾向于传统风光摄影，你这种风格恐怕……”“通过。”
清冷的声音从人群后方传来。
沈黎不知何时站在了展板旁，黑色高领毛衣衬得肤色近乎透明。
她指尖夹着鹿晚晴的申请表，另一只手在平板上快速滑动。
投影仪突然亮起，鹿晚晴那组《废弃天文台的十二时辰》被投映在整面白墙上——坍圮的穹顶、锈蚀的齿轮、穿透裂缝的星轨，每一张都被沈黎用代码嵌入了动态效果：照片里的星云开始旋转，铁锈剥落成数字尘埃。
“艺术本无标准。”
沈黎的声音很轻，却让整个展厅安静下来，“或者社长认为，学生会批的经费该用在更‘传统’的地方？”
“你为什么要帮我？”
天台水箱后，鹿晚晴攥着被退回的申请表。
沈黎正靠在栏杆上拆巧克力蛙，卡片掉出一张邓布利多。
“不是帮。”
沈黎把卡片递给她，“天文台那组照片，构图算法很特别。”
她突然指向第三张照片角落，“这里，你用0.618分割了坍塌的墙面，但故意留了12%的失衡。”
鹿晚晴心脏漏跳一拍。
那是她纪念右耳失聪的方式——左耳能听见的12%声音。
“你懂摄影？”
“我懂代码。”
沈黎咬断巧克力蛙的头，“所有艺术都是另一种算法。”
风突然掀起申请表，鹿晚晴慌忙去抓，却听见刺啦一声——纸张裂成两半，露出沈黎写在背面的字：“今晚八点，计算机楼307，带相机。”
荧光涂鸦爬满307教室的黑板，沈黎的笔记本连着三台全息投影仪。
“伸手。”
她突然说。
鹿晚晴茫然抬手，沈黎在她掌心放了一枚棱镜。
投影仪嗡鸣，整个教室突然化作浩瀚星海——她的天文台照片被解析成数万光点，在空气中缓慢旋转。
“这是……”“你的镜头语言。”
沈黎敲击键盘，星云突然坍缩成一行代码：**if (light == true) {return "Luna";}**鹿晚晴怔住。
Luna是她废弃的第一个摄影账号，连程曦都不知道。
断电的瞬间，她感觉沈黎的呼吸擦过耳畔：“三年前那张雨中的照片，为什么删了？”
鹿晚晴抱着相机跑回宿舍时，整栋楼正嗡嗡震动。
程曦一把将她拽进门，手机怼到她眼前——校园论坛首页飘红热帖：《惊！
沈总监夜会新生，计算机楼神秘投影曝光！
》模糊的***照里，307教室的窗户映出星云光影，隐约可见两人贴近的轮廓。
热评第一条来自LY：**“天文台拍到的可不是什么艺术，是沈家千金最见不得人的丑态哦~”**书桌突然震动，沈黎的消息弹出：“明天暴雨取消外拍。
另：巧克力蛙卡片在你口袋。”
鹿晚晴摸出卡片，背面多了一行手写字：“想听真相的话，下次带薄荷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