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我的眼睛红红的，浮着薄薄的一层水光，眼神中更是有着乞求之意。
“秋儿……”
墨玉白的声音透着欲而不得的委屈，可是我也觉得自己委屈。
“刘嬷嬷说了，让我好好服侍少爷你，还让我脱了衣服好好躺在少爷床上不要动。”
我左一声少爷，右一声少爷，发泄着自己心中的不悦与不满。
“秋儿……”
墨玉白的这一声中不仅更加的委屈，还满是隐忍，且这种隐忍似乎已到了极限。
“秋儿?”
墨玉白再次低唤，他的声音干哑如久旱干裂的田地，喉咙滚烫如夏日的骄阳，整个人似是有火在烧。
我知道他此刻想要什么，可因喜欢看他这梨花带泪的模样就故意不予理睬。
“秋儿……”
见我故意在戏弄他，墨玉白声音中的委屈越发的浓，还像早年初识那样瘪了嘴巴。
“哎哟哟哟，我的少爷好可怜。”
我顽皮的笑着，抓起墨玉白修长的手放在自己腰间的衣带上，这让他的眼中闪起了光。
修长的指节稍一拉拽，衣带被拉开，桃红色的新裙被墨玉白脱下，我抿唇无声一笑。
一番缠绵的眩晕后，墨玉白在我的撩动下气息不稳时急时缓。
他一遍遍的用最柔最软的声音喊着“秋儿”和“我的好秋儿”，我则还以银铃般的笑声。
纱幔飘摇，原本坚固的床榻此时显得格外脆弱，不停发出令人遐想的响动。最终一声无限的放纵，两人都已是大汗淋漓。
我的几缕发丝被汗水黏在耳边，墨玉白帮我轻撩了一下，顺势将手搭上我那他总也摸不够的软腰。
我不解风情的拿掉搭在自己软腰上的大手，下床拎起刚刚脱下来的外袍，从腰间一个小布袋里倒出一粒药丸随手放进嘴里，然后又倒了杯水一饮而尽。
墨玉白看着我的一系列动作，眼中满是失望和落寞，这一切进入我的眼里，我却当做视而不见。
实际上我和墨玉白在一年前就在一起初尝了禁果，了解了男女之欢。
那一次我与他都记得很清楚，虽然都是初次，但毕竟在青楼男女堆里出入数次的我完全占据了主导地位，自那以后熟练起来的我每次都让他欲罢不能，***。
他说想和我日日在一起，可因我们身份的不同每次只能暗中行事，避人***。
现在他二十岁了，前几日府中为他办了弱冠成人礼。
老爷和夫人主动提起要给他选通房丫鬟，他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因为选了我，我们以后就能正大光明的在一起缠绵悱恻了。
刚才我吃的药丸是避子药，每次我们在一起后都会主动去吃一颗。
这药不是墨玉白给的，他也没逼我吃，全是我主动和自愿的，甚至还是忍痛花了不少银钱找人从府外偷买进来的。
经历了太多事情的我知道什么事能干，什么事不能干，更加知道一些事情的底线。
我可不想成为一个被少爷搞大肚子的无知丫鬟，那样的结局不是被乱棍打死一尸两命，就是被卖入青楼妓院，我不想死，更不想再回到那个鬼地方去。
我要保护好自己。
按理来说像我这样漂亮懂事又不纠缠不休的女人应该是每个男人都梦寐以求的，但墨玉白他似乎不喜欢我这样。
他第一次问我吃的是什么时，我骗他说是事后补药，当时他还怪我为什么这么小气，补药只自己吃，不给他吃，对此我只是甜美的笑笑。
后来渐渐在一起的次数多了，再加上与一些世家公子在一起偶也会聊到各自的房事时，慢慢的他才知道那是避子药。
那段时间他应该是很生气的，因为接连一个多月都没有像以前那样暗中给我递送私会的消息。
他是主，我是仆，他不召唤我，我当然不能近前，而且还要躲的远远的。
终于有一天他忍不住了，把我拉到一个隐蔽处，质问我为什么吃避子药不告诉他，是不是不想生他的孩子。
我怔了怔，说自己只是个微不足道的丫鬟，不想被扣上勾引少主的罪名，那样等待我的结果是怎样他应该明白。
他不说话了，从那以后再也没问过我吃避子药的事，他应该明白那时的自己根本没有能力保护我，保护他喜欢的人。
现在不同了。
他科考荣获魁首，明日就要面圣得到官职，还很快就要有自己的府邸，所以他应该迫切的想和我有个孩子的吧?
“秋儿，现在你已经是我的通房丫鬟了，你……能为我生个孩子吗?”
果然。
我扬了扬唇。
“我的状元大人，我只是通房丫鬟，不是你的夫人。我要是为你生了孩子，哪天你娶了正房夫人，你觉得我的孩子会有好果子吃吗?”
我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捏着墨玉白的下巴，轻轻的在上面吻了一下。
“所以，你呢不要闹，要乖乖的。没有孩子，你和我以后也就不会凭添些不必要的烦脑，对不对?”
墨玉白揽住我的腰。
“你就是我的正房夫人，我要娶你。”
我闻言乐了，全当自己听了个笑话，自己有几斤几两重，我还是拎的清的。
“你都已是弱冠之年了，怎么还说些孩子话呢。我是丫鬟，虽不是墨府的家生子，但也是有买卖契约，官府记录在册的。
别说老爷，就是夫人也不会同意你娶我这样的女人当正妻的。”
墨玉白知道我说的话字字在理，可脸上仍然不悦且带有怒气。
“秋儿，娶你为妻是我这辈子的执念，不是最大的，而是唯一的，唯一的执念。不是你，我不娶。”
墨玉白比我大两岁，与旁人说话时大人模样十足，一板一眼显得格外稳重，可是他对我说话时总是会时不时的带些孩子气。
“又说孩子话，再说我可真的生气了。”
“不是你，别的女人我不会碰。”
“好好好，都随你好不好?以后啊，墨家少爷和一个通房丫鬟过一辈子的爱情故事就要入驻茶楼戏院了。”
我调笑着拔掉发髻上的合欢簪在自己的指间用力的刺了一下，殷红的血肉眼可见的流了出来。
“秋儿！你这是干什么?”
那支合欢簪是墨玉白在两年前送给我的，他说那时只是想讨我欢心，现在更想让我们的一生都如同合欢这个名字一样，二合为一，平安欢乐，却没想今日我竟然用它伤了自己。
墨玉白心疼的想要去拉我的手，我却撩起了床上杂乱的被单，挑选一处位置后把血抹了上去。
“好了，我毕竟是你今天新选的通房丫鬟，明早夫人肯定会来查是否落红的，既然做戏，当然要做全套。”
墨玉白皱眉，拉过我的手指含在自己的口中轻轻的嘬着，这让我耳根不禁一红。
“行……行了，再嘬下去我的血都要被你吸干了。”
我抽回自己的手，将刚刚散落在地上的衣服重新穿戴整齐。
“秋儿，你去哪儿?”
“我是通房丫鬟，服侍完少爷之后自然要回到下人房去住，好了，我的少爷大人，听话，你自己好好睡觉。”
我朝外间走去，墨玉白翻身下了床，赤着脚追了过来，从背后揽住了我的腰。
“秋儿你别走，别把我自己扔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