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冷霜恋爱两年,领证当天她消失了。
监控里,她跟着男闺蜜裴隐进了酒店套房。
我砸了新房,把冷霜签过的授权文件甩给高利贷。
她公司电脑弹出艳照时,我正用裴隐的账号向总部举报他泄露商业机密。
冷霜跪在玻璃渣上哭求:“原谅我,都是裴隐逼我的!”
裴隐被保安拖走时嘶吼:“凌烬你不得好死!”
我踩碎他的手机:“游戏才刚开始。”
民政局门口,人不多。
阳光有点刺眼,白晃晃地照在台阶上。凌烬抬手看了看表,九点四十五分。他扯了扯浆洗得笔挺的白衬衫领口,手心有点潮。身边空着,本该站着冷霜的位置,只有空气。
他摸出手机,屏幕干净得像刚擦过。没有未接来电,没有新信息。冷霜的名字,安安静静地躺在通讯录最上面。
“搞什么?”凌烬低声骂了一句,手指用力戳着屏幕,拨号。
听筒里传来单调的忙音。一遍,两遍,三遍。忙音固执地响着,像在嘲笑他。
他烦躁地收起手机,目光扫过台阶下停着的那辆黑色轿车。那是他特意借来的,为了今天。车顶反射着阳光,亮得晃眼。车里,两本崭新的户口本,并排放在副驾驶座上。
时间一点点爬。十点整。民政局的门开了又关,几对男女拿着红本本出来,脸上堆着笑。凌烬靠着冰冷的石柱,一根烟接着一根烟地抽。烟灰簌簌地落在他擦得锃亮的皮鞋尖上。
十点半。他站直身体,最后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街道尽头。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
“操!”烟蒂被他狠狠摔在地上,用脚尖碾得粉碎。他拉开车门,坐进去,引擎发出一声暴躁的嘶吼,车子猛地蹿了出去。
方向盘被他攥得死紧,指节发白。他一路飙车,脑子里嗡嗡作响。两年,七百多天,像一场精心编织的笑话。新房钥匙在他裤兜里硌着,冰凉。
车停在小区楼下。他冲进电梯,数字飞快跳动。电梯门开,他掏出钥匙,***锁孔,拧开。
门开了。玄关处,冷霜的高跟鞋歪歪扭扭地躺在地上,一只朝里,一只朝外。客厅里,还残留着昨晚庆祝领证的红酒气息,甜腻得让人反胃。墙上挂着他俩的巨幅合影,照片里冷霜笑得没心没肺。
凌烬站在客厅中央,胸膛剧烈起伏。空气死寂。他猛地转身,一拳砸在玄关的穿衣镜上。
“哗啦——!”
镜面应声而碎,蛛网般的裂痕瞬间蔓延。无数个破碎的凌烬,在裂片里瞪着他,眼神同样血红。玻璃碎片溅了一地,有几片扎进他手背,血珠迅速冒出来,沿着指缝往下淌。
他感觉不到疼。只有一股邪火,在五脏六腑里横冲直撞,烧得他喉咙发干。他像头困兽,在满地狼藉的新房里转圈,目光扫过每一件精心挑选的家具,每一处布置好的角落。沙发上的抱枕,厨房里成对的杯子,卧室床头柜上那个傻乎乎的陶瓷娃娃……全是刺。
他冲进卧室,拉开冷霜的衣柜。衣服整整齐齐挂着,散发着她的香水味。他发疯似的把衣服扯下来,扔在地上,用脚踩。抽屉被他拉开,里面的内衣、首饰盒、小玩意儿稀里哗啦倒了一地。
床头柜的抽屉卡住了。他用力一拽,整个抽屉被拉了出来,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床。一个深蓝色的丝绒小盒子滚落出来,掉在凌乱的衣物上。
凌烬的动作顿住了。他弯腰,捡起那个盒子。打开。里面空空如也。那枚他省吃俭用大半年买的钻戒,不见了。
他捏着空盒子,指关节咯咯作响。盒子在他掌心变形。他猛地抬头,目光钉在床头柜上方墙壁的电源插座上。一个极其隐蔽的、针孔大小的红点,微弱地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