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把我叫到房间，郑重其事地给我立规矩。“我不管你以前在娘家怎么样，嫁到我们家，
就要守我们家的规矩。你弟弟还小，长嫂如母，以后他吃穿用度你都得管起来。
”她以为我会被吓住，没想到我直接笑了。我拿出纸笔，在上面写写画画：“行啊，
要我当妈可以。每月抚养费两万，我的误工费精神损失费一万，孩子以后上学的学区房，
你们全款买好。签了字，我明天就把‘儿子’接回来。”01刘芬把我叫进她房间的时候，
窗外的天色正沉得像一块脏掉的灰布。她关上门，隔绝了客厅里电视机传出的嘈杂声响，
那张惯于板着的脸上，此刻堆砌出一种郑重其事的威严。“苏晴，你坐。”她指了指床沿，
自己则坐在一张老旧的木椅子上，身子挺得笔直，像是要进行一场审判。我没坐，
只是站在原地，平静地看着她。“我不管你以前在娘家怎么样，嫁到我们家，
就要守我们家的规矩。”她的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带着不容抗拒的压力，
试图砸进我的骨头里。我心里觉得好笑，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老封建家长制这一套。
“你弟弟还小，长嫂如母，以后他吃穿用度你都得管起来。”她终于抛出了今天的重头戏，
眼神紧盯着我，仿佛在观察猎物掉入陷阱前的最后一刻挣扎。弟弟。她口中的“弟弟”，
是陈默那个两岁的“弟弟”，陈乐。一个五十多岁高龄产妇生下的孩子，
这本身就是一件奇闻。她以为我会被这突如其来的“责任”吓住，会惊慌，会无措，
会像所有她认知中的儿媳妇一样，喏喏应下。可惜，我不是。我非但没被吓住，
反而清晰地笑出了声。那笑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像一把小刀划破了她精心布置的严肃氛围。刘芬的脸色瞬间变了，
那份装出来的威严出现了裂痕。“你笑什么？”我没回答她，转身走到房间唯一的书桌前，
那里正好有陈默备用的纸笔。我拿起笔，刷刷地在白纸上写下几个大字：抚养责任协议。
“行啊，要我当妈可以。”我转过身，将纸和笔一起展示给刘芬看，
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今天晚饭吃什么。“不过，我们得先把权利和义务讲清楚。”我一边说，
一边在纸上写写画画，嘴里念念有词。“首先，抚养费。参照本市中产家庭育儿标准，
考虑到通货膨胀，一个月两万，不多吧？”刘芬的眼睛瞪大了，嘴巴微张，
显然没跟上我的思路。“其次，误工费和精神损失费。”我的笔尖在纸上划过，
“我为了照顾这个‘儿子’，必然要牺牲部分工作时间和个人精力，这都得算钱。
一个月一万，友情价。”“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教育问题。孩子以后要上学，
户口落在我们这儿，学区房是刚需。我要求不高，你们全款买套三居室，写我名下，
方便我随时带‘儿子’入住。”我写完最后一笔，把那张写满条款的纸递到她面前。
“刘女士，你看一下，没问题的话，在这签个字，再让你先生也签个字。签了字，
我明天就去把我的好‘儿子’接回来，保证当亲生的养。”刘芬的视线落在那张纸上，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呼吸声粗重得像个破旧的风箱。那张纸仿佛不是纸，
而是一块烧红的烙铁。“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钻钱眼里了！”她终于爆发了，
声音尖利地能刺破人的耳膜，一根手指几乎要戳到我的鼻子上。“我让你当长嫂，
是你的福分！你竟然跟我谈钱！你这个不孝的女人！”我后退一步，避开她的指尖，
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冷下来。“刘女士，你搞错了。第一，抚养孩子是天底下责任最重大的事，
谈钱不是拜金，是谈责任。你空口白话就想让我承担一个孩子的一生，
天底下没这么便宜的买卖。”“第二，我孝顺我的父母，因为他们养育了我。至于你，
我们是平等的成年人，是因婚姻产生的搭伙伙伴，不存在谁孝顺谁。”“第三，
长嫂如母的前提是长兄如父。陈默的父亲还健在，怎么也轮不到陈默来当爹，
更轮不到我来当这个妈。”我的话语速不快，但字字清晰，像一颗颗小石子，
精准地砸在她逻辑的薄弱处。她被我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那张脸从涨红变成了酱紫。
正在这时，门开了。陈默提着公文包，一脸疲惫地站在门口。“妈，苏晴，你们在聊什么？
我在客厅都听到声音了。”刘芬一见到儿子，就像找到了主心骨，眼眶瞬间红了，
声音也带上了哭腔。“阿默！你可算回来了！你快看看你娶的好媳妇！
我让她帮忙照顾一下小乐，她竟然跟我要钱！还要我给她买房子！她这是要我的老命啊！
”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把那张我写的“协议”当成罪证一样塞到陈默手里。
陈默看完，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他看向我，眼神里带着责备和恳求。“苏晴，妈年纪大了，
说话直，你别往心里去。小乐是我弟弟，我们照顾一下也是应该的，怎么还谈上钱了呢？
你快跟妈道个歉，这事就算了。”他的话像一盆冰水，从我的头顶浇下来，
浇熄了我心中最后的温情。我看着他，这个我选择的丈夫，此刻他的脸是那么陌生。和稀泥，
永远在和稀泥。他看不到他母亲的蛮横无理，只看到我的“斤斤计较”。
我的失望几乎要满溢出来。“陈默，这件事，没得商量。”我一字一句地告诉他。“要么，
他们自己养。要么，签了这份协议，我来养。”刘芬见儿子也说不动我，
最后的体面也撕掉了。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拍着大腿嚎啕大哭。“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娶了这么个冷血的刽子手回家！不孝啊！天理不容啊！”哭声，叫骂声，陈默无奈的劝说声，
交织成一团混乱的噪音。我不想再看这场闹剧。“合同签不了，就免谈。
”我冷冷丢下这句话，转身回了我们的房间，反手锁上了门。世界瞬间安静了。
我靠在门板上，能清晰地听到外面刘芬的哭骂和陈默的叹息。我知道，这个家的第一场战争，
正式打响了。02深夜，卧室的门把手被轻轻转动。我没有睡着，只是闭着眼躺在床上，
听着外面的动静。陈默发现门被反锁，停顿了一下，然后响起了压抑的敲门声。“苏晴，
开门，我们谈谈。”我没有动，也没有出声。“我知道你生气，但妈她也是好意。
你先把门打开好不好？”他的声音带着疲惫和哀求。我依旧沉默。
我们就这样隔着一扇门僵持着，直到他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无奈。“你别这样，
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夫妻。这个词此刻听起来无比讽刺。
我终于从床上坐起来，打开了门。陈默站在门口，脸上写满了倦意，他走进房间，
顺手关上了门。“苏晴，我知道我妈今天的话让你不舒服了，我代她向你道歉。
”他试图拉我的手。我避开了。“她不是说话不舒服，她是想让我当免费的保姆，
去养一个法律上跟我毫无关系的孩子。”我冷静地纠正他。陈默叹了口气，坐在床边，
开始了他的说辞。“我妈她真的不容易，五十多岁了，生下小乐，身体大不如前。你也知道，
我爸那个人，什么都不管。现在妈实在是带不动了，才想让我们帮帮忙。”他开始打感情牌，
讲述刘芬的“辛苦”和那个“弟弟”陈乐的“可怜”。我静静地听着，等他说完，
才抛出一个我一直想问的问题。“陈默，你告诉我，这个弟弟到底是怎么来的？
”我结婚前就知道婆婆怀孕了，当时还觉得匪夷所思。他们给出的解释是“意外”，
是“老来得子”。陈默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含糊其辞：“就是……就是意外怀上的，
医生说妈年纪大，拿掉有风险，就生下来了。”这套说辞骗骗外人还可以，
但根本经不起推敲。他的语焉不详让我心中的某个疑团越来越大。我没有继续追问这个，
而是换了个角度。“陈默，这不是钱的问题，也不是帮忙的问题。这是原则和尊重的问题。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试图让他明白问题的核心。“今天你妈可以让我养‘弟弟’，
明天是不是就可以让我把我们婚前的房子卖了，给他娶媳-妇？你妈没有尊重我，
她把我当成你们陈家的附属品，一个可以随意支配的物件。而你，我的丈夫，
你默认了她的行为。”我的话让他哑口无言，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反驳不了。
他知道我说的是对的。但他改变不了什么。“苏晴，就不能……就不能各退一步吗？
”他最后还是问出了这句话。我看着他痛苦纠结的脸，突然觉得很累。我不想再跟他争辩了。
“我今晚睡次卧。”我拿起枕头，站起身。陈默没有拦我。我们就这样，结婚以来，
第一次分房睡了。第二天早上，我走出次卧时，刘芬已经坐在餐桌旁。餐桌上摆着三副碗筷，
唯独没有我的。她一边喝着粥，一边阴阳怪气地开口，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我听见。
“真是世道变了，现在有的女人啊，心比石头还硬，连自己的亲人都不知道帮衬。
娶回来有什么用？只会跟长辈顶嘴，还想分家产。”我像是没听见一样，径直走到冰箱前，
拿了一盒牛奶和一个面包。我慢条斯理地吃完，换好鞋，准备出门上班。自始至终，
没有看她一眼，也没有跟她说一句话。无视，是最好的反击。
我能感觉到背后那道怨毒的视线，几乎要将我的背灼穿。刚到公司，我妈的电话就打来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刘芬的“外部施压”来了。“晴晴啊，你婆婆刚才打电话给我了，
哭着说你欺负她，怎么回事啊？”我妈的语气带着担忧。我走到公司的茶水间，关上门，
把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我妈。从刘芬要求我抚养小叔子，到我列出“抚养协议”，
再到昨晚和陈默的争吵。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晴晴，你做得对。”我妈的声音传来，
带着一种让我鼻子发酸的坚定。“妈支持你。我们家不欠他们的，你没有义务去养他的弟弟。
婚姻是相互尊重，不是扶贫。她要是再敢找我，我来跟她说。”挂掉电话，
我心里的最后一块石头落了地。有娘家的支持，我什么都不怕。一整天，
陈默都夹在他母亲和我之间，痛苦不堪。他给我发了好几条微信，
内容无非是希望我能“体谅”他，“顾全大局”。我一条都没有回。我知道，这场拉锯战，
还没有到他下定决心的时候。他还在摇摆，还在奢望我能妥协，让他免去做选择的痛苦。
可他不知道，从他劝我“服个软”的那一刻起，我的心就已经冷了。03刘芬见软的不行，
告状也没用，终于撕下了最后一层伪装，决定来硬的。
这天我正在公司开一个重要的项目会议，手机调了静音。等会议结束，
我才看到陈默打来的七八个未接来电，还有一连串焦急的微信消息。“苏晴，快回家！
我妈把小乐送我们家来了！”“她留了张纸条就走了，电话也打不通！”“孩子一直在哭，
我快疯了！”我看着手机屏幕，一股凉气从脚底直冲头顶。我立刻跟领导请了假，
抓起包就往外冲。等我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家，打开门的一瞬间，
我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客厅里一片狼藉。抱枕被扔在地上，
茶几上的纸巾盒被掏空了，白色的纸巾像是下了一场雪，铺得到处都是。
电视遥控器摔在地上，电池都掉了出来。而混乱的中心，
是一个穿着开裆裤、脸上挂着泪痕和鼻涕的小男孩，正坐在地上，扯着嗓子大哭。那个孩子，
就是陈乐。他看到我这个陌生人，哭得更凶了，声音尖锐刺耳。我深吸一口气，
压下心里翻江倒海的怒火。门口的鞋柜上，一张信纸被一个茶杯压着，上面是刘芬的字迹，
潦草而嚣张。“苏晴，我身体不舒服，回老家休养几天。小乐就拜托你了，长嫂如母，
你辛苦一下。”没有道歉，没有商量，只有理所当然的通知。我把那张纸条揉成一团，
狠狠地扔进了垃圾桶。我立刻打电话给陈默，他的声音听起来已经快崩溃了。“你别急，
我刚下高架，马上就到家了！”我挂了电话，看着那个还在啼哭的孩子，太阳穴突突直跳。
愤怒解决不了问题。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走到孩子面前，蹲下身，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和一点。“你是不是饿了？”孩子被我的接近吓了一跳，
哭声停顿了一下，睁着一双被泪水洗过的乌黑眼睛，怯生生地看着我。
我从冰箱里找出一瓶酸奶，插上吸管递给他。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去，
小口小口地吸了起来。酸奶的甜味安抚了他的情绪，哭声终于渐渐停了。没过多久，
陈默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他看到客厅的惨状和坐在地上的陈乐，又看到一脸冰冷的我，
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我妈她……她怎么能这样！”他气得声音都在抖。
“这是你母亲的‘杰作’，现在，必须由你来解决。”我站起身，把战场完全交给他。
“我给她打电话，她不接！”陈默拿出手机，又拨了一遍刘芬的号码，
听筒里传来的依然是无人接听的提示音。他又打给他爸陈建国，同样无人接听。很显然，
他们是铁了心要把这个烫手山芋扔给我们。陈默颓然地坐在沙发上，双手插进头发里，
一脸的挫败和疲惫。他今天一定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焦头烂额。
我看着他疲惫不堪的样子，心里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些，
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无力感。我们像两个被推上战场的士兵，手里却连武器都没有。
陈乐喝完了酸奶，开始好奇地打量这个陌生的环境，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扶着沙发边缘，
一步步走向陈默。他伸出黏糊糊的小手，去抓陈默的裤腿，嘴里含糊不清地喊了一声。
“爸……爸……”那一瞬间，我和陈默都僵住了。陈默的脸刷地一下白了。
他像是被蝎子蛰了一样，猛地站起来，惊恐地看着那个孩子。而我，看着眼前这一幕，
看着那个孩子眉眼间与陈默，不，是与公公陈建国有几分相似的轮廓。
一个之前被我刻意忽略的大胆猜测，此刻像一颗炸弹，在我的脑海里轰然引爆。事情，
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和肮脏。04我和陈默被迫照顾了陈乐一整个晚上。
这个两岁的孩子精力旺盛得惊人，把我们的家当成了游乐场。我们两个毫无经验的成年人，
被他折腾得手忙脚乱，筋疲力尽。深夜，好不容易把他哄睡着，我和陈默瘫在沙发上，
谁也不想说话。家里一片死寂，只有孩子平稳的呼吸声。
我起身去给陈乐换掉他身上那件已经脏兮兮的衣服。
就在我解开他脖子上一个用红绳系着的小物件时，我的动作停住了。那是一块小小的玉佩，
质地看起来还不错，上面雕刻着一个简单的平安扣。这块玉佩的风格，
完全不像是刘芬的品味。她喜欢的是那种金光闪闪、俗气又张扬的首饰。
我的心脏莫名地跳快了几分。我拿出手机，从不同角度拍下了这块玉佩的照片。直觉告诉我，
这或许是个线索。第二天，我向公司请了一天的假。陈默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愧疚。
“苏晴，对不起，让你……”“现在不是说对不起的时候。”我打断他，
“今天我可以在家照顾孩子，但你，必须去把问题解决了。”我把“解决”两个字咬得很重。
“你去找你们家的亲戚，去你爸妈可能去的所有地方，想尽一切办法，联系上他们。
”陈默看着我坚决的眼神，知道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他点了点头，拿起车钥匙出了门。
家里只剩下我和陈乐。没有了陈默在场，我反而更能冷静地观察这个孩子。
他睡醒后不再哭闹，只是安安静静地玩着积木。我端详着他的脸，越看越心惊。那双眼睛，
那个鼻子的轮廓，甚至是他抿嘴时的神态，都和公公陈建国有七八分的相似。
我之前怎么会没注意到？我被“婆婆老来得子”这个荒唐的理由蒙蔽了双眼，
竟从未往更深的地方想过。一个可怕的、几乎要打败我所有认知的猜测，在我心中疯狂滋长。
刘芬的强势，陈建国的沉默，陈默的语焉不详，所有不合理的地方，
在这一刻似乎都有了答案。我需要证据。我心里迅速有了一个计划。下午，
我借口孩子有点咳嗽，要带他去附近的社区医院看看。我给陈乐穿戴整齐，抱着他出了门。
在医院，我趁着医生给他做简单检查的时候，装作不经意地从他头上捋下几根头发，
用一张干净的纸巾小心翼翼地包好，放进了口袋。整个下午，陈默那边都没有任何进展。
他打来电话，声音沮丧到了极点。“我找遍了，所有亲戚都说不知道。
我爸妈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我知道了。”我的声音异常平静。“苏晴，
我们现在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他几乎是在哀求。
我看着口袋里那包着头发的纸巾，心里已经有了决断。“陈默，你回家吧。我有办法解决，
但在这之前，你需要无条件地相信我，配合我。”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好。
”他终于吐出了一个字，“我信你。”这或许是他今天对我说的，
唯一一句让我感到安慰的话。05两天后，刘芬和陈建国的电话终于打来了。不是打给我的，
是打给陈默的。陈默一接起电话，刘芬的叫骂声就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尖利得连我站在旁边都能听清。“陈默！你这个不孝子！翅膀硬了是不是！
我让你照顾几天弟弟你就要死要活了？我白养你这么大了！”陈默被骂得脸色发白，
嗫嚅着说不出话。我从他手里拿过手机，按下了免提键。“刘女士，是我，苏晴。
”电话那头的声音戛然而止。“我通知你们，如果明天中午十二点之前，
你们不出现把孩子接走，我会立刻报警，告你们遗弃。”我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你敢！”刘芬尖叫起来。“你可以试试看我敢不敢。到时候警察找上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