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碎玉迷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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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卷着细雪,在青溪巷口疯狂肆虐。

沈明远跪在结冰的石板路上。

膝盖早己被冻得失去知觉,剧烈的疼痛从骨头缝里钻出来。

他颤抖的指尖拂过玉佩上那道新添的裂痕。

方才王婆那一脚,不仅踹碎了玉佩边缘,更似将他最后的希望也碾成了齑粉。

玉佩表面的祥龙纹缺了一角,就像他支离破碎的生活。

"明远!

"隔壁王阿婆颤巍巍地跑来。

灰白的发丝被风吹得凌乱不堪,围裙上还沾着灶台的灰。

她跑得太急,一路上不停地咳嗽,脸上满是焦急的神色。

"快些进屋,你娘......"话未说完,屋内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像是破旧风箱发出的声响。

那声音里充满了痛苦与挣扎,每一声都仿佛重锤,狠狠地砸在沈明远的心上。

沈明远猛地起身,玉佩险些脱手滑落。

他撞开摇摇欲坠的木门冲进屋子,带起的风让本就昏暗的油灯一阵摇晃。

只见沈宁儿半倚在床头。

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正顺着粗布衣滴落,在打着补丁的被褥上晕开朵朵红梅。

她的脸色惨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眼睛半睁半闭,看上去虚弱极了。

"把......把玉佩收好......"她气若游丝,枯枝般的手指紧紧抓住儿子的手腕。

指甲深深掐进沈明远的皮肤。

每说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去京城......找......"一阵剧烈的抽搐突然打断了话语。

沈宁儿的身子猛地弓起,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眼睛瞪大,充满了对生的渴望。

随即,她重重摔回枕上,手臂无力地垂落,再也没了动静。

"娘!

"沈明远扑到床边,握住母亲逐渐冰冷的手。

这双手曾经那么温暖,为他补过数不清的衣裳。

在寒夜将他冻僵的脚捂在怀中,教他写字,给他讲故事。

如今却变得像冬日里的枯枝,没有了一丝温度。

他不停呼唤着母亲,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滴落在母亲的手上、脸上,可再也换不回母亲的回应。

窗外的雪突然下得急了。

扑簌簌地敲打着残破的窗纸,仿佛也在为这苦命的妇人呜咽。

沈明远就这么呆坐着,眼神空洞。

首到黎明的第一缕光线穿透云层。

他机械地为母亲擦洗身体,换上最干净的衣服。

那是母亲一首舍不得穿的、唯一一件没有补丁的衣裳。

三日后。

乱葬岗上,寒风呼啸。

沈明远垒起一座小小的坟包,泥土混着雪粒,冻得他的手生疼。

坟前插着的木牌上,歪歪扭扭刻着"先母沈宁儿之墓"。

他将那枚破碎的玉佩揣进怀里,玉佩的裂痕硌着胸口,就像心里的伤痛无法愈合。

他朝着京城的方向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额头沾满泥土与雪水,他却浑然不觉。

"娘,我定会查出父亲的身份。

"少年站起身,望向雾霭沉沉的北方,眼神中透着一股狠劲和坚定。

寒风扬起他破旧的衣角,单薄的身躯在风中显得那么孤独。

"一定要让那些欺辱过我们的人付出代价。

"这一路北上,沈明远尝遍了人间疾苦。

白日里,他在路边摊给人代写书信。

遇上识字的主顾,还会被挑剔字迹不够工整。

碰上难缠的,几个铜板也要讨价还价许久。

有一次,一个富商模样的人让他写家书。

写完后却嫌他字写得不好看,只扔给他一个铜板,还恶语相向。

夜晚,他就蜷缩在破庙角落,借月光读书。

寒风从漏风的墙缝灌进来,如刀割般划过脸颊,冻得他手脚发麻。

可怀中玉佩的凉意却时刻提醒着他:不能倒下。

翌日黄昏。

沈明远行至一处小镇。

街边茶馆里传来的说书声吸引了他的注意。

"各位看官!

今日且说那京城贵人,表面风光无限,实则......"沈明远脚步一顿。

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与京城的权贵有什么关联。

犹豫片刻后,他摸出几文铜钱,走进了茶馆。

茶馆内烟雾缭绕,茶客们嗑着瓜子,听得津津有味。

角落里,一位身着灰布长衫的青年正在奋笔疾书,全然不顾周围的喧闹。

沈明远瞥见他纸上写的竟是兵法谋略,不由得心中一动。

"兄台对兵法感兴趣?

"沈明远试探着问道。

青年抬起头,目光如炬,镜片后的眼神透着睿智。

他放下手中的笔,轻轻吹了吹纸上未干的墨迹。

"乱世之中,若无安身立命之能,如何保家卫国?

"他说话不急不缓,语气中带着一种沉稳和自信。

"在下陈墨,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在下沈明远,正要前往京城。

""巧了!

"陈墨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将手中的书卷合上。

"我也正欲进京投军,不如结伴同行?

路上也有个照应。

"两人一拍即合。

路上,陈墨教沈明远排兵布阵之法。

从《孙子兵法》到《吴子》,讲得头头是道。

他会在沙地上画出阵型,详细解释每一个步骤的作用和变化。

沈明远则与陈墨分享江南见闻。

说起青溪巷的生活,说起母亲的艰辛,声音不自觉地哽咽。

陈墨总是耐心倾听,不时出言安慰。

行至一处渡口时,他们又结识了一位耍杂耍的少年——周小虎。

"两位大哥!

"周小虎翻了个跟斗,稳稳落在他们面前。

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他穿着一身破旧但颜色鲜艳的衣服,腰间挂着一些杂耍用的小道具。

"看你们背着行囊,可是要过江?

我知道条近路,能带你们避开官兵盘查!

不过......"他狡黠地眨了眨眼,"得请我吃顿热乎的!

"沈明远与陈墨对视一眼,点头应允。

却不知,这看似偶然的相遇,实则是命运的安排。

京城,皇宫内。

皇帝正对着江南送来的密报皱眉。

密报上的字迹让他心头一颤。

十八年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个雨夜,断桥边的相遇,那个温柔的女子,还有他遗落的玉佩......他坐在龙椅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案头的另半块玉佩,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陛下,边疆战事吃紧,急需调兵遣将。

"李公公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皇帝沉吟片刻,目光落在墙上的疆域图上。

边疆的形势严峻,狼烟西起,可他的心思却总被江南的线索牵引。

"传旨,广招天下勇士,凡有能者,破格录用。

"他心中暗自盘算,或许这次,能找到那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人。

而此时的沈明远,尚不知自己即将卷入一场惊天动地的风云变幻。

他只知道,怀中的玉佩正在发烫,仿佛在指引着他,走向一个未知却又注定的未来......渡口的风越刮越急。

沈明远望着波涛汹涌的江面,江水拍打着岸边的岩石,发出巨大的声响。

他握紧了腰间的佩剑,这把剑是他用半月的积蓄换来的,剑身上刻着一个小小的"宁"字——那是母亲的名字。

"上船了!

"船家的吆喝声响起。

沈明远深吸一口气,抬脚登上渡船。

江水溅起的水花落在他脸上,冰凉刺骨。

对岸,京城的轮廓己隐约可见,城墙高耸入云。

一场关于身世、爱情与权力的大戏,正缓缓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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