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戳我直接看全本<<<<

---雨,没有尽头地下着。铅灰色的云层沉沉地压在城市上空,

将白昼压榨成一片昏暗的黄昏。水珠顺着宽大的黑色伞面滑落,连成一线,

冰冷地砸在湿漉漉的青石台阶上,碎裂开来,溅湿了刘磊一丝不苟的黑色西裤裤脚。

漫着湿土、水汽和一种被雨水浸泡过的、若有似无的花香——或许是葬礼花圈上白菊的味道,

沉闷得令人窒息。这里是本市规格最高的陵园,每一块墓碑都彰显着主人曾经的显赫。今天,

墓碑上那张被雨水微微打湿的照片里,

定格着一个男人冷硬、漠然、成功却毫无温度的脸——那是刘磊自己。他自己的葬礼。

真是讽刺到了极点。他像个局外人,站在自己葬礼的喧嚣边缘。

西装革履的商界名流们低声交谈,

交换着惋惜和隐秘的算计;家族里的面孔或真或假地挂着哀戚。那些声音嗡嗡地响着,

却如同隔着一层厚重的毛玻璃,模糊不清,只留下空洞的回响。

他锐利的目光扫过一张张面孔,试图捕捉一丝真实的悲伤,却只看到一片精心装饰过的冷漠。

财富、权势,生前他拥有的一切,此刻都成了这场盛大告别里最虚妄的布景。心口的位置,

像是被硬生生剜走了一块,留下一个不断灌入冷风的空洞。这空虚感并非源于死亡的临近,

而是一种更深沉、更难以言喻的失落——仿佛他穷尽一生追逐的东西,在终点处轰然坍塌,

化作齑粉。他到底……错过了什么?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陵园工作人员,步履匆忙,

带着职业性的谨慎,穿过雨幕和人群,走到刘磊面前。“刘先生,

”工作人员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雨天的潮湿感,“这是清理办公室遗物时发现的。

在…刘磊先生保险柜最底层,夹在一份过期很久的房产文件里。上面写着…‘给刘磊’。

”他递过来一个东西。那是一个极其普通的笔记本,硬壳封面是褪色的浅蓝色,

边角已经磨损卷起,透露出长年累月的翻阅痕迹。封面干干净净,没有任何花纹或署名,

朴素得与刘磊那个充斥着昂贵定制品的保险柜格格不入。

刘磊的指尖在触碰到那冰凉而略显粗糙的封面时,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一种奇异的预感,

如同冰凉的蛇,悄然滑过他的脊椎。他翻开了第一页。映入眼帘的字迹娟秀而工整,

带着一种女孩子特有的温柔笔触。“**8月17日,晴。**”“今天在茶水间泡咖啡,

他刚好进来。大概是我挡了路,他侧身时对我点了点头,唇角好像弯了一下?

就一点点…可能是我眼花了吧。但那一瞬间,茶水间的窗户外面,阳光突然变得好亮好亮,

把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一直投到我脚边…”“**10月3日,阴。

**”“开了一上午的会,他脸色不太好,手指一直按着胃的位置。肯定又没吃早餐。

中午趁大家都去吃饭了,我偷偷溜回他办公室。他的抽屉密码…居然还是他创业那天的日期。

我把自己备着的胃药放进去,压在文件最底下。希望他能看到,

又怕他看到猜到是我…心跳得好快,像做贼。”“**12月1日,小雪。

**”“窗外的雪,小小的,白白的,像盐粒。陈医生今天的话,像冰锥,

直接凿穿了所有自欺欺人的幻想。‘…情况恶化得比预期快,赵小姐,

保守估计…可能看不到明年的樱花了。’樱花啊…三月才开呢。原来,连几个月,

都成了奢侈的愿望。也好,这样…也好。至少,不用再看着他了。远远地看着,

心脏像被钝刀子割,一下,又一下。”“**12月24日,平安夜。**”“公司年会。

他穿着黑色礼服,站在璀璨的灯光下致辞,像遥不可及的星辰。我缩在最角落的阴影里,

贪婪地看着。音乐响起,他走向了王莉,那个明艳照人、家世显赫的市场部总监。

他们跳舞的样子真好看,像童话里的王子和公主。心口疼得喘不过气,提前溜了出来。

外面好冷,雪落在脸上,冰冰的。路灯把我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孤零零的。刘磊,

祝你…平安喜乐。”“**1月15日,阴。**”“力气越来越少了。

今天挣扎着去公司办了离职。路过他办公室时,门开着一条缝,他正皱着眉看文件,

侧脸冷峻得像雕塑。我站了很久,久到腿都僵了,也没敢发出一点声音。再见了,刘磊。

或许,从未真正走近过。这样也好。只希望…下辈子,能早点遇见你。在最好的年华,

有健康的身体,可以…大大方方地,走到你面前,说一声‘你好’。”最后一行字,

笔迹明显虚浮颤抖,几乎耗尽了书写者所有的生命力。刘磊捏着日记本的手指,

骨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细微地颤抖着。那些娟秀的字迹,像一根根淬了冰的针,

密密麻麻地扎进他的眼底,刺穿视网膜,直抵大脑深处最幽暗的角落。

每一个字都在无声地尖叫,都在控诉他的盲目和冷酷。

赵颜妍……那个总是坐在总裁办最角落位置、安静得像一抹影子的秘书助理?

那个脸色似乎常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苍白,说话声音很轻、做事却异常稳妥的女孩?

她的存在感微弱得如同空气,刘磊甚至从未真正“看见”过她。她的名字,

在他庞大商业帝国的版图上,渺小得连一个坐标点都算不上。而此刻,

这个平凡女孩一笔一划写下的心事,却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海啸,

将他精心构筑的、冰冷坚硬的世界彻底冲垮。那些被他忽略的细节,此刻带着千钧之力,

狠狠砸回他的记忆里——茶水间门口那个模糊的微笑?他当时只当是员工对老板的敷衍客套,

甚至没记住对方的脸。抽屉里莫名出现的胃药?他以为是王莉或者某个高管的细心安排,

从未深究。那个缩在年会角落、提前离去的单薄身影?他根本不曾留意。

她苍白着脸递文件时,指尖的微凉?他只当是空调温度太低……原来,

在他目空一切、追逐所谓“更大格局”的路上,早已将一颗滚烫、纯粹、默默燃烧着的心,

碾碎在了尘埃里。那个女孩,那个叫赵颜妍的女孩,在他全然无知的世界里,

独自承受着病痛的折磨,独自吞咽着苦涩的暗恋,独自……走向了生命的终点。

她甚至不敢奢望他能记住她的名字。一股从未体验过的剧痛,如同最暴烈的电流,

瞬间贯穿了他的四肢百骸。这痛楚并非来自肉体的消亡,

而是源自灵魂深处被彻底撕裂的悔恨。冰冷咸涩的液体,毫无预兆地冲上眼眶,

模糊了眼前墓碑上那张属于“刘磊”的、漠然的遗像。他猛地闭上眼,

试图将那股灭顶的酸涩压回去,却徒劳无功。原来,他引以为傲的成功人生,

不过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失败。他赢得了整个世界,却输掉了唯一值得珍视的光。

“颜妍……” 一个破碎的名字,带着滚烫的温度和无法承受的重量,艰难地逸出他的唇齿。

声音低哑得如同砂纸摩擦,瞬间被冰冷的雨声吞噬,不留一丝痕迹。黑暗,

无边无际的、令人窒息的黑暗,沉甸甸地包裹下来,带着死亡特有的冰冷触感。下一秒,

一股强大到无法抗拒的吸力猛地攫住了他,灵魂仿佛被从一具已然腐朽的躯壳里狠狠拽出,

抛入混乱无序的时空漩涡。没有光,没有声音,只有撕扯般的眩晕和失重感。

意识在绝对的虚无中挣扎、沉浮,如同溺水的人,徒劳地想要抓住些什么。

“嗡——”一阵持续不断的、恼人的蜂鸣。

意识被这单调的声音强行从混沌的深渊里拖拽上来,沉重得如同灌了铅。眼皮像被胶水黏住,

费了极大的力气才掀开一条缝隙。刺眼的光线,毫无遮拦地撞了进来,激得他本能地眯起眼。

不是陵园铅灰色的天光,也不是病房惨白的顶灯。这是……头顶是昂贵的水晶吊灯,

折射着窗外过于明媚的阳光,在米白色的天花板上投下细碎晃动的光斑。

身下是熟悉的、支撑力极好的定制床垫,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他惯用的雪松与冷杉混合的古龙水气息,还有一丝新煮咖啡的醇香。

这是他的卧室。顶楼公寓的主卧。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尖锐的刺痛感同时击中了他。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动作快得牵扯到并不存在的伤口。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撞击着肋骨,

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环顾四周,

视线掠过床头柜上那个***版腕表——表盘上清晰显示着日期和时间。

**2020年9月8日,上午7:15。**这个日期,如同一道闪电劈开迷雾!五年前!

他重生回到了五年前!那个赵颜妍日记里,陈医生宣判她“可能看不到明年樱花”的日子,

是2020年12月1日!距离现在……不到三个月!时间!他拥有了最宝贵的时间!

一个可以纠正那场毁灭性错误的机会!血液在血管里奔涌沸腾,带着一种近乎灼烧的温度。

前一秒还沉浸在葬礼绝望中的冰冷灵魂,此刻被狂喜和一种近乎凶猛的决心点燃。

他翻身下床,赤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那冷意却丝毫无法平息他内心的火焰。

几步冲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唰”地一声用力拉开厚重的遮光帘。阳光,

金灿灿的、毫无保留的阳光,瞬间倾泻而入,洒满整个空间,也洒在他身上。

他下意识地抬手挡了一下刺目的光线,眯起的眼睛适应着这过于鲜活的明亮。窗外,

城市在晨曦中苏醒,车流如织,高楼林立,充满了喧嚣的生命力。一切都崭新得不可思议。

他回来了。带着沉重的记忆和刻骨的悔恨,回到了命运的拐点。这一次,他绝不再错过!

赵颜妍,那个被他彻底忽视、独自凋零在角落里的女孩,他要把她找回来!牢牢地抓住!

倾尽所有,也要留住她生命的光!“咚咚咚。” 几声克制而规律的敲门声响起。“进来。

”刘磊的声音带着刚苏醒的沙哑,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冷硬。门被轻轻推开,

助理周扬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叠文件,

脸上带着职业化的恭敬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老板今天起得格外早,

而且周身的气场……似乎比往日更加沉凝锐利,像一把急于出鞘的利刃。“刘总,早。

”周扬将文件放在书桌上,“这是您昨天交代的,

关于‘康泰生物’的初步尽调报告和市场前景分析。还有,上午十点,

您约了王总在‘云顶’打高尔夫,下午两点半,

集团第三季度财报分析会……”“高尔夫取消。”刘磊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

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他转过身,晨光勾勒出他冷峻的侧脸轮廓,

深邃的眼眸里跳动着一种周扬从未见过的、近乎偏执的光芒。“王莉那边,

你找个合适的理由推掉。”周扬微微一怔,但良好的职业素养让他迅速收敛了表情:“好的,

刘总。那……需要为您安排其他行程吗?”“有。”刘磊几步走到书桌前,

手指重重地敲在那份“康泰生物”的报告封面上,发出沉闷的笃笃声。

“立刻联系康泰生物的最大股东,还有他们的核心研发团队负责人。告诉他们,

刘氏集团对他们在研的靶向药物‘LY-789’项目有最高级别的兴趣,

我要亲自和他们谈。”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隼,穿透纸张,

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能救命的希望:“不惜一切代价,给我拿下康泰生物!股权!核心专利!

研发团队!我全都要!立刻!马上!今天之内,我要看到初步的收购意向书框架!

”“LY-789”项目!

赵颜妍日记里那个模糊提及的、给了她最后一线渺茫希望的实验性药物!前世,

这个项目因为资金链断裂和复杂的专利纠纷,最终胎死腹中。这一世,他必须让它成功!

必须!周扬被这突如其来的、带着强烈压迫感的指令震住了。康泰生物?

那只是一家规模不大、前景尚不明朗、甚至近期还传出资金链紧张消息的中型生物制药公司。

LY-789?他隐约记得资料里提过一句,似乎是个针对某种罕见血液疾病的早期项目,

风险极高。老板怎么会突然对这么冷门的领域,

展现出如此急迫、甚至可以说是孤注一掷的兴趣?巨大的疑问在周扬脑中盘旋,

但他深知老板的作风。此刻刘磊眼中那种不容置疑的决绝,如同实质的火焰,

让他将所有的疑问都咽了回去。“明白,刘总!”周扬立刻挺直脊背,声音沉稳有力,

“我马上协调资源,成立专项小组,全力推进!”“效率!”刘磊只吐出两个字,

目光却如同沉重的鞭子,抽在无形的空气中。周扬不敢再有丝毫耽搁,立刻转身快步离开。

关门声响起,书房内恢复了安静,只剩下窗外城市隐隐传来的喧嚣。

刘磊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视着脚下如同模型般精致的城市。阳光灿烂得有些刺眼,

但他心中的紧迫感却如同冰冷的潮水,一浪高过一浪。收购康泰只是第一步,

是拿到那根救命稻草。而那个需要被救的人……赵颜妍。他必须见到她。立刻,马上!

确认她的存在,确认她现在的状态,用他的眼睛,亲自确认!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着,

带着一种失而复得的惶恐和急迫。他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拨通了总裁办公室的专线。“我是刘磊。”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通知总裁办秘书助理赵颜妍,立刻到我办公室来一趟。现在。

”电话那头传来秘书恭敬的应答声。刘磊放下听筒,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过于激烈的心跳。

他走到办公桌后那张宽大的皮椅上坐下,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投向门口的方向。每一秒的等待,

都像被拉长了数倍。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办公室内静得能听到墙上古董挂钟秒针走动的滴答声。

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门口依旧空无一人。一丝疑虑和不安,如同细小的藤蔓,

悄然爬上心头。怎么回事?她没来公司?还是……秘书通知出了问题?就在他耐心即将耗尽,

准备再次拨打电话时,内线电话急促地响了起来。他立刻抓起听筒。“刘总,

”秘书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赵助理她……她今天请假了。病假。”“病假?!

”刘磊的心猛地一沉,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这两个字像淬了毒的针,

狠狠扎进他刚刚燃起希望的神经末梢。这么快?难道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

连这短短几个月的缓冲期都不肯给他?“什么病?请了多久?”他的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紧绷和急切。“呃……请假单上写的是‘身体不适,需休养观察’,

具体病因没有详细说明。只请了今天一天。”秘书显然被老板罕见的严厉语气惊到了,

回答得有些磕绊。一天……刘磊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了一丝,但心头的巨石并未落下。

仅仅是开始吗?那个该死的、最终会夺走她生命的病魔,已经在她体内悄然苏醒了吗?

他必须见到她!必须!“知道了。”他冷硬地吐出三个字,不等秘书再说什么,

直接挂断了电话。巨大的落地窗外,阳光依旧明媚,可刘磊却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

他站起身,在空旷奢华的办公室里烦躁地踱步。

昂贵的意大利手工皮鞋踩在厚实的羊毛地毯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却更显出他内心的焦灼。

前世关于赵颜妍的信息碎片,如同被狂风卷起的枯叶,在他混乱的脑海中疯狂翻飞。

她的住址……一个模糊的印象浮现出来。似乎是城西一个老旧的居民区,离公司很远,

通勤要一个多小时。具体门牌号……该死!他当时从未在意过!“周扬!

”刘磊再次拿起电话,拨通了助理的直线,声音如同淬了冰,“给你十分钟,

查出赵颜妍——总裁办秘书助理赵颜妍——现在的详细住址。立刻!”电话那头的周扬,

正被“康泰生物”收购案搞得焦头烂额,突然又接到这个匪夷所思的任务,简直懵了。

赵颜妍?那个存在感极低的小助理?老板今天到底怎么了?

先是急吼吼要收购一家名不见经传的药企,现在又火急火燎地找一个基层员工的住址?

这完全不像是老板一贯冷静到近乎冷酷的作风!难道……周扬不敢深想,

只觉得一股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是,刘总!我马上去查!”周扬压下满腹惊涛骇浪,

立刻应道。等待的每一秒都无比漫长。刘磊站在窗前,指节无意识地敲击着冰冷的玻璃,

目光投向远方模糊的城市天际线,焦灼如同实质的火焰在眼底燃烧。他必须看到她,

确认她安然无恙,否则这颗刚刚因重生而重新跳动的心,根本无法落回实处。

手机终于震动起来。是周扬发来的信息,只有一个简洁的地址:**西城区梧桐路,

春华苑小区,7号楼2单元301室。**刘磊甚至没有回复,抓起桌上的车钥匙,

像一阵风般冲出了办公室。电梯下降的数字仿佛凝固了,

他第一次觉得这栋他拥有的摩天大楼是如此令人烦躁。地下车库,

黑色的劳斯莱斯库里南引擎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导航屏幕上,那个位于城市另一端的“春华苑”小区,

如同一个遥远而模糊的坐标。刘磊紧握着方向盘,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目光死死盯着前方拥堵的车流。每一个红灯都像是一种折磨。

他第一次痛恨起这座城市的交通。一个多小时后,车子终于驶入了西城区梧桐路。

道路两旁是枝繁叶茂的法国梧桐,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点。

与市中心寸土寸金的繁华截然不同,这里弥漫着一种缓慢而陈旧的生活气息。

春华苑小区就在路边,几栋灰扑扑的、外墙有些斑驳的六层居民楼,

围着一个不大的、种着几棵半死不活冬青树的花坛。

楼门口停着几辆沾满灰尘的旧自行车和电瓶车,几个老人坐在花坛边闲聊。

刘磊的豪车与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引来不少好奇或警惕的目光。他停好车,

快步走向7号楼2单元。没有门禁,老旧的铁门虚掩着。楼道里光线昏暗,

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和饭菜混合的气息。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三楼。301室。

墨绿色的铁门紧闭着,门上的春联有些褪色,边角微微卷起。站在门前,

刘磊急促的呼吸才稍稍平复。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撞击着肋骨,

带着一种近乎疼痛的期待和惶恐。他深吸一口气,

试图压下那股陌生的、几乎要将他淹没的紧张感,抬起手,曲起指节。“咚咚咚。

” 敲门声在安静的楼道里显得格外清晰。里面没有任何回应。刘磊的心又提了起来。

他加重了力道,又敲了三下:“咚咚咚!”“谁呀?

”一个略显苍老、带着浓重本地口音的女声隔着门板传来,伴随着走近的脚步声。

门被拉开一条缝,只挂着一道老旧的金属防盗链。门缝里露出一张中年妇女警惕的脸,

头发随意地挽着,身上系着围裙,手里还拿着一把滴水的青菜。

她疑惑地打量着门外这个西装革履、气度不凡却明显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男人。“你找谁?

”妇女问。“请问,赵颜妍是住在这里吗?”刘磊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但那份急切还是泄露了一丝。“赵颜妍?”妇女愣了一下,随即摇头,“没有这个人。

你是不是找错门了?我们这栋楼,这层,就住着三户,没姓赵的姑娘。”找错了?

刘磊的心猛地一沉,像被丢进了冰窟。周扬查错了?不可能!难道是……她搬家了?

就在这五年间?这个可能性让他瞬间手脚冰凉。“您确定?”他不死心地追问,

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紧绷,“她是刘氏集团的员工,大概这么高,很瘦,

脸色有些苍白……”“哎呀,真没有!”妇女有些不耐烦了,“我们这栋楼住的都是老街坊,

住了十几年了,谁家几口人清清楚楚。没有你说的这个姑娘。小伙子,你肯定找错地方了!

” 说完,不等刘磊再问,“砰”地一声关上了门。沉重的关门声在昏暗的楼道里回荡,

震得刘磊耳膜嗡嗡作响。希望如同被戳破的气球,瞬间干瘪下去,只剩下冰冷刺骨的空气。

巨大的失落感和一种更深沉的不安攫住了他。她去了哪里?她现在到底怎么样?

他失魂落魄地走下楼梯,阳光透过楼道尽头的窗户照进来,

在他脚边投下长长的、孤寂的影子。坐回车里,

密闭的空间里弥漫着真皮座椅和昂贵香氛的气息,却丝毫无法驱散他心头的阴霾。

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指尖用力按压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前路仿佛被浓雾笼罩,

那个他拼尽全力想要抓住的身影,却再次变得缥缈无踪。引擎发动,

黑色的库里南缓缓驶离这个陈旧的小区,汇入车流。刘磊的目光扫过窗外掠过的街景,

第一次觉得这个他曾经掌控自如的城市,变得如此陌生而庞大。时间,

成了最奢侈也最残忍的东西。接下来的日子,刘磊像一个高速运转、不知疲倦的精密机器。

白天,他化身最冷酷高效的商人,坐镇指挥着对“康泰生物”的闪电式收购。

巨大的资本如同开闸的洪水,强势地冲垮了对方股东和董事会的所有犹豫与抵抗。

谈判桌上的唇枪舌剑、利益交换的刀光剑影,在他绝对的实力和不容置疑的决心面前,

统统化为乌有。短短一周,收购框架协议签署。两周后,股权变更完成。

刘氏集团庞大的资金和资源开始源源不断地注入这个原本岌岌可危的项目,

“LY-789”的研发被提到了前所未有的战略高度。

研发团队的核心专家被刘磊亲自接见,承诺了最顶级的实验室条件和几乎无限的资金支持。

刘磊只有一个要求:速度!不惜一切代价,以最快的速度推进临床!与此同时,

寻找赵颜妍的行动,在暗处紧锣密鼓地进行着。周扬动用了所有能用的渠道,

从公司内部人事档案发现她登记的住址果然已变更,

到各大医院近期血液科的就诊记录一无所获,再到各种看似不可能的寻人线索。然而,

那个叫赵颜妍的女孩,就像一滴水融入了大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似乎刻意抹去了所有痕迹,有意地避开了刘磊所能触及的所有范围。这份刻意的“消失”,

像一根尖锐的刺,扎在刘磊心头,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隐痛。刘氏集团大楼顶层,

总裁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外,暮色四合,华灯初上。刘磊站在窗前,

背影挺拔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孤寂。他手中端着一杯威士忌,

冰块在琥珀色的液体中缓慢旋转,发出细微的碰撞声。办公室没有开顶灯,

只有书桌上一盏古董台灯散发出昏黄的光晕,将他半边脸隐在阴影里。“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进。”刘磊的声音低沉,没有回头。周扬推门进来,

手里拿着一个薄薄的文件夹,神色凝重。“刘总,康泰那边最新进展,

‘LY-789’的动物模型实验数据比预期理想,

研发团队预估进入一期临床的时间可以提前两个月左右。”他顿了顿,语气转为更低的声调,

“但是……关于赵助理,还是没有任何确切消息。

我们筛查了所有可能关联的地址和联系方式,包括她之前登记的一个紧急联系人电话,

也已经是空号。她……好像彻底切断了和过去的所有联系。”刘磊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

冰冷的杯壁传递着寒意。他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声音像被砂纸打磨过:“继续找。

范围扩大到邻市。所有费用集团承担。”他仰头,将杯中残余的烈酒一饮而尽,

灼烧感从喉咙一路蔓延到胃里,却丝毫无法温暖冰冷的四肢。“是。”周扬应道,

将文件夹轻轻放在桌上,犹豫了一下,还是补充道:“另外,

王副总那边……对您突然全力投入康泰这个项目,似乎颇有微词。今天下午的会上,

她又提了东南亚那个基建项目,认为资源分配不合理。”王莉。

这个名字让刘磊眼底掠过一丝冰冷的厌恶。前世,这个野心勃勃的女人利用他的信任和忽视,

在公司内拉帮结派,最终在他葬礼上那副假惺惺的哀伤表情,他记忆犹新。这一世,

他不会再给她任何机会。“不用理会。”刘磊的声音冷得像冰,“让她管好自己的市场部。

再有下次,让她直接来找我谈。”他转过身,昏黄的光线照亮他半边脸,眼神锐利如刀锋,

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周扬心头一凛,立刻应声:“明白。”他不敢再多言,

悄然退了出去。办公室再次陷入沉寂。刘磊走到巨大的办公桌后坐下,身体陷入宽大的皮椅。

他拉开右手边最下方的抽屉,里面没有文件,

>>> 戳我直接看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