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年,我变着花样勾-引了他99次。
为此他的小青梅也丢魂了99次。
为了安抚小青梅,每次周穆然都会找来大师给我做法。
喝符水是家常便饭,什么火焚、水淹、针刺更是样样不落。
我不从,他便一脸鄙夷地指责我。
茉茉胆子小容易招不干净的东西,又不是要你的命,你斤斤计较做什么?周穆然不知道的是,每做一次法,我的气运便消散一分。
待我气运耗尽时,便是他的死期。
正文周穆然小青梅又丢魂了,但不是在我勾-引他之后。
而是因为我怀孕了。
不知道她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竟然先一步拿到了我的怀孕检查单。
于是在吃饭时,她不经意地将我的检查单掉落在地。
我想着,反正今天也准备告诉周穆然的,便没开口。
谁承想周穆然捡起来翻看半晌,神色变了又变,最后猛地将检查单向我砸过来。
锋利的纸片划破了我的左眼,入目瞬间变得鲜红。
你怀了谁的野种?!什么?我早就结扎了!你从哪儿怀的孩子!我捂着还在流血的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抬头便看到了苏茉嘴角那抹隐秘的笑容。
就是呀姐姐,我身子弱,穆然哥哥怕我意外怀孕,所以早早就结扎了。
我就是怕穆然哥哥伤心,所以才偷偷将检查单藏起来想要找你问清楚,没想到却被穆然哥哥捡到了,对不起姐姐…说着,她抽泣起来,周穆然将她抱到腿上哄了又哄,最后她像受了惊吓一般大喊有鬼。
周穆然立马请了大师过来,果不其然,苏茉又丢了魂。
所谓的大师只看一眼,就说苏茉是被婴灵冲撞了魂魄。
现场怀孕的只有我。
我捂着肚子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却被周穆然一把拽到苏茉面前。
野种就在她肚子里。
我——我未出口的话被一把滚烫的糯米堵住,喉咙传来灼烧的痛意。
一行血泪滑下,我对上了周穆然冷漠又厌恶的眼神。
这眼神,在我第一次勾-引他时,便见过。
他那时笑着同我温存,却在我眼神迷离时抽身离去。
沐家大小姐可真是浪-荡,为了勾-引男人什么都敢穿,既然如此,也让大家都看看。
落在我身上的眼神嫌恶又冷漠,他猛地打开房门。
我衣不蔽体的模样被路过的佣人尽收眼底。
而周穆然转头却悉心地将披肩盖在苏茉的肩膀上。
他说别的男人看了他会吃醋的。
喉咙逐渐传来窒息感,我胡乱地挥舞着双手试图挣脱。
但是压-在我肩膀上的手力气极大,我只能眼睁睁看着滚烫的符水混合着糯米被一碗一碗塞进我的嘴里。
就在我以为我要窒息而死时,苏茉恢复了。
她嘤咛着扑进周穆然怀中撒娇,两人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仿佛她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这种场面,我经历过无数次。
就在周穆然有一次喝多了和我亲近时,苏茉哭了整整一-夜。
周穆然为了哄她,空运来九万九千支玫瑰,铺满了整个别墅,又将一颗千万级的钻石亲手打磨成项链送给她。
苏茉破涕为笑,整个家的佣人都在为她们祝福,而我站在楼梯的角落,仿佛一个局外人。
将口中的糯米都吐了出去,我只觉得每呼吸一次,空气都像刀片一般划的我喉咙剧痛。
赶紧给这个野种处理掉,不然你就别回来了。
周穆然施舍般地留给我一句话,便揽着苏茉转身离去。
姐姐真的舍得打掉嘛,毕竟那是一个小生命。
一个野种她还想留下?况且她除了周家,根本没地方可去。
我擦了擦嘴边咳出的血迹,感受着周身气运散尽,心中已是一片死寂。
对周穆然的爱早已消磨殆尽,如果不是因为对周家的承诺,我可能早就离开了。
而如此,我的气运已散,周穆然也死期将至。
我想我应当是伤心的,但却并没有。
还未结婚时,周穆然对我的态度并没有这么冷淡,他也是会在我着凉的时候递上红糖水。
在我生日时,为我放上满城的烟花。
但不知何时起。
他眼里只放得下苏茉,苏茉一句想吃宵夜,他便让我拖着高烧39度的身体凌晨两点下楼给她煮面。
苏茉娇气,软了不行硬了不吃。
最后周穆然亲手给她煮了面,那是我生平第一次看他下厨。
也许从那时起,我爱的那个周穆然便逐渐远去了。
气运消失后,周穆然的大凶命格反噬得很快。
没过两日,他便脸色苍白起来。
苏茉急得不行,不知从哪儿寻来了两盏祈福灯,说是能够消灾避祸。
但是这灯需以人为灯台,她只举了半刻钟,便柔弱地晕倒在地。
周穆然将周氏旗下医院所有的顶尖医生都叫了过来,最后只得出了一个气血虚弱的结果。
这时苏茉才悠悠转醒。
她醒过来就开始哭,说自己没用,不能给周穆然祈福。
不然让姐姐来吧,姐姐那么爱你,她肯定愿意的!姐姐,为了穆然哥哥的身体和前途,你肯定会同意的吧?不愿意。
我拒绝得很果断,反倒让他们两个愣住了。
沐木,我没当场打掉你这个野种已经很仁慈了,你凭什么在这跟我冷脸?周穆然压抑着咳嗽声,冷冷地命令佣人将我按跪在地。
既然你不愿意,那让他们帮你。
那两人一人踩住我的双腿,另一人将烛台绑在了我的手上。
我想要挣-扎,但是刚放下,藤条便落在手臂内-侧的软肉上,登时出现一道血痕。
周穆然上前用力钳住我的下巴,一字一顿道:这是不忠的惩罚。
滚烫的蜡油滴落在手腕上,烫得我一哆嗦。
对上周穆然的眼,我心中突然生出了一丝恶劣的想法。
他比你强多了,无论哪方面。
贱-人!一个巴掌重重地落在脸上,我仍旧没有收敛笑意。
这些年,你和苏茉睡了多少次?我跟别人睡一次怎么了?周穆然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又一个巴掌落了下来。
当年要不是你诓骗我妈,说你能给我破命,我怎么会和茉茉分开!看着她,不许她睡觉,蜡烛燃尽了再放她走。
说完,周穆然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祈福灯燃烬时,我的手臂已经被滚烫的蜡油覆盖,痛到麻木。
就在我恍惚间,耳边突然传来了一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周哥,你这又是给嫂子调-教的什么新花样?我努力睁开眼,入目便是怼到脸上的手机摄像头,这可真有意思,人-肉烛台啊。
周穆然的朋友们毫不避讳地欣赏着我的丑态,仿佛在看马戏团的猴子。
我缓缓抬起头,直视周穆然。
周穆然,我们离婚吧。
周穆然神色一滞,继而冷笑道:这是勾-引不了我,换了个方式吸引我的注意?你打错主意了沐木,离婚威胁不了我。
而且离了我,你有钱么?你有地方住么?说着,他命人拿来一份离婚协议,签完字后啪的一声摔在我的脸上。
周穆然理所当然地认为我不会离开,毕竟这些年,我给他当牛做马,就算他和苏茉如同夫妻一般我也毫无怨言。
甚至有一次他们在郊外的露营时擦枪走火,还是我冒着大雨送去的小雨伞。
我在帐篷外听了一宿,淋了一宿的雨,第二天一早还要起火给苏茉煮粥。
我缓缓捡起离婚协议,在场人谈笑风生,无人在意我。
关上房门,我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王医生吗?我准备放弃保胎了。
好,那我下午就过去。
收拾好行李放到一边,我独自出门去了医院。
当初我义无反顾的嫁进周家,不光是因为我喜欢周穆然,还因为外婆生病需要钱,而作为私生女的我生活费少得可怜。
虽然破命妻难寻,但是以周家的权势也不是难事。
想要嫁进周家,就得唯夫命是从,穆然指东你不能往西,能做到么?我答应了周母,换取了给外婆提供更好的医疗条件。
周氏集团旗下的医院掌握着全国最顶尖的医资,我本以为外婆在这里住了三年身体能够有所好转,却被护士告知,她现在已经不在医院了。
我满心疑惑,外婆在这个城市除了我根本没有认识的人,无奈之下,我只得给周母打去了电话。
她一年前就去世了,我让穆然告诉你了啊。
我如同被惊雷劈中,愣在原地。
直到话筒里传来的嘟嘟声,我才猛然回神,疯了一般地跑回家。
客厅内,周穆然正搂着苏茉在和他的兄弟们谈天说地,见我进来,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
我咬紧牙关,走到他的面前。
我外婆去世的消息你为什么瞒着我?闻言,周穆然恍惚了一瞬,然后皱眉不耐道。
那次茉茉崴了脚,我陪她去医院不小心忘记了。
不小心……我心中悲痛,看向周穆然的眼神带着愤恨,泪水大颗大颗地滚落。
周穆然你太过分了。
见我泪水涟涟的样子,周穆然突然有些烦躁,他将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语气缓和些许。
我确实忘了,你也不用这么斤斤计较吧?每次都这样,只要我反驳便是斤斤计较。
苏茉让我给她手洗沾染了姨妈血的丝-袜,我不肯,周穆然便说我作,说我小心眼。
茉茉的手是要弹钢琴的,你皮糙肉厚洗点东西怎么了?别那么斤斤计较行么?从那以后,苏茉变本加厉,不光是内-衣内-裤,就连他们恩爱过后的睡衣和床单,她都要我用手洗。
我稍有反抗她便去找周穆然告状,然后周穆然就会用更加恶劣的话讽刺我。
再后来,我便当自己是个哑巴。
不想继续和他纠缠下去,我回房间拿了行李往门口走去。
身后还传来那群人毫不掩饰的对话声。
周哥,你看她真走了?走?就是做做样子罢了,她离不开我的,早晚会回来。
哈哈哈哈哈哈我赌今晚上。
那我赌明天,就赌我爸新给我买的别墅!我毫不犹豫地走了出去,关上门,隔绝了那些喧嚣。
这个地方,我永远不会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