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黑了相恋三年的男友。转身走进新律所,向上司递交了我的投名状。
那份价值三个亿的胜诉判决,是我为他准备的第一份礼物。前男友是艺术品,脆弱,美丽,
但不适合拥有。而我的新上司,是堡垒,是目标,是更有征服价值的猎物。
01会议室的空调开得太足,冷气钻进我的西装外套。我对面,季沐他爸,
季董事长的脸色比这空调的温度还冷。“沈律师,这个条件,我们不能接受。”他声音发沉。
我没看他,指尖轻点桌面,将一份文件推过去。“季董,这不是谈判,是通知。
”我的声音没有起伏,“这份补充证据一旦提交,贵公司的股价会是什么走向,您比我清楚。
”他猛地站起来,椅子向后划出刺耳的声音。“你这是威胁!”“我只陈述事实。
”他死死盯着我,胸口剧烈起伏。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猛地推开。季沐冲了进来,
他那张被上帝偏爱过的脸此刻满是怒火,好看的眼睛里烧着两团火。
他穿着沾了油彩的工作服,和这个全是黑白灰的房间格格不入。“沈南溪!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冲到我面前,手撑着桌子,身体前倾,一股松节油的味道扑面而来。我往后靠了靠,
避开他的气息。“工作。”“工作?你把我们家往死里逼,管这叫工作?”他低吼,
引得走廊外的人探头探脑。“季沐,”我终于抬眼看他,目光平静,“在你眼里,
你的家族生意是生意,我的职业就不是工作?”“你明明知道……”“我知道。”我打断他,
“我知道这是你父亲的公司。我也知道,我的委托人被你们侵吞了三个亿的技术专利。
我是他的律师,我的职责是为他拿回一切。”“钱钱钱!你就知道钱!
我们三年的感情算什么?”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有些好笑。这三年,
我陪他从一个空有才华却无名气的无名之辈,到办起个人画展。我为他的人脉奔走,
为他的画廊选址,为他处理所有琐碎的合同。他只需要安心当他的艺术家。那时,
他从不说我只知道钱。他说,南溪,你是我唯一的缪斯。现在,他站在这里,
质问我三年的感情。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的领口。“季董,我的通知已经送达。
三天时间,我等您的答复。”说完,我拿起桌上的文件和电脑,准备离开。
季沐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沈南溪,你今天敢走出这个门,
我们俩就完了。”这是他的杀手锏。过去三年,每次我们吵架,只要他这么说,我就会投降。
我看着他抓着我的手,那双手,能画出最美的光影,也能在我身上点燃最烈的火。
我曾那么迷恋这双手。但现在,我只觉得疼。我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季沐,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我们早就完了。”“另外,替我转告季董,
如果不同意我们开出的条件。那就法庭上见。”我转身,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
在空旷的会议室里,像倒计时的钟摆。我没有回头。我知道,季沐脸上的震惊和不可置信,
会是我这三年来,收到的最丰厚的一笔报酬。02我从季氏集团的大楼出来,坐上出租车,
直接去了机场。飞往上海的机票是上周就订好的。我所在的律所“云正”,总部在上海。
我赢了季家的案子,不仅能拿到一笔巨额的律师费,更重要的是,我拿到了调任总部的资格。
这才是我的最终目的。和季沐的三年,像一场漫长的投资。我投入了时间、精力、感情,
甚至是我的人脉。我把他从泥潭里捧出来,让他发光。但我心里清楚,他是一件艺术品,
适合远观,不适合持有。他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浪漫,自我,且极度缺乏责任感。
他可以为了灵感消失半个月,电话不接,消息不回。也可以因为我和客户多喝了两杯酒,
就把我价值不菲的丝巾剪得粉碎。谈恋爱可以,当玩伴也行。但我的未来规划里,没有他。
我二十八岁了,我的人生需要进入下一个阶段。一个稳定、可控、能不断增值的阶段。
手机震动,是季沐的电话。我挂断。他又打来。我挂断。第三次,我接了。“沈南溪!
你什么意思?你真的为了一个案子不要我了?”他的声音嘶哑,像困兽。
“不是为了一个案子,”我纠正他,“是为了我的前途。”“你的前途?
你的前途就是离开我,拿我季家当敲门砖?”“季沐,我只是想向上走。
”“你……”“别再打了,”我语气平静,“我拉黑了。”说完,我挂断电话,打开微信,
找到他的头像,那是我为他拍的一张侧脸,光影绝佳。我点了删除。世界清静了。
飞机在云层中穿行,我靠着窗,看着下面缩小的城市。我在这里付出了三年,现在,
我要去更适合我高飞的地方了。云正律所上海总部,位于陆家嘴最顶级的写字楼。
我拖着行李箱走进办公室时,所有人都像上了发条的机器,精准而高效地运转着。
空气里弥漫着咖啡香和一种名为“精英”的紧张气息。我的新老板,云正的高级合伙人,
蒋承霖,正在开会。我被安排在一个靠窗的位置,视野极好,能俯瞰黄浦江。
旁边的同事递给我一杯咖啡,小声说:“欢迎来到‘魔鬼蒋’的地盘,祝你好运。
”我笑了笑。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好运。我是来征服的。会议室的门开了,一群人鱼贯而出,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被榨干后的疲惫。最后走出来一个男人。
他穿着一身剪裁精良的深灰色西装,没打领带,衬衫领口解开一颗扣子,
露出一小截冷白的皮肤。他很高,身形挺拔如松。他一边走,一边听着助理的汇报,
眉头微蹙。那张脸,线条锋利,鼻梁高挺,嘴唇很薄。他身上有一种生人勿近的压迫感,
仿佛他周围的空气都被抽干了。这就是蒋承霖。律界的传奇,
三十岁就成为云正最年轻的高级合伙人,以手段狠辣、从无败绩著称。
他是我职业生涯的下一个目标。他似乎察觉到我的目光,停下脚步,朝我这边看了过来。
那双眼睛,深不见底,像结了冰的湖。我站起身,朝他微微点头,不卑不亢。“蒋总,
我是沈南溪,今天刚从分部调来。”他只是“嗯”了一声,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不到一秒,
便转身离开。冷漠,傲慢,意料之中。我坐回位置,打开电脑,
开始研究我接手的第一个案子。对手是一家新崛起的科技公司,而他们的代理律师,
正是蒋承霖。公司内部竞争,赢家通吃。我看着屏幕上蒋承霖的照片,
和他那份堪称完美的履历。我勾起嘴角。季沐是艺术品,脆弱又美丽。而蒋承霖,是堡垒。
坚不可摧,也更有征服的价值。游戏,现在才真正开始。03在蒋承霖手下工作,
就像在走钢丝。他要求极致的精准和效率,任何一点瑕疵都会被他毫不留情地指出来。
“这份尽调报告,数据来源不够权威,重做。”“合同里的免责条款,逻辑有漏洞,修改。
”“给客户的邮件,措辞太软,不够强势,重写。”办公室里,人人自危。
但我却觉得如鱼得水。这种高强度的压迫感,让我全身的细胞都兴奋起来。
我开始研究蒋承霖。我翻遍了他过去经手的所有案子,
分析他的辩护逻辑、庭审风格、甚至是他惯用的法律条文。
我发现他喜欢在清晨六点到办公室,因为那个时候最安静。他喝手冲咖啡,不加糖不加奶。
他从不加班,但工作时间内的每一秒都利用到极致。我开始比他更早到办公室。
当他六点踏入时,我已经将当天需要的文件整理好,
并泡好了一杯温度刚好的黑咖啡放在他桌上。我不多话,只说一句“蒋总,早”,
然后回到自己的位置。我递交的每一份文件,都力求完美,甚至会预判他可能提出的问题,
并提前准备好备案。起初,他只是漠然地接受。一周后,他第一次在我放下咖啡时,
说了声“谢谢”。两周后,他在一个棘手的案子上,第一次开口问我:“沈南溪,
你的看法呢?”我知道,我成功地在他那座坚冰堡垒上,敲开了一道缝。这天,
我负责的并购案进入了关键阶段,对方律师团队非常难缠,我们加班到了深夜。
所有人都已经筋疲力尽,只有蒋承霖,依旧精力旺盛,目光锐利。
“对方的底线是溢价百分之十五,但他们的现金流有问题,撑不过这个季度。我们的策略,
就是拖。”他靠在椅背上,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桌面。“可是蒋总,
我们的客户希望尽快完成收购。”一个年轻律师提出异议。“客户要的是利益最大化,
不是速度。”蒋承霖的语气不容置喙。我看着他,忽然开口:“或许,我们可以双线操作。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我身上。蒋承霖抬了抬下巴,示意我继续。“明面上,
我们继续跟他们耗,做出不急于成交的姿态。私下里,我们可以通过第三方,
去接触他们最大的债权银行。”我站起身,走到白板前,“这家银行持有的债务,
下个月就要到期。如果我们能说服银行,以一个合适的价格将债权转让给我们,那么,
我们就成了对方的债主。”我转身,直视蒋承霖的眼睛。“到那时,
主动权就完全在我们手里。别说溢价百分之十五,就算让他们折价出售,他们也得同意。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我的大胆想法惊呆了。蒋承霖看着我,
那双冰湖般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了温度。那是一种棋逢对手的欣赏。他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他要否定我。然后,他站了起来,嘴角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就按你说的办。
”他走到我身边,拿起一支笔,在白板上我画的结构图上,补充了几个关键节点。
他靠得很近,我能闻到他身上清冷的木质香气,混合着淡淡的咖啡味。“这个计划,
你来负责。”他说,“我做你的后盾。”那一刻,我知道,我不仅敲开了一道缝。
我正在走进这座堡垒的内城。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我拿出来看,
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溪溪,我办画展了,在黄浦江边的美术馆。开幕式那天,
你会来吗?我画了你,最大的一幅。”是季沐。我面无表情地删掉短信。画展?
他最好的作品,已经被我亲手埋葬了。04“债权转让”计划进行得异常顺利。我带领团队,
花了三天三夜,啃下了那家银行。签下协议的那一刻,已经是凌晨四点。
团队成员都欢呼着要去庆祝,我却只觉得疲惫。我拒绝了聚餐,独自打车回家。靠在车窗上,
看着飞速倒退的城市灯火,我才发现,我已经很久没有想起季沐了。我的世界里,
被各种案子、数据和蒋承霖的身影填满。蒋承霖。这个名字像一颗石子,
在我心湖里投下了一圈圈涟漪。我承认,我对他,已经超出了最初“攻略目标”的范畴。
我欣赏他的智慧,他的果决,甚至是他那份不近人情的冷酷。和他交锋,
像一场智力上的博弈,每一次都让我酣畅淋漓。这种感觉,季沐从未给过我。季沐给我的,
是风花雪月,是***碰撞,是火焰般的灼热。而蒋承霖给我的,是冰山下的暗流,
是高手过招的默契,是棋逢对手的激赏。我更喜欢后者。回到公寓,我刚洗完澡,门铃响了。
我以为是外卖,打开门,却看到了蒋承霖。他换下了西装,
穿着一件简单的黑色高领毛衣和休闲裤,少了几分职场的锐利,多了几分居家的温和。
他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庆祝我们首战告捷。”他把保温桶放到餐桌上,“我不太会做饭,
只会熬粥。”我愣住了。“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人事档案。”他回答得理所当然。
他打开保温桶,盛出一碗海鲜粥,热气腾绕,带着鲜香。“趁热喝。”我坐在他对面,
小口喝着粥。胃里暖暖的,一直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下来。“谢谢。”“你应得的。
”他看着我,“沈南溪,你是我见过最有野心,也最有能力实现野心的女人。
”“这算是夸奖吗?”“是。”他点头,“我很欣赏。”我们之间陷入了沉默,但并不尴尬。
空气中有一种微妙的情愫在流动。“季沐的画展,你知道吗?”他突然问。
我握着勺子的手一顿。“知道。”“他给你发邀请了?”“嗯。”“你会去吗?”他看着我,
目光深邃,像是在探究我心底的秘密。我放下勺子,迎上他的视线。“蒋总,
你是在关心我的私生活吗?”他没有回避,坦然道:“是。”我笑了。“不会去。”我说,
“一个已经卖掉的股票,我从不关心它后续的涨跌。”蒋承霖也笑了。他笑起来的时候,
眼角的冰霜都融化了,像春日里的阳光,温暖而耀眼。“很好。”他说,
“我也不喜欢处理遗留问题。”他起身告辞,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沈南溪。”“嗯?
”“周末有空吗?”“看情况,可能有工作。”我回答得滴水不漏。“把工作推掉。
”他的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我买了两张话剧票。”我看着他,没有立刻回答。
他在约我。这超出了我的计划。我原以为,要让他主动,还需要更长的时间。
是我表现得太急切了吗?还是他已经看穿了我的意图?我心里闪过一丝不安。但最终,
理智还是被另一种更强烈的情绪压倒。“好。”我听到自己说。
05季沐的画展还是上了热搜。#艺术家季沐新作# #缪斯#我点进去,看到了一张照片。
巨大的展厅中央,挂着一幅画。画上是一个女人的背影,穿着一身职业套裙,
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整个城市。她的身形和我一模一样。画的名字,叫《失去》。
下面的评论区炸了锅。“天啊,这个背影太绝了!又孤单又强大!”“季沐是被甩了吗?
感觉这幅画充满了悔恨和爱意。”“求求了,让这位缪斯姐姐回头吧!这是什么神仙爱情!
”我关掉手机,面无表情。用艺术来包装私事,博取同情,这是季沐最擅长的把戏。可惜,
我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会被他几句情话、一首情歌就感动得一塌糊涂的小姑娘了。周末,
我和蒋承霖去看了话剧。是一部很小众的先锋话剧,晦涩难懂。我看得昏昏欲睡,
蒋承霖却看得津津有味。结束后,他问我:“感觉怎么样?”我打了个哈欠:“说实话,
没太看懂。”他愣了一下,随即失笑:“抱歉,我以为你会喜欢。”“为什么?
”“因为你看起来就像会喜欢这种东西的人。”他说。我心里咯噔一下。
“我看起来是什么样的人?”“聪明,冷静,有深度,喜欢挑战复杂的事物。”他评价道。
我沉默了。他眼中的我,是我精心塑造出来的形象。一个符合他审美的、完美的合作伙伴。
可真实的我呢?真实的我,喜欢看无脑的爆米花电影,喜欢吃路边摊的麻辣烫,
喜欢在KTV里声嘶力竭地唱着跑调的歌。这些,蒋承霖都不知道。我第一次,
对自己的伪装产生了动摇。“或许,你看到的,只是我想让你看到的一面。”我低声说。
蒋承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回去的路上,车里的气氛有些沉闷。快到公寓楼下时,
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季沐。他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衬衫,在深秋的冷风里,显得格外萧瑟。
他看到蒋承霖的车,径直走了过来,拦在车前。蒋承霖踩下刹车。“他来找你?”“嗯。
”“下去跟他谈谈吧。”蒋承霖的语气很平静,“我在车里等你。”我有些意外。
我以为他会表现出一些不悦,或者至少是好奇。但他没有。他只是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我下了车。“溪溪。”季沐的声音沙哑,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你为什么不来我的画展?那幅画,你看到了吗?我……”“看到了。”我打断他,
“画得不错。”我的平静让他更加激动。“不错?就只是不错?”他抓住我的胳膊,
“沈南溪,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回来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你!”“季沐,
我们已经结束了。”我试图挣脱他。“不!没有结束!”他固执地抓着我,
“车里那个男人是谁?你的新欢?你就是为了他才跟我分手的?”“我跟谁在一起,
都与你无关。”“有关!”他吼道,“沈南溪,你别装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接近他,
不也是在用你那些手段?你研究他,讨好他,把自己伪装成他喜欢的样子!你对我这样,
对他也这样!你就是个骗子!”他的话,像一把尖刀,狠狠刺进我的心脏。最可怕的是,
他说的,全都是事实。我浑身冰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在这时,车门开了。
蒋承霖走了下来。他脱下自己的大衣,披在我身上,将我拉到他身后。他看着季沐,
目光冷得像冰。“放手。”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季沐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你是谁?”“我是她现在,以及未来的男人。”蒋承霖一字一句,清晰地宣布。他转向我,
声音柔和了一些。“我们回家。”他揽着我的肩膀,带我走向公寓大门,自始至终,
没有再看季沐一眼。那是一种绝对的、彻底的无视。我知道,季沐输了。输得体无完肤。
06回到公寓,蒋承霖没有离开。他倒了两杯热水,一杯递给我,一杯自己握着。
客厅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昏黄的光线在我们之间投下沉默的阴影。“他说的,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