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那年十岁
“听我妈说，他们费了好大的劲，才到了卫生所，在那医疗环境不好的年代，在那没有暖气的年代，将我生下来。”
叶敏嘴角轻笑：“没想到咱们的执行官大人，还有被退学的经历。”
见刘方金目光深邃，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忧郁，一连好几口小麦果汁才说出几句话，叶敏打趣道。
试图驱散这股淡淡的忧郁氛围。
刘方金徒手捏起一颗叶敏端来的花生仁放进嘴里。
深吸一口气：“那糟老头子说过，我十岁那年会有一劫。”
叶敏听到这话，神色一震。
好奇起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方金啊，起来吃饭了！”
在外务工的父母回家一起过年。
大早上的，土砖房，木床上睡的正香的刘方金被叫了醒来。
揉了揉挂着眼屎的眼睛，刘方金迷迷糊糊。
鞭炮响起之后。
刘方金像个人机一般喝了几碗饮料，夹了几口菜，便对付过去了早餐。
然后又迷迷糊糊上了床，继续做起了刚才的梦。
睡的正香，村子里突然传来阵阵惊叫声。
刘方金半知半解，迷迷糊糊只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父亲。
很快，父母的表情变的凝重了起来，行色匆匆的离开了家。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父母双眼通红的走了回来。
父亲眼眶微红。
刘方金好奇的问道：“爸爸，这是怎么了？”
刘大喜摸了摸刘方金：“你奶奶昨晚回去的时候，被水淹死了……”奶奶……一道慈祥的身影出现在刘方金脑海中。
记忆中，父母和爷爷奶奶是分家的。
爷爷奶奶感情不和，也是分开住的。
他们刘家，住在同一个村子，却分成了好几片。
宋两片抱住了刘方金：“造孽啊，嫂子贫血时洗衣服，也是淹死在那水库里。
可怜的方金啊，十岁生日失去了奶奶……”那时候的刘方金还小，并不知道失去和离开的意义。
好像是在初八左右。
被冰冻的奶奶被装进了一个黑色的盒子。
刘方金不知道这些，只感觉今年的炮仗格外的多，好像放也放不完。
送奶奶入土的时候，他还在和村子里的小伙伴们又蹦又跳，走在前面放炮仗…………房间安静，有些压抑。
叶敏看着眼前的男人一阵沉默。
像是察觉到叶敏的视线，刘方金释然一笑：“知道我的代号为什么叫衰仔吗？
因为我真的是从小衰到大的。”
叶敏抿了抿唇，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刘方金自嘲开口：“我往常过生日的时候，除了父母在场，一首都是一个人。
因为那天是过年，所以没人愿意放弃陪家人，而来陪我过生日。”
“而她，算是第一个陪我过过生日的女人。
让人难以释怀啊……”刘方金摩挲着己经换了三次的手机后壳，眼里时儿闪过几分怀念，时儿闪过几分忧伤，又带着几分愧疚。
叶敏见状，静静听着，没有多言。
刘方金将手机放在桌上，又是继续回忆起了往昔。
“虽然那时候的我，还不知道死亡的意义，但是我感觉的到，那个年过的并不愉快。”
“那个糟老头的话，让我感觉笼罩在阴影之下。
就像屋前那条水库。”
……不知道是不是否极泰来，运气触底反弹。
接下来的好一段时间变的平静了起来。
父母又去县城务工。
刘方金每天背着大大的书包，前往十里外的小学上学。
“组长，你看这红色的笔好看吗？”
刘方金正趴在桌前无精打采的看着课本。
身后一个小胖墩戳了戳刘方金的后背。
被打扰的刘方金眉头一皱：“方正，你昨天的作业还没交。
等下老师来了，我可……”刘方金正义凛然的话还没说完。
方正屁颠屁颠来到刘方金的身边，拿出一本本子在上面画了画。
鲜红的色彩让刘方金双眼微亮。
这作业本看起来也别有一番滋味……“组长，笔送给你了。
昨天的作业我做了，但是忘记带来了，你能不能别和老师说啊？”
方正一脸陪笑。
刘方金见状若有所思：“你想收买我？
我可是凭借优秀的拼音，获得这个组长之位的。
要是收你……”方正一把捂住了刘方金的嘴。
“这本子组长你喜欢吗？
这可是我妈在外地寄回来的，咱小学独一份。
你要是喜欢也送给你了。
下课后，我给你买一包七个小矮人怎么样？”
连番许诺，刘方金咽了咽口水。
看了眼西周没人注意，他不动声色，学着电视里的人物淡淡点头。
小小的老子，身上散发淡淡的官威。
方正见状双手合十朝着刘方金拜了拜。
刘方金踢了踢方正的***：“快回座位上去，等下老师得来了。”
就在方正回到座位上的时候，刘方金前桌的小女孩转过头来开口：“我看电视里，坏人都收东西。
你这是***！”
刘方金闻言，连忙捂住了杨雪的嘴。
“别瞎说。
我这是互帮互助。”
闻着杨雪身上那淡淡的香味，还有那干净，秀气的脸，刘方金莫名感觉心动。
……噗嗤！
“喂，老大，那时候你才上三年级啊！
这么早熟？”
叶敏听到这一段忍不住笑了。
刘方金翻了个白眼：“狗屁，我那只是单纯的觉得她可爱。
适合一起玩过家家。”
叶敏听到这话一阵无语：“想不到老大你这么早熟，这么小就开始搞******这一套了。”
听到这话，刘方金叹了一口气：“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嘛。
这叫互帮互助。
结交朋友。”
见叶敏还想开口，刘方金又是点燃了一根烟：“你还听不听了？
不听我就不说了。”
听到这话，叶敏连忙摆手：“好好好，老大你继续，我不插嘴了。”
刘方金见状，像是解释开口：“那个时候我哪里懂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就是觉得人家可爱，想和人家一起玩耍。”
说着，他目光闪过几分唏嘘。
“就是可惜了……没想到后面会发生那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