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机的提示音响起时，我正戴着耳机。
隐约听到机场广播好像在找人。
但这并未引起我的过多注意。
飞机进入平流层后，机长的广播音传来：“女士们先生们，我们正飞越苏城上空……”
苏城是我们故事开始的地方。
那时的我只是个在布料市场***的穷学生，。
有一天整理货箱时，我看见一个女孩正蹲在堆布料旁无助地哭，她刚被小贩骗走了所有钱。
我用并不熟练的本地话上前与小贩理论，总算把钱给她讨了回来。
她就是秦知意，是服装设计系的天才。
那天，她说要做最顶尖的设计师。
后来，她为参加比赛四处寻找模特，我硬着头皮站上了T台。
当晚，我发了一条仅她可见的动态：
“见证了一朵玫瑰的初次绽放。”
她点了赞。
如今，我也给许星辰那条微博点了赞，却在刷新后看到那条微博消失了。
秦知意打来视频电话，我挂断。
文字消息弹出：“你在闹什么脾气？”
我回复：“飞机上，信号不好。”
她不再追问，只说：“那你注意安全。”
我盯着屏幕半天，最终只打出：“我们的婚纱照，什么时候拍？”
那边沉默了很久。
“再说吧。”她回，“最近真的忙，别添乱。”
“好。”我苦笑，关掉手机。
庆功宴的第二天，我果然发了低烧。
请了病假在家整理交接文件的时候，看到秦知意的车从窗外飞驰而过。
我的住处离她的工作室其实很近，只是要经过一条拥堵的老街。
所以我从不奢望她会顺路接我，她也乐得清静。
而我今天才发现，新修的大道已通车半年，从我楼下到她工作室，车程不过十分钟。
原来这半年里，她每天都从我楼下经过，却从未提过载我一程。
我继续埋头整理资料，直到手机震动。
是秦知意。
“沈寂舟，你生的什么病？”
我没回。
她又发来一张照片，是前天我放在她桌上的养胃粥，原封不动。
“我没吃，你来拿走？”
“倒掉或者给许星辰吧。”
发完，我关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