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姐，这是合约，两年，三百万。”陆景深将一份烫金封面的文件推到苏清面前，
指尖叩了叩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苏清垂眸，
快速扫过条款——扮演他已故白月光“晚晚”的影子，衣食住行全由他安排，
期间不得干涉他的私生活，也不得对他产生任何非分之想。她抬眼，
撞进他深邃如海的眼眸里，那里面翻涌着她读不懂的情绪，最终只沉淀下一片冰冷的漠然。
“陆总，我需要确认，我只是个‘影子’，对吧？”苏清的声音很稳，听不出丝毫波澜。
陆景深挑眉，语气带着几分审视：“苏小姐很聪明。”“聪明人才不会跟钱过不去。
”苏清拿起笔，在签名处利落签下自己的名字，“钱，什么时候到账？”“签约即刻生效，
款项已汇入你账户。”陆景深看着她毫不犹豫的样子，喉结微动，“明天搬入庄园，
地址会发给你。”“好。”苏清起身，没有丝毫留恋地转身离开。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
像鼓点一样敲在陆景深的心尖上，莫名的烦躁让他指尖蜷缩。走出陆氏集团总部大厦，
苏清拿出手机，看着银行短信提示的到账信息，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第一步，完成。
她需要这笔钱，在老家的小城买一套房，开一家属于自己的小店，
彻底摆脱眼下漂泊无依的生活。陆景深的庄园大得像座迷宫，
装修奢华却处处透着生人勿近的冰冷。苏清的房间在东翼，离他的主卧室隔了整个花园。
“从今天起，你叫‘晚晚’。”陆景深站在她房门口，声音低沉得像大提琴的最低音区。
苏清纠正：“我叫苏清。”“在这里，你是晚晚。”他的眼神骤然变冷，
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苏清沉默片刻，点头：“好，陆总。”接下来的日子，
苏清成了“晚晚”。她穿着陆景深指定的白色连衣裙，留着和晚晚一模一样的长卷发，
连说话的语调都刻意模仿着。“景深，尝尝我新学的焦糖布丁。”苏清端着精致的瓷盘，
走到在客厅看财经杂志的陆景深面前。陆景深抬眼，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三秒，
眼神有瞬间的恍惚，随即又恢复清明，语气平淡：“放下吧。”苏清放下盘子，
在他对面的沙发坐下，安静地看着他。她知道，他看的不是她，
是他记忆里那个穿着白裙子、笑起来眉眼弯弯的晚晚。这样的场景，重复了无数个日夜。
苏清收着陆景深的钱，扮演着他的白月光替身，清醒得可怕。她把每一笔开销都记在账本上，
看着数字一点点接近目标，心里就多一分踏实。“晚晚，陪我去趟画廊。”某天晚上，
陆景深突然开口。苏清点头：“好。”画廊里挂满了油画，风格清冷孤寂，
署名清一色是“晚晚”。陆景深站在一幅《月光下的白玫瑰》前，久久伫立。
苏清识趣地退到一旁，拿出手机刷着老家的二手房信息。“她很有才华。”苏清忽然开口。
陆景深猛地回头，眼神锐利如刀：“你懂什么？”“我不懂艺术，也不懂你们的过去。
”苏清淡淡一笑，“但我知道，能画出这样画的人，一定很爱你。”陆景深沉默了，
眸色深沉得让人看不懂。日子久了，陆景深似乎对苏清的存在，滋生出一种莫名的习惯。
“周末有什么安排？”一次早餐时，他突然问。苏清正在涂面包果酱，
头也没抬：“看理财软件，算存款距离目标还差多少。”陆景深：“……”他竟无言以对。
“陪我去爬山。”他生硬地转移话题。苏清手上的动作顿了顿，随即点头：“好。
”爬山的过程远比想象中累，苏清体力一般，没爬多久就气喘吁吁。陆景深走在前面，
偶尔会回头看她一眼，见她落后太多，脚步会不自觉放慢。
“不行了……陆总……我歇会儿……”苏清扶着树干，大口喘着气。陆景深走回来，
递给她一瓶水，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别扭：“体力这么差？”“平时不运动。
”苏清接过水，仰头喝了一大口，“陆总经常爬山？”“以前和晚晚来过。
”他的语气很自然，仿佛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苏清“哦”了一声，不再说话。到了山顶，
风景开阔壮丽。陆景深站在栏杆边，望着远处的城市轮廓。苏清找了块平整的石头坐下，
打开手机计算器，认真计算着存款利息。“在算什么？”陆景深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
苏清迅速锁屏，笑了笑：“算我什么时候能回老家。
”陆景深的目光落在她手机屏幕的残影上，那上面不是他以为的社交软件，
而是一串冰冷的数字。他忽然觉得，这个替身和晚晚，是真的一点都不像。
晚晚的眼里总有化不开的柔情和期待，而苏清的眼里，只有对金钱的算计和对自由的渴望。
这种认知，让他心头莫名一堵。苏清的大学室友来这座城市出差，
约她在市中心的咖啡馆见面。“清清！你现在混得可以啊！这一身行头，一看就没少赚！
”室友眼尖，一眼就看到她身上的名牌。苏清笑了笑，搅动着杯中的拿铁：“运气好，
给人做私人助理。”“什么助理这么赚钱？快说说！”“就普通助理，没什么好说的。
”苏清含糊带过。正聊着，手机突然震动，是陆景深的电话。“在哪？”他的声音冷得像冰。
“和朋友在外面。”“几点回来？”“快了，聊完就回。”挂了电话，
室友暧昧地眨眨眼：“男朋友？管得挺严啊。”苏清摇头：“老板。”“老板？
这么关心你私生活？”“他习惯掌控一切。”苏清笑容淡了些，“不说这个了。回到庄园时，
陆景深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她。落地灯的光晕将他的轮廓衬得有些模糊，
却掩不住周身的低气压。“和谁吃饭？”他问。“大学室友。”“男的女的？”苏清放下包，
走到他面前，微微俯身，目光直视着他：“陆总，我是你的替身，我的私生活，
你好像管不着吧？”陆景深被她问得一噎，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别忘了你的身份。
”“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也很清楚自己要什么。”苏清站直身体，语气平静却带着锋芒，
“我是来赚钱的，不是来谈感情的。所以，别对我产生不该有的兴趣，也别干涉我的生活。
我们各取所需，到期结束，好聚好散。”她的眼神太亮，亮得让陆景深有些心慌。
他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挤出三个字：“我知道了。”苏清满意地点点头，
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陆景深坐在原地，第一次开始审视这份合约，
审视眼前这个叫苏清的女人。她太清醒了，清醒得让他觉得……有些害怕。
陆景深的公司遇到一个棘手的并购案，他连续一周都在公司加班。苏清按照惯例，
每晚给他送夜宵过去。“陆总，吃点东西吧，再忙也要顾着身体。
”苏清将保温桶放在他堆满文件的办公桌上。陆景深揉了揉眉心，抬起头，
眼底布满血丝：“放着吧。”苏清没走，反而绕到他身后，伸出手，轻轻按揉他的太阳穴。
“你干什么？”陆景深身体一僵，像被烫到一样。“放松一下，有助于缓解疲劳。
”苏清的手法很专业，力道适中，带着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陆景深沉默了，没有拒绝。
她的手指很软，带着温度，和晚晚身上清冷的香气不同，却意外地让人安心。“陆总，
再忙也要注意休息，不然谁给我发工资啊。”苏清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打破了沉默。
陆景深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就知道你惦记着钱。
”“那是自然，没钱我图什么？”苏清直起身，“好了，我按得差不多了，你快吃点东西，
我先回去了。”“嗯。”看着苏清离开的背影，陆景深端起桌上还温热的粥，慢慢喝着。
粥的口感软糯，带着家的烟火气。他忽然发现，
自己好像……有点期待每天晚上的这顿夜宵了。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他不断告诉自己，苏清只是替身，是为了钱而来的，他爱的是晚晚，永远是晚晚。
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苏清看着银行卡里的数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