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暗流与初啼
他坐在船舱里，清点着收获。
几十万贝利不算多，但足够他购置一些像样的物资和衣物。
那几张航海图涵盖了附近一片海域，包括几个非世界政府加盟的岛屿和小镇。
而克洛克达尔的悬赏令，则在他手中被反复摩挲。
加入巴洛克工作室，按照“原定”的轨迹，成为Mr.1，这似乎是一条清晰可见的道路。
有组织庇护，能系统性地提升实力，参与阿拉巴斯坦的剧情，甚至有机会接触到古代兵器“冥王”的秘密。
但是……他摊开手掌，意念微动，手掌边缘泛起金属光泽，一股无形的锋锐之气萦绕。
万物斩断系统的存在，让他看到了另一条路的可能性。
一条更加自由，更不受束缚，潜力也似乎更大的道路。
斩断万物，乃至最终……斩断因果？
这听起来可比给老沙打工有前途多了。
系统需要经验值升级，需要不断“斩断”来变强。
留在巴洛克工作室，固然有战斗机会，但同样会受到诸多限制，很多行动不便展开。
“或许……可以先接触，但不一定完全绑定。”
达兹·波尼斯心中有了初步打算。
他需要借助巴洛克工作室前期的资源和情报网络，快速熟悉这个世界，提升实力，同时利用系统默默发育。
等到实力足够，再决定去留。
他将悬赏令收起，拿起了那份报纸。
除了确认时间，报纸上还有一些值得关注的信息。
东海某个小王国发生了叛乱，南海有新兴海贼团崛起，以及……关于“天上金”和世界政府会议的零星报道。
这些都是遥远的背景音。
对他而言，当前最重要的，是找到一个能落脚、能获取信息、能让他初步适应这个世界的岛屿。
根据航海图，他选择了一个名为“铃兰镇”的港口小镇作为第一个目的地。
那里据说贸易还算繁荣，海贼和海军活动都不算频繁，适合蛰伏。
几天后，破旧的小船终于看到了陆地的轮廓。
铃兰镇看起来比他想象中要热闹一些，码头上停泊着各式船只，空气中混杂着咸腥的海风、货物和食物的味道。
他换上了一身干净的粗布衣服，将大部分贝利藏好，只带了一小部分上岸。
低调，是他现阶段的行事准则。
小镇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各种族混杂，充满了活力与混乱。
他在一家看起来不起眼的酒馆坐下，点了一杯廉价的麦酒，竖起耳朵收集信息。
大部分是没什么价值的闲聊，关于天气，关于生意，关于某个海贼团又劫掠了哪条商路。
首到几个穿着明显是海贼打扮、醉醺醺的家伙走进酒馆，大大咧咧地坐在了隔壁桌。
“听说了吗？
‘巨斧’海森那个蠢货，前几天在灰岩岛栽了！”
“哦？
那个号称能劈开海浪的家伙？
被海军抓了？”
“不是海军！
据说是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鬼给干掉的！
那小鬼好像是个能力者，双手能变成刀子，三两下就把海森和他的手下全砍翻了！”
“真的假的？
海森悬赏可有280万贝利呢！”
“千真万确！
现在黑市上都在传，有个用刀的能力者新人，下手狠辣，专挑悬赏海贼下手！”
达兹·波尼斯握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
灰岩岛？
那是他离开巢穴后偶然路过的一个小岛，确实遇到了一个自称“巨斧”海森的家伙主动挑衅，被他顺手解决了。
没想到消息传得这么快。
“用刀的能力者新人”……看来，自己算是初步在这片海域留下了一点痕迹。
他不动声色地喝完杯中的酒，放下几枚贝利，起身离开了酒馆。
名声是一把双刃剑。
能带来威慑，也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比如，更高悬赏的海贼的敌意，或者……海军的注意。
果然，在他走到镇子边缘，准备返回小船时，两个身影拦住了他的去路。
两人都穿着海军的制服，一个是戴着眼镜、看起来有些怯懦的年轻士兵，另一个则是身材高挑，留着飒爽短发，嘴角叼着一根香烟，眼神锐利如鹰的女海军。
达兹·波尼斯心中一沉。
海军本部上校，“白猎人”斯摩格的手下——达斯琪？
不对，时间不对，斯摩格现在应该还在罗格镇。
而且眼前这位女海军，虽然同样戴眼镜，但气质更加冷冽，军衔似乎是……曹长？
“你就是那个最近在附近海域活跃，专门袭击海贼的‘刀刃人’？”
女海军曹长吐出一口烟圈，声音清冷地问道，手己经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
她的目光，如同扫描仪一般，仔细地打量着达兹·波尼斯，尤其是在他的双手上停留了片刻。
“我听说，你的手，能变成钢铁的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