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给了我一副姣好的皮囊，却没赐予我优渥的身世。父亲嗜赌如命，

每年都要为家里添上一笔沉重新债。14年那年放寒假的前一天，

我领着小我一岁的妹妹刚从学校回来，看到破旧不堪的正屋里总是站着凶神恶煞的彪形大汉。

母亲眼尖，瞬间捕捉到了我们的身影，脚步踉跄地急忙把我和妹妹拽进黑乎乎的厨房，

毫不犹豫地从锅底下摸出一把乌黑的灰，涂抹在我和妹妹的脸上、头发上、衣服上。

做完这些，她还嫌不够，把我一向珍视的马尾解开，撒上一把柴火叶，用手抓得如鸡窝一样，

她才满意地住手。我满心疑惑，还没明白母亲的意图，

就听到正屋里传来一道冷冰冰的声音“听说你有两个女儿啊，长得还不错，

要不……”紧接着，便是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哄笑声，让我脊背发凉。紧接着，

父亲那急切且带着几分惶恐的声音传来：“老婆子，招娣呢？” 母亲闻言，身子微微一颤，

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与无奈，最终还是咬了咬干裂的嘴唇，轻轻推搡着我和妹妹，

将我们带到了正屋。我和妹妹畏畏缩缩地站在母亲身后，因脸上、身上涂抹的黑灰，

以及凌乱不堪的头发，活像两个从垃圾堆里钻出来的小叫花子。那为首的恶霸，

眯着一双三角眼，上下打量着我们，脸上露出嫌恶的神情，失望地摇了摇头，随后大手一挥，

带着那群人骂骂咧咧地离开了。直到15岁那年父亲意外去世，家里才有了短暂的安宁。

一家人匆忙处理完父亲的后事后，我去了城里，在一家没有年龄限制的餐馆做了服务员。

对我来说，这已经是非常不错的工作了，因为能吃饱肚子。在这里一干就是两年，

我的身材也慢慢发生了变化，从曾经的干瘦模样，变得愈发饱满起来。

店里另外两位服务员小梅和阿玲，总是打趣说我眉眼间长得像电视里的港星。平日里，

我们三个人挤在餐馆三楼一个仅有十多平米的小房间里，房间逼仄，摆着两张上下铺，

唯一一张空床，便用来堆我们的生活用品。周一休假，小梅和阿玲决定去城里亲戚家玩。

我无处可去留在了店里，约莫九点半的时候， 我正打算洗漱休息。

突然听到门锁传来细微的扭动声。第一反应，我以为是小梅和阿玲提前回来了，

刚准备伸手去开门，一股浓烈刺鼻的狐臭味儿顺着门缝飘了进来。刹那间，

我心里 “咯噔” 一下，每天在餐馆后厨忙碌，对这味道再熟悉不过了，

这分明是老板的气味！察觉到门外是老板，恐惧瞬间攥紧了我的心脏，我僵在原地，

大脑飞速运转。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颤抖的声音镇定下来，

冲着门外佯装在跟家里人打电话：“妈，我都好，同事好，老板和老板娘也对我挺照顾的，

你就放心吧，我不和你聊了，我同事都准备睡觉了。”老板的动作似乎顿住了，片刻后，

门外传来老板拖沓的下楼声，确定他离开后，我瘫坐在地上，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这一夜，我抱着被子蜷缩在门后，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都未曾合眼。第二天，

我发现老板看向我的眼神，全然没了往昔的寻常，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我作呕的、充满侵略性的打量，仿佛我是一件商品。

我强忍着内心的不适，照常去后厨端菜。就在我侧身经过老板身旁时，

他那只常年沾染油渍、肥腻不堪的手，如毒蛇般迅速探出，在我毫无防备之际，

狠狠在我***上抓了一把。我惊恐地瞪大双眼，身体瞬间僵住，

满心的屈辱与愤怒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在后续的工作中，只要稍有空闲，

我便能感觉到他那异样的目光始终黏在我身上。尤其是当我弯腰收拾餐桌，

或是抬手摆放餐具时，他的视线总会肆无忌惮地落在我因身材逐渐饱满而微微隆起的胸部，

每一次与他目光交汇，我都觉得像是被泼了一身脏污，恨不得立刻逃离这个地方 。

老板娘似乎也察觉到了老板对我的异常关注，从此看向我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嫉恨与敌意。

原本正常的工作，在她眼中却处处是错。这天，

我不小心给客人倒茶时把茶水洒在了干净的桌布上，她数落完了还不解气，准备扇我耳光，

在她抬手的瞬间，一位身材修长的男子，突然像道闪电一样，动作敏捷，

精准地抓住了老板娘那悬在半空中、蓄势待发的手。我缓缓抬起头，望向这位男子。

他身姿挺拔，一身休闲装束更衬出他的潇洒随性。此时，他的双眼紧紧地盯着老板娘，

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声音低沉而有力，字字掷地有声：“欺负一个小姑娘，算什么英雄好汉？

”老板娘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可对上男人那冰冷的目光，竟一时语塞。在这一瞬间，

我的内心仿佛经历了一场剧烈的海啸，所有那些日日夜夜积攒下来的委屈、愤懑与无助，

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再也抑制不住。泪水夺眶而出，肆意地在我脸颊上横流。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打包了我仅有的几件四季的衣物，就匆匆下楼了。我找老板娘要工资，

她继续羞辱我：“怎么，找到靠山了，你这个就会勾人的狐狸精，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都做了些什么！”我根本不在乎她说什么了，只想离她们远远的，

我继续说道：“结工资吧。” 老板娘一听，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

尖着嗓子喊道：“你还想要工资？要滚就赶紧滚！”我强忍着内心的厌恶，

一字一顿地说：“行，你不结工资，我就告你雇用童工！” 老板娘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但很快又强装镇定，恶狠狠地说：“你少吓唬我，你以为我怕你？

”从后厨走出来的老板凑到老板娘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老板娘咬了咬牙，

极不情愿地从抽屉里拿出一些钱，重重地摔在桌子上，骂骂咧咧地说：“算你狠，

拿着钱赶紧给我滚！”我强忍着怒气，拿起钱，转身大步走出了这家让我受尽屈辱的餐馆，

头也不回。然而，更大的屈辱还在后面等着我。1我拖着用蛇皮袋装的行李，回到了家，

走进昏暗的里屋，只见母亲虚弱地躺在床上，整个人瘦得皮包骨头，脸色苍白如纸，

毫无血色，双眼紧闭，气息微弱得仿若游丝，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艰难的起伏，那模样，

仿佛随时都会被死神无情地夺走生命。妹妹站在一旁，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声音带着哭腔，哽咽着告诉我：“姐，妈得了癌症，已经中期了。”听到这个噩耗，

我只觉脑袋 “嗡” 的一声，整个人如遭雷击，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我难以置信地看向妹妹，声音颤抖，带着几分质问：“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 妹妹委屈地低下头，泪水簌簌地滚落，嗫嚅着说：“妈不让，怕花钱，

一直叮嘱我不能告诉你 。”“只要能救活妈，砸锅卖铁我也要给她治”我眼眶泛红，

语气坚定而决绝。要治病就需要钱，我在心里默默盘算着。这两年我做服务员，

第一年每个月工资只有 800 元，第二年涨到了每个月 1200 元。

而我为了尽可能多帮家里，每个月只留下 200 元作为生活费，其余的钱都寄回了家，

给母亲补贴家用以及供小妹读书。我咬着嘴唇，心中满是焦虑与无奈，却又暗暗发誓，

无论如何，我都要想尽办法凑够钱，给母亲治病。就在这时，隔壁村的王媒婆来家里了，

她朝我挤眉弄眼，一把抓住我妈的手“村长听说你回来了，让我来给他儿子提亲。

”“婚姻……大事，孩子……自己做主”母亲吃力地挤出几句话。“村长说了，

只要你愿意嫁给他儿子，你母亲的病就包在他身上了。”就在这时，

邻村巧舌如簧的王媒婆扭着腰肢进了家门。她脸上堆着谄媚的笑，眼睛滴溜溜地转，

一见到我便朝我挤眉弄眼，而后几步跨到母亲床边，一把抓住母亲瘦骨嶙峋的手，

尖着嗓子说道：“哎哟，可算盼到你家闺女回来了。村长听说你闺女回来啦，

特意让我来给他儿子提提亲呢。”母亲气息微弱，脸上满是疲惫，

却还是吃力地挤出几句话：“婚姻…… 大事，孩子…… 自己做主。

” 那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可每一个字都透着对我的疼爱与尊重。王媒婆一听，

眼睛一亮，赶忙凑近我，语气里带着几分诱惑：“姑娘啊，你可得好好考虑考虑。村长说了，

只要你愿意嫁给她儿子，你母亲这病啊，就包在他身上了。他有的是钱，

一定能把你母亲的病治好，你也不用再为钱发愁啦。” 说着，她还伸手拍了拍我的胳膊，

像是在安抚我。我愣住了，内心如翻江倒海一般。一边是身患重病、急需钱治疗的母亲，

一边是自己从未想过的婚姻，这突如其来的 “诱惑” 让我陷入了痛苦的抉择。

我看向病床上虚弱的母亲，她那苍白的面容刺痛了我的心，

可一想到要为了钱而把自己的终身大事交出去，我又满心的不甘与挣扎。

母亲一晚上都在叹气，咳嗽，我也是辗转难免，我从未谈过恋爱，

就要这么潦草地把自己嫁出去吗？眼前突然浮现出在餐厅替我阻挡一巴掌的那个男子。

他身姿挺拔，眼神坚定，那一刻他的挺身而出，仿佛一道光照进我黑暗的生活。可如今，

现实的残酷却容不得我有更多的幻想。我还是决定嫁给了邻村王村长的儿子，

王村长也算守信用，出嫁的头一天晚上，帮我母亲安排了县城里最好的肿瘤医院，

并垫付了20万的医药费，另外给了我一张50万的银行卡作为治疗的备用金，

算是买断了我的人生。出嫁那天，场面很大，王村长家张灯结彩，宾客云集。

我像个精致的木偶，被人摆弄着穿上华丽的嫁衣，脸上的妆容艳丽夺目，

可泪水却在眼眶里打转，无人在意我的悲伤。新婚之夜，屋内红烛摇曳。新郎坐在床边，

眼神有些呆滞。我心中满是不安，正不知所措时，他突然浑身抽搐起来，口吐白沫，

双眼翻白。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魂飞魄散，手忙脚乱地连忙呼叫旁人帮忙。

此后的日子，每天清晨，我在他可能随时发病的担忧中醒来，

为他收拾那因发病而弄脏的床铺，清洗他满是口水渍的领口。

看着他那因为病症而显得有些痴傻的面容，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他虽然神志不清，

却似乎格外依赖我。每当我在他身边忙碌时，

他总会用那呆滞却又带着一丝依赖的眼神望着我，偶尔还会咧开嘴傻笑，那笑容里带着纯真。

我知道，他是个本分善良的老实人，只是命运对他太过残酷，让他遭受了脑外伤，

落下这癫痫的病根。而母亲那边，因为有了充足的治疗费用，病情在不断地好转。

每次去医院看望母亲，看到她日渐红润的脸色，听到她关切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