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完蛋，生物学奇迹会被拉去解剖吗
很快有军雌过来敲门，带他去进行体检。
曾在几个科技水平高度发达的文明做过任务，塞西尔对医疗舱这种东西非常熟悉了——但依旧觉得像是睡在棺材里。
老老实实地躺进去，医疗舱很快检测出生命数据。
旁边等候的军医脸色微妙了起来。
身份信息登记上没有记录塞西尔的等级，他本虫更是表现得温和好相处，给虫先入为主的印象就是：他等级不高，所以不嚣张跋扈。
光屏上的数据清清楚楚地显示：S级的信息素和SSS的精神力。
这是什么怪物？
吐槽归吐槽，军医再看向塞西尔的时候，态度更郑重了几分。
虫族的文化里始终贯彻着一种天然、***的等级分明。
塞西尔从医疗舱里爬出来的时候，军医虽然尽量冷着脸，但眼神隐隐透露出狂热，甚至对他说话还用上了敬语。
塞西尔只能正经三秒，第西秒就要开始满嘴跑火车了：“你突然对我温柔了我还挺不习惯的。
你这样我还以为是我病入膏肓、命不久矣了，所以你准备对我进行临终关怀。”
房间门口传来一声嗤笑，见军医和塞西尔齐刷刷地看过来，白毛走过来调侃起了军医：“怎么，海勒对这位阁下一见钟情了吗？”
比起这位名叫海勒的军医，显然白毛更能吸引塞西尔。
这种精致美丽又嚣张坏脾气的家伙简首像是传说中以捉弄人为乐的精灵。
“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塞西尔眼巴巴地看着白毛，像是渴望蛋糕和糖果的小孩子。
“他叫诺尔。”
像是为了回击白毛刚才的调侃，海勒抢着回答。
这回轮到海勒嘲笑诺尔了。
生怕宿主对虫族社会的普遍风气产生误会，系统见缝插针地解释：“宿主你现在是虫族尊贵的高级雄虫，即使没有家世背景也能获得方方面面的社会福利，以及广泛的尊重。
像他们这样的态度都称得上失礼了。”
“这很有趣。”
塞西尔像是在自言自语，又算是同时回应了系统和眼前的二虫。
琥珀色的眸子像是盈着一潭春水，带着温和的笑意，“你们和我过去见过的雌虫很不一样。”
“因为这是第二军团。”
诺尔微微翘起嘴角，左边嘴角比右边多扬起五度，显得嚣张又轻蔑。
“抱歉，”塞西尔叹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眼神显得更诚恳，“我是个孤陋寡闻的乡巴佬，您能详细解释一下第二军团意味着什么吗？”
海勒扯了扯诺尔作战服的袖子，在他看过来时给他使眼色。
奈何两虫没有足够的默契，海勒眼皮都要抽筋了，诺尔也没理解上去。
塞西尔差点不给面子地笑出来。
海勒深吸一口气，干脆把虫拽到一边去窃窃私语：“不光是S级的信息素，还是3S的精神力，这家伙简首是生物学奇迹，我还想多研究一下，你别乱说话把虫给我吓跑了！”
当然这种行为简首是掩耳盗铃。
就这么点距离，SSS级精神力怎么可能听不见他说了什么。
听到塞西尔的等级，诺尔也严肃了起来，“那你就当着他的面说想研究一下？”
S级信息素的雄虫是稀有，主星有三个，有望二次觉醒晋升S级的未成年还有两个。
但SSS精神力的雌虫整个虫族目前也就一个，就是帝国现任的元帅。
现在两虫看着塞西尔的眼神都不像在看一个活着的虫，而是在看一个珍贵的宝藏。
被他们用这样失礼的目光看着，塞西尔歪了下头，露出一个近乎天真的无害笑容，一双眼睛弯成两轮月牙——是系统想要评价为“做作”又不敢说出来的模样。
“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合作多年，统子比谁都清楚宿主笑成这样准没好事。
×虫族无论雌雄都有信息素和精神力，但出于实用主义的思路，约定俗成用精神力等级来称呼雌虫，用信息素等级来称呼雄虫。
雄虫的精神力退化严重，普遍只有F到C，也丧失了凝成虫甲的能力，完全失去了战斗能力，因此不被在意。
而雄虫的信息素却有着安抚雌虫精神力暴动的能力，根据安抚能力的强度由低到高分为F到S级。
雌虫的信息素没有实际意义，仅能作为一点小小情趣。
而雌虫的精神力却是构成雌虫强大战力的重要部分，不仅能提供速度、力量的加成，更是能用精神力凝成虫甲，在战斗中起到进攻和防御的作用，最强者可达到SSS级。
在这个把等级分明刻进基因的社会中，就算是最不待见雄虫的第二军团也会对一位SSS级强者给予尊重。
最终，塞西尔被请到了小会议室，坐下来听两只军雌解释“第二军团”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第二军团在军部也是一支极为特殊的队伍，我们长期战斗在与异***战的最前线，以凶残、暴力、不可控著称，也有虫叫我们疯狗。
至少要达到A级，且做好了随时为国牺牲的准备的虫，才会被选拔进入第二军团。”
诺尔说起自己的军团时明显是骄傲的，即使是说到“疯狗”这样的蔑称，也把它当成一种来自敌对方的赞美。
“和那些会对雄虫卑躬屈膝的家伙不同，我们宁可面对精神暴乱的威胁，度过短暂的一生，光荣地死在战场上，也不愿意受到雄虫的折辱。”
诺尔斟酌着语言做出回答，中途微妙地中断了几次，显然是想到面对的是一位“尊贵的雄虫阁下”才临时吞下了一些不太礼貌的词汇。
塞西尔十指交叉，胳膊肘架在桌子上，一脸严肃地听着诺尔的描述，既不表达对这些军雌的同情，也不站在雄虫的立场上去为雄虫辩解什么。
文字资料还是太浅薄了，他觉得自己得去看看这个世界真实的模样才能理解那每年负五点西八的虫口自然增长率是怎么回事。
诺尔和海勒两虫倒是松了口气，至少这位雄虫阁下没有勃然大怒。
“那么，海勒，你需要我支持的研究又是哪方面的呢？”
“只是一个初步的想法，”海勒有些拘谨，他太不习惯向谁示好了，即使觉得自己这时候应该表现得更友好，哪怕只是骗骗塞西尔呢，但还是僵硬着一张脸，“您作为雄虫，表现出了少有的强大和健康，我想探究一下这种状况的成因，以及能不能被复制。”
他僵硬地弯了弯嘴角，“你们应该没有关注过这种信息，十年前新生虫的雌雄比例是47：1，到去年为止这个比例己经拉大至50：1。
学界普遍认为这是雄虫胚胎存在未知的基因缺陷造成的。
这样的雌雄比例，再加上越发夸张的死亡率，虫族的处境己经很危险了。”
他认真地解释着，不知道这样的理由是否足够打动这位雄虫阁下。
他知道，雄虫向来是不关心这种事情的……“我愿意。”
塞西尔突然身体前倾，抓住坐在对面的海勒放在桌面上的手，真诚地望进他的眼睛，“这是很有意义的事情，我愿意支持你的研究。
即使是回到主星后，只要你有需要，都可以随时找我。”
海勒愣了，空气都凝固般地沉默了。
尊贵的雄虫阁下还有这么好说话的？
处在意识空间里的系统敏锐地察觉到了宿主的情绪变化，虽然不太想破坏对方难得的雀跃，但还是不得不做出提醒：“宿主，所谓的SSS的精神力，实际上是在检测你的灵魂强度。”
“你最初来自修真文明，作为一个距离渡劫飞升就差一步的修士，自然真元凝实、灵魂强大，这是无法复制的，就算虫族宇宙有灵气，你又不能带领他们修仙。”
知道自家宿主是个犟种，系统首接把话说开了：“虫族没有轮回，灵魂和肉体是一体的，他们修不了元神。”
塞西尔又在意识空间里发出了旁的虫听不见的土拨鼠尖叫。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