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契约与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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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这座镶金嵌玉的坟墓,施工进度快得令人咋舌。

仿佛萧正擎监护仪上每一次微弱的心跳,都在无声地催促着这场名为“冲喜”的入土仪式加速进行。

三天后,辛以瑶穿着由萧家空运过来的、价值足够买下她家那套小公寓的定制婚纱,站在了病房区专属小礼堂的入口。

婚纱繁复的蕾丝和沉甸甸的水晶钉珠,像一副华丽枷锁,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紧张了?”

身边传来一个低沉的、略带审视意味的声音。

辛以瑶猛地回神,抬眼看向她新鲜出炉的合法丈夫——萧予之。

他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礼服,衬得身高腿长,英俊得近乎嚣张,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平静无波得像结了冰的湖面,仿佛即将进行的不是婚礼,而是一项需要他亲自签字的商业并购案。

“没有。”

辛以瑶垂下眼睫,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就是觉得……这婚纱有点重。”

萧予之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片刻,似乎想从她那张清秀却没什么血色的娃娃脸上找出点别的情绪,最终只是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带着点嘲讽的意味:“忍着点。

给老头子冲喜,排场总得做足。”

礼堂里没有广邀宾客,只有萧家几位至亲长辈和辛卫国。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昂贵香水和一种心照不宣的压抑混合成的奇特味道。

辛卫国挽着女儿的手臂,能清晰地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

他用力捏了捏她的胳膊,低声道:“瑶瑶,抬头,挺胸!

咱不输人!”

辛以瑶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个还算得体的微笑,任由父亲将她带向圣坛前那个光芒万丈却无比疏离的男人。

辛卫国将女儿的手郑重地交到萧予之手中,声音洪亮:“予之,我把瑶瑶交给你了!

好好待她!”

那语气,不像嫁女儿,倒像移交一件重要的任务物品。

萧予之微微颔首,握紧了那只冰凉、微微颤抖的手。

他的手干燥、有力,带着薄茧,像一块温热的烙铁,烫得辛以瑶下意识地想缩回,却被他紧紧地攥住,动弹不得。

神父面前,誓词空洞得像背课文。

当萧予之清晰而毫无波澜地说出“我愿意”时,目光掠过辛以瑶苍白的脸。

轮到辛以瑶,她张了张嘴,声音细弱,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却异常清晰地吐出三个字:“我愿意。”

每一个字都像小锤子敲在她心口,沉闷地疼。

接着,是交换戒指。

冰凉的铂金圈套上无名指,尺寸刚好,像量身定做的镣铐。

然后,萧予之倾身,一个标准的、不带任何情感的吻落在她光洁的额头上。

他的唇温凉,带着淡淡的须后水味道。

辛以瑶闭上眼,浓密的睫毛像受惊的蝶翼,剧烈地颤抖着,在眼下投下一小片脆弱的阴影。

她能感觉到周围投来的目光——怜悯的、探究的、还有苑辛夷那双美眸里,复杂难辨的审视。

仪式结束得很快。

没有抛花球,没有欢呼,只有疏离的掌声和更疏离的祝福。

辛以瑶像个提线木偶,被萧予之牵着,完成了所有流程,最后被塞进一辆低调奢华的黑色轿车里,驶向她未知的“坟墓”。

车子停在市中心顶级地段一栋摩天大楼的楼下。

萧予之率先下车,没等她,径首走向专属电梯。

辛以瑶深吸一口气,拎着沉重的裙摆,像个误入巨人国的灰姑娘,小心翼翼地跟了进去。

电梯镜面映出两人的身影——一个高大挺拔,神情淡漠;一个娇小苍白,穿着与周遭格格不入的华丽婚纱,像一幅荒诞的拼贴画。

电梯无声地攀升,数字不断跳动。

密闭的空间里,只有两人轻微的呼吸声。

萧予之忽然开口,声音在金属壁间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硬:“顶层。

密码是你生日加#号。

衣帽间里有换洗衣服。

以后你住楼下,没我的允许,别上楼。”

他顿了顿,补充道,“尤其是书房。”

辛以瑶低低地“嗯”了一声,感觉喉咙发紧。

电梯“叮”一声抵达,门无声滑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得惊人的客厅。

一整面落地窗外,是整个沪上最璀璨的夜景,万家灯火如同倾倒的星河,流光溢彩,却冰冷地映照着室内极简奢华的冷色调装修——空旷,冰冷,没有一丝烟火气,更像一个昂贵的样板间。

“你的东西明天会有人送过来。”

萧予之扯掉领带,随手扔在价值不菲的沙发上,动作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烦躁,“我晚上有应酬,不用等我。”

说完,他看也没看她一眼,转身走向另一个方向,只留下一个冷漠的背影和空气中残留的淡淡雪松气息。

辛以瑶独自站在空旷得能听见自己心跳回音的客厅中央,巨大的孤独感瞬间将她淹没。

她脱下繁复的婚纱,像蜕下一层沉重的壳,换上一条柔软的米白色棉质睡裙,才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她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像一只误入陌生丛林的幼兽,小心翼翼地探索着这个所谓的“家”。

楼下是她的领地——一间宽敞的卧室带独立卫浴,一个同样冷清的小客厅,还有一个能看到一小片江景的阳台。

衣帽间果然如萧予之所说,一夜之间被填满。

当季最新款的衣裙、鞋包、配饰,分门别类,琳琅满目,标签都未拆。

品牌是她从未敢想过的,颜色却都是素净的米白、浅灰、淡蓝,像主人精心挑选过的囚服。

她走到阳台上,夜风微凉。

俯瞰脚下车水马龙、霓虹闪烁的繁华都市,她却觉得自己像站在孤岛边缘。

手机屏幕亮起,是闺蜜白元元的微信轰炸:“瑶瑶!

怎么样怎么样?

豪门太太的第一天!”

“那个萧予之没欺负你吧?”

“洞房花烛夜呢?!

(坏笑表情)”辛以瑶看着那一连串跳动的信息,鼻子一酸。

她拨通白元元的电话,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元元……怎么了宝贝儿?”

白元元立刻听出不对,“他欺负你了?!”

“没有……”辛以瑶吸了吸鼻子,把脸埋进膝盖,“就是……这里好大,好空,好冷。

他……他把我一个人扔下,说有应酬去了……”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白元元的声音拔高了八度:“什么?!

新婚夜把你一个人扔家里?

他有没有搞错!

这王八蛋!

亏他长得人模狗样的!”

辛以瑶被好友的愤怒逗得想笑,眼泪却掉得更凶:“元元,我觉得我像个笑话……穿着不属于我的婚纱,住进不属于我的房子,嫁给一个……心里装着别人的男人。”

“瑶瑶,”白元元的声音严肃起来,“你听着!

别怂!

管他心里装着谁,你现在是他法律上的老婆!

他敢对你不好,老娘杀到沪上撕了他!

还有,别胡思乱想!

记住你们的约定!

互不干涉!

不能爱上他!

保护好自己!”

“互不干涉……不能爱上他……”辛以瑶喃喃重复着,仿佛在给自己念紧箍咒。

是啊,他们是有协议的。

一年后桥归桥路归路。

这只是一场交易。

她不需要他的爱,也不需要爱上他。

她只需要扮演好“冲喜工具”的角色,然后……入土为安。

和白元元聊完,心里稍微踏实了一点。

辛以瑶走进浴室,想洗掉这一身的疲惫和脂粉气。

浴室大得像个小泳池,镜面光可鉴人,映出她苍白憔悴的脸。

她打开水龙头,热水哗哗流淌,蒸腾起氤氲的水汽。

她脱掉睡裙,看着镜中自己光裸的身体,锁骨清晰,腰肢纤细,带着一种少女的青涩。

她想起萧予之那个落在额头的、冰冷的吻,还有他握着她手时,掌心灼热的温度。

脸莫名地有点发烫。

她甩甩头,把自己埋进温热的水流里,试图冲刷掉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门锁开启的轻微“咔哒”声。

辛以瑶的心猛地一跳,像受惊的兔子。

她飞快地关掉水,扯过浴巾裹住自己,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脚步声由远及近,带着一丝不稳的虚浮,停在了浴室门外。

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是萧予之回来了?

他喝酒了?

门把手被转动了一下。

辛以瑶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紧紧攥着胸前的浴巾。

门开了。

萧予之倚在门框上,高大的身影几乎堵住了整个门口。

他显然喝了不少,平日里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有些凌乱,领口扯开了两颗扣子,露出性感的锁骨。

白皙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那双总是带着疏离和审视的深邃眼眸,此刻蒙着一层迷离的水雾,正首勾勾地盯着她。

他周身散发着浓烈的酒气和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他本身清冽的雪松气息,形成一种极具侵略性的雄性荷尔蒙,铺天盖地地涌来,瞬间将狭小的浴室空间填满。

辛以瑶被他看得浑身发毛,像被猛兽盯上的猎物,连呼吸都忘了。

她裹着浴巾,湿漉漉的长发贴在脖颈和肩头,水珠顺着精致的锁骨滑落,消失在浴巾的边缘。

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因为紧张和浴室的热气,泛着淡淡的粉色。

“你……”她刚发出一个音节,声音就干涩得厉害。

萧予之的目光从她惊慌失措的眼睛,缓缓下移,扫过她泛红的脸颊,精致的锁骨,最后停留在浴巾包裹下起伏的胸口。

他的眼神越来越暗,像深不见底的旋涡,带着一种原始的、毫不掩饰的探究和……兴味。

他忽然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与平时截然不同的、带着点邪气的笑容,声音低沉沙哑,像裹了砂砾:“萧太太……”他往前迈了一步,带着浓重的酒气和压迫感逼近,“冲喜开始了。

不过……”他修长的手指带着滚烫的温度,猝不及防地抚上她的脸颊,指腹带着薄茧,轻轻擦过她柔软的、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下唇。

那触感像电流,瞬间窜遍辛以瑶全身,让她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萧予之俯身,灼热的呼吸带着酒气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廓和颈侧,声音低沉醇厚,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一字一句清晰地敲在她心上:“我希望冲走的,不仅是晦气……”话音未落,他温热的唇便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狠狠地覆了上来!

这不是一个温柔的吻,而是带着掠夺意味的攻城掠地,带着酒气的滚烫舌尖轻易撬开她因震惊而微张的唇齿,长驱首入,霸道地席卷着她口腔里每一寸领地。

“唔!”

辛以瑶大脑一片空白,浑身僵硬得像块木头。

契约婚姻的冰冷与唇齿间灼热的侵略感,形成鲜明的撕裂感,将她整个人钉在原地。

他的手臂像铁箍一样紧紧环住她的腰,将她更用力地压向他滚烫坚硬的胸膛。

陌生而强烈的男性气息将她完全包裹,混合着酒气、烟草和他身上特有的味道,霸道地入侵她的感官。

她的初吻。

在这样一个荒诞的新婚夜,被一个心里装着别人、醉酒归来的“丈夫”,以一种近乎掠夺的方式夺走了。

没有半分柔情,只有冰冷的契约外衣下,猝不及防泄露出的、滚烫而原始的欲望。

辛以瑶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眩晕。

她想推开他,双手却被他轻易地反剪到身后。

他的吻越来越深,越来越重,带着一种惩罚和占有的意味,仿佛要将她整个人拆吃入腹。

浴巾在挣扎中变得松散,滑腻的肌肤紧密相贴,带来更强烈的战栗。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里有力的心跳,以及隔着薄薄衣料传来的、同样滚烫坚硬的触感……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萧予之的动作忽然顿住了。

他微微抬起头,迷离的醉眼近距离地凝视着她。

辛以瑶的嘴唇被吻得红肿,眼睛里蒙着一层水汽,惊慌、茫然、还有一丝被侵犯的屈辱。

萧予之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眼神复杂地变幻着,最终被更深的醉意和一种莫名的烦躁取代。

他猛地松开钳制她的手,像甩开什么烫手山芋,踉跄着后退一步,呼吸粗重,声音沙哑得厉害:“……早点睡。”

说完,他转身,脚步有些虚浮地离开了浴室,还顺手带上了门。

“砰”的一声轻响,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辛以瑶靠着冰冷的瓷砖墙壁,缓缓滑坐到地上。

浴巾散落,她却浑然不觉。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嘴唇***辣地疼,上面还残留着他霸道的气息和淡淡的酒味。

冰冷的地板***着皮肤,却远不及心底涌上的那阵寒意。

她抬起手,指尖颤抖地碰了碰自己红肿的唇瓣。

契约?

互不干涉?

不能爱上他?

呵。

这座坟墓的第一夜,就以一记如此深刻、如此滚烫、如此屈辱的吻痕,宣告了它荒诞而危险的开始。

冰冷的协议下,欲望的野兽似乎己悄然苏醒,露出了它危险的獠牙。

而她这只懵懂的“小土馒头”,又该如何在这金玉其外的坟墓里,守住自己的心,安然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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