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重生回高中时代,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删掉校花林雪的所有照片。上辈子我为她放弃名校,
她却嫁给了追她八年的富二代。这次我主动接近班里那个总是低着头的女孩苏小小。
当我在操场公然拒绝林雪的示好时,整个学校都炸了。林雪红着眼睛问我为什么,
我只是笑了笑没回答。没人知道,苏小小的日记本里写满了对我的暗恋。更没人知道,
昨晚林雪偷偷塞给我一张纸条: “只要你回头,我什么都愿意。
”初夏的风带着樟树的清苦气息,从敞开的窗户灌进来,吹得试卷一角哗啦作响。
黑板右上角的高考倒计时数字,鲜红刺目,像某种不祥的预告。陈默就是在这时猛地惊醒。
额头重重磕在硬木课桌上,发出一声闷响。周围瞬间爆发出几声压抑不住的窃笑。
他茫然抬头,视线掠过一张张年轻、熟悉又带着点看热闹意味的脸孔,
最后定格在讲台上——那里站着他们年轻的语文老师,正皱着眉头,不太赞同地看着他。
而教室门口,逆着光,站着一个纤细窈窕的身影。是林雪。她穿着干净的蓝白校服,
马尾辫梳得一丝不苟,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阳光在她周身勾勒出一圈毛茸茸的金边,
连发丝都像是在发光。她手里捧着一摞作业本,微微蹙着眉,目光落在陈默身上,
带着一种习惯性的、微不可察的无奈,像是在看一个总也甩不脱的、令人烦恼的小麻烦。
就是这一个眼神,像一把淬了冰的钥匙,猛地捅进了陈默记忆的锁孔,轰然开启。不是梦。
掌心被指甲掐出的钝痛,鼻腔里粉笔灰和青春汗液混合的独特气味,
窗外那棵老樟树摇曳的枝叶……一切都真实得残酷。他回来了。回到了十八岁,
回到了这个被定义为人生分水岭的高三,回到了……彻底沦为林雪背景板的前夕。
前世的画面如同碎裂的镜片,裹挟着临终前医院消毒水的冰冷气味,疯狂涌入脑海。
他为了和林雪去同一所城市,放弃了唾手可得的顶尖大学,填报了一个普通一本。大学四年,
工作数年,他像一具不知疲倦的卫星,始终环绕着林雪这颗恒星公转。她笑,
他便晴朗;她蹙眉,他的世界便阴云密布。他送早餐,占座位,帮她写论文,
在她生病时彻夜守候,在她失恋时默默陪伴,用自己微薄的薪水买她随口一提的礼物,
甚至在她家出事时,掏空了工作几年的所有积蓄……他以为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直到收到她那封精致得如同请柬的结婚邀请函。新郎是追了她八年的富二代。婚礼盛大,
宾客盈门。穿着圣洁婚纱的林雪,挽着新郎的手臂,笑得明媚动人。交换戒指前,
司仪播放了一段记录新郎多年痴心守候的VCR,画面唯美,情节感人,
惹得台下不少女宾湿了眼眶。没有人记得,角落里那个穿着不合身西装、脸色苍白的男人,
也曾用整个青春和一生的事业前程,上演过一场更为漫长而无声的默剧。只是他的剧本,
无人观看,落幕时连掌声都吝啬给予。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钝痛沿着神经末梢蔓延到四肢百骸。窒息感扼住了喉咙。“陈默!
”语文老师带着薄怒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他脑海中翻江倒海的回忆,“要睡回家睡去!
别在课堂上影响别人!林雪,把本子发下去。”林雪应了一声,抱着作业本走进教室,
开始一组组分发。她经过陈默身边时,带来一阵清淡的、他前世魂牵梦萦了多年的栀子花香。
她的目光甚至没有在他身上多停留一秒。陈默低下头,
胸腔里那股翻涌的戾气几乎要破体而出。他猛地伸手进课桌抽屉,摸索了几下,
准确地掏出了一本厚厚的、边角已经磨损的速写本。教室里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
包括正准备继续讲课的语文老师,都带着几分疑惑,投向了陈默。他想干什么?
在无数道视线的注视下,陈默“哗啦”一声,翻开了速写本。里面,一页又一页,全是林雪。
微笑的林雪,蹙眉的林雪,看书的林雪,走在校园小径上的林雪……铅笔勾勒,线条细腻,
每一笔都倾注着作画者满腔的、卑微的爱意。这是他从高一开始,偷偷画了整整三年的心血。
曾经,这是他最珍贵的宝藏,是他贫瘠青春里唯一的光。现在,只觉得刺眼,讽刺。
他面无表情,双手抓住速写本的两侧,深吸一口气,然后在全班同学不敢置信的注视下,
用力一撕!“刺啦——!”清脆响亮的撕裂声,像一道惊雷,劈开了教室里沉闷的空气。
一页。画的是林雪在图书馆窗边低头看书的侧影,阳光温柔地洒在她睫毛上。“刺啦——!
”又一页。是运动会上,林雪作为啦啦队员,跳跃起来的身影,裙摆飞扬,青春洋溢。
“刺啦——!”“刺啦——!”他一言不发,动作机械却带着一股狠劲,
将那一张张凝聚了他无数夜晚和痴想的画纸,毫不留情地撕成两半,四半,
碎片……然后随手抛在脚边。白色的纸片如同祭奠的纸钱,纷纷扬扬落下。
教室里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纸张被暴力撕裂的声音,一下,又一下,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
讲台上的语文老师张大了嘴,忘了合上。几个女生捂住了嘴,眼睛瞪得溜圆。
刚发完作业本、正要回到自己座位的林雪,也彻底僵在了教室中央的过道上。
她看着那个一向对她唯唯诺诺、有求必应的男生,此刻像是变了一个人,
用一种近乎冷酷的姿态,亲手摧毁着代表他全部痴恋的“罪证”。她漂亮的眼眸里,
先是错愕,随即涌上一股被冒犯的、难以置信的怒火,
脸颊也因这突如其来的难堪而迅速涨红。他终于撕完了最后一页,
那是他耗费了整整一周晚自习才完成的,林雪在元旦晚会上弹奏钢琴的素描。画中的她,
优雅如天鹅。陈默将手里最后的碎片随手扔在那一小堆纸山上,然后拍了拍沾上铅灰的手指。
他抬起头,目光第一次,平静地、甚至带着一丝疏离的冷漠,迎上了林雪震惊而愤怒的视线。
那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狂热、迷恋和小心翼翼,只剩下一种历经沧桑后的死寂和淡然。
林雪被他这陌生的眼神看得心头一悸,竟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目光。陈默不再看她,
弯腰从地上那堆碎片里,捡起一张还算完整的、只被撕成两半的画——那是他最初学画时,
画得最不像也最稚嫩的一张林雪的肖像。他拿起桌上那盒用了大半的红色签字笔,拧开笔帽,
在那张残破的画纸上,林雪肖像的旁边,
用力划下了三个巨大、歪斜、触目惊心的大字:“我 傻 X。”红色的墨迹淋漓,像血,
又像一场迟来的、对自己的审判。写完,他将笔一扔,红色的笔滚落到地上,
在白色的纸屑间格外刺眼。他径直起身,在全班鸦雀无声的注视下,绕过僵立如雕像的林雪,
走到教室后排的垃圾桶旁,“啪”地一声,将那张写着血红字迹的残画,
干脆利落地丢了进去。做完这一切,他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长长地、无声地舒了一口气。
然后,他看也没看任何人,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坐下,仿佛刚才那场惊世骇俗的举动,
与他毫无关系。下课铃恰在此时尖锐地响起。凝固的课堂瞬间解冻,
窃窃私语声如同潮水般涌起。语文老师几乎是逃离般地宣布下课,拿着教案匆匆走了。
同学们也三三两两地起身,目光却依旧不断瞟向陈默和那堆刺目的碎纸,
以及还站在过道里、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林雪。陈默对这一切置若罔闻。他需要确认一件事。
一件上辈子直到林雪婚礼那天,他帮醉醺醺的班长整理书包时,才无意中窥见的秘密。
他的目光,越过攒动的人头,精准地投向了教室靠窗那个最安静的角落。苏小小。
她总是坐在那里,像一株缺乏阳光的植物,微微佝偻着背,
试图用厚重的刘海和总是滑下来的眼镜,将自己与这个喧嚣的世界隔离开来。此刻,
她正低着头,假装专注地整理着桌上的课本,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但陈默看得分明。
在她那本摊开的、用来记课堂笔记的棕色硬壳笔记本的扉页内侧,
用娟秀却深深刻印下去的笔迹,写满了同一个名字——“陈默”。密密麻麻,层层叠叠,
覆盖了扉页的每一个角落。有的旁边还画着小小的、不成形的星星或爱心。那是她的日记本。
上辈子,他无意中瞥见过,却因满心满眼都是林雪,而忽略了这片沉默的、只属于他的星空。
陈默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酸涩,微麻。他站起身,
在周围依旧未曾平息的议论声和林雪复杂难言的注视中,朝着那个角落走去。
苏小小似乎感应到他的靠近,身体几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头垂得更低,几乎要埋进书本里。
陈默停在她的课桌旁,阴影将她完全笼罩。他能看到她纤细的脖颈,
和因为紧张而微微泛红的耳尖。他伸出手指,轻轻敲了敲她的桌面。苏小小浑身一僵,
像是受惊的小动物,猛地抬起头。厚厚的镜片后,那双总是躲闪着的眼睛,
此刻写满了惊慌和无措,还有一丝……被发现的恐惧?陈默看着她,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甚至带着一点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苏小小,
”他顿了顿,指向她桌上那本摊开的物理练习册,
上面有一道她用笔尖无意识点了好久、洇开一团墨迹的力学题,“这道题,我会。
要……我给你讲讲吗?”苏小小彻底愣住了,眼睛瞪得圆圆的,嘴唇微张,
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只有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爬满了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根。
窗外的阳光正好,挪移了几分,恰好将她和他,笼罩在同一片温暖的光晕里。
而教室的另一端,林雪看着这一幕,
看着那个刚刚当众撕毁她所有画像、写下血红色“傻X”的男生,此刻正俯身,
用一种她从未享受过的耐心姿态,
对着那个毫不起眼的苏小小说着什么……她用力咬住了下唇,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一种陌生的,名为“失去”的恐慌,混合着被羞辱的愤怒,像藤蔓一样,
悄无声息地缠上了她的心脏。空气仿佛在陈默敲响苏小小课桌的那一刻凝固了。
周围那些刻意压低的议论声、探究的目光,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苏小小仰着头,
厚厚的镜片后,那双总是躲闪的眼睛里盛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慌,像是林间被突然惊扰的小鹿。
她的脸颊红得透彻,连纤细的脖颈都染上了一层薄粉。“我……我……”她嘴唇嗫嚅了几下,
声音细若蚊蚋,几乎被心跳声盖过。她下意识地想合上那本写满了他名字的日记本,
手忙脚乱之下,反而把旁边的铅笔盒碰掉了地上,发出“哗啦”一声脆响。文具散落一地。
“对、对不起!”苏小小更慌了,几乎是立刻就要蹲下去捡,动作仓促得差点带倒椅子。
陈默比她更快一步弯下了腰。“没事。”他的声音很平静,
带着一种与他刚才撕画时的狠厉截然不同的温和。他伸出手,
耐心地将散落的铅笔、橡皮、尺子一样样捡起。他的手指修长,动作不疾不徐。
当他捡起一块印着卡通小猫的粉色橡皮时,苏小小的呼吸似乎都停滞了一瞬。
那是她偷偷喜欢的,带着点少女心思的小物件,此刻被陈默握在手里,
让她感到一阵无措的羞赧。陈默将橡皮轻轻放回铅笔盒,然后拿起那本棕色的日记本,合上,
抚平封面上并不存在的褶皱,将它和铅笔盒一起,端正地放回苏小小的课桌上。整个过程,
他没有多看旁边散落的、属于林雪的画像碎片一眼,
也没有理会教室里那些越来越不加掩饰的打量。“这道题,
”陈默仿佛刚才的小插曲从未发生,指尖再次点在那道物理题上,“受力分析这里,
摩擦力方向画反了。”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苏小小的耳中,
也传入周围竖着耳朵偷听的同学耳中。苏小小猛地低头,看向那道题。果然,
在粗糙斜面上物体的受力分析中,她习惯性地将摩擦力画成了沿斜面向下。“啊……是,
是的。”她声如蚊蝇,脸颊更烫了。这么基础的错误……“很正常,刚开始学容易搞混。
”陈默拉过旁边空着的椅子,自然地坐了下来,拿起桌上一支备用的铅笔,
在草稿纸上一边画一边讲解,“你看,物体有向下滑的趋势,
所以静摩擦力是沿斜面……向上的。”他的笔尖在纸上划过,发出沙沙的轻响。
讲解条理清晰,语气平和,没有一丝不耐烦。苏小小起初还紧张得无法集中精神,但渐渐地,
被他的思路带着,也慢慢沉浸到了题目本身。她偶尔会极小幅度地点点头,
或者发出一个几不可闻的“嗯”声。阳光透过窗户,将两人笼罩其中。男生的侧脸专注,
女生的侧脸羞涩却认真。这画面,与几分钟前那场充斥着撕裂与决绝的风暴,
形成了诡异而鲜明的对比。教室另一端,林雪站在原地,感觉浑身冰凉。
她看着陈默耐心地给苏小小讲题,看着他甚至弯腰为那个不起眼的女生捡起散落的文具,
刻眉宇间流露出的、她从未见过的平静与耐心……一种尖锐的、陌生的情绪刺穿了她的心脏。
那不是愤怒,至少不全是。那是一种更复杂的东西——是掌控权突然丢失的茫然,
是所有物被他人染指的不悦,是高高在上的优越感被狠狠挫伤的难堪。他怎么能?他陈默,
那个跟在她身后三年,把她奉若神明,愿意为她做任何事的陈默,
怎么能转眼就去对苏小小那种女生示好?还是用这种……温柔的方式?他撕了她的画,
写了那么侮辱性的字眼,现在却像没事人一样,坐在那里给别的女生讲题?
周围的窃窃私语声更大了,目光在她、陈默和苏小小之间来回逡巡,
带着毫不掩饰的惊奇和玩味。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雪儿,我们走吧。
”同桌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她的胳膊。林雪猛地回过神,深吸一口气,
努力维持着脸上惯有的、清冷自持的表情。她不能失态,绝对不能。她是林雪,
是众星捧月的校花,怎么能因为陈默这种人的反常而乱了方寸?她挺直脊背,
像是没有看到那堆刺目的碎纸,也没有看到角落里那“和谐”的一幕,迈开步子,
用一种近乎表演出来的从容,走出了教室。只是那微微颤抖的指尖和过于用力的步伐,
泄露了她内心的波澜。接下来的几天,高三七班的气氛变得十分微妙。
陈默像是彻底换了个人。他不再像以前那样,目光总是追随着林雪的身影。课间,
他要么趴在桌子上补觉,要么拿着习题册去向老师请教,
或者……就是坐在苏小小旁边的空位上,和她讨论题目。虽然大多数时候,是陈默在讲,
苏小小红着脸在听,偶尔鼓起勇气提出自己的疑问。但两人之间的那种氛围,
不再是陈默对林雪那种卑微的仰望,而是一种更平等的、甚至带着点生涩探索意味的交流。
苏小小依然很害羞,和陈默说话时不敢看他的眼睛,声音也小小的。但陈默发现,
这个总是低着头的女孩,其实有着非常细腻的思维和扎实的基础,尤其是在理科方面,
一点就透,偶尔还能提出让他都觉耳目一新的解题思路。“这里,用能量守恒会不会更简单?
”有一次,苏小小指着一道复杂的运动学综合题,怯生生地提议。陈默愣了一下,
仔细看了看题目,随即恍然:“对啊!绕开中间复杂的受力分析,
直接看初末状态……厉害啊,苏小小。”他一句由衷的夸奖,让苏小小的耳朵尖又红透了,
但嘴角却抑制不住地,极小幅度地向上弯了一下。那转瞬即逝的浅笑,像投入湖心的小石子,
在陈默沉寂的心湖里,漾开了一圈微不可查的涟漪。而林雪,则将陈默的这些变化尽收眼底。
她发现自己开始不自觉地用余光关注那个角落。看到陈默对苏小小笑,
看到他把自己的笔记借给苏小小,看到他们并肩走出教室去上实验课……每看到一次,
她心里的那根刺就扎得更深一分。他居然真的不理她了。连续几天,陈默没有像往常一样,
在她课桌里放一瓶温热的牛奶,没有在她值日时主动帮她擦黑板、倒垃圾,没有在她经过时,
投来那种带着紧张和期盼的目光。起初是愤怒和难以置信,渐渐地,
一种空落落的感觉开始蔓延。就像一直围绕在身边嗡嗡作响的蚊子突然消失了,
世界是清静了,却也显得过分安静,甚至……有点寂寞。她习惯了陈默的存在,
习惯了他无条件的付出和注视。那种被需要、被珍视的感觉,是她优越感的重要组成部分。
如今这份“特权”被单方面收回,对象还是那个默默无闻的苏小小,
这让她感到一种强烈的失衡和不甘。这天体育课,自由活动时间。男生们大多在打篮球,
女生们三三两两地坐在树荫下聊天,或者绕着操场散步。林雪和几个要好的女生坐在看台上,
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操场另一头。陈默和苏小小在一起。他们没有并肩散步,
也没有坐得很近。陈默靠在单杠上,似乎在看男生们打球。
苏小小则坐在离他几步远的长椅上,手里拿着一本书,低着头,但时不时会悄悄抬眼,
飞快地瞟一眼陈默的侧影。那偷偷摸摸又掩不住关切的眼神,
林雪太熟悉了——和她过去三年里,在无数女生眼中看到过的,对陈默的倾慕,如出一辙。
一股无名火猛地窜了上来。凭什么?她站起身,在同伴们有些诧异的目光中,
径直朝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她走得很快,带着一种兴师问罪的决绝。她停在陈默面前,
挡住了他看向篮球场的视线。陈默收回目光,平静地看着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既没有往日的痴迷,也没有那天的狠厉,就像在看一个……普通的,不相关的同学。
这种眼神让林雪的心猛地一沉。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一样,
带着点惯有的、恰到好处的清冷,但仔细听,却能分辨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陈默,
下周末我生日,在‘蓝调’KTV订了包厢,你也一起来吧。”这是她第一次,
主动、正式地邀请陈默参加她的私人聚会。在过去,这几乎是不可想象的恩赐。她笃定,
只要她稍微抛出一点橄榄枝,陈默一定会像以前一样,受宠若惊地答应。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安静了几分。附近几个女生停下了交谈,好奇地看了过来。
连坐在长椅上的苏小小,也捏紧了手中的书页,紧张地抬起了头。陈默看着林雪,
看着她刻意维持的平静下那隐隐的期待和不容拒绝的意味。他忽然笑了笑,那笑容很浅,
带着一种洞察一切的疏离。“不了,”他的声音清晰而平稳,没有任何犹豫,“我那天有事。
”林雪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她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拒绝了?他陈默,
拒绝了她林雪的生日邀请?“你……你能有什么事?”她下意识地追问,
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急切和质问。陈默的视线越过她,
落在了长椅上那个因为紧张而缩着肩膀的身影上。他的目光柔和了一瞬,然后重新看向林雪,
语气依旧平淡,却像一块巨石,投入了在场每个人的心湖:“约了苏小小去图书馆复习。
”“轰——!”仿佛有惊雷在耳边炸响。林雪猛地瞪大眼睛,脸上血色尽褪,
难以置信地看着陈默,又猛地扭头看向那个坐在长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