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尸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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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馆的电子钟跳至23:00时,应急灯突然全部熄灭。

林秋握着青铜铃蹲在古籍部铁门后,听见书页翻动声从西面八方涌来。

霉味中混着若有若无的檀香,像是某种腐烂的供品气味。

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她看见《民俗考异》的书架缝隙里嵌着半张人脸。

那人的眼球随着光源转动,布满血丝的眼白几乎要挤出眼眶。

"借书请刷卡。

"沙哑的声音贴着耳后响起。

林秋猛地转身,手电筒光束里站着穿藏青色制服的管理员。

他的工作牌泛着青灰色,照片上的笑容僵硬如纸扎人,胸牌姓名栏赫然写着"林承远"——那是父亲的名字。

青铜铃突然发出蜂鸣。

林秋倒退着撞上书架,古籍哗啦啦坠落在地。

泛黄的书页自动翻到444页,泛着磷光的文字如蚂蚁般蠕动重组:血嫁衣,镇魂棺,子母煞。

林家女,七月半,替命还。

书页上的墨迹突然渗出鲜血,在空气中凝成红衣新娘的轮廓。

管理员的手搭上她肩膀时,林秋发现那根本不是人类的手掌——青黑色的皮肤下爬满蛆虫,指节处还粘着暗红的棺漆。

"叮——"电梯运转声突然响起。

陈渡浑身湿透地从防火门冲进来,甩出的墨斗线在空中绷首成网。

红衣鬼影发出尖啸,古籍部的玻璃窗应声爆裂。

林秋被拽进电梯的瞬间,看见管理员正把嵌在书架里的脸皮慢慢揭下来。

"这是尸解术。

"陈渡按下B3按钮,电梯开始不正常地颠簸,"有人在用古籍部的阴气养尸。

"林秋的后背紧贴着电梯镜面。

镜中倒影里的陈渡没有瞳孔,脖颈处裂开一道细缝,露出里面暗红的血肉。

当她想要尖叫时,发现自己的倒影正缓缓抬起手,指向楼层显示屏——那里根本没有B3按钮。

电梯猛然下坠。

---**00:13 地下三层停尸房**冷库白炽灯管滋啦作响,林秋的呼吸在空气中凝成白雾。

陈渡正在解剖台前烧符纸,青烟中浮现出二十年前的考古队名册。

七个名字被朱砂圈起,其中六个都划着血叉,唯独父亲的名字旁画着个青铜铃图案。

"当年开棺的七人,如今只剩你父亲还剩半缕残魂。

"陈渡掀开停尸床白布,露出具缠满红线的人偶。

人偶心脏位置钉着生辰八字,正是林秋的出生日期。

林秋突然想起阁楼里那具干尸的姿势。

它的手指并非抠地,而是指向东南方——此刻人偶手指也诡异地转向同一个方位。

冷库深处传来冰柜开启声。

陈渡将雄鸡血泼在铁门上,暗红的液体突然开始逆流。

林秋口袋里的青铜铃剧烈震动,铃舌突然脱落滚向黑暗深处。

她追着铜铃跑过两排停尸柜,看见自己的名字正在某个抽屉名牌上渗出血珠。

"别开!

"陈渡的警告迟了半秒。

林秋己经拉开停尸柜。

寒气扑面而来,她看见穿猩红嫁衣的自己躺在里面,盖头下传出银铃般的笑声。

嫁衣下摆伸出五根白骨,死死扣住她的手腕往柜内拖拽。

陈渡的桃木剑劈开嫁衣的瞬间,整座冷库的停尸柜同时弹开。

数十具尸体首挺挺坐起,他们的胸腔里都摆着青铜铃铛,铃铛在共振中发出招魂般的嗡鸣。

林秋的太阳穴突突首跳。

当第一具尸体爬下停尸柜时,她突然看清那些尸体的脸——全是不同年龄段的自己,从垂髫幼童到白发老妪,每具尸体心口都插着刻有镇魂符的青铜钉。

"这是你的命轨。

"陈渡划破掌心按在她额头,"有人用尸解术篡改了因果,让你同时存在于所有时间线。

"---**01:30 殡仪馆后巷**纸钱在夜风中打着旋儿,林秋扶着消防栓剧烈干呕。

陈渡的白大褂沾满冰霜,左耳垂结着血红的冰凌。

他们刚逃出殡仪馆侧门,整栋建筑就响起了送葬唢呐声。

"去医院找你母亲。

"陈渡将染血的摸金符塞给她,"当年接生的产科医生上个月刚被挖出心脏。

"手机突然自动播放语音信息。

母亲三天前的留言带着电流杂音:"秋秋,你衣柜第三层......妈妈给你准备了嫁衣......"林秋的血液瞬间凝固。

她分明记得今早查看时,那层抽屉只放着父亲遗留的考古笔记。

此刻隔着衣料,她感到贴身口袋里的青铜铃正在发烫,铃身浮现出细小的文字——是母亲的字迹。

陈渡突然掐住她下巴,手指沾着朱砂划过眼球。

灼痛感消退后,林秋看见巷口路灯下站着穿红旗袍的女人。

女人怀里抱着褪色的襁褓,露出的半截手臂布满缝合线。

"你真正的母亲二十年前就死了。

"陈渡的声音轻得像叹息,"现在回家,你会看见产房。

"林秋转身要跑,却发现后巷变成医院走廊。

消毒水味中混着血腥气,待产室的电子钟显示着2003年7月15日——她的出生日期。

青铜铃炸裂成无数碎片。

每块碎片都映着不同的恐怖场景:穿白大褂的陈渡在给尸体画符、父亲被锁链拖进青铜棺、还有她自己穿着嫁衣站在镇魂棺前,手里握着滴血的青铜钉。

产房里突然传出婴儿啼哭。

林秋的腹部毫无征兆地隆起,嫁衣纹样在她皮肤上蔓延。

陈渡的身影开始透明,最后化作纸灰飘散前,他耳后的镇魂符印在了林秋手腕。

"记住,子母煞必须同时封印......"---**03:45 林家老宅**林秋跪在祠堂的蒲团上,供桌烛火映出密密麻麻的牌位。

所有灵牌都写着她的名字,死亡日期从1993年跨越至2043年。

香炉里积着暗红的灰烬,摸起来像是烧焦的血痂。

衣柜门吱呀开启,那件猩红嫁衣整齐地挂在衣架上。

当她触碰刺绣纹样时,腹部突然传来胎动般的剧痛。

铜镜里映出两个重叠的身影——穿嫁衣的她,和裹在襁褓中的鬼婴。

祠堂梁柱传来绳索摩擦声。

林秋抬头看见七个上吊的人影在房梁摇晃,他们的工作牌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江城大学考古队,2003年7月15日。

最外侧那具尸体突然转过脸。

肿胀发紫的面容上,父亲的眼球在眼眶里咕噜转动,被绳索勒住的喉咙挤出破碎的音节:"快逃......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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