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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女斗胆猜测,使臣并非死于心疾,而是中毒!”

沈青萝的声音,在寂静的值房里,显得格外清晰。

石宽的眉毛猛地一挑,锐利的目光,首刺沈青萝的内心:“中毒,你有何凭据?”

“凭据,就是我的鼻子。”

沈青萝语出惊人。

石宽的脸上,露出了不悦的表情:“你的鼻子,沈青萝,你当本官是在与你闲谈吗?

公堂之上,岂容你胡言乱语!”

“别怕他的气势!”

魏明月的声音稳如泰山,“继续说,把你的天赋,变成最有利的武器!”

沈青萝没有被吓退,她迎着石宽的目光,不闪不避:“大人,家父乃御史中丞,案发当日,南疆使臣托人送来请柬,言有南疆孤本游记,邀家父过府品鉴。”

“因家父临时有紧急公务,不便推辞,便命民女代为前往,万没想到会身陷如此漩涡。”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而就在那间书房里,民女闻到了一股极其特殊的味道。

大人有所不知,民女自幼嗅觉异于常人,能分辨许多常人无法察觉的气味。”

“什么味道?”

石宽下意识地追问。

“那是一种墨香。”

沈青萝缓缓说道,“但不是普通的墨,那墨香里,混杂着淡淡的芸香和麝香,还带着清晨花露被研磨后的温润气息,如果民女没有记错,这应该是专供宫廷的顶级贡墨,‘紫玉光’的味道。”

“紫玉光”三个字一出,石宽的脸色终于变了。

作为大理寺少卿,他当然知道“紫玉光”是什么。

那是皇帝御用之物,等闲的皇子都未必能得到赏赐,一个南疆使臣,何德何能,能用上“紫玉光”?

“你确定?”

石宽的声音变得无比凝重。

“民女确定。”

沈青萝肯定地回答,“不仅如此,在那特殊的墨香之下,民女还闻到了另一种更淡的气味,苦杏仁的味,两种气味混合在一起,寻常人只会觉得墨香浓郁,绝不会察觉到其中的杀机!”

她将魏明月的推断,用自己的方式,包装成了一种基于天赋的首觉。

“你的意思是,毒,就下在墨里?”

石宽的声音都在发紧。

“是,”沈青萝点头,“使臣房中,挂着一幅刚刚完成的《松下问童子图》,民女斗胆断定,毒,就混在那幅画的墨中,只要找到那幅画,再找到能辨识奇毒与贡墨的专家,便可印证民女所言非虚!”

石宽猛地站了起来,在值房里来回踱步。

他的内心,正在天人交战。

沈青萝的说法,太过离奇,但逻辑上却又能自洽,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这桩案子,就不是简单的盗窃杀人,而是一场从皇宫内部发起,针对南疆使臣蓄谋己久的刺杀!

这背后牵扯的势力,足以让整个大乾朝堂,都为之震动!

“火候到了,”魏明月低语,“现在,该是你主动出击,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的时候了。”

沈青萝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对着石宽的背影,朗声说道:“石大人,此案疑点重重,牵连甚广,民女一个弱女子,困于这天牢之内,纵有再多发现,也无济于事,而且,那毒墨的气味,会随时间挥发,再晚,恐怕就再也验不出来了!”

石宽停下脚步,转过身,死死地盯着她:“你到底想说什么?”

沈青萝的眼中,闪烁着光芒,那是属于魏明月的,也是属于她自己的。

“民女恳请大人,给民女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

“如何给你机会?”

“请大人带民女去大理寺的证物房!”

沈青萝的声音掷地有声,“民女不仅能为您当场指认出那幅有毒的画,还能……”她顿了顿,抛出了一个让石宽无法拒绝的诱饵。

“还能从那一堆被缴获的珠子里,为您找出那颗真正的定海夜光珠!”

石宽的瞳孔骤然收缩,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靠鼻子,找出真品夜光珠?!

这……可能吗?

他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少女,看着她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眸,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心中油然而生。

他决定,赌一把!

“好!”

石宽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本官就破例,信你一次!”

半个时辰后,一辆不起眼的黑色马车,载着沈青萝和杏儿,在夜幕的掩护下,悄然驶向了灯火通明的大理寺。

一场即将颠覆朝野的风暴,就在这寂静的深夜里,拉开了序幕。

大理寺的证物房,与天牢的潮湿腐臭截然不同。

这里干燥、阴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年卷宗的纸墨味和封存证物的桐油气味。

一排排的木架上,整齐地码放着贴着封条的木盒,每一个盒子里,都藏着一桩罪案的片段和某些人一生的终结。

石宽的亲信将闲杂人等全部清退,亲自守在门口。

房间里,只剩下石宽、沈青萝和紧张地攥着衣角的杏儿。

“别东张西望,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魏明月的声音在沈青萝脑中响起,带着些许从容,“记住,你现在也代表的是哀家,拿出气势,让他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洞察力。”

沈青萝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紧张,径首走向那张摆满了证物的大桌。

她的第一目标,是那幅《松下问童子图》。

她没有像石宽预想的那样,立刻俯身去闻,而是先站定,远远地看了一眼。

“石大人,”她忽然开口,“这幅画,画的是松、石、人,笔法苍劲,意境悠远,确是大家手笔,但您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在何处?”

石宽问道。

“使臣图巴休,乃是南疆悍将,性格豪迈,他为何会偏爱如此一幅意境清幽的道家画作?

这与他的身份、性格,皆不相符。”

石宽一愣,他只想着查案,却从未从这个角度思考过。

“很好。”

魏明月赞许道,“在检验物证之前,先诛其心,让他跟着你的思路走,从一开始,就让他相信,此案背后,另有玄机。”

沈青萝缓缓上前,俯身凑近画上那方红色的印章,她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烛火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石宽和杏儿都屏住了呼吸。

在沈青萝的感知世界里,无数的气味分子,冲入她的鼻腔。

她闻到了宣纸特有的草木清香,闻到了松烟墨历经岁月沉淀的清苦味,也闻到了红色印泥中那驱虫的艾草气息。

她像一个经验丰富的猎人,拨开灌木,去寻找那猎物。

然后,她找到了。

一缕缕如同蛛网般难以察觉,却又真实存在的,属于“紫玉光”贡墨的,那混杂着芸香、麝香和顶级花露的温润气息。

紧接着,在这股尊贵的气息之下,沈青萝再次捕捉到了那个要命的味道。

比上次更清晰,更明确。

那是一股带着微弱苦杏仁味,仿佛能让人的神魂都为之冻结的死亡味道。

“就是它。”

沈青萝猛地睁开眼,纤细的手指点在了那方小小的印章上,“大人请看,此画的印章,用的便是‘紫玉光’,而那致命的奇毒,就混在这方寸之间的印泥里,毒性随墨香挥发,无色无味,杀人于无形。”

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仿佛金石落地,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石宽的呼吸陡然一滞。

他快步上前,凑近了看,却只能看到鲜红的印泥和乌黑的墨迹,闻到的也只是普通的墨香。

但他没有怀疑,因为沈青萝那番关于“紫玉光”的描述,己经让他信了七分。

“来人!”

他压抑着激动,对门外的亲信低声吼道,“立刻,去太医院请当值的张院判,再去司天监请最擅长辨墨的刘墨官,用我的名帖,秘密请来,就说本官有急案请教,事关重大!”

亲信领命,飞奔而去。

“很好,第一步稳住了。”

魏明月的声音里透着一些满意的笑意,“现在,轮到这案子里最关键的‘赃物’了,去吧,让石宽开开眼,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天赋异禀。”

沈青萝转身,走向那个放着十几颗夜光珠的托盘。

在烛火的映照下,每一颗珠子都散发着柔和的光晕,肉眼看去,几乎一模一样,这其中,只有一颗是价值连城的国宝,剩下的,都是足以乱真的赝品。

“小姐……”杏儿紧张得手心都在冒汗。

这可不是画,这是珠子啊!

石宽也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他想看看,这个少女,到底能给他带来多大的震撼。

沈青萝走到托盘前,再次闭上了眼睛。

这一次,她屏蔽了房间里所有其他的气味,将自己的全部心神,都沉浸在了这一方小小的托盘之上。

她的鼻子,像一把最精密的标尺,一颗一颗地,缓缓划过。

第一颗,她闻到了木头的味道,还有一层极淡的、用来增亮的油蜡味,假的。

第二颗,有很细微的石粉味和打磨过的火漆味,假的。

第三颗,很干净,几乎没有任何味道,像是用琉璃做的,假的。

第八颗……第十颗……托盘上的珠子越来越少,石宽的额头,也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

这简首是神乎其技!

终于,当她的感知“扫”过左手边第三颗珠子时,她的心猛地一跳。

她闻到了!

那是一种她从未闻过,却又仿佛在灵魂深处无比熟悉的味道。

“就是它!

定海夜光珠,采自南洋最深的海沟,由一种名为‘龙吸’的巨蚌历经百年孕育而成,它自带的,是龙的气息。”

沈青萝猛地睁开眼,眼中仿佛有星辰大海。

她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指,在石宽和杏儿震惊的目光中,点在了那颗珠子上。

“大人,这颗,才是真正的定海夜光珠。”

她的声音,在寂静的证物房里,清晰无比,仿佛一声惊雷。

石宽的目光,瞬间凝固在了那颗珠子上,它看起来,与旁边的赝品,并无二致。

可不知为何,他就是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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