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红“快乐小圆”直播时意外死亡三个月后，

我被迫进入一款名为“忏悔回放”的密室游戏，

却发现终极BOSS正是小圆腐烂的遗骸， 她坐在秋千上，

歪头发出电流杂音般的笑声： “当时那么多弹幕叫我死，” “怎么你们真的来了？

”---空气是凝固的，带着一股陈年灰尘和电子元件烧糊后的酸腐气味，

吸进肺里沉甸甸的。林伟打了个寒颤，脖子后面的汗毛一根根立了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这儿的。记忆的最后片段，是公寓里熟悉的电脑屏幕光，

手边喝了一半的冰啤酒，然后……就是一片令人心悸的模糊，像是信号不良的雪花点，

滋滋作响地覆盖了一切。再睁眼，就是这里。昏暗，压抑。一条狭窄的走廊向前延伸，

没入更深沉的黑暗。墙壁是粗糙的水泥面，渗着湿冷的寒意，几块破损的屏幕嵌在墙里，

闪着紊乱的色块和噪音条纹，映得通道里光影诡谲。地上散落着纠缠的电线，像黑色的蛇，

一不小心就会绊个跟头。这不是他平时玩的那些VR体验馆。这感觉……太真实了。

冰冷空气钻入衣领的触感，脚下踩到某种脆硬碎片的触感，

还有那无处不在的、淡淡的……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缓慢***的气味。他不是一个人。

旁边还站着三个。一个穿着紧身裙、外面套了件不合时宜的牛仔外套的年轻女人，妆有点花，

正死死攥着自己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肉里，眼睛瞪得溜圆，惊恐地扫视着周围。

一个微胖的男人，穿着格子衬衫，头发油腻地贴在额头上，喘气声又粗又重，

不停地用袖子擦汗。还有一个瘦高个，看起来稍微镇定点，但嘴唇也抿得发白，眼神躲闪。

“这…这他妈什么地方？”微胖男声音发颤，带着哭腔，“谁搞的恶作剧？一点不好笑！

放我出去！”他的声音在狭窄的空间里撞出回音，反而更添了几分死寂。

瘦高个压低声音：“省点力气。喊破喉咙也没用。没看出来吗？这地方邪门。

”紧身裙女人带着哭音：“我……我就是在家里看直播，

点了那个抽奖链接……然后就……”林伟心里咯噔一下。他也是。直播，

抽奖链接……那个最近爆火又极具争议的直播间——“忏悔回放”。号称极致沉浸式体验，

能挖掘人心最深处的秘密。主播从不露脸，只有一串冰冷的代码ID和经过处理的电子音。

他当时鬼使神差，就想看看这噱头底下卖的什么药。结果，药劲太大了。

“欢……迎……”一个声音骤然响起。像是劣质喇叭里挤出来的电流杂音，扭曲变形，

每个字都拖着长长的尾音，又卡顿得厉害，在这幽闭空间里来回碰撞。

“……来到……忏悔……回放……”微胖男“嗷”一嗓子差点跳起来。

正前方墙壁上一块最大的屏幕，雪花闪烁了几下，

猛地跳出一行猩红的、不断滴落特效血液的字：终极关卡：向小圆忏悔。

规则：活下去，或者永远留下。小圆？林伟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

猛地一缩。不会是……那个“快乐小圆”吧？三个月前，那个在直播中意外死亡的小网红？

当时新闻铺天盖地，说法很多，意外、炒作、***……最终不了了之。

面——尖叫声、重物落地声、然后是一片死寂和黑屏——还在各个论坛被人反复讨论、解构。

没等他们消化这个恐怖的名字，那冰冷的电子音再次响起，这一次，

带上了某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找……钥匙……”“提示……在……你们……‘说过’……的……话……里……”话音刚落，

四周墙壁上的屏幕猛地全部亮起！刺目的白光过后，画面疯狂闪烁起来。

是“快乐小圆”曾经的直播录像剪辑。她对着镜头甜甜地笑，比着爱心，

声音清脆：“谢谢哥哥姐姐的礼物！小圆最爱你们啦！”但下一秒，画面扭曲，变成黑白色，

无数弹幕像蝗虫过境一样覆盖了屏幕，密密麻麻，层层叠叠，

充满了恶毒的诅咒和不堪入目的污言秽语。“去死吧做作女！”“假笑恶心死了！

”“又在编故事骗钱了吧？”“怎么还不去死啊？”“跳啊！不是说要跳楼吗？骗流量狗！

”那些文字扭曲着，蠕动着，仿佛带着声音，尖锐地往耳朵里钻。林伟的呼吸骤然困难起来。

这些弹幕……他有些印象。甚至……有些熟悉的ID……他不敢深想，胃里一阵翻腾。

“啊——！”紧身裙女人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指着地面。只见地面上，

那些原本杂乱的黑色电线，不知何时开始蠕动，像有了生命一样，

缓缓地、执着地朝着他们四个人的脚踝缠拢过来！速度不快，

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意图。“跑！”瘦高个反应最快，低吼一声，猛地向前冲去。

求生的本能瞬间压倒了恐惧。林伟和另外两人也没命地跟着狂奔起来。走廊似乎没有尽头，

两侧的屏幕里还在不断播放着小圆生前身后的画面，和那些永无止境的恶毒弹幕。

电线在地上窸窣滑行，速度越来越快，像追逐猎物的蛇群。微胖男体力最差，落在最后，

喘得像破风箱。“等等我！操！等等我啊！”林伟回头瞥了一眼，

心脏几乎跳出胸腔——一根格外粗壮的电线猛地弹起，缠住了微胖男的脚踝！“不！不要！

放开！”微胖男凄厉地嚎叫，拼命蹬腿，但更多的电线蜂拥而上，

迅速缠绕上他的小腿、大腿、腰腹……他摔倒在地上，被无数黑色的线缆拖向墙壁。

墙壁像融化的蜡一样波动起来，将他一点点吞没。他的惨叫声被某种粘稠的物质闷住，

最后只剩下一只绝望的手伸在外面，手指剧烈地抽搐了几下，最终无力地垂下，

被彻底拉进墙内。墙壁恢复原状，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林伟、紧身裙女人和瘦高个吓得魂飞魄散，脚步踉跄，却丝毫不敢停下。前面出现一个拐角。

拐过去，是一扇铁门，门上有一个老式的钥匙孔。“钥匙！钥匙在哪儿？！

”紧身裙女人崩溃地拍打着铁门，眼泪混着睫毛膏流下来，在脸上冲出黑色的污痕。“提示！

提示说在‘说过的话’里！”瘦高个还算保持着一丝冷静，

猛地看向墙壁上那些仍在疯狂滚动弹幕的屏幕。林伟也强迫自己抬头去看。

那些恶毒的文字翻滚着……去死！恶心！骗钱！怎么还不去死！跳啊！

……他猛地想起自己手指在键盘上敲击时的触感，一种冰冷的悔意顺着脊椎爬升。

他看过“快乐小圆”的直播，不止一次。也在情绪被带动或者纯粹无聊起哄时，

跟风发过一些不那么友善的话……虽然远算不上最恶毒的那些，但……“是弹幕！

”他嘶声喊道，“钥匙可能跟这些弹幕有关！”“可这么多！到底是哪一条？！

”紧身裙女人绝望地哭喊。身后的电线蠕动着，越来越近。瘦高个眼神锐利地扫过屏幕，

突然指向其中一条反复闪烁的、用醒目血色字体显示的弹幕：“那条！‘有本事你真跳啊！

’……当时她直播站在天台边缘时，很多人刷这句！”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

那条血色的弹幕猛地从屏幕中喷射而出，如同有实质的鲜血凝成的箭矢，“叮”的一声脆响，

撞在铁门上，化作一把锈迹斑斑的青铜钥匙，掉落在地。林伟离得最近，一把抓起钥匙，

颤抖着***锁孔。转动。“咔哒。”门开了。三人连滚带爬地冲进去，反手狠狠摔上门，

将那些窸窣作响的电线隔绝在外。背靠着冰冷的铁门，三人瘫软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胸腔里火烧火燎。冷汗浸透了衣服，紧紧贴在皮肤上，冰凉粘腻。

门后的空间像是个废弃学校的广播站。老旧的调音台，挂着蛛网的麦克风，

一旁散落着几张落满灰的课桌椅。正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幅破烂的锦旗，字迹模糊，

只能辨认出“……模范……小学……”几个字。空气中那股***的甜腻气味，

似乎更浓了一些。短暂的死寂被调音台上一个红色的指示灯打破。它闪烁起来，

发出规律的“嘀嗒”声，像倒计时的钟摆。同时，那个冰冷的电子杂音再次响起，这一次，

似乎带上了一丝……愉悦？

……接受……‘静音’……”广播站角落的一个老旧扩音喇叭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电流啸叫，

然后又归于沉寂，像是在无声地催促。瘦高个咬咬牙，第一个站起来，走到麦克风前。

他深吸一口气，

悔……当时跟着刷了‘假哭’……其实……其实我并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他话音刚落，

调音台上的绿灯微弱地闪了一下。通过了。他长出一口气，几乎虚脱，

后退两步靠墙滑坐下去。紧身裙女人颤抖着站起来，走到麦克风前。她嘴唇哆嗦得厉害，

的错了……我不该……不该私信骂她……骂她长得丑……去整容……”她哭得几乎说不下去，

“我就是……就是嫉妒她那么多人喜欢……我……”调音台绿灯再次闪烁。她瘫软在地，

掩面痛哭，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真的忏悔。轮到林伟了。他只觉得双腿像灌了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