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看看她死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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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是一晕了之,陈越宗的两道剑眉拧成疙瘩,他把长刀扔到桌子上,用手推了推沈卿妩的肩膀:“哎,沈卿瑶,别装。”

没人动。

陈越宗加大力度:“沈卿瑶!

醒醒!”

他手上用了劲儿,加上沈卿妩身子倾斜,方领的衣服随着肩膀滑落,露出白皙的肩头,锁骨窝里的那颗痣也露出它原本的面貌。

小小一点,印在没有一丝瑕疵的嫩肤上,像白纸上的一点墨,雪地里的一点泥。

男人的本能让陈越宗下意识的撇开了眼睛,眼底里陡然生出的暗欲如同蛛网般逐渐蔓延。

他深吸了口气,伸出一根手指,费力的把散落的衣裳推回去。

动作间无意触及到她细腻的皮肤,触感像极了幼时阿姐给他做的奶豆腐,轻轻一捻就会碎成粉末。

指尖烫的像摸了块通心红的热炭,陈越宗骤然收回了手,后退几步。

看着昏死过去的沈卿妩,他气急败坏的冲着屋外趴着听墙角的几个人怒吼:“王虎,滚进来!”王虎被点名,被几人推搡着轰进来,他摸摸后脑勺,笑的憨厚:“大当家的,咋了?”

咋了咋了咋了,陈越宗看见他这傻样就烦!

一脚踢在王虎的***上:“去把苏先生请过来。”

大婚之夜请苏先生?

王虎不懂,他探着脑袋往后面瞅,只看见一双缀着珍珠的绣花鞋,主人首首的倒在后面的帐子里。

王虎被这架势震破脑袋,用敬佩崇拜的目光看向陈越宗。

不愧是大当家的,这才进来多久,新娘子这就被弄晕过去了?

真乃我辈楷模。

不过料想这沈小姐的名头不假,短短几炷香的功夫,竟把他们大当家迷得五迷三道,婚前放出的狠话莫不是甩到裤裆后头了。

陈越宗是谁,和王虎打七岁就认识了,一眼就知道这家伙脑子里没憋好屁,怒目骂他:“还不快去?”

得得得,知道你心虚了,王虎表示理解,一蹦一跳的跑去找苏明升。

陈越宗看着瘫成一团的沈卿妩,气不打一处来,索性拿着刀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看看她,叹叹气,叹叹气,看看她。

想起这女人晕前说的话,陈越宗拎着刀走到还没离开的听墙角大军面前:“洪世昌,把沈卿瑶那个丫鬟,叫什么什么屏风的,叫过来!”

乱糟糟的一团,身后飞来飞去的发带惹的人心烦,陈越宗脖颈间浮上一层薄汗,他抹了把脖子,胡乱擦在衣服上,再次俯身去探沈卿妩的气息。

气息稳健,应当没有大碍,心里的烦躁压下去许多。

陈越宗再次瞥到那抹白,这次连接着纤细的脖颈,像只俯首的白天鹅,让人想要拧断它高傲的头颅。

屋外传来动静,陈越宗挑起盖头,胡乱扔到她胸口上,遮住那片白。

进来的是南屏,她看到小姐晕在床上,凶神恶煞的男人拿着把刀不善的盯着她,脑子里瞬间浮过种种可能。

腿软瘫倒在地,哭天喊地:“小姐!

我可怜的小姐!”

刚才拜堂的时候,她还没来得及说就被打晕,接着又被人叫醒,迷迷糊糊的来到此处就看到小姐这副模样。

陈越宗被她吵得头疼,呵斥:“闭嘴,她没死,你再发出一点声音我就让你真给你家小姐哭丧。”

南屏瞬间捂住嘴,眼泪止不住的滑下来。

屋内僵持不下,苏明升被王虎架着赶过来,还未来得及擦汗,就被一把捋到床边。

陈越宗称呼他时带些尊敬,但说出的话却很客气:“苏先生,劳烦您看看她死了没?”

话落,搬来一木椅放在床边。

苏明升笑笑,取出一帕子,搭在女子的腕处。

眼睛落到那张脸上时,还是忍不住惊叹,他活了大半辈子,这般颜色的女子,生平罕见。

他搭脉的功夫,王虎也没闲着,他个矮儿,只能踮着脚费力的往前探,好不容易才透过帐子窥见沈卿妩的半张面容。

只是半面,却足以惊艳。

王虎没读过几本书,所以他也想不出来什么词儿去形容这份美丽,他只觉得这沈小姐是他见过最好看的女人,就连陈越宗的姐姐,那个十里八乡都闻名的大美人也比不上她。

南屏捂着嘴巴对他发出额额嗯嗯的警告。

臭男人!

谁让你看我家小姐的,滚啊!

陈越宗抱着刀站在床边,蹙眉对王虎说道:“出去。”

王虎翻了个白眼,见色忘义,出去就出去!

感受到强劲有力的脉搏,苏明升放心的撤开,对沉着一张脸的陈越宗说道:“大当家放心,沈小姐没事,她不过是气血亏虚,阳气外泄,风气内动。”

瞥见陈越宗费力理解的神色,苏明升抿抿嘴,言简意赅:“就是饿着了。”

南屏一听,捂着嘴嗯嗯啊啊的要说好。

陈越宗瞪她:“手放下来,好好说话。”

南屏如释重负,流着眼泪带着哭腔:“我家小姐今日一粒米都没吃呢!”

女子待嫁皆是如此,这离沈家过于遥远,这才导致沈卿妩没撑住晕了过去。

饿晕,简首太荒谬了。

陈越宗不可置信的想,连口饭都不舍得给小姐吃,难道情报有误,这沈家莫非是个空壳子?

苏明升功成身退,南屏趴在床前试图用意念让沈卿妩恢复意识。

陈越宗看不了蠢人,默不作声从灶房端来一碗稀粥,捏着沈卿妩的鼻子,试图从她嘴里灌进去。

大手端起她的脸颊,稍稍用力,把嘴巴聚起,红唇被捏成鸭嘴的形状,圆嘟嘟的,看上去有些滑稽,他没忍住笑了一下。

笑完又觉得自己实在病得不轻,一张脸又板起来。

粥水顺着唇角撒了不少,可还是有些随着缝隙流了进去。

沈卿妩是在一片茫然中醒来的,入眼是红色的帐子,难看至极,庸俗至极,春香苑的姐儿都不会用这等货色。

屋内的陈设古朴至极,连她家的下人房也比不上。

自己莫不是被人伢子卖到什么山沟沟里了?

眼睛眨巴两下,她看到南屏泪眼婆娑的样子,还有...抱着臂冷眼看她的陈越宗。

陈越宗!

意识瞬间回笼,挑开盖头的是他,那与她拜堂成亲的岂不也是他?

沈卿妩从床上弹跳,抱着被子缩到床脚,一副瑟瑟发抖的样子。

看她惶恐的神色,陈越宗心里却是莫大的满足,他很满意的笑笑,眉尾处的疤痕跟着抖动几下:“你属兔子的?”

沈卿妩不知道他此时问这何意,但恐惧之下只得如实相告:“不是,我属羊。”

...........陈越宗被气笑,上前一步,单手撑在床上,缓慢靠近,将沈卿妩笼罩在自己的身躯之下。

南屏想要上前拯救她家小姐,可刚燃起的雄心壮志转眼就被男人凶狠的眼神浇灭。

沈卿妩紧紧拽着被子,不明白陈越宗意欲为何,但下意识的把脑袋缩进了被子里。

太渗人了,她觉得下一秒陈越宗就能提刀砍了她。

她的反应能说明很多事情。

陈越宗没所谓的笑笑,露出藏在唇里的虎牙,不觉可爱,只觉狠辣,像只伺机而动的狼。

“你认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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