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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皆知,我昭阳郡主像个尾巴一样追在顾明轩身后。我藏起真性情,

学着笑不露齿、行不动裙,只为换他一句端庄。可当四公主在宫宴上撕毁我亡父遗画时,

那个我仰望了多年的人,却只冷眼旁观,甚至对我蹙眉呵斥:昭阳,别任性,道歉!

那一刻,指尖冰凉,心口那点执念终于彻底熄灭。我拒了太后欲赐的婚旨,独自走出宫门。

忽听一声熟悉的轻佻笑语——抬头,只见以捉弄我为乐的死对头,

竟高踞院墙之上戏谑道:昭阳,你看……小爷我怎么样?1昭阳,莫要任性,

向大家道歉!顾明轩清冷的声音,像一盆冰水浇在我燃烧的怒火上。他站在几步外,

玉冠束发,身姿挺拔如竹。只是那紧锁的眉头和眼底浓重的失望,像针一样密密扎进我心里。

若是从前,他一个眼神、一句吩咐,我定会收敛所有棱角,乖乖顺从。但今日不行!绝不行!

在这赏花宴上,四公主萧玉瑶竟将我视若性命的《北疆牧马图》盗来,当众展示嘲弄!

快瞧瞧!咱们昭阳郡主珍藏的‘墨宝’!四公主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和嘲讽。啧啧,

这画工,这意境…果然武威将军的手笔,粗犷得很呐!挂在你屋里,岂不是暴殄天物?

不如让大家‘鉴赏鉴赏’武威将军除了打仗还会什么!哄笑声刺耳。贵女们纷纷附和,

字字诛心。也难怪,郡主自小长在边关嘛!就是!字都认不全,还收藏什么字画?

整天追着顾公子跑,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顾公子会喜欢这种不通文墨的野丫头?

不知羞耻!……四公主,是圣上嫡女,金枝玉叶。可她一直视我为眼中钉,

认定我抢走了她的宠爱。十岁那年,我的父亲——武威将军,战死沙场。

我娘——明懿长公主,情深不寿,追随父亲而去。我作为明懿长公主的遗孤被接来京城,

太后和皇上格外怜惜。对四公主的种种刁难,往日我能忍则忍,但今日,

她践踏的是我父亲的尊严!四公主得意地笑着,将画高高举起。那画上驰骋的骏马,

辽阔的草原,是我再也回不去的家,也是父亲留给我最后的念想!还给我!我扑了过去。

四公主嬉笑躲闪,旁边的贵女们一拥而上,假意劝阻,实则推搡拉扯。混乱中,

几人滚作一团。嗤啦——薄薄的宣纸,在我眼前被撕碎,被无数绣鞋踩在地上。

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我疯了一样冲上去,和四公主她们扭打在一起。

就在这时,顾明轩来了。他不问缘由,不问是非。他只看到了我衣衫凌乱,状若疯妇。

他只看到了四公主和其他贵女们的狼狈。于是,他做出了判决:昭阳,莫要任性,

向大家道歉!声音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我的心也瞬间冰凉。六年了。初到京城,

四公主带头嘲笑我是野丫头时,是顾明轩温润如玉地解围。稚子何辜?

昭阳郡主率真可爱,何必苛责。那句率真可爱,像暖阳融化了我的惶恐。

顾明轩是首辅嫡孙,才冠京城。我追在他身后,敛尽边关儿女的烈性,

学着笑不露齿、行不动裙,逼着自己去学那些繁复的规矩、晦涩的诗书,

只盼他能多看我一眼,盼他能再说一句好。可,换来的是什么?是他蹙眉的不成体统

;是他规劝的玩物丧志;是他叹息的若能再娴静些就好了……而此刻,

我父亲的尊严被她们踩在脚下碾碎!他却要我向这群罪魁祸首道歉?!

我心口的那点执念终于彻底熄灭。顾明轩,你让我道歉?我声音不大,

却异常清晰:我为何要道歉?错的是她们!辱我亡父遗物在先!毁我画作在先!该道歉的,

是她们!目光扫过他清冷的脸,最终落在腰间的羊脂白玉佩上。这块玉佩,

只因去年生辰时,他淡淡赞了句温润端方,衬你,我便日日戴着。现在想来,何其可笑!

何其讽刺!猛地用力一掷!啪——嚓!玉佩狠狠砸在他脚边的青石板上。

碎裂声清脆刺耳,整个花园陷入死寂,连刚刚装模作样嘤嘤哭泣的贵女们也停止了动作。

我盯着顾明轩瞬间苍白的脸,一字一句:顾明轩,从今往后,我沈昭阳是骄纵是任性,

是好是坏——都与你顾明轩,再无半分干系!话音未落,我已决然转身,

连同身后那声仓皇的昭阳……,彻底抛下。2春日宴的风波耗尽心力,我闭门养病。

十日后,终是被太后召进了慈宁宫。暖阁熏香氤氲,

太后心疼地搂着我:哀家的昭阳受委屈了…四丫头哀家已狠狠责罚。莫怕,

皇祖母和你皇帝舅舅为你做主。太后顿了顿,试探道:哀家想着,你也大了,

该指门好亲事。你不是一直心仪顾家那……不要!我猛地抬头,斩钉截铁,皇祖母,

我不嫁他!太后微怔,随即了然叹息:好!不嫁!顾家小子有眼无珠,咱们不稀罕!

皇祖母给你指个更好的!太后眼中闪过一丝促狭,你看,镇北侯世子谢珩如何?

那孩子可是……谢珩?!这名字如五雷轰顶,瞬间驱走了我所有的病气与意懒。

那个混世魔王?!嫁他?外祖母,您不如直接把我扔太液池!我抓着太后的衣袖急摇,

他就是我的煞星!见他就倒霉!我宁可青灯古佛也不嫁他!哦?是吗?哀家倒瞧着,

那小子有趣得很。虎父无犬子,将门虎气,就该如此。母后说得是。

皇帝舅舅不知何时踱步进来,接口道:谢珩那小子,是跳脱了些,但本事不小。

前番在北境,单骑破敌营,生擒敌酋,军功赫赫。此次回京述职,

朕观他倒是沉稳内敛了许多,堪当大任。沉稳?内敛?谢珩?我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

这两个词和那个无法无天的混世魔王有半文钱关系吗?!被顾明轩伤透的心还未结痂,

又被谢珩这噩梦般的名字搅得心神不宁。回到郡主府,我只觉疲惫不堪,

吩咐嬷嬷:熬碗安神汤来,我怕夜里……魇着。侍女捧来黑漆漆的药汁,苦涩气味弥漫。

我正蹙眉犹豫——啧,小土豆,喝什么呢?这么苦兮兮的。

一个慵懒带笑的声音从头顶响起。我心头猛地一跳,霍然抬头——只见丈余高的青砖院墙上,

不知何时,竟悠然坐着一人。他一条长腿随意曲起踏在墙头,另一条则悬空轻晃,

姿态说不出的慵懒不羁。夕阳熔金,为他周身镀上一层耀眼的轮廓。一身墨蓝色窄袖劲装,

衬得宽肩窄腰,身形挺拔。墨发束冠,几缕碎发垂落额前。那张脸——剑眉斜飞入鬓,

眼眸极其明亮,鼻梁高挺如峰,嘴角似笑非笑。不是那个煞星——谢珩,又是谁?!

昭阳郡主,这是……闭门思过呢?他嘴角那抹笑愈发欠揍。我瞬间黑了脸,

扭过头去:滚!他低笑一声,也不见如何动作,身形已如鹞鹰般轻盈落下,

稳稳立在我身侧的石凳旁。继而,他大喇喇地坐下,长腿一伸,姿态闲适。

谢珩倾身凑近了些,星眸微眯:啧,瞧瞧这小脸白的!顾明轩那个……假正经,

就值得你伤心成这样?假正经三个字,他刻意放慢,咬得清晰又满是嘲弄。

看着那张俊美的脸在面前放大,我猛地站起,只想逃离这瘟神:滚开!谢珩!哟,

脾气见长啊。他非但不恼,反而低笑,也跟着起身。滚开?那可不行。他语气无赖,

听说你病了,我这‘青梅竹马’,不得好好‘照顾照顾’?照顾?他的照顾,

从小到大,哪一次不是把我照顾得鸡飞狗跳?我气极反笑,转身冷冷道:谢世子,

我身体不适,要休息了,你请自便!身后忽然静了。良久,才听到谢珩的声音:好。

你好好休息。脚步声响起,是离开的方向。我改日再来看你。最后一句随风飘来,

竟隐隐透着一丝……涩然?3三日后,为庆贺北境大捷,皇帝特命于麟德殿设下宫宴。

殿宇恢弘,灯火辉煌。丝竹管弦悠扬,舞姬水袖翩跹。满座皆是公卿贵胄,

谢珩无疑是这场盛宴最耀目的星辰。他身着玄色织金云纹世子常服,玉带束腰,

更衬得宽肩窄腰,身姿挺拔。谢珩从小就长袖善舞,应付这种场合游刃有余,

此刻他从容周旋于王公重臣之间,接受各方的祝贺。席间,高门贵女粉面含春,或执扇半掩,

或低声私语,眼波流转间尽是钦羡与遐思。酒过三巡,气氛正酣。皇帝龙颜大悦,

捋须笑问:珩儿,此役扬我国威,朕心甚慰!你想要什么赏赐?但说无妨!

谢珩行至御前,深深一揖:陛下隆恩,臣愧不敢当!臣戍守北疆,见惯风沙苦寒。

此番回京,得见帝都繁华远胜往昔,盛世昌隆,实乃陛下洪福!臣心潮澎湃,唯愿此景长存!

一番话既颂圣明,又显赤诚,引得满堂赞许。他话音一落,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我的方向。

我的心猛地一跳,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果然,谢珩接着道:只是……臣离京日久,

京中风物日新月异,旧识亦多疏远。若论熟稔京华,性情相投……他微微一顿,

唇边笑意加深,昭阳郡主出身北境,与臣有同乡之谊,且郡主为人爽朗热忱。臣斗胆,

恳请陛下允准,由郡主拨冗,引臣领略这京华新貌,也好让臣……更快融入其中。

他略低下头,作腼腆害羞状:臣,脸皮薄,与旁人……不甚相熟,恐有失礼之处,

实在……有些害羞。噗——我一口清酒差点呛在喉中,忙用帕子掩住。满殿的目光,

唰地聚焦而来!探究、羡慕、嫉妒、看好戏……应有尽有。我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

心中咆哮:谢珩!害羞?!你小时候揪我辫子、往我书袋塞活蛇的混账事,

桩桩件件我都刻骨铭心。你的脸皮能跑马!装什么纯情小白兔?!皇帝显然也被这害羞

二字震了一下,随即抚掌大笑:哈哈哈!好!此乃小事!皇帝看向我,吩咐道:昭阳!

你近日无事,便替朕好好招待珩儿,带他四处看看!太后亦含笑颔首:昭阳性子活泼,

最合适不过。众目睽睽,圣意已决。我压下心头万马奔腾,起身福礼:臣女遵旨。

谢珩遥遥望来,星眸中满是得逞的笑意,还冲我飞快地眨了眨眼。我只觉手心发痒,

很想把面前的琉璃盏扣在他那张俊美得欠揍的脸上。殿内熏人的酒气、脂粉香,

还有这从天而降的烫手差事,让我胸口发闷。趁着众人恭贺谢珩之际,我悄然离席,

步入御花园。清冷空气甫一入肺,却听到身后传来刻薄讥诮。哟,

这不是咱们尊贵的昭阳郡主吗?前脚才被顾家儿郎弃如敝履,

后脚就攀上炙手可热的镇北侯世子了?这趋炎附势的本事,本宫真是……自愧不如啊!

又是萧玉瑶!阴魂不散!我缓缓转身,压下心头烦躁:公主慎言。

臣女不过是奉陛下旨意行事。倒是殿下,宴席正酣,不去陪伴皇后娘娘凤驾,

却专程来此寻臣女晦气,这份‘执着’,当真令人……叹服。你!萧玉瑶被我噎住,

脸色涨红,她最恨我这种软钉子。沈昭阳!你少得意忘形!

你以为谢珩真看得上你这粗鄙无文的野丫头?他不过是一时兴起,图个新鲜!

你这种克死爹娘的……四公主殿下!谢珩不知何时出现在此地。

他姿态优雅地对萧玉瑶行了一礼,唇边笑意明显:久闻殿下温婉贤淑,端方知礼,

乃京中闺秀之圭臬。臣在北疆亦心向往之。然今日亲见……他微微一顿,

转而正色说道:方知……传闻终究是传闻。殿下这般口出恶言,辱及为国捐躯的忠烈遗孤,

言辞刻毒,毫无皇家气度,实在令人齿冷,更令臣大失所望。谢珩!你!

你敢如此对本宫说话?!萧玉瑶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谢珩的手指都在颤。臣不敢。

谢珩语气恭谨,气势却迫人:只是身为臣子,见殿下言行有失,恐伤及皇家清誉,

不得不冒死进言。殿下金枝玉叶,更当谨言慎行,否则……若传到二位圣听耳中,

只怕陛下与太后娘娘震怒,殿下也难逃责罚。萧玉瑶被噎得哑口无言,她狠狠剜了我一眼,

又怨毒地瞪向谢珩,终究不敢再放肆,跺了跺脚,带着宫人狼狈而去。

看着萧玉瑶的背影消失在花木深处,我和谢珩相视一笑,仿佛时光倒流,

又回到了并肩作战的童年。世子殿下这张嘴,气死人的功夫真是登峰造极。

我忍不住揶揄。谢珩轻笑出声,低沉的声色格外惑人:彼此彼此。

郡主刚才那招‘四两拨千斤’,也深得精髓。笑意还挂在唇边,

我却猝不及防看到一个熟悉身影——顾明轩。他不知已在那边的月洞门下站了多久,

此刻定定地望着我们这边,目光沉沉,清俊脸庞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苍白。

春日宴上冰冷的判决声、他眼底的失望、碎裂的玉佩……所有刻意压下的狼狈和痛楚,

瞬间如潮水般翻涌上来。我猛地收回视线,转身离开:宫宴该散了。走吧。

谢珩似乎察觉到我的异样,顺着视线也看到顾明轩,眉头微蹙了下,随即大步跟了上来。

嗯,走吧。4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窗外就传来一阵极其聒噪的叫骂。呆子!呆子!

顾明轩!假正经!顾明轩!假正经!……声音嘹亮,穿透力极强。。我披衣起身,

怒气冲冲地推开雕花木窗。只见窗棂上,稳稳落着一只色彩斑斓的金刚鹦鹉!看见我,

它更来劲了,扯着嗓子又叫:呆子!假正经!一股火气直冲天灵盖!不用想,

也知道是谁干的好事!我抄起小几上的茶盏,正准备砸过去——哎哎哎!手下留鸟!

一道熟悉又欠揍的声音响起。谢珩懒洋洋地倚在院门口的月洞门边。

他今日穿了身绛红的箭袖常服,显得神采飞扬,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欠扁。怎么样?

阿昭……他扬了扬下巴:小爷特意给你寻的‘解闷灵药’,

是不是比顾明轩那块木头有趣多了?听听这嗓子,多敞亮!保管骂得你神清气爽!谢珩!

你立刻把它给我弄走!不然我让人炖了它!别呀!谢珩笑嘻嘻地走过来。

金刚鹦鹉飞到他肩上,亲昵地蹭了蹭他的鬓角。它叫‘小混球’,多可爱!留着给你解闷,

省得你整天对着镜子伤春悲秋。那双桃花眼里闪着促狭的光:骂顾明轩,它可是专业的,

无师自通,深得我心。我被他噎得说不出话,狠狠瞪了他一眼,砰地一声关上了窗户。

郡主殿下,时辰不早,该出门了!窗外传来谢珩放肆的大笑和鹦鹉学舌的哈哈哈。

真当自己是奉旨游玩了?还时辰不早……我慢吞吞地梳妆,故意磨蹭了半个时辰才出去。

接下来的日子,谢珩简直像一块甩不掉的牛皮糖。

什么名园雅集、古刹禅林、热闹市集、隐世小馆……只要是京城里有点意思的地方,

他都能打着熟悉京华的旗号,不由分说就把我拖了去。最可气的是,

他分明对此地了如指掌!哪家铺子的蜜饯最甜,哪个巷子的馄饨最鲜,

甚至哪座假山后面藏着最肥的锦鲤,他都门儿清!他嘴巴更是闲不住,

从南疆的奇花异草能扯到北狄的烈马,再跳到西域的宝石传说,天南海北,信手拈来。

毒舌功力更是与日俱增,逮着机会就要嘲笑我端着郡主的架子、包袱太重

、不够痛快,每每激得我跳脚反驳,与他斗嘴斗得不亦乐乎。可这混世魔王,

偏偏在某些时刻,又流露出令人猝不及防的细致。一日,我们在京城有名的八珍楼用午膳。

小二端上香气四溢的鱼羹,我看到汤面上浮着细碎的葱花,微微蹙了下眉。还没等我开口,

一双修长的手极其自然地伸了过来。谢珩一边用筷子将我碗里的葱花一点点挑进自己碗中,

一边头也不抬地继续损我。啧,多大个人了还挑食?香葱提鲜懂不懂?也就小爷我心善,

不跟你计较,惯着你!他的动作行云流水,语气依旧是那副混不吝的调调,

可那专注挑拣的侧脸,却莫名让我的心跳漏了一拍。碗里的鱼羹,最终变得干干净净,

入口温热鲜美。又一日深夜,我刚卸下钗环准备安寝,窗棂咔哒一声轻响。

一个熟悉的身影敏捷地翻了进来。嘘!谢珩的星眸在黑暗中熠熠生辉,走,

带你去个好地方!不由分说,他拉着我从后窗溜了出去,七拐八绕,避开巡夜的家丁。

最后,谢珩竟带我爬上京城最高的望星阁顶楼。夜风拂面,万家灯火如星子散落,

远处宫阙的轮廓晦暗不明。看好了!你又想搞什么名堂?

只见他从角落拖出一个巨大的孔明灯,又不知从哪掏出笔墨,在灯壁上挥毫泼墨。写罢,

他掏出火折子,嚓一声点燃了灯下的松脂块。暖黄跳跃的火光瞬间升腾起来,

不仅照亮了孔明灯,也映亮了谢珩轮廓分明的侧脸——剑眉飞扬,鼻梁挺直,眼眸清亮。

还有灯壁上那行狂放不羁的大字:沈昭阳天下第一好!谢珩!你,你简直……俗不可耐!

荒唐透顶!我指着那行字,脸颊瞬间滚烫,气得语无伦次。谢珩仰头望着自己的杰作,

笑得肆意又张扬:俗?这叫真心实意!日月可鉴!瞧见没?整个京城,今晚都得知道,

沈昭阳——天下第一好!巨大的孔明灯越升越高,带着那行炽热又混账的宣言,

渐渐融入漫天星斗。看着笑得没心没肺的谢珩,我脸颊的热度仍在持续,

却不再只是因为生气。5七夕夜。长街两侧,花灯如昼。谢珩硬是将我从府里请了出来,

美其名曰奉旨体察民情,熟悉京华气象。街上人流如织,谢珩始终走在我外侧,

不动声色地替我挡开拥挤的人群。路过一个琳琅满目的面具摊。谢珩脚步一顿,目光扫过,

拿起一只赤色的小狐狸面具。那面具做得极其精巧,眼尾上挑,狡黠灵动。这个衬你。

不等我反应,谢珩便已俯身凑近。他将面具的丝带绕过我的发髻,

温热的指尖不经意擦过我的耳廓,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瞧,他微微退开半步,

歪着头打量,狡黠,灵动,还有点……装模作样的假正经,像不像……

低低的笑声像羽毛搔过心尖。面具下的脸颊瞬间滚烫,心口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这悸动陌生又清晰,让我一时忘了反驳。昭阳。一个声音突兀响起。我的身体骤然僵硬,

缓缓转身。几步开外,顾明轩一身月白常服,长身玉立,依旧是那副光风霁月的模样。

只是此刻,他眉头紧锁,目光沉沉地落在我脸上,眼睛里竟翻涌着我从未见过的……愠怒?

谢珩侧身半步,将我挡在身后,随即慢条斯理地说道:啧,这不是顾翰林吗?七夕佳节,

不在翰林院皓首穷经,竟有雅兴来这烟火俗地里……体察民情?还是说,

是来寻什么‘礼’的?顾明轩仿佛没听见谢珩的嘲讽,目光仍旧直直地钉在我脸上,

一贯温和地劝诫:郡主,七夕灯会,人潮杂乱,龙蛇混杂。你身份贵重,与世子同行,

虽得陛下允准,然举止过于……亲昵失度,恐惹非议,于礼不合。还望郡主……于礼不合?

又是这四个字!这几个字瞬间引爆了我压抑许久的屈辱与愤怒。我猛地从谢珩身后跨出,

冷冷打断他:顾明轩!我的言行举止,自有陛下和太后娘娘教导!不劳顾公子费心!

昭阳行事,向来只问心无愧,不畏人言!至于是否‘合礼’……呵,顾公子管好自己便是!

说完,我不再看他瞬间苍白的脸,一把抓住谢珩的手腕转身便走。我们走!

顾明轩似乎还想上前,最终只是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我们汇入人潮。走出几步,

我才惊觉自己还紧紧攥着谢珩的手腕,连忙松开,

掌心仿佛还残留着他脉搏跳动的触感……怎么?谢珩悠悠地说道,又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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