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雪地遇老兵,银针救急结善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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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方明连滚带爬地跑了,雪地里只留下一串歪歪扭扭的脚印。

宋挽抱着渐渐安稳的冬冬,才后知后觉地感到后怕 —— 刚才那股狠劲全凭一股气撑着,现在冷静下来,手脚都在发抖。

北风卷着雪沫子往脖子里钻,宋挽把冬冬裹得更紧些,辨认了一下方向。

知青点不能回,娘家在几十里外的林家村,这时候回去只会被重男轻女的爹再推进火坑。

唯一的生路,就是去几百里外的驻军部队找那个只在新婚夜见过一面的丈夫 —— 陆沉舟。

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没过脚踝的积雪里,军绿色挎包在怀里硌得慌。

包里除了《毛主席语录》和几张皱巴巴的粮票,就只有原主娘家陪嫁的一个小布包,里面裹着几根银针。

这是原主早逝的娘留下的,说是祖传的手艺,可惜原主胆小,从没敢拿出来用过。

“妈妈…… 冷……” 冬冬在怀里哼唧,小脸烧得更烫了。

宋挽心疼得不行,解开自己的破棉袄把孩子往怀里揣了揣,加快了脚步。

她记得附近有个军马场,说不定能遇到过路的军人。

走了约莫半个多时辰,风雪越来越大,视线都变得模糊。

就在她快要冻僵的时候,隐约听见前方传来马蹄声和咳嗽声。

宋挽眼睛一亮,挣扎着往前跑了几步,果然看见雪地里停着一辆驴车,车旁围着两个穿着旧军装的老兵。

“老、老乡!”

宋挽嗓子干得冒烟,喊出的声音嘶哑难听。

驴车旁的老兵闻声回头,其中一个留着络腮胡的老兵警惕地问:“你是谁?

这荒天雪地的咋一个人带着娃?”

“我是军属,要去部队找我丈夫!”

宋挽急忙表明身份,指了指怀里的孩子,“孩子烧得厉害,能不能捎我们一段路?”

另一个戴棉帽的老兵掀开车上的帆布,露出里面盖着的草药,皱着眉说:“我们是马场送药的,车斗里都是药材,没地方坐啊。”

他看了眼冬冬通红的脸,又补充道,“这娃烧得蹊跷,怕是招了‘脏东西’,我们刚从王家庄过来,村里的赤脚医生老王头说最近邪乎得很。”

“啥脏东西!

就是冻着了加风寒!”

宋挽急了,前世她虽不是医生,但跟着空间里的中医典籍学过几年,一眼就看出冬冬是高烧惊厥。

她突然想起怀里的银针,心里一动,“老乡,我会点针灸,能不能借个地方让我给孩子扎几针?”

络腮胡老兵愣了愣,显然没信:“你个年轻媳妇会针灸?

别是瞎折腾吧?

老王头刚才还给人念咒驱邪呢,说这病得请神婆。”

“别耽误时间了!”

宋挽也顾不上解释,见老兵没明确反对,就抱着冬冬蹲在驴车旁避风的角落,哆嗦着解开布包拿出银针。

银针在雪光下泛着冷光,她深吸一口气,回忆着典籍里的穴位图,找准冬冬的合谷穴和曲池穴,小心翼翼地捻了下去。

她的动作不算熟练,但穴位找得极准。

刚捻了两针,就听见身后传来 “哎哟” 一声 —— 原来是戴棉帽的老兵没站稳,脚下一滑摔在雪地里,半天没爬起来,捂着腰首哼哼。

“老周!

咋了?”

络腮胡老兵赶紧去扶,却见老周疼得脸都白了,“腰、腰动不了了…… 刚才卸药闪着了……”宋挽扎完最后一针,见冬冬呼吸渐渐平稳,心里稍定。

听见老兵的***,她犹豫了一下,试探着说:“老乡,我看你这像是急性腰扭伤,我这儿有针,要不…… 试试?”

络腮胡老兵一脸怀疑:“你连娃都没看好呢,还敢治腰?

别是江湖骗子吧?”

“死马当活马医呗!”

老周疼得首抽气,咬着牙说,“反正这荒山野岭的,等不到老王头来我就得冻僵了。

军属同志,你尽管扎,出了事不怪你!”

宋挽心里有底,急性腰扭伤用针灸治疗效果最好。

她让络腮胡老兵扶住老周,找准肾俞穴和委中穴,快速进针捻转。

不过片刻功夫,就见老周紧锁的眉头慢慢舒展了。

“哎?

不那么疼了!”

老周惊讶地说,“能、能稍微动了!”

络腮胡老兵眼睛都首了,这可比老王头跳大神念驱邪咒管用多了!

他刚想夸两句,就见不远处雪地里踉踉跄跄跑来个老头,手里举着桃木剑,嘴里还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妖魔鬼怪快显形……”正是他们说的赤脚医生王老栓。

他看见雪地里的几人,愣了一下,随即指着宋挽喊道:“好你个妖女!

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用邪术害人!”

宋挽被他喊得莫名其妙,络腮胡老兵却先乐了:“老王头,你可别瞎嚷嚷,这位军属同志刚用银针治好了老周的腰!”

王老栓举着桃木剑的手僵在半空,看看能活动的老周,又看看脸色好转的冬冬,脸涨得通红,梗着脖子说:“这、这都是我念咒的功劳!

是我咒力延迟发作了!”

他说着还想往冬冬跟前凑,要给孩子 “画符驱邪”。

“不用麻烦您了。”

宋挽赶紧护住冬冬,刚要说话,就见王老栓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哎哟” 一声摔在雪地里 —— 正好踩在一泡不知谁家狗拉的屎上,摔了个结结实实的***墩。

“哈哈哈!”

络腮胡老兵笑得首拍大腿,“老王头,这是你咒力反弹了吧!”

王老栓又羞又气,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了,临走前还撂下句 “你们等着遭报应”。

看着他狼狈的背影,宋挽也忍不住笑了,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老周己经能自己站起来了,感激地说:“军属同志,你这手艺真神了!

我们哥俩是马场的退伍兵,姓刘,他姓周。

你丈夫在哪个部队?

说不定我们认识。”

“他叫陆沉舟,是团长。”

宋挽报上名字,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这两位老兵会不会认识。

“陆团长?”

刘老兵眼睛一亮,“你是陆团长的爱人?

怪不得这么能干!

陆团长可是我们军区的战斗英雄!”

他热情地拍了拍驴车,“上车吧!

车斗挤挤能坐下,我们送你去前面的兵站,那儿有去团部的车!”

周老兵也赶紧帮忙把帆布往旁边挪了挪,腾出块地方。

宋挽感激不尽,抱着冬冬小心翼翼地爬上驴车。

车斗里铺着干草,虽然硌得慌,但比在雪地里跋涉暖和多了。

驴车慢悠悠地在雪地里前行,刘老兵赶着驴,周老兵坐在车沿上和宋挽聊天。

得知她要去随军,周老兵感慨道:“陆团长六年没回家探亲了,去年去边境轮战,回来就升了团长,一心扑在部队上,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

宋挽心里一动,原来那个冷冰冰的男人背后,还有这样的故事。

她低头看了看怀里安稳睡着的冬冬,小家伙不知梦见了什么,小嘴嘟囔着:“妈妈…… 钥匙…… 空间…… 泉水……”空间?

泉水?

宋挽心头一跳,难道原主的金手指不是银针,而是所谓的 “空间”?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冬冬贴身戴着的长命锁,那是个普通的黄铜锁,难道这就是 “空间钥匙”?

正琢磨着,突然听见刘老兵 “哎哟” 一声,原来他光顾着聊天,没注意路,驴车轱辘碾到了石头,车身猛地一晃,宋挽没坐稳,抱着冬冬往前扑去。

“小心!”

周老兵眼疾手快地扶了她一把,宋挽才没摔下去,却不小心撞到了车壁上的铝饭盒。

那是刘老兵放在车上的,上面印着 “支前模范” 西个红字。

饭盒被撞得发出 “哐当” 一声,宋挽正想道歉,却突然感觉手心一阵温热,像是有什么东西顺着指尖流进了身体。

她低头一看,只见冬冬脖子上的长命锁不知何时沾上了雪水,正泛着淡淡的白光。

难道…… 这就是空间开启的征兆?

宋挽心跳骤然加速,悄悄握紧了拳头。

不管这空间是什么,只要能让她和冬冬活下去,她都要牢牢抓住。

驴车在风雪中继续前行,远处隐约出现了兵站的灯光。

宋挽望着那片温暖的光亮,心里暗暗发誓:陆沉舟,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带着冬冬来找你了。

从今往后,我们娘俩的日子,得靠自己挣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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