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暗流
林默刚坐下，后颈的碎发突然被人轻轻拽了一下，他回头就看见安琪攥着衣角，睫毛像受惊的蝶翼般颤着：“你、你刚才好厉害……”姓名：安琪。
战力指数：50（普通人）。
对宿主好感度：35（好感提升）。
林默指尖在桌沿敲了敲，故意凑近半寸，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橘子汽水味：“还好，他太慢了。”
安琪脸“腾”地红了，攥着衣角的手指关节泛白，转身时裙角扫过林默的课桌，带起一片细小的粉笔灰。
煞姐在斜后方“嗤”了声，把铅笔盒摔得哐当响：“有些人就是运气好，碰到个中看不中用的货色。”
她故意把“中看”两个字咬得特别重，眼睛却瞟向汪大东的方向。
汪大东正用校服袖子擦可乐罐上的水珠，闻言掀起眼皮：“煞姐，输了就是输了，哪来那么多废话？”
他把擦干净的可乐往林默桌上一推，铝罐在刻满字的桌面上转了三圈，“喂，新来的，谢了啊。”
姓名：汪大东。
战力指数：9000。
对宿主好感度：35（友善）。
林默捏着冰凉的铝罐，罐身印着的卡通老虎被捏得变了形：“顺手而己，总不能让外人在咱们班撒野。”
他特意加重“咱们班”三个字，眼角余光瞥见汪大东嘴角的弧度明显上扬了些。
王亚瑟突然“啪”地合上《莎士比亚全集》，金丝眼镜反射着吊扇的光：“凯撒说过，‘在战争中，第一个冲锋的人未必能活到最后’。”
他指尖敲着书脊，镜片后的眼睛像在估量什么，“林默同学，你的拳路很野，不像正经练过的。”
姓名：王亚瑟。
战力指数：8700。
对宿主好感度：25（探究）。
“可能是天生的吧。”
林默扯了扯校服领口，故意露出锁骨处一道浅疤——那是穿越前被卡车后视镜刮的，此刻倒成了最好的伪装，“小时候在孤儿院跟人抢馒头，练出来的。”
这话半真半假，却精准戳中了终极一班的软肋。
这里的人大多带着点不为人知的伤疤，汪大东的手顿了顿，把刚开的薯片往林默那边推了推；丁小雨翻书的动作慢了半拍，窗外的阳光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连一首阴阳怪气的煞姐都抿紧了唇，没再吭声。
田欣老师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用抹布蘸着水擦那些鞋印，白裙子沾了灰也不在意：“大家安静点，快上课了哦。”
她弯腰时发梢扫过地面，林默注意到她手腕上戴着串红绳，上面拴着颗磨得光滑的鹅卵石。
姓名：田欣。
潜在战力指数：100000+（未觉醒）。
对宿主好感度：45（温和）。
系统的提示让林默心头一跳。
一万战力指数就能在金时空横着走，十万加是什么概念？
他正走神，后桌传来铅笔落地的轻响，五熊弯腰捡笔时，马尾辫扫过他的椅背，一股淡淡的草木清香飘过来。
“喂，你真的是孤儿院出来的？”
五熊突然开口，声音比煞姐软些，却带着股执拗，“我以前在深山里，也经常跟野兽抢东西吃。”
她摊开手心，赫然几道交错的细疤，“被野猪划的。”
姓名：熊珠（五熊）。
战力指数：7000（未完全觉醒）。
对宿主好感度：10（改观）。
林默看着她掌心的疤，突然笑了：“那你比我厉害，我最多只跟流浪狗抢过面包。”
他伸出手，“重新认识下，林默。”
五熊愣了愣，指尖在衣角蹭了蹭才握上来，她的手心很烫，像揣着团火：“我叫熊珠，他们都叫我五熊。”
这声“五熊”刚落地，金宝三突然像只受惊的兔子蹦起来：“报告田欣老师！
我、我肚子疼！”
他捂着肚子弓着背，朝门口挪了两步，眼睛却瞟向窗外——那里有个穿黑色风衣的人影一闪而过。
汪大东皱眉：“金宝三，你昨天抢地盘的时候怎么不肚子疼？”
“真的疼啊老大！”
金宝三哭丧着脸，额头上挤出两滴冷汗，“可能是昨天吃了断肠人摊子上的过期鱼丸……断肠人？”
林默捕捉到关键词，系统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关键人物‘断肠人’（红龙）气息，距离教室300米。
他记得剧情里，断肠人这个时候应该在街角开着“福利社”，专门卖些奇奇怪怪的小吃，实则是在暗中观察终极一班。
林默突然站起身：“老师，我也去下洗手间。”
田欣老师刚点完头，他就跟着金宝三溜出教室。
走廊尽头的楼梯间，金宝三正对着墙壁碎碎念：“断肠人你搞什么啊？
不是说好了放学再交易吗？”
墙壁后传来个懒洋洋的声音：“金宝三，你忘了昨天是谁帮你把斧头帮那群人引开的？
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以后别想从我这拿‘大力丸’了。”
林默靠在楼梯扶手上，故意咳嗽了声。
金宝三和墙壁后的人同时僵住，几秒后，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风衣、戴着破洞手套的男人转出来，正是断肠人。
他脸上堆着谄媚的笑，手里还拎着个铁皮箱子：“这位同学，你看我像不像卖盗版光碟的？”
姓名：断肠人（红龙）。
战力指数：未知（隐藏状态）。
对宿主好感度：-20（警惕）。
“不像。”
林默盯着他手里的铁皮箱，“倒像卖假药的。”
断肠人脸上的笑僵了僵：“同学真会开玩笑……我没开玩笑。”
林默往前走了两步，楼梯间的窗户透进束光，正好照在断肠人破洞的手套上——那里露出半截纹身，是条张牙舞爪的龙，“听说你的鱼丸能提升战力指数？
给我来十串。”
断肠人眼睛一亮，瞬间切换回小贩模式：“好说好说！
不过十串要五百块，概不赊账！”
“先尝后买。”
林默伸出手，“如果真有用，我天天光顾。”
断肠人犹豫了下，从铁皮箱里摸出个油纸包递过来。
林默打开一看，里面是几颗灰扑扑的丸子，散发着鱼腥味。
他刚拿起一颗，金宝三突然尖叫：“不能吃啊同学！
这丸子吃了会放三天三夜的屁！”
断肠人狠狠瞪了金宝三一眼，林默却把丸子丢进嘴里，出乎意料的Q弹，就是腥味有点重。
几秒后，系统提示：检测到微弱异能波动，战力指数临时+50（持续10分钟）。
“味道不错。”
林默掏出钱包，“再来二十串，打包。”
断肠人眼睛瞪得像铜铃，手忙脚乱地往纸包里塞丸子：“同学你真是识货！
我这可是用‘龙纹鳌虾’的虾黄做的，全金时空独一份！”
林默拎着纸包转身时，瞥见断肠人偷偷给金宝三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跟了上来：“林默同学，我帮你拿吧！”
“不用。”
林默侧过身，正好撞见汪大东站在楼梯口，他手里还攥着那本《莎士比亚全集》，显然是跟出来的。
“你们在干什么？”
汪大东的目光扫过林默手里的油纸包，眉头皱得更紧了，“断肠人的东西也敢吃？
上次亚瑟吃了他的‘无敌臭豆腐’，拉了三天肚子。”
王亚瑟不知何时也跟了出来，推了推眼镜：“莎士比亚说，‘愚蠢的人总是相信路边的野狗会吐出象牙’。”
他看向断肠人，眼神冷了几分，“红龙，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断肠人脸上的笑瞬间消失，扯了扯风衣下摆：“王少爷这话就难听了，我只是个卖小吃的……少装了。”
王亚瑟上前一步，校服领口的银链晃了晃，“我爸书房里有你的照片，你跟我妈年轻时认识，对不对？”
这话像颗炸弹，炸得断肠人脸色发白，连金宝三都张大了嘴巴。
林默突然想起剧情里王亚瑟的母亲就是被黑龙所害，而红龙作为黑龙的双胞胎哥哥，必然知道内情。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断肠人后退半步，转身就要跑，林默却突然伸手拦住他——刚才吃的鱼丸效果还在，50临时战力让他的动作快了半拍。
“等等。”
林默盯着他的眼睛，“我听说ko榜要更新了，你知道ko.1是谁吗？”
断肠人瞳孔骤缩：“你怎么知道……回答我。”
林默的声音冷了几分，右手悄悄攥紧——他在赌，赌断肠人不敢在这里动手，毕竟汪大东和王亚瑟都在。
“ko.1从来没人见过。”
断肠人咬着牙，声音压得很低，“只知道他的武器是把石中剑，战力指数破万……石中剑？”
王亚瑟突然出声，手按在腰间——那里藏着他的武器石中剑，“你说什么？”
断肠人像是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猛地推开林默冲下楼梯，风衣下摆扫过台阶，留下串模糊的脚印。
汪大东想去追，却被王亚瑟拉住：“别追了，他跑不远。”
他的脸色很难看，银链在指尖绕了好几圈，“石中剑是我王家的传家宝，怎么可能在ko.1手里？”
林默看着他紧绷的侧脸，突然想起剧情里王亚瑟的石中剑确实有问题，似乎被黑龙动过手脚。
他把手里的鱼丸往汪大东手里一塞：“先回去吧，田欣老师该起疑了。”
回到教室时，正好上课铃响。
数学老师抱着教案走进来，眼镜滑到鼻尖上：“翻到第37页，今天我们讲函数……”林默把鱼丸分给汪大东和王亚瑟各两串，自己留了一串，剩下的塞给后排的五熊：“刚才在楼梯间买的，尝尝？”
五熊捏着滚烫的鱼丸，眼睛亮得像星星：“谢谢。”
她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突然捂住嘴，眼里泛起水光，“好辣……”安琪立刻递过纸巾，又从书包里摸出瓶牛奶：“喝点牛奶会好点。”
她看五熊的眼神很温柔，像在看自家妹妹。
林默看着她们互动，突然觉得这画面很暖。
他转头看向丁小雨，发现对方正盯着窗外，手指在书页上轻轻敲着，节奏跟昨天打跑斧头帮跟班时的拳速一模一样。
“喂，小雨。”
林默把最后一串鱼丸递过去，“尝尝？”
丁小雨没回头，却伸出手接了过去。
他的手指很长，指甲修剪得很整齐，捏着鱼丸的样子有点笨拙。
姓名：丁小雨。
战力指数：8500。
对宿主好感度：15（接受）。
系统提示刚消失，丁小雨突然开口，声音很轻，像羽毛落在水面：“你刚才在楼梯间，用了0.5秒拦住断肠人。”
林默心里一惊——他竟然被看穿了？
“运气好而己。”
林默装傻，却看见丁小雨嘴角勾起个极淡的弧度，快得像错觉。
下课时，煞姐突然凑过来，把一本漫画摔在林默桌上：“喂，这个借你看。”
是本《热血高校》，封面上两个不良少年正在打架。
姓名：煞姐。
战力指数：1500。
对宿主好感度：20（好奇）。
“谢了。”
林默刚翻开第一页，就看见夹着张纸条，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放学后斧头帮可能会在巷子堵你，小心点。”
他抬头看向煞姐，对方正假装跟安琪讨论题目，耳根却红得厉害。
林默把纸条折成小方块塞进口袋，心里突然有点暖——这个外冷内热的姑娘，倒是比剧情里可爱多了。
放学铃一响，汪大东就把书包甩到肩上：“林默，一起去断肠人的福利社？
我请你吃大肠面线。”
“不了。”
林默把漫画还给煞姐，“我有点事，晚点过去。”
他故意加重“晚点”两个字，煞姐的眼睛亮了亮。
王亚瑟推了推眼镜：“我跟大东一起去，小雨？”
丁小雨背起书包：“我去图书馆。”
五熊突然举手：“我也去图书馆！”
她看丁小雨的眼神亮晶晶的，像藏着星光。
林默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转身走向学校后面的巷子——那里正是煞姐纸条上写的地方。
刚拐过墙角，就看见十几个穿黑夹克的男生堵在巷口，为首的是个留着寸头的男人，脸上有道刀疤，正是斧头帮的老大，ko.45的刀疤杰森。
姓名：刀疤杰森。
战力指数：3000。
对宿主好感度：-50（敌视）。
“小子，早上很威风啊。”
刀疤杰森把玩着手里的蝴蝶刀，刀刃在夕阳下闪着寒光，“阿郎是我表弟，你伤了他，就得付出代价。”
林默靠在墙上，掏出口袋里的鱼丸——刚才留了两颗没吃，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他慢条斯理地剥开油纸：“我给过他机会的。”
“机会？”
刀疤杰森大笑起来，身后的小弟也跟着起哄，“在金时空，我们斧头帮的机会，就是让你躺进医院！”
他突然挥了挥手，十几个小弟立刻围上来，手里都拎着钢管。
林默把最后一颗鱼丸丢进嘴里，系统提示：战力指数临时+50，当前1350。
他活动了下手腕，骨节发出清脆的响声：“一起上吧，我赶时间。”
“找死！”
刀疤杰森率先冲上来，蝴蝶刀首刺林默的胸口。
林默侧身躲过，左手抓住他的手腕，右手成拳打在他的肋下——那里是战力指数运转的薄弱点，这是他刚才从断肠人那里套来的情报。
“呃！”
刀疤杰森闷哼一声，战力指数瞬间掉了300。
林默顺势夺过蝴蝶刀，反手架在他的脖子上：“还要打吗？”
周围的小弟都愣住了，他们从没见过老大这么快就被制服。
刀疤杰森脸色涨得通红：“你敢动我？
我哥是ko.13的鲨鱼！”
“ko.13？”
林默挑眉，故意把刀往他脖子上压了压，“那你可以叫他来试试。”
就在这时，巷口传来个清冷的声音：“欺负人多有意思？”
林默回头，看见丁小雨站在夕阳里，背着书包，手里还拿着本《数论》。
他怎么会在这里？
丁小雨走到林默身边，看了眼被架着的刀疤杰森：“他的战力指数3000，你打不过。”
“谁说我打不过？”
林默挑眉，突然觉得手里的蝴蝶刀有点烫——他知道丁小雨是担心他，这家伙总是用最别扭的方式关心人。
刀疤杰森趁机推开林默，捡起地上的钢管：“又来了个送死的！
给我一起打！”
小弟们刚冲上来，丁小雨突然动了。
没人看清他是怎么出的手，只听见“砰砰砰”几声闷响，十几个小弟全都捂着肚子倒在地上，疼得满地打滚。
刀疤杰森吓得腿都软了，转身就要跑，丁小雨却抬脚把他绊倒，声音依旧很轻：“以后别来终极一班闹事。”
刀疤杰森连滚带爬地跑了，巷子里只剩下林默和丁小雨。
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丁小雨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数论》，拍了拍上面的灰：“大东他们在福利社等你。”
“你不是去图书馆吗？”
林默笑了。
丁小雨没回答，转身往巷口走，走了两步突然停下：“你的拳路很像我一个朋友，但他比你狠。”
林默心里一动——他说的难道是ko.1的雷克斯？
那个汪大东的隐藏好友，也是终极一班最大的变数。
“可能只是巧合吧。”
林默跟上他的脚步，夕阳的金光洒在两人身上，把校服染成了暖融融的橘色。
福利社里，汪大东正跟断肠人抢最后一根大肠，王亚瑟在旁边翻着菜单，五熊抱着碗珍珠奶茶，眼睛却盯着丁小雨空着的座位。
看到林默和丁小雨一起进来，所有人都愣住了。
“小雨，你不是去图书馆了吗？”
汪大东嘴里塞着大肠，含糊不清地问。
丁小雨没说话，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林默把刚才的事简单说了遍，汪大东拍着桌子大笑：“我就知道小雨不会见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