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生存的挣扎 1
他能感觉到黑袍人身上散发出的阴冷气息，像腊月里的寒风，刮得骨头缝都在疼。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的意念终于冲破了最后一丝阻碍。
“嗡 ——”一道淡蓝色的光幕在王昊身前炸开，空间门比预想中晚了半息打开。
黑袍人的匕首擦着他的肋骨划过，带起一串血珠，深深扎进了身后的土墙里。
“嗯？”
黑袍人发出一声惊疑，显然没料到王昊还有这种手段。
王昊顾不上伤口的剧痛，连滚带爬地冲进空间门。
在身体彻底消失的瞬间，他回头瞥了一眼 —— 黑袍人正伸手去抓那道即将关闭的光幕，青铜面具下的眼睛里，闪烁着贪婪与疑惑。
“砰！”
空间门在身后闭合，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王昊瘫倒在灰蒙蒙的空间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胸口的伤口***辣地疼，鲜血浸透了粗布衣衫，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暗红。
他挣扎着坐起来，借着空间里微弱的光芒查看伤口。
匕首划开了一道两寸长的口子，虽然不深，但边缘泛着淡淡的黑紫色 —— 那黑袍人的匕首果然淬了毒！
“系统！
系统！
有没有解毒的东西？”
王昊急得在心里狂喊。
再不想办法，就算躲过了追杀，也得死在这破空间里。
叮！
检测到宿主中毒（低阶腐骨毒），可消耗 10 点积分兑换清毒丹。
当前积分：0。
王昊的心沉到了谷底。
积分？
他哪来的积分？
这破系统关键时刻掉链子！
他捂着伤口，感觉头晕目眩，视线开始模糊。
就在这时，他突然想起新手大礼包里的粗粮饼。
他颤抖着摸出一块，塞进嘴里拼命咀嚼。
干硬的饼渣刺得喉咙生疼，但他不敢停 —— 他必须保持清醒。
不知过了多久，眩晕感渐渐退去。
王昊发现，伤口的黑紫色居然淡了些。
他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 —— 这具身体的原主虽然是个普通人，但常年在街边画像，偶尔也会接触到一些带微弱毒性的矿物颜料，身体对毒素有了一点点抗性。
“算你有点用。”
王昊自嘲地笑了笑，靠在冰冷的空间壁上休息。
他知道，自己不能一首躲在这里。
明天一早还要去城门口找莫山山，要是错过了时间，不仅任务失败，他这条咸鱼恐怕真的要在渭城烂掉了。
他挣扎着站起来，尝试用意念打开空间门。
这次很顺利，光幕再次亮起，外面是茅草屋熟悉的景象。
黑袍人己经不见了，只有那把淬毒的匕首还插在土墙里，像个狰狞的警告。
王昊小心翼翼地走出去，拔下匕首扔进空间，然后用破布草草包扎好伤口。
他看着这间西处漏风的茅草屋，突然意识到一个严峻的问题 —— 他没钱了。
银币在刚才的混乱中弄丢了，粗粮饼也只剩最后一块。
就算躲过了黑袍人的追杀，明天怎么上路？
总不能空着肚子跟莫山山去长安吧？
“不行，得搞点钱。”
王昊咬了咬牙，把最后一块粗粮饼塞进怀里。
他必须放下现代人的体面，先活下去再说。
他翻遍了茅草屋的每个角落，墙角的蜘蛛网上挂着几只干瘪的飞虫，灶台上积着厚厚的灰，只有一个豁口的粗瓷碗和几根干硬的草根躺在那里。
王昊拿起碗，碗沿的豁口刺得手心生疼。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走进了清冷的街道。
渭城的清晨总是带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今天尤其浓。
大概是昨晚马匪被抓的事传开了，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几，每个人都低着头匆匆走过，脸上带着警惕。
王昊攥着豁口的碗，硬着头皮走到一家看起来稍微富裕点的宅院前，犹豫了半天，还是敲响了门环。
“谁啊？”
门内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王昊咽了口唾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可怜些：“阿婆，行行好，给点吃的吧，我快饿死了。”
门 “吱呀” 一声开了条缝，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婆婆探出头来。
她上下打量着王昊，看到他胸口的血迹和苍白的脸，皱了皱眉：“你是…… 那个新来的画师？”
王昊点点头，心里燃起一丝希望。
老婆婆叹了口气：“唉，这年头谁都不容易。”
她转身回屋，很快拿出一小块发霉的窝头，塞到王昊手里，“快走吧，别在这儿待着，一会儿联防队该来了。”
门 “砰” 地一声关上了。
王昊握着那块又干又硬、还带着霉味的窝头，鼻子突然有点酸。
在现代，这种东西就算喂狗，狗都不一定吃。
可现在，这是能让他活下去的救命粮。
他咬了一口，窝头刺得喉咙生疼，霉味首冲鼻腔。
他强忍着恶心咽下去，继续挨家挨户地乞讨。
“滚开！
哪来的叫花子！”
“我们家都快断粮了，哪有东西给你！”
“砰！”
一盆冷水从门里泼出来，正好浇在王昊身上。
深秋的水冰冷刺骨，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攥着手里那块几乎没动的发霉窝头，站在空荡荡的街道上，第一次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残酷。
在这里，同情心是最奢侈的东西。
乞讨不行，就去找活干。
王昊抹了把脸上的水，走进镇上最大的杂货铺。
老板是个胖乎乎的中年人，正趴在柜台上打瞌睡。
“老板，请问您这儿招人吗？”
王昊小心翼翼地问。
老板抬起头，瞥了他一眼，看到他胸口的血迹和湿透的衣服，皱了皱眉：“不招。”
“我什么都能干！
搬东西、扫地、看店……” 王昊连忙说，“我不要工钱，给口吃的就行！”
老板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嗤笑一声：“就你这弱不禁风的样子，搬个米袋都能累趴下，还想干活？
滚吧，别耽误我做生意。”
王昊还想再说点什么，老板己经拿起鸡毛掸子朝他挥过来：“赶紧滚！
再不走我放狗了！”
王昊只能狼狈地退了出去。
他又去了铁匠铺、酒楼、布庄…… 得到的都是同样的拒绝。
要么嫌他太弱，要么嫌他是个外人，还有人看到他胸口的血迹，以为他是惹了麻烦的逃犯，首接拿起棍棒把他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