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火锅店里的麻辣＞我叫苏荔，原本只是个火锅店端盘子的。

＞因为一段忘词后即兴的麻辣RAP视频爆红网络，被资本看中签约。

＞公司给我立学霸人设，逼我背元素周期表装逼。

＞直到发现合同里天价违约金和卖身条款——＞我在直播时突然掀桌：“装个屁！

老娘连初中都没毕业！”＞观众以为我在整活，热搜炸了#真性情学霸人设崩塌#。

＞三个月后，我带着自己创立的“反套路艺人联盟”杀回娱乐圈。

＞资本大佬冷笑：“封杀她。”＞却发现旗下顶流纷纷跳槽：“苏姐，带我们再反杀一次！

”---油锅在身后翻滚，辛辣的白气直冲鼻腔，熏得我眼睛发酸。

我端着那盘红得刺眼的麻辣牛肉，手腕子早就酸得没了知觉，脚下踩过不知谁泼的油汤，

一个趔趄，滚烫的汤汁差点溅到旁边那桌穿貂大姐雪白的皮草上。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

幸好，盘子稳住了，只有几滴油星子溅在油腻腻的地砖上。“苏荔！磨蹭什么呢！

三号桌催菜！”老板那破锣嗓子从厨房吼出来，震得我耳膜嗡嗡响。“来了来了！

”我赶紧应着，挤出个职业假笑，把盘子往三号桌那几位光膀子大哥面前一放。

盘子磕在桌上，“哐当”一声，汤汁晃出来几滴。其中一个大哥斜睨了我一眼，

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嫌弃。我缩了缩脖子，转身溜回后厨那片乌烟瘴气里，

心里默念：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月底发工资才是王道。这鬼地方，

空气里永远飘着一股洗不掉的牛油和汗臭混合的味道，墙壁被油烟熏得焦黄。

我靠在冰柜门上喘气，冰柜门缝里渗出的冷气贴着我的背，勉强压下一点燥热。

口袋里的廉价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我那个整天做着明星梦、泡在各大选秀海选现场的闺蜜林小雨。“荔子！天大的机会！

‘明日星辉’海选最后一天，就在中心广场！速来！！！

”后面跟着三个触目惊心的红色感叹号。选秀？

我对着冰柜门上模糊映出的自己影子撇了撇嘴。灰头土脸，头发被汗黏在额角，

身上这件洗得发白的廉价T恤还沾着几点可疑的油渍。明星？那玩意儿跟我隔着一个银河系。

我手指悬在屏幕上方，正要敲个“滚蛋”发过去，老板那催命符一样的吼声又来了。“苏荔！

死哪去了？五号桌加单！”2 选秀舞台的疯狂爆发行，老天爷都催我走。

一股邪火“噌”地窜上来。去他妈的牛油锅底，去他妈的催命老板！我手指一划，

点开林小雨发来的定位，扯下身上那件沾满火锅味的围裙，狠狠摔在油腻的案板上，

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后厨，把老板惊愕的咆哮和食客的喧闹全都甩在了身后。

中心广场像个巨大的、滚烫的蜂巢。音响震得人心脏发麻，

劣质香水味、汗味、还有小摊贩飘来的廉价食物味道混杂在一起，熏得人头晕。

舞台像个简陋的发光盒子，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围得水泄不通。

我好不容易挤到靠近舞台的地方，一眼就看见林小雨在人群最前面蹦跶，

像只打了鸡血的兔子。“荔子！这边！”她尖叫着把我拽过去，力气大得惊人，“快！

下一个就是你！我给你报的名！唱你最爱的那首《辣妹子》！准备！

”“我……”我嗓子眼发干，脑子一片空白。

看着舞台上那个穿着亮片裙、捏着嗓子唱甜歌的姑娘，

再看看自己这身刚从火锅战场撤下来的行头，一股强烈的荒谬感涌上来。这都什么事儿啊？

“苏荔！苏荔在不在？上台！”主持人拿着话筒，声音透过劣质音响传出来，有点失真，

带着点不耐烦。林小雨猛地把我往前一推。我像个被发射出去的炮弹，

踉跄着冲上了舞台边缘的台阶。聚光灯“唰”地打下来，白花花一片，刺得我瞬间睁不开眼。

台下是黑压压一片模糊的人头，无数道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

主持人的声音在耳边嗡嗡响：“这位选手苏荔，你要表演什么？”我张了张嘴。

那首练了八百遍的《辣妹子》调子？忘得一干二净。歌词？

脑子里只剩下火锅店后厨墙上贴着的“节约用水”标语。空气仿佛凝固了，

只有音响发出低沉的电流嗡鸣。台下开始骚动，窃笑声像细小的毒虫钻进耳朵。

“呃……”我喉咙发紧，心跳得像要从嘴里蹦出来。“选手？有表演吗？”主持人皱起了眉，

语气里的不耐烦快溢出来了。就在他准备挥手示意我下去的那一刻，

一股被火锅油烟腌入味儿、被老板呼来喝去积攒了十八年的憋屈，

混合着此刻被全场目光灼烧的羞愤，“轰”的一声，在我脑子里炸开了。去他妈的！

老娘不装了！我一把抢过主持人手里的话筒。那话筒柄还带着他手心的汗湿。“Yo！

Check it out！”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劈了叉，

带着火锅店喊菜练出来的大嗓门，混着一种不管不顾的蛮横，“什么甜歌辣歌统统靠边站！

火锅底料才是我主场！” 我脑子里全是后厨翻滚的红油、漂浮的花椒、堆成小山的干辣椒，

还有老板那张永远刻薄的脸。“脑壳空白像锅清汤，老板催命像加高汤！油星子烫，盘子沉，

工资薄得像张纸片儿光！” 我胡乱地踩着节拍，身体跟着那股无名火扭动，毫无章法，

像个抽筋的机器人，“梦想是坨毛肚烫不熟？生活是口九宫格，辣得老子眼泪流！Skr！

辣得老子眼泪流！”最后一个破音的“流”字吼出来，我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

汗顺着额角往下淌。世界安静了。台下那些模糊的人头仿佛凝固了，主持人张着嘴，

像条离水的鱼。完了。我脑子里只剩下这两个字。丢人丢到姥姥家了。我像个泄了气的皮球，

把话筒塞回石化状态的主持人手里，转身就往台下冲，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或者立刻买张火车票逃离这个星球。我以为这事就完了，顶多成为林小雨未来半年的笑料。

谁知道，命运的火锅勺子，有时候搅和起来，比老板的手还快。第二天，

当我顶着宿醉般的头痛纯粹是羞的回到那个油腻的火锅店，准备迎接老板的狂风暴雨时，

店里的电视上，地方台午间娱乐新闻正在重播昨天的海选片段。屏幕里，

那个顶着乱糟糟头发、穿着廉价T恤、在台上张牙舞爪吼着“辣得老子眼泪流”的人，

赫然是我！新闻标题是加粗的粉色艺术字：“草根女孩硬核RAP！

火锅店打工妹引爆‘明日星辉’海选！”我手里的抹布“啪嗒”掉进了洗菜池。紧接着，

我的手机开始疯了。陌生号码一个接一个，短信像雪片一样飞来。微博私信炸了，

小红点瞬间变成了99+。我那条“辣得老子眼泪流”的片段，像病毒一样在各大平台蔓延。

评论区更是炸裂：“哈哈哈哈哈哈救命！这姐们儿是吃火锅吃上头了吗？”“虽然跑调破音，

但好真实！好解压！粉了粉了！”“社畜心声！这RAP唱到我心坎里了！姐姐出道吧！

”“这才是真·接地气！比那些假唱假笑的强一万倍！”我懵了。彻底懵了。这世界疯了？

还是我疯了？3 星耀传媒的卖身契就在我对着手机屏幕发呆，

琢磨着是不是该换个号码的时候，一辆锃亮得能当镜子照的黑色保姆车，

以一种极其傲慢的姿态，停在了我们这间油腻腻、连招牌都缺了一角的火锅店门口。

车门滑开，先伸出来的是一双一尘不染、鞋尖能戳死人的定制皮鞋，接着，

一个穿着剪裁完美、一看就贵得要死的西装的男人走了下来。他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鼻梁上架着副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得像手术刀，精准地穿过门口飘着的油烟，

锁定了正拿着抹布、傻站在水池边的我。他无视了老板谄媚的招呼和食客好奇的打量，

径直走到我面前，递过来一张薄薄的名片，带着一股清冷的、昂贵的木质香水味。

“苏荔小姐？幸会。我是‘星耀传媒’的经纪人，陈锋。” 他的声音平稳，没什么起伏，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有没有兴趣，换个地方发光发热？”星耀传媒。

这四个字砸下来，像块金砖。那可是圈内数一数二的大公司，捧红过多少天王天后！

我捏着那张触感冰凉、印着烫金logo的名片，感觉像在做梦。

“我……我就是个端盘子的……” 我嗓子发干。陈锋的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

与其说是笑，不如说是一种精准的表情控制。“端盘子？

”他镜片后的目光扫过我身上那件沾着油点的旧T恤，语气平淡无波，“那只是过去式。

苏荔小姐，你身上有一种未经雕琢的、充满生命力的真实感，

这正是当下市场稀缺的‘爆点’。我们星耀，最擅长将‘爆点’转化为‘顶流’。

”他顿了顿，目光带着一种评估商品价值般的冷静：“当然，前提是，

我们需要对你进行一些必要的‘包装升级’。市场瞬息万变，光靠‘真实’可不够，

我们需要一个更有‘质感’、更有‘故事性’的苏荔。” 几天后，

我坐在了星耀传媒顶层那间能俯瞰大半个城市、亮得晃眼的巨大会议室里。

空气里弥漫着高级香氛的味道，脚下是厚得能陷进去的地毯。长条会议桌对面，除了陈锋，

还坐着几个同样西装革履、表情严肃的人，看我的眼神像是在打量一件待价而沽的古董。

一份厚厚的合同推到我面前，纸页雪白，印刷精美。“苏荔小姐，

这是我们为你量身打造的顶级新人合约。” 陈锋的声音在空旷的会议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请仔细阅读。星耀的资源，会把你推向难以想象的高度。”我的心跳得像擂鼓。

顶级新人合约！我努力想看清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字，

但那些拗口的法律术语和数字组合看得我眼花缭乱。

权”、“全球范围内所有演艺活动”、“形象授权”、“商业收益分成”……翻到后面几页，

一个数字猛地跳进我眼里——违约金：人民币玖仟万元整。九千万？后面跟着多少个零？

我眼前有点发黑。这个数字，把我家祖坟卖了再搭上我下辈子都挣不到一个零头。

“陈先生……这个违约金……” 我喉咙发紧，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合同边缘。“哦，

行业惯例而已。” 陈锋端起精致的骨瓷茶杯，轻描淡写地抿了一口，金丝眼镜反射着冷光，

“主要是为了防止艺人红了之后，受到外界不良诱惑，做出损害公司利益的行为。苏荔小姐，

你是我们星耀重点打造的新星，我们投入的资源是巨大的，自然需要相应的保障。

只要你安心发展，配合公司安排，这个数字，永远不会生效。”他放下茶杯，

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安抚，“签了它，你的命运，就彻底改变了。

”他的目光扫过我身上明显不合身、大概是林小雨临时借给我的那件旧连衣裙，

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笃定。巨大的诱惑像一张铺天盖地的网，罩住了我。

舞台、灯光、万众瞩目、摆脱油腻的火锅店和催命的老板……我深吸一口气，拿起笔，

那支沉甸甸的金属签字笔。笔尖在签名处悬停了几秒，最终，落了下去，

划下了一个歪歪扭扭的“苏荔”。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签下的不是名字，而是卖身契。

但巨大希望的泡沫，暂时掩盖了心底那丝不安的阴霾。签约后的日子，快得像按了加速键。

我搬出了那个弥漫着火锅味的出租屋，住进了公司安排的、冷冰冰的高级公寓。

陈锋带来的团队像一群精密的外科医生，开始对我进行全方位的“改造”。

首先是我的“出身”。那个弥漫着牛油味的火锅店，被彻底抹去了。官方资料里，

我成了一个“书香门第熏陶下，热爱艺术但低调追梦”的女孩。“记住，苏荔，

” 陈锋把一份打印好的资料递给我，上面罗列着一些我从未读过的高深书名和艺术流派，

“你的气质是内敛的、知性的。‘学霸’，是公司为你打造的核心人设标签。

这会极大地提升你的商业价值和粉丝黏性。明白吗？”“学霸？” 我捏着那几张纸，

感觉像捏着烧红的炭，“可我……”“没有可是。” 陈锋打断我，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

“观众喜欢看什么，我们就给他们看什么。真实？那是底层才需要的东西。

你现在是星耀的艺人，你需要的是‘价值’。”人设的重压立刻降临。

提升气质”的课程：形体、声乐纠正我那火锅味的RAP、茶道、插花……最要命的是，

陈锋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戴着厚平底眼镜、一脸严肃的中年女人，成了我的“文化导师”。

“苏小姐，下周那个访谈，主持人很可能会聊到一些文学和科学话题，这是热点。

” 导师推了推眼镜，面无表情地递给我一张密密麻麻的纸，

“这是你需要掌握的基础知识清单，重点背熟。特别是这个，” 她指着其中一行，

“主持人最近在追一部关于化学元素的纪录片，元素周期表前二十位，务必滚瓜烂熟，

最好能‘不经意’地展现出来。这是塑造你‘学霸’形象的绝佳机会。

O F Ne Na Mg Al Si P S Cl Ar K Ca…… 头都大了。

这玩意儿比记火锅菜单难一万倍！更让我窒息的是那份访谈提纲，

满了“最近在读什么书”、“如何看待存在主义哲学”、“对量子物理的浅见”之类的问题。

我连题目都看不懂！“导师……这个……量子物理……” 我硬着头皮，声音发虚。

“苏小姐，” 导师的声音冷得像冰，“答案已经给你写好了，你只需要背下来。记住，

表情要淡然，眼神要透露出思考的深度。你不是在‘背’，是在‘分享见解’。明白吗？

”接下来的日子，我像个复读机。公寓里，贴满了元素符号和拗口哲学名词的便利贴。

洗澡时背“氢氦锂铍硼”，吃饭时默念“存在先于本质”，

做梦都在被一群钾钙钠镁铝追着跑。我感觉自己像个被硬塞了过多程序的劣质机器人，

随时可能因为运行错误而宕机崩溃。

4 直播掀桌的真相揭露巨大的压力像无形的巨石压在心口，

真实的自我和虚假的人设在脑子里疯狂打架。

那个在火锅店后厨扯着嗓子吼、不管不顾的苏荔，被死死地关进了笼子。我变得沉默，

眼神空洞，对着镜子练习“淡然”和“思考深度”时，只觉得镜子里的人陌生得可怕。

只有偶尔深夜，翻看手机里存着的那段海选视频，

看着里面那个张牙舞爪、狼狈却真实的自己，才感觉心脏有一丝微弱的跳动。真正的爆发点，

是在一个精心策划的直播访谈。主题是“新生代学霸艺人的多元世界”。

演播厅灯光柔和得有些虚假，空气里飘浮着昂贵的香氛。我穿着剪裁合体的学院风套装，

脸上是化妆师精心描绘的“伪素颜”，头发丝都透着精致。坐在我对面的主持人笑容可掬，

问着那些预设好的、充满“深度”的问题。一切都按剧本进行。

我努力调动着脸上僵硬的肌肉，试图挤出“淡然”和“思考”的表情，

嘴里机械地吐出那些背得滚瓜烂熟、却毫无灵魂的华丽辞藻。直播间的弹幕还算和谐，

飘过一些“小姐姐好有气质”、“学霸认证”之类的评论。

直到主持人微笑着抛出了那个“化学元素”的话题。“苏荔，

我们都知道你是理科也很棒的‘宝藏女孩’哦！” 主持人眨眨眼，语气带着刻意的俏皮，

“最近那部大热的元素纪录片看了吗？能和我们分享一下，你最喜欢的元素是什么吗？或者，

给我们秀一下你的‘基本功’？” 她做了个俏皮的手势，暗示我背元素周期表。来了。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

g, Al, Si, P, S, Cl, Ar, K, Ca——像一群疯狂的苍蝇，

瞬间在我眼前炸开飞舞。我张了张嘴，第一个音节卡在喉咙里，发不出声音。导播间里，

陈锋透过监视器看着，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嗯…氢…氦…” 我艰难地挤出两个词，

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在摩擦。镁？铝？后面是什么？脑子里一片空白。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

黏腻的布料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恶寒。我下意识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这个细微的动作在镜头特写里被无限放大。弹幕开始出现不和谐的音符：“？？卡壳了？

”“不是学霸吗？前二十个都背不利索？”“有点尬啊……”“装过头了吧？

”那些冰冷的文字像针一样刺进我的眼睛。演播厅里柔和的灯光突然变得无比刺眼，

主持人那职业化的微笑面具在我眼里扭曲变形。空气仿佛凝固了，带着香氛的甜腻，

令人窒息。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油腻的火锅店后厨，老板在咆哮，食客在抱怨，

盘子油腻沉重……而眼前这一切，这虚假的灯光、虚假的问题、虚假的我，

比那翻滚的红油锅底更让人作呕！一股积蓄了太久的、混杂着恐惧、愤怒和极度厌恶的情绪，

如同压抑已久的火山熔岩，猛地冲破了我强行构筑的脆弱堤坝！

“钾…钙…钠…” 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尖锐和绝望的哭腔，

“钾钙钠镁铝！合同里全是套路！！” 我猛地从那张精致的高脚凳上站起来，

动作幅度之大，带倒了旁边小圆桌上的花瓶。昂贵的玻璃瓶砸在厚地毯上，

发出沉闷的“咚”一声，清水和鲜花狼藉一片。演播厅里死一般寂静。主持人彻底懵了，

职业微笑僵在脸上，像一张滑稽的面具。直播间里，陈锋的脸色瞬间铁青，

对着耳麦低吼着什么。我浑身都在发抖，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冲花了脸上精致的妆容。

我不管不顾地指着镜头，指向那无数个可能在屏幕前等着看我笑话的人，

指向那个躲在幕后的、冰冷的“星耀传媒”：“装个屁啊！老娘初中都没毕业！

天天逼我背这些鬼画符！什么学霸！什么书香门第！都是假的！假的！！” 我的声音嘶哑，

带着浓重的哭腔，每一个字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砸出来，“那合同！那九千万的卖身契！

全是坑！你们这些骗子！吸血鬼！”说完最后一句，我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眼泪汹涌而下，

脸上的妆容彻底花了，狼狈不堪。我再也无法忍受这令人窒息的空间，猛地转身，

撞开身后试图上来安抚我的助理，跌跌撞撞地冲出了演播厅，

把一室的死寂、主持人的惊愕、导播的咆哮和无数炸裂的弹幕，统统甩在了身后。

##苏荔直播掀桌##九千万违约金##内娱最疯直播现场#5 违约金的噩梦这四个词条，

如同四颗深水炸弹，在短短半小时内，以摧枯拉朽之势，接连冲上热搜榜首，

后面统统跟着一个血红的“爆”字。各大社交平台服务器不堪重负，一度陷入瘫痪。

舆论彻底炸了锅。“*********！直播事故变法制现场？？”“九千万违约金？？

这是卖身还是签艺人？”“虽然疯，但莫名爽是怎么回事？资本吃相太难看了吧！

”“初中没毕业怎么了？当初那首火锅RAP多真实多带劲！非逼人装学霸！

”“星耀出来走两步？解释一下九千万怎么回事？”“姐姐好勇！撕得好！再撕响些！

”当然，也有质疑和谩骂：“签了合同不认账？违约还有理了？”“哗众取宠！

想解约也不用搞这么难看吧？”“没文化真可怕，疯成这样，封杀算了！

”我的手机瞬间被无数个未接来电和消息塞爆，有媒体的，有看热闹的，

也有极少数不知真假的关心。星耀传媒的官方声明倒是发得很快，措辞冰冷，

指责我“精神状况不稳定”、“严重违反合约”、“恶意诋毁公司声誉”，

并表示将保留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陈锋的电话也追了过来，声音像淬了毒的冰：“苏荔，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以为这样闹就能解约？九千万违约金，你拿什么赔？

等着身败名裂吧！你完了！”公寓的门被拍得震天响，是公司派来的人。我缩在冰冷的墙角，

窗帘拉得死死的，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巨大的恐惧和后怕像冰冷的潮水将我淹没。完了吗？

真的完了吗？九千万，那是个天文数字。我把自己仅有的、一点点可怜的积蓄翻出来，

摊在地板上，连那个数字的零头都不够。那些所谓的“朋友”，在风暴来临后，

也全都消失了。世界一片黑暗。就在我几乎要被绝望吞噬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私信，

像黑暗中的萤火虫，微弱地闪烁了一下。发信人叫“老炮”，

头像是个像素很低的、咧嘴笑的柴犬。“苏妹子，牛逼！解气！别慌！违约金？狗屁！

他们那合同条款本身就不合法！霸王条款！显失公平！《劳动合同法》第二十六条了解一下？

最高法去年刚有个判例，针对的就是这种天价违约金！有兴趣聊聊不？哥这边有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