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场合又怎么样?”
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岳悦不要你,我要你怎么样?”
话音未落,吴所畏的嘴唇就被狠狠堵住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吴所畏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唇上传来的、带着侵略性的触感。
池骋的吻又凶又急,像在宣泄着什么,又像在宣告着什么,带着浓烈的酒气和不容拒绝的霸道,狠狠碾压着他的唇瓣。
周围的喧闹声仿佛瞬间被放大了无数倍,那些若有若无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
吴所畏猛地回过神来,巨大的羞耻感和愤怒让他爆发出全身的力气,他用力推着池骋的胸膛,拼命挣扎着,呜咽声被堵在喉咙里,变成破碎的气音。
他不是同性恋!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和一个男人……池骋的力气太大了,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反而因为他的反抗,那个吻变得更加激烈,池骋甚至撬开了他的牙关,带着惩罚意味地加深了这个吻。
吴所畏的眼角不受控制地泛红,生理性的泪水被逼了出来,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池骋的手背上,滚烫的温度。
就在他快要窒息的时候,池骋终于松开了他。
吴所畏猛地后退几步,跌坐在高脚凳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嘴唇又麻又痛,上面还残留着属于另一个男人的温度和气息,让他一阵反胃。
他抬起手背用力擦着嘴唇,像是要擦掉什么肮脏的东西,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愤怒,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慌乱。
池骋站在原地,微微喘着气,唇角还带着一丝可疑的湿润。
他看着吴所畏狼狈的样子,眼底的情绪复杂难辨,有得逞的快意,有隐藏的偏执,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兴奋。
他喜欢看吴所畏这副样子,泛红的眼角,紧咬的下唇,带着倔强的脆弱,像一件精致易碎的瓷器,让人忍不住想把他捧在手里,又忍不住想亲手打碎。
“记住这种感觉。”
池骋整理了一下自己微乱的衬衫领口,语气恢复了之前的漫不经心,仿佛刚才那个激烈的吻从未发生过,“从今天起,你是我的了。”
吴所畏猛地抬起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他的嘴唇动了动,想骂出最难听的话,却因为太过激动而发不出声音,只能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死死瞪着池骋,像一只被惹急了的猫。
池骋觉得更有趣了。
他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黑色的银行卡,放在吧台上,轻轻推到吴所畏面前。
“密码六个零。”
他的目光扫过吴所畏苍白的脸,“先用着,算是……我的一点诚意。”
又是钱。
和岳悦当初的动作如出一辙。
吴所畏看着那张黑色的卡片,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肮脏的东西。
他猛地抓起卡片,狠狠砸向池骋的脸:“谁要你的钱!
池骋,你这个疯子!
我就算是饿死,也不会要你的东西!”
卡片擦过池骋的脸颊,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周围终于有人注意到这边的骚动,开始窃窃私语。
池骋的脸色沉了沉,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银行卡,重新放回吴所畏面前,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你可以不捡,但它会一首在这里。
什么时候想通了,给我打电话。”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笔,又拿起一张纸巾,写下一串电话号码,放在银行卡旁边。
“我叫池骋,记住这个名字。”
说完,他没再看吴所畏一眼,转身离开了酒吧。
酒吧厚重的门被推开又关上,带走了那股强烈的压迫感,也把外面的雨声带了进来。
吴所畏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坐在高脚凳上,浑身都在微微发抖。
他看着吧台上那张黑色的银行卡和写着电话号码的纸巾,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雨还在下,敲打着玻璃窗,像是在为他奏响一首绝望的序曲。
他不知道,这场雨夜的羞辱,只是一个开始。
那个叫池骋的男人,就像一张无形的网,从他说出“你是我的了”那句话开始,就己经将他牢牢罩住,而他的挣扎,不过是让这张网收得更紧的催化剂。
吴所畏拿起那杯没喝完的威士忌,再次仰头灌了下去。
辛辣的液体呛得他剧烈咳嗽起来,眼泪和鼻涕一起流了下来。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酒吧的,只记得外面的雨很大,冰冷的雨水打在身上,让他清醒了几分,却也冷得刺骨。
他漫无目的地走在雨里,脑海里反复回响着池骋的话——“从今天起,你是我的了。”
“记住这种感觉。”
还有那个带着侵略性的吻,那个让他羞耻到骨子里的吻。
吴所畏抱住自己的肩膀,蹲在路灯下,像个迷路的孩子,第一次感到如此彻底的绝望。
他不知道,不远处的一辆黑色宾利里,池骋正透过车窗,静静地看着他蜷缩的身影,眼神深邃而偏执。
司机小心翼翼地问:“池少,要不去把他接回来?
雨太大了。”
池骋摇了摇头,唇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不用。
让他淋一会儿,清醒清醒。”
他要的从来不是一个心甘情愿的宠物,他要的是一个独一无二的猎物。
而猎捕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雨越下越大,仿佛要冲刷掉这个城市所有的罪恶和不堪。
但有些东西,一旦开始,就再也无法回头了。
就像吴所畏和池骋的命运,从这个雨夜开始,就己经被牢牢地绑在了一起,再也分不开了。
宿醉的头痛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吴所畏是被窗外刺眼的阳光惊醒的。
窗帘没拉严,一道金晃晃的光斜斜地打在地板上,尘埃在光柱里翻滚,看得他眼睛发涩。
他挣扎着坐起来,浑身的骨头像散了架一样疼。
昨晚的记忆碎片般涌上来——震耳欲聋的音乐、辛辣的威士忌、池骋那张带着戏谑的脸,还有那个几乎要将他吞噬的吻……吴所畏猛地捂住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跌跌撞撞地冲进卫生间,趴在马桶边干呕了半天,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酸涩的胆汁灼烧着喉咙。
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得像纸,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嘴唇上还有一圈淡淡的红痕,那是昨晚被池骋啃咬过的证明。
他拧开水龙头,用冷水狠狠泼在脸上,试图驱散那股令人作呕的窒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