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来客：媳妇出差归来的风波楔子：提前归来的身影项目组最后一份报告签完字时，
窗外的天刚擦黑。媳妇盯着电脑屏幕上“项目验收通过”的弹窗，
指尖在手机订票软件上划了又划——原本定好的返程机票在一周后，可现在，
归心像被什么东西勾着，越勾越急。她给同事分完收尾奖金，抱着笔记本往酒店楼下跑，
冷风灌进衣领，却没让那股子期待凉下来。“早回一周，正好给他个惊喜。
”媳妇对着手机里的机票订单笑，指尖点下“确认支付”时，连手都带着点颤。出差这半月，
每天视频里他总说“家里一切都好，你安心工作”，可她知道，他总忘了给自己热晚饭，
冰箱里的速冻饺子估计又要吃半箱。飞机在云层里穿梭时，媳妇靠在舷窗上打盹，
梦里都是家里的样子：玄关处她买的绿植该浇水了，阳台的衣服架上，
他肯定又把袜子和衬衫晾在一起，还有她临走前藏在衣柜最上层的酱牛肉调料，
想着回来给他露一手。落地时，暮色正浓，城市的灯光像撒了一地的星星。媳妇拖着行李箱，
直奔机场大巴站旁的老字号卤味店。酱牛肉刚出锅，油亮亮的，裹在油纸里还冒着热气，
她又绕到水果店，挑了两盒顶新鲜的草莓，草莓蒂上还沾着水珠，咬一口准甜。
出租车往家开，媳妇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心里盘算着：进门先从背后抱住他，
把酱牛肉凑到他鼻子底下，再让他尝尝刚买的草莓。可当钥匙***锁孔，“咔嗒”一声转开，
推开门的瞬间，所有的期待都像被泼了盆冷水，僵在原地。玄关的灯没开，
只有客厅漏过来的光，把满地狼藉照得清清楚楚——她新买的米色拖鞋被踩得变了形，
鞋面上沾着块褐色的污渍，像是巧克力；鞋柜上，
她出差前整理好的鞋刷、鞋油被扔得乱七八糟，旁边还堆着小侄子的卡通棉拖。
媳妇深吸一口气，把行李箱往旁边挪了挪，刚要喊他，就听见客厅里传来的笑声。
婆婆的声音带着点哄劝：“小远乖，再吃一个虾，吃完奶奶给你开动画片。
”接着是小侄子的哭闹：“不要剥壳！我要自己拿！”她顺着声音走过去，
客厅的景象让她胸口发闷：婆婆弓着腰，坐在沙发上，
面前的茶几上摊着个白瓷碟——那是她出差前特意买的，骨瓷的，上面印着小雏菊，
专门用来装水果。可现在，碟子里堆满了虾壳，橘红色的虾汤渗出来，
把碟子边沿染得黏糊糊的，连花纹都看不清了。小侄子穿着件沾满果汁的卫衣，
举着辆蓝色玩具车，在沙发和茶几间跑来跑去，玩具车的轮子蹭过她刚换的米色沙发套，
留下道灰印。电视里放着吵闹的动画片，声音开得极大，盖过了她的脚步声。
“咋突然回来了？不是说下周才结束出差？”他从餐厅跑出来，手里还拿着双筷子，
脸上的惊喜刚冒出来，就被媳妇阴沉的脸色冻住。媳妇没说话，
眼神扫过茶几——她常用的马克杯里装着橙汁，杯沿沾着果肉，
杯身还印着小侄子的手印；沙发上，她的针织外套被揉成一团，
旁边堆着小侄子的绘本和玩具；就连冰箱门上，也被贴满了歪歪扭扭的儿童画，
把她贴的便利贴全盖住了。胃里一阵翻涌，刚才买酱牛肉和草莓的热乎劲，瞬间凉得像冰。
媳妇攥紧手里的草莓盒子，指节泛白，盒子里的草莓被挤得轻轻作响，像在替她委屈。
出差攒的那点念想，在这一刻，碎得连渣都不剩。
第一章：归家的冲击媳妇把行李箱往卧室一扔，转身进了厨房。
冰箱门 “哐当” 一声撞在墙上，她盯着最外层蔫巴巴的草莓蒂，指甲抠进掌心。
那是她临走前精挑细选的，想着回来当早餐，咬一口能甜到心里，结果现在，
连个完整的果子都找不着。“妈说小远爱吃草莓，就让他先吃了。” 他跟进来解释，
声音小心翼翼，像怕惊着炸毛的猫。媳妇没回头，拧开矿泉水瓶猛灌两口，
冰凉的水顺着喉咙往下冲，却压不住往上蹿的火：“小远来多久了？”“三天了，
说是总咳嗽，来城里大医院看看。” 他搓着手，往后退了半步，“没提前跟你说，
想着等你回来再说也不迟。”“等我回来收拾烂摊子？” 媳妇把水瓶往台面上一磕，
瓷砖被震得嗡嗡响。这话像颗石子，砸得客厅里的笑声瞬间消了音。婆婆端着碗走进来，
眼角堆着笑：“媳妇回来了？累了吧？快坐下吃饭，妈给你留了排骨。” 可她没看见，
小侄子手里的面包碎屑，正簌簌落在媳妇的拖鞋上，像撒了把扎眼的盐。媳妇没接话，
转身 “砰” 地关上卧室门。婆婆举着碗，在原地僵成了泥塑，
眼圈慢慢泛红：“我也没干啥呀…… 小远病着，我心疼孩子，
想着让他住得舒坦点……” 他叹了口气，安抚好婆婆和小侄子，才敢敲门进卧室。
门开条缝，媳妇背对着他收拾衣柜，把自己的衣服往最里头推，
像要把委屈也藏进去：“不是生气这些，是没人问过我愿不愿意。”这话像把小钩子，
勾得他心口发疼。当年结婚，婆婆想让弟弟一家也住进来，
是媳妇一句 “咱们先自己过两年” 才拦住。后来媳妇怀孕孕吐，婆婆说来照顾，
却带着上幼儿园的小侄子，孩子哭闹得媳妇没法休息，最后只能请月嫂。这些事，媳妇没提，
他却记着，记着媳妇深夜抹泪时，说 “好像在这个家，我总在往后排” 的委屈。
第二章：过往的委屈暮色从窗帘缝里钻进来，给卧室镀了层灰。媳妇蜷在床边，
盯着墙上婚纱照里的笑脸，眼泪无声地往下掉。婚纱照是婚后第二年拍的，
那时日子清清爽爽，家里的每样东西都摆得规整，连阳光照进来的角度，都像是商量好的。
可现在，这屋子被搅和得像个杂货摊，她连个能安心喘气的地儿都没有。
“咚咚” 两声轻响，婆婆端着杯热牛奶进来，脚步放得极轻：“媳妇，喝口奶，消消气。
今天是妈考虑不周，没顾上你的心思。” 媳妇没动，婆婆又接着说：“小远这孩子命苦，
爹妈忙着生意顾不上，我看着心疼…… 你小时候，妈也总把好东西留给你弟，后来才明白，
手心手背都是肉。” 婆婆的声音发颤，眼角的皱纹里藏着愧疚，“妈老了，
改不过来疼小的毛病，可你在妈心里，也是亲闺女。”媳妇转过脸，看见婆婆鬓角的白发，
还有牛奶杯沿晃荡的热气，心里的冰化了些，却还是梗着：“我不是不让小远来，
就是…… 想被人当回事。” 婆婆把牛奶放在床头柜上，擦了擦眼角：“是妈糊涂，
以后啥事都跟你商量着来。” 说着，从兜里掏出个银镯子，“这是给你攒的见面礼，
一直没机会给，你别嫌旧。” 镯子是老式的花纹，带着体温，烫得媳妇眼眶又湿了。
第三章：微妙的转变第二天清晨，媳妇被厨房的响动吵醒。推开门，看见婆婆系着她的围裙，
踮着脚给小侄子煮梨汤，小侄子举着绘本，奶声奶气地给婆婆讲 “大恐龙找妈妈”。
阳光透过窗户，给这一幕镀了层金，媳妇突然发现，婆婆鬓角的白发，在光里泛着柔和的暖。
她走过去，帮婆婆把梨块放进砂锅，小侄子立刻黏上来：“大伯母，我要听你讲恐龙！
” 媳妇笑着捏捏他的脸，转身从橱柜里拿出新的儿童餐具，
给小侄子摆好：“以后用这个吃饭，干净又好看。” 婆婆在旁边看着，
嘴角笑出深深的纹路：“还是媳妇心细，这些新物件，我都不知道藏哪了。”他买菜回来，
看见这一幕，手里的菜篮子差点没拿稳。媳妇冲他眨眨眼，
把剥好的橘子塞进他嘴里：“去把酱牛肉切切，中午吃牛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