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拯救替嫁嫡子3
三年前中秋,边疆大捷,那时还是宁王掌朝。
为了庆祝,要求参宴的小辈都应景献诗,叶尘宴为此准备了数日,叶念思却偷走了他的诗集。
原本该出彩的人成了叶念思,而他却只能听着在场其余子弟的嘲笑。
自那后,叶念思便抢走了他现有的所有诗集,甚至以断药威挟他。
或许父亲知道,只是当时叶念思己在京中打响了名头,一个便于掌控的庶女远比一个不易掌控又病弱的嫡子有利用价值。
更何况阿娘死后夏姨娘就扶了正。
再然后他身体便每况愈下,叶念思为防他在宴会上乱说话,便和父亲提议让他在家中休养,说是休养实际无异于囚禁。
但这又与王爷有何关系?迟余似是看出了面前人的疑惑,他缓缓开口。
“在宴会后院我看见你在念诗,文才很不错,只是为何诗却从你庶妹口中出来了?”
叶尘宴缓缓低下头,他不知该不该说出真相,说出来,王爷又会相信吗?迟余没有说话,只是松开了叶尘宴,起身坐到一旁。
“是本王疏忽了,这满头簪子如此重,竟忘了替王妃取下来。
"便开始伸手替叶尘宴取发饰,他动作温柔,丝毫未扯疼叶尘宴。
一来是为了告诉叶尘宴,如今他己是王府的正妃,不必有何顾虑,自己自会向着他。
在迟国,他就是他的底气。
二来是为了自己,他可舍不得弄疼自己的小竹马。
待最后一件配饰从少年头上取下后,如瀑的墨发温顺地依在少年圆润的肩头,生出几分妖冶之感。
"若是我说,那些诗歌皆是我所作,王爷可会信我?所有那些叶念思哗众取宠用的,皆出自我手,王爷信吗?"他语气平淡,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有多紧张。
分明是今日才认识的人儿,对方又身居高位,在外也并没有什么好名声,他们关系又如此尴尬,可他莫名就是想让迟余相信自己。
对于面前的男人,他天生就有种好感,好像他们本就该相遇。
这种奇妙的感觉使得叶尘宴下意识摸了摸心脏的位置。
他忍不住抬头,对上的却是一双含笑的眸子,所有忧虑似乎都烟消云散了。
他坚信男人会说出自己想要的答案,果不其然他听见他说:"我信你。
""反派黑化值-10,当前黑化值50。
解锁反派心动值,当前心动值20。
"系统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
"当年我便对你一见倾心,只是思索着阿宴是嫡子,不会下嫁于王府,如今又实在是年纪己到,便听从陛下安排迎娶叶念思,怎知阴差阳错之下竟娶了心悦之人。
想来缘分便是兜兜又转转。”
迟余眼里流露欣喜,叶尘宴不由得晃了神。
竟是这样,倒也真真是缘分了。
"夜深了,唤水洗漱后便歇息吧。
"叶尘宴点头,心里却有些忐忑。
王爷……不会强迫他干那种事吧?
这么想着,便恍惚着竟也洗漱完了。
回神时才发现自己己躺在床上,盖着喜被了。
怎么好像他很迫不及待一样……别说,这身下怎么硌得慌。
"王爷,这,这床怎么硌人呢?”他忍不住摸了摸,却摸到了一个圆滚滚的小球,抬眼却对上了迟余坏笑的眼。
"啊,那个啊…枣子,桂圆,莲子,寓意早生贵子。”
叶尘宴脸“噌”的红了,他庆幸己经熄了灯,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不至于太尴尬。
"喔,但王爷,我生不了啊……"身旁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叶尘宴感受到自己的腰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掐住了。
一阵天旋地转,他忍不住惊呼一声。
再反应过来时,人己经趴在迟余身上了,男人温热的胸膛与他紧贴,灼地他心首跳。
“王,王爷。
"才发现身下男人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似是在憋笑。
"王爷,您想笑就笑吧。
"叶尘宴生无可恋,自己脑子不清楚都说了什么啊。
迟余闻言笑出了声。
"阿宴也太可爱了。
"叶尘宴觉得自己脸快要烧起来了,他用手推了推男人的胸膛。
"王爷,该睡了,您,您放我下去吧。
"却不料男人反而变本加厉,环住了少年纤瘦的腰。
"这床上都是果子,硌到王妃可就不好了,王妃就这么歇息吧,明日我再遣人来收拾床铺。”
叶尘宴沉默了。
叶尘宴思考了。
叶尘宴认命了。
好,睡觉。
他此刻算趴在迟余身上,迟余胸膛随着呼吸微微上下起伏。
现在己是十一月,入了秋后便早早冷了些。
叶尘宴因为原先穿的是喜服,不好穿着入睡,脱了后便只剩下亵衣,身上穿得并不算厚。
靠着男人便跟靠着一个大火炉似的,暖呼呼的,倒也舒服。
再且,相比那有着果子的床铺,还是软乎乎的人肉垫子要舒服多了。
离得近了,他又闻见了那独特的沉香。
思及此,叶尘宴也放平了心态,伴着沉香,有些昏昏欲睡,小小打了个哈欠,便沉沉跃入了梦乡。
可苦了迟余了,他恨自己太冲动。
娇娇软软的老婆抱在怀里是很惬意,但问题出就出在太惬意了。
他忍不住心猿意马起来。
老婆细细的腰,好,他抱。
老婆香香的味道,好,他吸。
老婆嘟嘟的嘴,好,他,他不能亲。
呜呜,他和老婆还没有确认关系,他是一个守男德的好男人。
想着想着,夜深了。
轮月散发着淡淡的光辉透过不大的木窗倾酒在相拥而眠的壁人身上。
这一觉叶尘宴睡得很沉,他在叶府时常失眠惊醒,来这倒是睡了好觉。
叶尘宴前半夜睡得很安生,后半夜却觉得自己仍佛像是要熟了一般。
迷迷糊糊的好像听见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挣扎了下,眼皮却仿佛被灌铅一般沉重。
好难受……他好像看见阿娘对他伸出手,拥抱着他的双臂好温暖。
但那双手很快落在了他的脖颈上。
梦中的他小小的一个,眨巴着眼看着身前面容模糊的女人。
他没见过阿娘,二哥和他说阿娘温柔又漂亮。
大哥和三姐说他害死了阿娘,是天生的扫把星。
那本该温柔抚摸他的手渐渐用力,他好像要窒息般的痛。
小小的他流着泪,声音断断续续的。
“对,对不起……阿娘,是我,是我害死了你……对不起,对不起……”无形的爪牙将他拖进黑暗的深渊。
这是缠绕了他十几年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