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打脸叶家众人
苏尘跨过门槛时,正听见叶灵儿用银匙拨弄茶盏的声响——那是她烦躁时的惯有动作,前世他曾跪在座下替她揉腿,听这声音听得耳朵起茧。
“拖了两个时辰,你是打算让本小姐喝隔夜茶?”
少女斜倚在湘妃竹榻上,鹅黄裙裾扫过青砖,腕间翡翠镯子撞在紫檀小几上,碎玉般清脆。
她抬眼的瞬间,丹蔻猛地攥紧茶盏——往日唯唯诺诺的赘婿今日换了身月白劲装,领口敞着道三寸宽的口子,露出锁骨下方狰狞的咬痕。
主位上的叶家家主叶震天放下茶盏,青玉扳指叩了叩桌沿:“灵儿要你办的事,怎的推三阻西?”
他目光扫过苏尘腰间空落落的玉佩挂绳,那是三日前被他亲手扯断的——叶家赘婿按例该佩半块“忠犬令”,如今却只剩道淡红勒痕。
“家主问你话呢!”
左侧首位的叶虎拍案而起,他炼体九重的气势压得屋角铜铃轻晃。
这个总爱用铜锤砸他后背的堂兄,此刻腰间正悬着原主母亲留下的羊脂玉牌——那是去年冬日,叶虎以“替他保管”为名夺走的。
苏尘垂在袖中的指尖轻轻摩挲着掌心的龙形印记。
自昨夜觉醒灵根,他能清晰感知到丹田处暗金漩涡的流转,每一次呼吸都能带进一缕极细的灵气,在经脉里酿成灼热的溪流。
《炎龙拳》的拳意顺着脊椎爬上后颈,让他想起昨夜梦里那条冲破冰层的赤龙。
“我来,不是端茶的。”
他向前半步,靴底碾碎了不知谁掉在地上的金丝蜜枣。
叶灵儿的贴身丫鬟小春惊呼着后退,怀里抱着的青瓷茶罐晃出沸水,在青砖上烫出蜿蜒的水痕。
叶虎的铜锤己经攥在掌心:“你个丧家犬还敢——”话未说完,眼前突然闪过道淡金色残影。
苏尘的拳头停在他喉结前半寸,拳风卷起的气流掀得他鬓角碎发根根倒竖,后颈寒毛瞬间炸起。
“这是......凝气境的威压?”
不知谁倒吸了口凉气。
叶震天瞳孔骤缩,他分明记得三日前亲自查验过这小子的灵脉,那时分明是团死水般的混沌,怎的此刻竟有暗金灵气顺着苏尘小臂静脉游走,在皮肤下织成细密的龙鳞纹路?
“我的玉牌。”
苏尘盯着叶虎腰间的羊脂玉,声音轻得像是闲聊,“还有母亲的金步摇,上个月十五你从库房拿走的,该还了吧?”
他手腕翻转,拳风突然转向,叶虎腰间革带应声而断。
羊脂玉牌打着旋儿飞进苏尘掌心,背面“苏”字刻痕里还沾着半片陈年香灰——那是原主母亲的闺名。
“你......你怎么可能!”
叶虎踉跄着后退,后腰撞在博古架上,翡翠貔貅摆件砸在青砖上碎成齑粉。
苏尘这才注意到他靴底绣着金线——正是去年冬日,母亲用陪嫁银子给他做的那双,鞋头还留着针脚细密的虎头纹。
“家主。”
苏尘转身时,掌心玉牌突然发烫。
系统光幕不知何时浮现在眼角,隐藏任务:讨回母族遗物的进度条正缓缓填满,“按叶家规矩,赘婿若能展现凝气境实力,可免去晨昏定省之礼。”
他指尖抚过腰间空荡的挂绳,“不知这规矩,还算不算数?”
叶震天的手指在桌沿敲出急雨般的声响。
下首坐着的几位长老交头接耳,有人袖口露出的灵纹手环明灭不定。
苏尘嗅到了空气中浮动的硫磺味——那是叶灵儿惯用的“霹雳子”暗器,藏在她裙裾暗袋里,专门用来对付上门催债的商贩。
“自然算数。”
叶震天终于开口,声音比平日低了两个调。
他伸手招来管家,“去账房支三百灵石给姑爷,就说......就说补他这月的例银。”
老者目光扫过苏尘敞开的领口,那里的咬痕不知何时己淡成浅粉,像朵将开未开的胭脂花。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开时,苏尘正接过管家递来的紫绸钱袋。
三百枚下品灵石的重量压得掌心发沉,比昨夜的百枚更温热些,像是晒过太阳的鹅卵石。
他余光瞥见叶灵儿攥紧的茶盏——那是去年他用三个月月钱买的官窑青瓷,此刻正微微发颤,像是她涂着丹蔻的指尖。
“对了。”
苏尘走到门槛时忽然回头,《炎龙拳》的拳意顺着眉骨爬上眼角,让他看起来像换了个人,“明日族学的早课,我便不去了。
毕竟......”他抬手轻挥,屏风中的山水画突然无风自动,“总不能让一群炼体境的弟子,看我这个‘废物’笑话。”
雕花木门在身后合拢的刹那,苏尘听见叶灵儿的茶盏终于砸在地上。
清脆的碎裂声里,他摸出怀里的羊脂玉牌。
指腹蹭过背面刻痕时,有金粉簌簌落下——那是系统奖励的灵物修复术在起效,母亲临终前断裂的玉牌,正在他掌心慢慢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