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半只脚踏入鬼门关的人,只要与我成亲,也能拼出一条活路。
我及笄那天,侯府夫人带着厚礼登门,求我替她小儿子萧锦书冲喜。
为报旧恩,我同意了这门亲事。
第二日,当我一身凤冠霞帔踏入侯府大门时,昏迷半月有余的萧锦书果然醒了。
可他不仅毫不感恩,反而冲进喜堂,当着一众宾客的面扯烂我的嫁衣,怒斥:“沈念恩,你为了攀附权贵,竟想出‘冲喜’这般荒唐的借口!”“我与表妹晚晚情投意合,断不可能娶你。
你若执意留下,日后便只配做妾!”我扯下头上的盖头,狠狠摔在萧锦书脸上,转头看向侯夫人,“既然小公子不愿,那这门婚事就此作罢。”
“从今往后,他是死是活,与我沈念恩再无干系。”
听到我要退婚,萧锦书满脸不可置信,高声喝道:“沈念恩!你从前就常来我侯府,对我百般纠缠,如今又装什么清高?”我一脸不解地看向他,反驳道:“我出入侯府,是因侯府大公子曾对我沈家有恩,两家素有往来。”
“至于纠缠——敢问世子,我可曾有过一次单独寻你?”我的话顿时引得堂内宾客议论声四起——有人当场作证:“没错!那日,我就在现场,国师当众断言沈姑娘乃是万中无一的‘冲喜圣体’!”有人抚须长叹:“说起报恩……当年,沈家在北疆遇险,若不是萧大公子及时带兵相救,恐怕早就满门覆没了。”
听到这儿,有人不免摇头惋惜:“可惜啊,天妒英才。
萧将军半年前重伤昏迷,如今这光景……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见场面混乱,侯夫人上前拉着萧锦书劝道:“书儿,聘礼已下,你这般胡闹,让侯府如何面对沈家?又叫念恩今后如何自处?”接着,她语气转厉:“你既因念恩进门而醒,就该明白:她才是救你之人。
事关你的性命,岂容你任意妄为!”可话音刚落,一道纤细的白影忽地冲了进来,软软跪倒在地。
来人正是萧锦书口中那情投意合的表妹——林晚晚。
她柔弱无骨地伏在地上,柔弱的身躯颤抖着啜泣:“姨母,您别怪锦书哥哥。”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在大婚日帮他试药,坏了沈姑娘费尽心机得来的姻缘……”一句话,让本就偏心的萧锦书愈发确定了自己的所爱之人。
他举起林晚晚沾着药渣的手,对着众人大声宣扬:“你们都看清楚了!本世子能醒,全都是晚晚试药的功劳。
跟沈念恩根本没有任何关系,你们不要被她给骗了!”他转而望向我,语气倨傲:“我绝不会辜负救我的晚晚,念在你一片痴心甘愿前来冲喜的份儿上,我许你一个侍妾之位,已是仁至义尽。”
我却懒得再看他,径直望向堂上一言不发的侯爷,字字铿锵:“我沈家女没有为妾一说,这婚,我退定了。”
见我心意已决,侯夫人顿时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