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这是他入职的第七天,七楼住户报修下水道堵塞,可整栋楼的下水系统早在三天前就彻底瘫痪了。
走廊灯忽明忽暗,承宗注意到门缝里漫出的积水在脚边蜿蜒。
当他掏出万能钥匙时,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像是有人踮着脚尖在瓷砖上跳格子。
转身的瞬间,余光瞥见一团模糊的粉色裙角消失在楼梯拐角。
"小妹妹,这里不能......"话音卡在喉咙里。
整层楼只有103住着那位独居的退伍老兵,而此刻门内传来清晰的泼水声,就像有人拿着木瓢不断舀起整桶的水泼在地上。
钥匙插入锁孔的刹那,泼水声戛然而止。
推开门时,承宗险些被扑面而来的霉味呛出眼泪。
客厅地面积着三指深的污水,浑浊的水面上漂浮着焦黑的纸灰,墙纸卷曲成诡异的弧度,像是被高温舔舐过。
最让他脊背发凉的是,所有家具都盖着发黄的防尘布——这里根本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
"后生仔,站门口做乜?
"沙哑的粤语突然在耳后炸响。
承宗猛地转身,撞见一张布满烧伤疤痕的脸。
老人穿着褪色唐装,右手拎着铁皮水桶,左袖空荡荡地垂着,浑浊的眼球正对着他笑:"要修厕所?
"承宗倒退两步撞在门框上,工具箱里的扳手哐当落地。
他分明记得三天前巡夜时,曾在三楼见过这位老人浇花,当时对方穿着深蓝色工装,双臂完好无损。
"阿伯,您...您住几楼?
"承宗的声音有些发抖。
老人没有回答,铁皮桶突然倾斜,腥臭的污水哗啦泼在承宗裤脚。
等他抹掉脸上的水渍,走廊早已空无一人,只有水桶滚动的余音在楼梯间回荡。
当晚的监控录像显示,从下午三点到六点,整栋公寓没有任何人出入。
承宗蜷缩在值班室的折叠床上,手机屏幕幽蓝的光映着他发青的眼圈。
父亲临终前塞给他的黄铜钥匙正在掌心发烫,钥匙柄上刻着模糊的"永泰"二字。
他突然想起中介递来合同时说的话:"之前的管理员都是半夜跑路的,押金不用退,你随时可以走。
"窗外炸响惊雷,雨点开始抽打玻璃窗。
承宗翻身坐起,从背包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