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决前,我暂停了全世界

枪决前,我暂停了全世界

作者: 偷桃的冬瓜

其它小说连载

书名:《枪决我暂停了全世界》本书主角有莎拉静作品情感生剧情紧出自作者“偷桃的冬瓜”之本书精彩章节:《枪决我暂停了全世界》是大家非常喜欢的其他小作者是有名的网络作者偷桃的冬主角是静止,莎拉,地小说情节跌宕起前励志后苏非常的精内容主要讲述了枪决我暂停了全世界

2025-10-17 13:19:56

眼前只有一片炫目的白。不是天堂那种圣洁的白,是那种廉价节能灯管,滋滋作响,

把一切都照得无所遁形、惨不忍睹的白。它钉在天花板上,像个冷漠的旁观者。

头像是被重型卡车碾过,又粗糙地缝合起来,里面塞满了生锈的钢针和沸腾的浆糊。

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太阳穴突突地跳,痛得想吐。我在哪?我是谁?空白。彻底的空白。

连自己的名字都捞不起来,像沉在墨水瓶底的石头。我动了动手指,触感冰凉而黏腻。

视线艰难地往下挪。手里握着东西。一把刀。厨房里常见的那种,不锈钢的刀身,

黑色的塑料刀柄。只是现在,那金属的部分,大半截都染上了另一种颜色——暗红,浓稠,

正沿着血槽,一滴、一滴,砸落在浅色的木地板上。咚。嗒。声音很轻,

却像丧钟一样敲在我的耳膜上。

顺着那摊不断扩大、边缘毛糙的暗色看过去……地上躺着一个人。一个女人。

长头发散乱地铺开,像破碎的海藻。她穿着一条丝质的睡裙,原本大概是某种柔和的颜色,

此刻胸前却晕开了一大片狰狞的、发紫的污迹。那污迹的中心,就在她的腹部,

一个可怕的创口敞开着,边缘翻卷。她的眼睛还睁着,望着那盏惨白的天灯,

瞳孔里已经没有半点光,空洞得让人发寒。她很漂亮,即使在这种情形下,

那五官的轮廓依旧精致得不像真人。可她现在死了。在我面前。在我手里还握着凶器的时候。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抽搐,喉咙被什么堵住了,发不出声音,只有牙齿不受控制地磕碰,

咯咯作响。不是我……一个模糊的念头像溺水者的气泡,

刚冒头就被剧烈的头痛和眼前的铁证击得粉碎。发生了什么?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她是谁?

空白。只有令人窒息的空白,和鼻腔里那股越来越浓重的、甜腥的铁锈味。砰——!

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外面撞开,木屑飞溅。人影。很多穿着藏蓝色制服的人影,

像潮水一样涌了进来。他们动作迅猛,训练有素。“不许动!”“放下武器!

”黑黝黝的枪口,齐刷刷地指向我。那些眼睛,警惕、冰冷,

带着一种看待危险物品、或者说,看待一头畜生的眼神。我僵在原地,

手里的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那声音在死寂的房间里格外刺耳。瞬间,

我被几个人粗暴地按倒在地,脸颊紧贴着冰冷的地板,鼻尖蹭到那摊尚未完全凝固的血液,

那股甜腥味猛地灌满了我的肺叶。手腕被冰冷坚硬的手铐死死锁在身后,

力道大得几乎要碾碎骨头。“不是我……”我终于挤出了声音,嘶哑得连自己都认不出,

“我不记得……我什么都不知道……”没人听。我被拽起来,推搡着向外走。

经过那个女尸旁边时,我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她静静地躺在那里,

像一件被损坏的、昂贵的艺术品。走廊,楼梯,警车。闪烁的红蓝灯光像疯狂的脉搏,

切割着昏暗的视野。我被塞进车厢,世界被隔绝在外。一切都像按了快进键,

又像沉在粘稠的、无法挣脱的噩梦底层。审讯室的灯,和那个房间里的如出一辙的白,

只是更加刺眼。它直直地打在我的脸上,像要烤干我脑子里最后一点水分。

两个警察坐在对面,一个年轻点,眼神里带着点探究,另一个年长的,

脸上只有疲惫和毫不掩饰的厌烦。“姓名?”我张了张嘴,喉咙干涩。“……不记得。

”“年龄?”“……不知道。”“职业?”摇头。“和死者什么关系?”“……她是谁?

”年长的警察把记录本往桌上一拍,发出巨大的声响。“装失忆?我告诉你,这套我见多了!

人赃并获,现场就你们两个人!凶器上全是你的指纹!你告诉我你不知道?

”他的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我是真的不知道。我的大脑像被格式化的硬盘,

除了醒来后这恐怖的一幕,之前的一切,都是混沌的、无尽的虚空。

我连自己是谁都搞不清楚,怎么去杀一个我可能根本不认识的人?但我怎么说?谁会信?

“现场血迹喷溅形态吻合你的位置!”“死者指甲缝里有你的皮肤组织!你们发生过搏斗!

”“动机?入室抢劫?情感纠纷?你自己清楚!”一条条“铁证”被甩出来,像冰冷的铁链,

一层层缠裹上来,勒得我喘不过气。我徒劳地重复着“我不记得”、“不是我”,

声音越来越微弱,越来越绝望。在那个年轻警察的眼里,我偶尔能看到一丝极其细微的动摇,

或许是我的苍白和茫然不似作伪。但那年长的警察只会用更冷的笑和更厉的逼问来回应。

证据,证据,证据。所有物理痕迹都完美地指向我,严丝合缝,

像一个精心设计的、只等我钻进来的牢笼。而我,连自己是不是自己,都无法证明。法庭。

庄严肃穆,却让我感到一种彻骨的荒谬。我站在被告席上,穿着橙色的马甲,手脚戴着镣铐。

台下是模糊的人脸,窃窃私语,目光各异,有好奇,有憎恶,有麻木。法官念着起诉书,

检察官陈述着案情,言之凿凿。我的公设辩护人,一个看起来比我还紧张的青年,

努力地想从“精神状况”、“记忆缺失”的角度辩护,但他的声音在如山铁证面前,

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我试图倾听,试图理解,但那些法律条文,那些物证编号,

那些分析报告,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扭曲的毛玻璃,无法进入我的大脑。我的内部,

依旧是那片令人疯狂的空白。唯一清晰的,是那个死去女人的脸。她在我的空白里,

是唯一确定的、恐怖的坐标。“……罪名成立……”法官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带着冰冷的回音,最终落定。“……判处死刑。”镣铐碰撞,发出清脆的金属声。

我被法警架着,转过身。台下似乎有闪光灯亮起,像短暂的、为他者悲剧点缀的烟花。

我被押回看守所,扔进单间。四面灰墙,一张硬板床,一个不锈钢马桶。时间失去了意义,

白天黑夜,只剩下头顶那盏同样惨白的、永不熄灭的灯。等死。

像一个被遗忘在仓库角落的破损包裹,等待着被彻底销毁的日子。上诉?

流程走得很“顺利”,快得异乎寻常。维持原判。每一天,都像是在往深渊里坠落一尺。

最初的恐惧、挣扎、不甘,渐渐被磨钝了,只剩下一种麻木的、无边无际的虚无。

我甚至开始怀疑,或许……或许真的是我做的?在我那片空白的记忆之外,

存在着一个连我自己都陌生的、穷凶极恶的灵魂?有时,我会做零碎的、混乱的梦。

不是关于那个房间或那个女人。是些光怪陆离的碎片。巨大的、发出柔和光芒的建筑轮廓,

不像地球上的任何风格。奇异的天象,天空中悬挂着两颗颜色迥异的太阳。

还有一些扭曲的、无法理解的符号在眼前飞速闪过。醒来后,头痛欲裂,

梦里的一切也迅速消散,只留下一种莫名的、沉甸甸的怅惘和隔离感。地球。人类。

这些概念对我而言,空洞得像教科书上的名词。我和他们之间,似乎隔着一层无法穿透的膜。

直到那天。执行日。天还没亮,走廊里就响起了沉重而规律的脚步声。钥匙插进锁孔,转动,

铁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被拉开。时间到了。我甚至没有抬头。像一具被抽走了线的木偶,

任由他们给我换上专门的囚衣,反捆双手,押出牢房。走廊很长,灯光昏暗。

脚步回声重叠在一起,敲打着最后的倒计时。穿过一道又一道铁门,最后进入一个房间。

不大,很干净,甚至可以说……整洁得过分。墙壁是苍白的,

正中间放着一把造型奇特的椅子,上面连接着一些仪器和线路。注射死刑。一种所谓的,

“文明”的终结方式。我被按在椅子上,冰冷的皮革触感透过薄薄的囚衣传来。

有人用酒精棉擦拭我的手臂皮肤,凉飕飕的。我能听到旁边玻璃隔间后,似乎有几个人影。

见证者?行刑者?他们的面目模糊,像隔着水汽。一种奇异的平静笼罩了我。或许,

这就是解脱。对于一片空白的存在,彻底的虚无,也许是最好的归宿。程序在执行。

我能感觉到针尖刺入血管的细微刺痛。就在那一瞬间。像是高压电流猛地击穿了我的大脑!

眼前的景象——苍白的房间,穿着制服的人影,冰冷的器械——猛地扭曲、碎裂!

取而代之的,是洪水般汹涌而来的画面、声音、信息!不是梦。是记忆!

真实、磅礴、属于我的记忆!无边无际的星空,瑰丽的星云像泼洒的颜料。

庞大的银色舰船安静地滑行在真空中。复杂的操作界面悬浮在眼前,手指轻点,

数据流如瀑布般倾泻。我不是地球人。我是来自昂宿星团凯洛斯文明的观察员,编号017。

地球,不是我的家园。它只是一个……试验场。

一个被我们圈定、进行漫长社会演化与基因干预实验的隔离区。

而那个死在我“面前”的女人……艾拉。不是她的地球化名。她是莎拉,

凯洛斯文明最顶尖的基因遗传学首席科学家,也是我们这个观测站点的最高负责人。

她失踪了。在最后一次例行数据回收后,失去了联系。总部派我来调查,定位到的最后信号,

就是这间公寓。我想起来了!那天,我循着加密信号潜入。公寓里异常安静。我找到了她,

莎拉,她就倒在客厅里,腹部插着一把刀,生命体征正在急速流逝。我冲过去,想查看情况,

想施救。我的手刚握住那刀柄——不是要拔出来,只是想判断伤势……就在那时,

门被撞开了。警察。恰到好处的时间点。一个陷阱。一个精心布置的,嫁祸于我的陷阱!

我不是凶手。我是被陷害的。莎拉掌握了某些关键数据,关于地球实验的某个核心秘密,

有人不想让她泄露出去,甚至不惜杀掉她,并找一个替罪羊。而我,这个外来调查者,

成了最完美的目标。恐惧消失了。麻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燃烧的愤怒。

不是针对这些蒙在鼓里、被当做棋子利用的地球人,而是针对那个隐藏在幕后,

杀害同胞、陷害于我的真正凶手!他就在外面。也许,就在那些隔着玻璃观望行刑的人之中!

或者,在某个更隐蔽的角落,满意地看着他的计划最终落幕。针管里的药物,已经开始推入。

手臂传来冰凉的触感,向着心脏蔓延。不。绝不能就这样结束!在我的意识深处,

某个被地球环境长期抑制的区域,被这濒死的危机彻底激活了。一个复杂的菱形符文印记,

如同烧红的烙铁,在我脑域的核心亮起。时空协调芯片,在线。权限识别:观察员017,

最高危机状态,授权启动紧急制动协议。我集中起刚刚恢复、尚且混乱不堪的全部意志力,

像握住一把无形的钥匙,狠狠地“拧”动了那个印记!以我为中心,

一股无形的、绝对的力量,如同绝对零度的波纹,无声无息地急速扩散开来!时间,停了。

世界,凝固了。眼前正在推注药物的行刑者,动作定格在按压注射器的瞬间,

他脸上的表情是一种程序化的漠然,此刻像一张呆板的照片。

旁边玻璃后那几个模糊的见证者人影,也彻底僵住,维持着之前的姿态。

头顶灯管发出的光线,似乎都停止了波动。空气中漂浮的微尘,静止在原来的位置,

清晰可见。万籁俱寂。不是没有声音,是声音本身被冻结了。只有我的思维,还在运转。

只有我的眼睛,还能转动。我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擂鼓般的心跳。不,

心跳似乎也慢得可怕,但还在跳。这制动协议,锁定了除我之外,

整个行星系内所有“原生及衍生生命体”的时空坐标。我动了动被捆绑的手臂。束缚还在,

但施加力量的人已经静止。我用力一挣,特种塑料扎带应声而断。我拔掉了手臂上的针头,

那冰凉的药液只推进了不到五分之一。我从行刑椅上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四肢。

行走在完全静止的世界里,感觉无比怪异。空气变得粘稠,每一步都需要比平常更大的力气,

像是在高密度的液体中穿行。我走到玻璃隔窗前,看着里面那几个凝固的人。

有穿着狱警制服的男人,有一个拿着文件夹、像是文书的人员,还有一个穿着黑色西装,

低着头,看不清脸的男人。我的目光扫过他们。是谁?你们中的谁,是那个凶手?还是说,

你根本不在这里,正躲在某个安全的角落?就在我的目光掠过那个低着头的黑西装男人时,

他的身体,极其细微地,不易察觉地……颤抖了一下?不可能!紧急制动状态下,除了我,

所有凯洛斯标注的生命体都应该被绝对锁定!我死死盯住他。他低垂的头,非常非常缓慢地,

抬起了一点点。隔着玻璃,我看到了一双眼睛。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极致的惊骇和……恐惧!

他能看到我!他能看到我在活动!在凝固的时空里!我们的视线,

在绝对寂静的、冻结的死刑执行室里,撞在了一起。他脸上的肌肉似乎在抽搐,

想要做出什么表情,但被那股无形的力量压制着,显得异常扭曲。他的瞳孔放大,

倒映着我站在椅子旁,挣脱束缚的身影。是他?一股冰冷的杀意瞬间席卷我的全身。

我迈开脚步,不是走向门口,而是径直朝着那面玻璃隔窗走去。空气的阻力很大,

但我不管不顾。我要穿过这面玻璃,我要抓住他,我要知道真相!

就在我的手指即将触碰到那冰冷的玻璃表面时——嗡!头顶的空间一阵扭曲,

如同水面被投入巨石。一道菱形的光柱凭空出现,投射在我面前。光柱中,

浮现出一个不断旋转的、由复杂光丝构成的凯洛斯文明徽记,同时,

一个冷静的、非人的、带着奇异电子混响的声音,直接在我的脑域中响起:“实验员017,

紧急制动协议已激活。报告你的状态。”是总部!时空管理局的紧急通讯!“我遭到了陷害!

”我用意念急切地回应,“莎拉首席被杀,我被误判为凶手,即将行刑!

真正的凶手可能就在现场,他似乎……能部分抵抗制动效应!

”我的目光死死锁定着那个黑西装男人,

他依旧维持着那副惊恐万状、试图挣扎却又被极大限制的诡异姿态。光徽旋转着,

声音毫无波澜:“初步扫描确认,实验体‘地球’局部时空出现异常扰动。

权限确认……观察员017,授权你临时使用三级信息扫描权限,锁定目标个体。

”一道无形的波纹以我为中心再次扩散,这次只针对那个黑西装男人。他身体猛地一震,

像是被无形的针扎中,脸上瞬间失去血色。“抓住他!”我对通讯另一端喊道。几乎同时,

那黑西装男人的身体表面,开始闪烁起不稳定的、细微的电火花,

他周围的空气出现水波一样的扭曲。他想跑!他也有某种我们未知的科技或者能力!

“干扰强烈!目标正在尝试短距空间跳跃!”总部通讯传来警告,“017,阻止他!

”我猛地朝玻璃隔窗撞去!那坚固的钢化玻璃在接触到我被芯片强化的身体时,

如同脆弱的糖片般轰然碎裂!晶莹的碎片飞溅开来,但在脱离我身体周围一定范围后,

又诡异地悬浮静止在了半空中。我穿过漫天定格的玻璃雨,直扑那个黑西装男人!

他的手正极其缓慢地、挣扎着伸向自己的胸口,那里,

一个纽扣样的东西正发出微弱的、不祥的蓝光。来不及了!

我的手指距离他的衣领只有几厘米,

已经能感受到他身体周围那股异常空间波动带来的撕裂感。他的嘴角,在那极致的缓慢中,

竟然扯动了一下,形成一个充满讥讽和恶意的、凝固的冷笑。

下一秒——刺目的蓝光猛地爆发,将他的身体完全吞没!强大的空间扰动将我狠狠推开,

撞在后方静止的行刑者身上。蓝光一闪即逝。连同那个黑西装男人,一起消失了。

原地只留下一点残余的能量焦糊味,

还有几片从他衣服上撕裂下来、同样处于静止状态的黑色布料碎片,缓缓飘落。

我半跪在满是玻璃碴的地上,粗重地喘息着。看着那空荡荡的位置,

怒火和挫败感几乎要将我吞噬。差一点!就差一点!“目标已脱离锁定区域。

”总部的通讯依旧冷静,“跳跃坐标模糊,存在高强度干扰屏蔽。初步判断,

对方掌握非授权高等科技。”我撑着膝盖,慢慢站起来。环顾四周。静止的行刑者,

静止的见证者,静止飞溅的玻璃碎片,静止的、即将注入我身体的致命药液。时间依旧冻结。

但凶手,已经跑了。他看到了我。他知道我没死,

知道计划出现了巨大的、他无法理解的变故。而我,也看到了他。那张脸,

那双惊恐继而嘲讽的眼睛,已经刻在了我的脑海里。莎拉死亡的真相,陷害我的阴谋,

地球实验背后的秘密……一切,才刚刚开始。我抬起头,望向虚空,对着那旋转的光徽,

一字一句地发出意念:“请求授权,调查继续。”“我要亲手,把他揪出来。

”我站在凝固的时空里,呼吸着粘稠的空气。黑西装男人消失的地方,

还残留着空间跳跃的微弱能量波动,像水面的涟漪,慢慢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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