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燕姝,前朝皇后,如今的废后。被打入冷宫的第二天,我疯了。不对,是这个世界疯了。
所有人的头顶都冒出了奇怪的颜色和文字。来给我送馊饭的小太监,头顶一团灰气,
写着:一炷香后,平地摔断腿。新上位的柳贵妃,红得发紫,写着:七日后,
因与侍卫私通,乱棍打死。就连高高在上的皇帝,那身假金光里也透着黑,
写着:一年后,死于丹药中毒引发马上风。他们以为把我关进这冷宫,是羞辱的开始。
只有我知道,这偌大的皇宫,不过是我的停尸房一日游。我什么都不用做。
只需要每天嗑着瓜子,看着他们头顶的死亡倒计时,一个个、一排排地,精准赴死。这出戏,
可比当皇后有意思多了。1冷宫醒来,先看个现场直播我醒了。
在一张硬得硌骨头的木板床上。空气里有股霉味,混着不知道什么东西腐烂的酸气。
一个尖细的嗓子在我耳边念叨:“娘娘,您醒了就赶紧把这药喝了,
刘总管还等着奴才回话呢。”我撑着身子坐起来,头疼得像是要裂开。废后燕姝,
这是我现在的新身份。昨天,我的好夫君,当朝天子萧衍,
为了给他新得的美人柳氏一个交代,下旨废了我的后位,把我扔进了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冷宫。
理由?善妒,无所出。真是可笑。我懒得争辩,也懒得看柳氏那张小人得志的脸。
端药的小太监叫小路子,以前在凤坤宫的时候,我没少赏他东西。现在他耷拉着眼皮,
一脸的不耐烦。我抬起头,正要说话,眼睛突然花了。小路子的头顶上,
飘着一团灰蒙蒙的雾气。雾气里,还有一行小字。气运:灰。一炷香后,
于长乐门前台阶滑倒,左腿骨折。我眨了眨眼,以为自己被打傻了。再睁开,那行字还在,
清清楚楚。“娘娘?您倒是快喝啊!”小路子把碗往前一递,汤药差点洒出来。我没接,
只是看着他的脸,问:“你很急?”他翻了个白眼,嘴里的话不怎么客气:“能不急吗?
伺候完您,奴才还得去给柳贵妃送新进贡的燕窝呢。那可是顶顶要紧的差事。”我点了点头,
说:“行,那你把药放这,赶紧去吧,别耽误了你的好差事。就是路上小心点,
尤其是长乐门那儿的台阶。”小路子愣了一下,随即嗤笑一声。他大概觉得我是在咒他。
他把碗重重地往桌上一搁,甩下一句“晦气”,转身就快步走了出去。我没生气,
只是默默地拿起手边的一个缺口茶杯。里面还有点冷掉的茶水。我盯着水面倒映出的自己,
长发散乱,脸色苍白。但在我的头顶,同样飘着一团气。金色的,很淡,但确实是金色。
气团里也有一行字。气运:潜龙在渊。命格贵不可言,此劫为“新生”。我看着这行字,
慢慢地,嘴角咧开了一个笑。新生?有意思。我端起那碗黑乎乎的药,凑到鼻子前闻了闻。
一股淡淡的杏仁味。这是要我的命啊。我走到窗边,窗户的木栏已经朽了。
我把药汁顺着墙角倒了下去。做完这一切,我找了个舒服点的位置坐下,开始在心里默数。
一,二,三,四……大概数到六百多下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喧闹。
一个惊慌失措的声音由远及近。“不好了!不好了!小路子在长乐门摔了!”“哎哟我的天,
听说腿都折了!骨头都戳出来了!”“快去叫太医啊!”我靠在冰冷的墙上,
听着外面的鸡飞狗跳,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这个游戏,好像……突然变得好玩起来了。
2柳贵妃上门,头顶死期七日小路子摔断腿的事,成了冷宫内外的一桩不大不小的谈资。
有的人说他活该,狗仗人势。有的人说这冷宫邪门,废后是个灾星。我不在乎。
他们越是觉得这里邪门,就越是不敢来烦我。这天下午,我正用一根树枝,
在院子里划拉着什么。一个相熟的老嬷嬷偷偷从门缝里给我塞了两个还热乎的馒头。
她是我入宫时带进来的,姓张。她头顶的气运是白色,很平淡,上面写着一生平安,
寿终正寝。所以我知道她是个好人。“娘娘,您凑合着吃点。”张嬷嬷声音发颤,
眼圈是红的。我接过馒头,掰了一半递给她。“嬷嬷也吃,别饿着。”她连连摆手,
还想说什么,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嚣张的通传声。“柳贵妃娘娘驾到!”张嬷嬷脸色一白,
赶紧把馒头藏进袖子,缩到了一边。我连眼皮都没抬,继续用树枝在地上画着格子。
院门被一脚踹开。柳依依穿着一身火红的宫装,环佩叮当,
在一群太监宫女的簇拥下走了进来。那排场,比我这个正宫皇后在位时还要大。
她头顶的气运,红得简直要滴出血来。刺眼,又张扬。但那红色下面,藏着一丝极细的黑线。
红气之上,弹幕异常清晰。气运:盛极而衰。七日后,与侍卫赵奇于假山后私通,
被巡夜禁军当场抓获,人赃并俱。陛下震怒,赐白绫一条,乱棍打死。赵奇?
我脑子里闪过一个年轻侍卫的脸。长得确实不错。难怪。“哟,姐姐这是在做什么呢?
地上凉,怎么跟个乞丐似的坐在这儿画着玩?”柳依依捏着嗓子,声音又尖又细。
她身后的宫女太监们立刻发出一阵压抑的哄笑。我没理她,自顾自地把最后一个格子画完。
柳依依见我无视她,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她往前走了两步,用鞋尖踢了踢我画的格子。
“燕姝,你现在是废后,是罪人,见到本宫还不行礼?”她语气里的得意,像是要满溢出来。
我终于抬起头,看向她。目光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我说:“柳贵妃,我虽然是废后,
但毕竟曾为国母。你现在是贵妃,不是皇后。这宫里的规矩,见到我,你该怎么称呼,
怎么行礼,还需要我教你吗?”柳依依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她大概没想到,
都到这个地步了,我还敢跟她讲规矩。她旁边的掌事太监立刻跳了出来,
指着我叫道:“大胆燕姝!竟敢对贵妃娘娘不敬!”这太监我认识,叫王喜,
以前跟在我屁股后面“娘娘”长“娘娘”短地叫着。我扫了他一眼。头顶灰气弥漫。
气运:血光之灾。三日后,因偷盗柳贵妃首饰被发现,活活打死。又一个赶着去投胎的。
我收回目光,看着柳依依,慢悠悠地说:“怎么?我说错了吗?还是说,你已经等不及,
想坐上我的凤位了?”“你!”柳依依气得浑身发抖。她最忌讳别人说这个。
因为萧衍虽然宠她,却迟迟没有提立后的事。“给本宫掌她的嘴!”柳依依尖叫道。
两个膀大腰圆的嬷嬷立刻上前,就要来抓我。我没动,只是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柳贵妃,
这冷宫阴气重,我劝你还是少待为妙。毕竟,你这天大的富贵,也就能再享用……七天了。
”我的声音很轻。但柳依依和她身边所有人都听见了。整个院子,瞬间安静下来。
那两个嬷ax嬷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柳依依的脸色,从涨红变成了煞白。她死死地盯着我,
眼神里有惊恐,有愤怒,还有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心虚。“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她色厉内荏地喊。我笑了。“是不是胡说八道,七天后,你不就知道了?”说完,
我不再看她,低下头,捡起树枝,在我画的最后一个格子里,重重地打了一个叉。
3昏君驾到,一年暴毙预告柳依依最终还是没敢让人动我。她像是见了鬼一样,
带着她的人马,仓皇地逃走了。我知道,我那句话,像一根刺,扎进了她的心里。
接下来的几天,冷宫异常安静。没有人来找麻烦,连送饭的太监都只是把食盒放在门口,
敲一下门就跑得飞快,生怕沾上什么晦气。我乐得清静。张嬷嬷依旧每天偷偷给我送些吃的。
我也投桃报李,告诉她:“嬷嬷,你那个总咳嗽的孙儿,别再吃太医开的药了。
去城西找个姓孙的郎中,就说用三钱半夏、五钱陈皮、一两茯苓熬汤,喝七天就好了。
”张嬷嬷将信将疑。但我知道,那个太医头顶是灰黑色的气,弹幕写着庸医害人,
半年后被仇家砍死。而我说的那个孙郎中,是我曾经在宫外一个贫苦人家见过的,
他头顶有微弱的白光,悬壶济世,善终。第三天傍晚,王喜偷东西被打死的消息,
跟着晚饭一起传了进来。据说,当场人就没气了。柳依依吓得大病一场。皇宫里,
关于我“言出法随”的诅咒,传得更邪乎了。我听到这些,只是笑了笑。
这都是他们自己的命运,与我无关。我只是个提前看到剧本的观众。第五天,
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来了。萧衍。我的好夫君,大梁朝的天子。他来的时候,
没有摆出皇帝的仪仗,只带了两个贴身太监。他穿着一身常服,脸色不太好,
眼下有浓重的青黑。我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看着他一步步走近。他的头顶,
是我见过的最复杂的气运。一团巨大的、金灿灿的光。但那金色,虚浮,黯淡,
像是镀金的黄铜。更可怕的是,金光内部,布满了蜘蛛网一样的黑色裂纹。
裂纹还在不断扩大,吞噬着那所剩无几的金色。他头顶的弹幕,字是黑色的,
还带着一丝不详的血红。气运:国运衰败。沉迷丹药美色,掏空龙体,外强中干。一年后,
服用金枪不倒丹,与新纳美人交欢时,马上风暴毙而亡。我看得差点笑出声。
真是……别致的死法。很符合他的人设。“你在笑什么?”萧衍走到我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眉头紧锁。我收起笑容,站起身,敷衍地行了个礼。“参见陛下。
”他大概是没料到我会这么平静,愣了一下。他印象里的燕姝,永远是端庄的,守礼的,
也永远是爱他爱到骨子里的。哪怕是废后那天,我也只是安静地看着他,没有哭闹,
没有质问。那种平静,让他感到了冒犯。“看来,你在这冷宫里,过得还不错。
”他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radic的恼怒。我说:“托陛下的福,无人打扰,很是清净。
”萧衍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不喜欢我的这种态度。这种把他当成空气的态度。
他绕着我走了一圈,像是在审视一件物品。“柳贵妃病了,宫里都在传,是你咒的。
”他开口,像是在陈述一件事。“哦?那陛下信吗?”我反问。萧衍被我噎了一下。
他盯着我的眼睛,似乎想从里面看出些什么。恐慌,怨恨,或者后悔。但他什么都没看到。
我的眼睛里,只有一片荒芜。他有点烦躁地甩了甩袖子。“燕姝,朕今天来,
不是来跟你说这些的。把你父亲留给你的那枚前朝虎符,交出来。”我心里了然。
原来是为了这个。我父亲是开国元勋,手握重兵。他死后,
将一枚能调动城外三万京畿卫的虎符,作为遗物留给了我。这是我最后的底牌。
也是萧衍一直忌惮的东西。“陛下说笑了,什么虎符,臣妾不知道。”我开始装傻。
萧衍的脸色沉了下来。“燕姝,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你现在还是皇后吗?
朕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他往前逼近一步,身上那股浓烈的龙涎香混着丹药的味道,
扑面而来。我嫌恶地皱了皱眉。然后,我看着他那张还算英俊,但已经被酒色掏空的脸,
缓缓地说:“陛下,您是天子,富有四海。想要什么没有?何必执着于一个死物。
”“您现在最该在意的,不是虎符。”我顿了顿,直视着他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说:“而是您自己的身子。”“龙体要紧啊,陛下。尤其是……不要乱吃东西。
”4冷宫求生,遍地都是经验包萧衍被我噎得半天说不出话。他死死地瞪着我,
眼神像是要喷出火来。一个废后,居然敢当面教训他,还诅咒他身体不好。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他身后的两个太监吓得脸都白了,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你……”萧衍气得抬起手,似乎想给我一巴掌。我没躲,就那么平静地看着他。
看着他头顶那团加速碎裂的假金光。最终,他那巴掌还是没落下来。不是他心软了。
而是他从我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让他心悸的东西。那不是怨恨,也不是挑衅。
而是一种……怜悯。一个废后,在怜悯一个皇帝。这比打他一巴掌还要让他难受。“好,
很好!”萧衍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燕姝,你给朕等着!
朕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说完,他猛地一甩袖子,带着他的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着他气急败坏的背影,我终于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来。跟一个马上就要死的人,
有什么好计较的。萧衍走了之后,冷宫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但这种平静之下,是暗流涌动。
我知道,萧衍不会善罢甘休。很快,我的吃穿用度,被克扣到了极致。
以前一天还有两顿馊饭,现在一天只有一顿,有时候干脆就没有。这是想饿死我。可惜,
他们不知道,现在的冷宫,对我来说,根本就是一个宝库。我靠着看穿气运的能力,
趋吉避凶。院子里的那棵歪脖子树,头顶飘着一小团灰气,三日后,雷雨夜,树干断裂。
于是我提前搬到了另一间看起来更破,但气运是白色的屋子。果然,三天后电闪雷鸣,
那棵树咔嚓一声,砸塌了半间屋子,正是我之前住的那间。送来的水里,有微弱的黑气,
腐烂的动物尸体污染,饮用后会腹泻不止。我就用院子里那口看起来长满青苔,
但气运是白色的井里的水。井水清冽甘甜。我还发现,冷宫的角落里,长着不少能吃的东西。
一丛不起眼的野草,头顶是淡淡的白色光晕,婆婆丁,清热解毒,可食用。
墙角的一株植物,开着好看的小花,却是黑色的气,断肠草,剧毒。
我甚至在倒塌的墙角下,发现了一个前人藏匿的铁盒子。那地方有一小团暗淡的金光,
前朝丽妃遗物,黄金二十两。我用石头砸开锁,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二十个小金元宝。
我靠着这些,不仅没饿死,气色反而一天比一天好。张嬷嬷再来送东西的时候,
看到我都惊呆了。“娘娘,您……您怎么好像还胖了些?”我笑着塞给她一个金元宝。
“嬷嬷,别再送东西来了,被人发现不好。拿着这个,给你孙儿多买点好吃的。”我告诉她,
她孙儿的病已经快好了,以后会长命百岁。张嬷嬷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敬畏。
她头顶的白色气运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金色。善有善报,晚年将受燕姝庇佑,
安享富贵。我看着这行字,心里有了一丝暖意。在这冰冷的皇宫里,
这或许是唯一值得我在意的东西了。时间一天天过去。柳依依的死期,到了。5贵妃作死,
我围观现场直播柳依依死期的前一天晚上,她又来了。这一次,她没有带那么多人,
只带了两个心腹嬷嬷。她看起来憔悴了很多,眼窝深陷,
再浓的妆也掩盖不住那股发自内心的恐惧。我那句“七天”的预言,像个梦魇,天天缠着她。
尤其是王喜的死,更是让她坐立不安。她一进来,就屏退了左右,死死地盯着我。“燕姝,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是不是会什么妖术?”她声音沙哑。我正在用新找到的木炭条,
在一块木板上画画。闻言,我头也没抬。“柳贵妃,时辰不早了,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毕竟,能睡的好觉,也不多了。”柳依依浑身一颤。她冲过来,一把抢过我的木板,
狠狠地摔在地上。“你到底想怎么样!?”她尖叫起来,“是不是我死了,你就开心了?
你就能重新当你的皇后了?”我看着她那张因恐惧而扭曲的脸,觉得有些好笑。
“我对皇后之位,没有兴趣。我对你的死活,同样没有兴趣。
”“我只是一个……喜欢看戏的人而已。”我说的是实话。柳以依的死,是她自己选择的路。
与我无关。“你骗人!”柳依依根本不信,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你告诉我,
我怎么才能不死?只要你救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金银珠宝,荣华富贵!”我摇了摇头。
“我救不了你。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如果她现在悬崖勒马,去跟萧衍坦白一切,
或许还能留下一条贱命。但她不会。因为她头顶那条黑线,已经缠得越来越紧了。“好,好,
好!”柳依依见求我无用,脸上露出了怨毒的神色,“你不让我活,你也别想好过!来人!
”她带来的两个嬷嬷立刻冲了进来。这两个嬷嬷头顶,也都是灰黑色的气。一个明日,
因牵涉主子私通案,被杖毙。另一个明日,试图逃跑,被乱箭射死。都是短命鬼。
“给我搜!把她藏的那个虎符搜出来!我就不信,搜不出东西来治她的罪!
”柳依依疯狂地喊道。两个嬷嬷立刻开始翻箱倒柜。我住的这间破屋子,一览无余,
哪有什么地方藏东西。她们把本就破烂的床铺翻了个底朝天,
最后只找到我藏在草席下的几个金元宝。一个嬷嬷贪婪地把金元宝揣进怀里。
我看到了她头顶的弹幕。明日,因私藏金元宝,罪加一等,死得更惨。我没阻止她。
搜了半天,自然是一无所获。柳依依气急败坏。“把她给我绑起来!用鞭子抽!我倒要看看,
她的骨头有多硬!”两个嬷嬷拿着绳子和鞭子,朝我逼近。我叹了口气。
本来想安安静静地看戏,为什么总有人要来打扰我呢?我站起身,掸了掸衣服上的灰。
看着那两个面目狰狞的嬷嬷,我轻声说:“我劝你们别碰我。”“因为,碰了我,
你们会死得更快。”其中一个嬷嬷啐了一口:“少在这妖言惑众!
今天非得让你尝尝……”她话没说完,脚下突然一滑。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滩青苔。
她整个人往后仰倒,后脑勺重重地磕在了门槛上。“砰”的一声闷响。她眼睛一翻,不动了。
另一个嬷嬷吓得尖叫起来。柳依依也呆住了。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火光冲天。“陛下有旨!贵妃娘娘私通侍卫,罪证确凿!来人,把柳氏及其同党,全部拿下!
”是萧衍身边的大太监,李公公的声音。柳依依的脸,瞬间血色尽失。她瘫软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