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玄学频道糊咖,我直播连线免费算命。随机抽中的第一位观众,ID是“莉莉安”。
镜头那边妆容精致,背景却是荒山孤坟。我微笑开口:“你三年前借走的寿数,该还了。
”满屏嘲讽弹幕中,女人脸色骤变:“你胡说什么!”第一章我是个玄学频道的主播,
粉丝不多,勉强算个糊咖。别人直播带货,我直播送命——免费算命,分文不取。
同行骂我破坏市场,粉丝笑我人傻钱多,只有我知道,
三年前师父临终前紧抓着我的手说:“丫头,你命中有三劫,这是第一劫。送满九十九卦,
方可续命。”今天是第九十九卦。晚上八点,我准时开播。在线人数寥寥无几,
弹幕稀稀拉拉地飘过几个老粉的问候。“各位晚上好,老规矩,今天抽一位观众,免费算命。
”我对着麦克风轻声说道,手指在屏幕上滑动,“三、二、一,停。”连线申请列表里,
只有一个ID:“莉莉安”。我点了接受。屏幕一分为二,右边出现了连线的观众。
是个年轻女子,妆容精致,栗色卷发打理得一丝不苟,看起来像是刚从高级沙龙出来。
但诡异的是,她的背景不是居家环境,而是一片荒山,隐约可见几座孤坟立在夜色中。“哇,
主播这次连到个美女!”“这背景布置得挺用心啊,为了直播效果吧?”“莉莉安小姐姐,
这么晚在坟地不怕吗?”弹幕开始活跃起来。我微微一笑:“莉莉安,想算什么?”她挑眉,
语气带着几分戏谑:“就算算我的爱情运吧,看我什么时候能嫁入豪门。”我凝视着她的脸,
心中猛然一沉。这张脸,我太熟悉了。三年来,她无数次出现在我的噩梦中。苏玲。
害死我师父的元凶之一。我强压着内心的翻江倒海,表面依然平静:“你三年前借走的寿数,
该还了。”弹幕瞬间炸了:“卧槽,主播今天剧本够刺激!”“这是什么新型直播情节吗?
”“借寿?真的假的?”镜头那端,苏玲——或者说莉莉安——脸色骤变,
精心描画的笑容僵在脸上:“你胡说什么!”“我没胡说,”我声音冷了下来,“三年前,
你参与了一场借寿仪式,从一位垂死的老人那里偷走了十年寿命。现在,期限到了。
”她的瞳孔猛然收缩,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高跟鞋在泥地上踉跄了一下。“你、你疯了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强装镇定,但声音里的颤抖出卖了她。我盯着她的眼睛,
一字一顿:“那老人叫林清远,是我的师父。”这句话如同惊雷,苏玲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弹幕已经疯狂滚动:“越来越刺激了!”“这是真的吗?
借寿这种邪术真的存在?”“主播以前提过她师父是横死的,难道……”就在这时,
苏玲身后的黑暗中,一座坟墓的墓碑突然微微晃动起来。一只苍白的手,
缓缓从泥土中伸了出来。第二章那只手苍白得不像活物,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灰色。
它扒开松动的泥土,紧接着,第二只手也破土而出。弹幕疯了:“卧槽卧槽!特效吗?
”“道具组加鸡腿!”“不像演的,主播报警吧!”苏玲还浑然不觉,
对着镜头强装镇定:“我不知道你在编什么故事,我根本不认识什么林清远。
”我死死盯着她身后:“回头看看你的‘观众’。
”她嗤笑一声:“这种低级吓唬人的手段——”话没说完,那只手已经抓住了她的脚踝。
冰凉刺骨的触感让她尖叫出声,手机“啪”地掉在地上,镜头歪斜,
只能拍到杂草和半截墓碑。“救命!什么东西!”她的声音变调,充满惊恐。
直播间人数飙升,弹幕密密麻麻:“真的假的?”“报警啊!”“是不是剧本?
”画面剧烈晃动,她似乎在与什么搏斗。我听见她急促的喘息和呜咽。突然,镜头被捡起,
苏玲惨白的脸重新出现,妆容花乱,头发沾满草屑。“是你搞的鬼对不对?
”她对着镜头嘶吼,“林清远都死了三年了!他不可能——”她的话戛然而止,
瞳孔骤然放大。在她身后的黑暗中,一个模糊的人影正缓缓从坟墓中爬出。那身影佝偻,
每一步都带着泥土簌簌落下的声响。“他……回来了……”我轻声说。苏玲猛地回头,
对上那双空洞的眼睛。她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手机再次脱手。画面天旋地转,
最后定格在荒凉的夜空,只听得到她渐远的哭喊和某种拖拽声。直播信号戛然而止。
我坐在屏幕前,手心全是冷汗。第九十九卦,应验了。
但事情远没有结束——师父的残魂不会无故现世,除非……除非那根本不是我师父。
我低头看向颤抖的双手,想起师父临终前的另一句嘱咐:“若见‘我’归来,快逃。
”第三章直播中断后,我呆坐在电脑前,屏幕漆黑如墨。弹幕还在疯狂滚动,
礼物特效不断炸开,但我全都看不见了。耳边只剩下苏玲最后的尖叫声,
还有师父三年前那句谶言。“若见‘我’归来,快逃。”我当时以为他神志不清了。
人在将死之时,总会说些胡话。现在我才明白,那是警告。凌晨两点,我依然无法入眠。
窗外下起了雨,雨点敲打着玻璃,像是无数手指在叩击。就在这时,门铃响了。深更半夜,
谁会来找我?我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后,透过猫眼向外望去。走廊空无一人,
只有声控灯因刚才的铃声而亮着,发出昏黄的光。也许是恶作剧。我正要转身,
眼角的余光却瞥见地上有东西。一封信。牛皮纸信封,没有任何署名,只是湿漉漉的,
像是刚从雨中捡起。我犹豫片刻,还是打开了门。走廊里空荡荡的,只有穿堂风呼啸而过。
捡起信封,触手冰凉。里面似乎装着什么硬物。回到屋内,我小心地拆开信封,
倒出里面的东西。一枚玉佩落在桌上,通体翠绿,正中却有一道刺眼的血痕。
这是我师父从不离身的护身符。三年前下葬时,我亲手将它放入棺中。与玉佩一起的,
还有一张字条,上面只有八个字:“第一笔债已收,轮到你了。”字迹我认得,是苏玲的。
可这不可能——她刚刚才在直播中……我的手机突然震动,
一条匿名短信跳了出来:“他穿走了我的皮,现在来找你了。”雨下得更大了。窗外,
对面楼的屋顶上,一个佝偻的身影静静地立在雨中,面朝我的窗户。尽管隔着雨幕,
我依然能感觉到那道视线。冰冷,死寂,熟悉。师父。第四章我猛地拉上窗帘,
背靠着墙壁剧烈喘息。那不是师父。绝不可能是。手机又震动起来,
这次是来电——没有号码显示,屏幕上只有一片空白。我颤抖着接起。“喂?
”电话那头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像是有人在水下艰难地喘息。“……谁?”呼吸声停了,
接着传来一个我永生难忘的声音,嘶哑得几乎无法辨认:“丫头……”是师父的声音。
我的血液瞬间冻结。“你……你是谁?”“坟……是空的……”那声音断断续续,
每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他……穿走了……很多皮……”电话里突然插入一阵尖锐的杂音,
接着变成苏玲凄厉的哭喊:“快跑!他找到你了!”通话戛然而止。我瘫坐在地上,
浑身发冷。师父的玉佩还躺在桌上,那道血痕在灯光下格外刺眼。
三年前的那个雨夜在脑海中重现。师父弥留之际,紧紧抓着我的手,
眼睛里满是恐惧:“他们……不是要我的命……是要我的皮相……”我当时以为他在说胡话。
现在想来,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窗外传来细微的刮擦声,像是树枝摩擦玻璃,
又像是指甲在轻轻划动。我屏住呼吸,一点点拉开窗帘缝隙。楼下街道空无一人,
只有路灯在雨中晕开一团团黄光。但对面楼的屋顶上,那个身影不见了。冷汗顺着脊背滑下。
我猛地回头环顾房间——每个阴影都像是潜伏着什么。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直播平台的推送:“您关注的主播‘莉莉安’正在直播。”我点开链接。画面中,
苏玲——或者说,穿着苏玲皮囊的东西——正坐在梳妆台前,仔细地描画着眼线。
她的动作优雅从容,与一小时前的惊恐判若两人。“抱歉啦各位,刚才直播出了点意外。
”她对着镜头嫣然一笑,声音却带着一种不自然的僵硬,“我们继续算命吧。
”弹幕里有人问:“刚才那是剧本吗?”她凑近镜头,
眼睛弯成诡异的弧度:“当然是剧本啦。不过……”她的笑容突然凝固,
右眼的眼线笔失控地划向太阳穴,留下一道长长的黑痕。但她浑然不觉,
只是直勾勾地盯着镜头,一字一顿:“下一个剧本,已经在路上了。
”第五章我死死盯着屏幕。镜头前,“苏玲”依然在微笑,
那道画歪的眼线像是一条蜈蚣爬在她的脸上。“今天的主题是……”她歪着头,
动作僵硬得像个提线木偶,“换装。”她站起身,走向衣帽间。镜头跟着她移动,
画面微微晃动。
热烈讨论:“主播今天的妆有点怪啊”“刚才的坟地情节不解释一下吗”她打开衣帽间的门,
里面挂满了衣服。但最引人注目的,是正中央挂着的一样东西——一件人形的东西。
皮质光滑,五官的位置空荡荡的,像是一件被剥下来的人皮。“这是我最喜欢的收藏。
”她抚摸着那件“衣服”,指尖在那空荡的面部轮廓上游走,“三年前得到的,
可惜现在有点不合身了。”我的胃一阵翻江倒海。三年前——正是师父去世的那年。
她转过身,面对镜头,开始解开上衣的纽扣。“今天,给大家表演一个换装。
”弹幕瞬间爆炸:“卧槽这是能播的吗?”“平台不管管?”就在她解开第三颗纽扣的瞬间,
我看见了——在她锁骨下方,有一道细细的缝合线,像是将两片皮肤粗糙地缝在了一起。
她注意到了我的视线——尽管隔着屏幕,但我能感觉到她知道我在看。“啊,被发现了。
”她诡异地笑着,手指抚过那道缝合线,“旧衣服总是会变旧的,不是吗?
”她的眼睛突然直勾勾地盯着镜头,
仿佛能穿透屏幕看到我:“尤其是当你找到更适合的……新衣服时。”画面猛地中断,
直播间被平台强制关闭。我瘫坐在椅子上,冷汗已经浸透了后背。手机震动,
又一条匿名短信:“他在找第三张皮。”几乎同时,门铃再次响起。这一次,
猫眼外站着的是——苏玲。她妆容完美,衣着整洁,与直播中判若两人。
只是她的笑容太过僵硬,眼睛一眨不眨。“开门啊,”她的声音通过门板传来,甜得发腻,
“我来还东西了。”她的手中,拿着那枚本该在师父棺中的玉佩。而透过猫眼,
我能清楚地看见——在她的脖颈后面,有一道细细的黑色缝线,一直延伸到衣领深处。
第六章我死死抵住房门,心脏狂跳。“开门啊,”门外的声音依然甜美,却带着机械的僵硬,
“我知道你在家。”透过猫眼,我看见她歪着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门板,
嘴角咧开一个不自然的弧度。“师父让我把这个还给你。”她晃了晃手中的玉佩,
那道血痕在走廊灯光下格外刺眼。我屏住呼吸,慢慢退后。手机还在不断震动,
一条又一条的匿名短信接踵而至:“别开门”“那不是苏玲”“他还没完全适应新皮”突然,
敲门声停了。门外传来布料摩擦的细微声响,接着是某种黏腻的、像是胶带被撕开的声音。
我忍不住再次凑近猫眼。苏玲正背对着门,低着头,双手在脖颈后摸索着什么。
然后——她开始撕扯。她的指甲抠进脖颈后的那道黑线,一点点向下撕开。
皮肤如同劣质胶水粘合的面具,发出令人牙酸的撕裂声。
一层薄薄的、人形的东西被从她身上缓缓剥离,露出下面暗红色的肌肉组织和森白的脊椎。
我捂住嘴,强忍着呕吐的冲动。那层“皮”被完全撕开后,软塌塌地垂在她手中,
像是件刚脱下的连体衣。而站在那里的,
不再是人形的生物——那是一具没有皮肤的、血淋淋的躯体。它缓缓转身,面对我的房门。
没有嘴唇覆盖的牙齿咧开一个笑容,裸露的声带振动着,发出师父的声音:“丫头,开门。
”我瘫坐在地,手脚冰凉。那不是师父——绝不可能是。那个血淋淋的东西开始用指骨叩门,
每一次敲击都留下黏腻的血迹。“你知道为什么选你吗?”它用师父的声音说,
“因为你的皮相……最完美。”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最后一条匿名短信:“看窗外。
”我连滚爬爬地冲到窗边,拉开窗帘。对面楼的屋顶上,站着另一个身影——这次是苏玲,
真正的苏玲,她的皮肤完整无缺,但双眼空洞,脖子上系着一根细细的红线,
像是个被操纵的木偶。她举起手,指向我身后的房门。然后,她用口型无声地说:“快逃。
他想要你的皮。”门外的敲门声越来越重,门板开始出现裂痕。那个声音还在继续,
这次却变成了我的声音:“开门啊……让我进来……”第七章门板在重击下发出呻吟,
裂缝如蛛网般蔓延。我死死盯着对面楼顶的苏玲——或者说,苏玲的躯壳。
她脖子上的那根红线在夜色中微微发亮,像提线木偶的操控线。手机又震了一下,
屏幕亮起:“红线是标记,他靠这个操控皮囊。”门外,
一体……”我猛地醒悟——师父的警告、苏玲的遭遇、那些被“穿走”的皮……这不是借寿,
是窃皮。那个东西,那个没有皮肤的怪物,它在不断更换皮囊,而师父的皮只是其中之一。
现在它盯上了我。门锁开始松动,木屑簌簌落下。我冲进厨房,抓起一把剪刀,
又翻出师父留下的工具箱——里面还有他当年用过的几样法器:一面铜镜,一包朱砂,
还有一捆浸过黑狗血的红绳。回到客厅时,门板已经破了一个洞,一只血淋淋的手伸了进来,
在空中胡乱抓挠。“看见了吗?”门外的声音又变回了师父的语调,
“这才是真实的样子……皮囊只是装饰……”我迅速将红绳浸入朱砂,
在门口的地面上布置了一个简单的缚灵阵。这是师父教我的第一个阵法,
没想到会用在“他”身上。“丫头,”那只手突然停止动作,声音变得哀伤,
“你真的要这样对师父吗?”我的心猛地一痛。那声音、那语气,太像了。
就在我恍惚的瞬间,那只血手突然暴涨,猛地抓住我的脚踝!冰冷的触感让我尖叫出声。
几乎同时,对面楼顶的苏玲突然纵身一跃,
从楼顶坠落——但她的身体在半空中被那根红线拉住,像个破败的人偶般悬挂在那里,
晃晃悠悠。我的注意力被分散的刹那,门轰然倒塌。那个血淋淋的东西站在门口,
咧开没有嘴唇的笑容:“抓到你了。”它迈步进门,却正好踩在我布下的红绳阵上。
朱砂瞬间发出刺目的红光,将它牢牢束缚在原地。它发出愤怒的嘶吼,挣扎着,
每一下都让红绳深深陷入它裸露的肌肉中。我趁机后退,举起那面铜镜。镜中映出的,
不是血淋淋的怪物,而是师父的脸——苍白,浮肿,像是被水浸泡过很久。
“师父……”我颤抖着开口,“真的是你吗?
的师父流下两行血泪:“快走……他快要完全占据我了……”现实中的怪物突然停止了挣扎,
它歪着头,用师父的声音轻轻说:“傻孩子,镜子里当然是你想看到的模样。
”它伸出鲜血淋漓的手指,一点点扯断身上的红绳:“但现实总是……比较丑陋。
”红绳一根根崩断,朱砂的光芒迅速暗淡。它自由了。第八章红绳尽断,朱砂暗淡。
那东西一步步逼近,裸露的脚骨踩在碎木板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我举着铜镜的手在颤抖,镜中的师父面容哀戚,血泪纵横。
“丫头……”镜中的师父嘴唇翕动,“还记得我教你的焚皮咒吗?
”焚皮咒——师父临终前悄悄塞给我的那张符纸上写的咒语,他说万一见到“他”归来,
就念这个。我一直以为那是胡话。现实中的怪物发出刺耳的笑声:“没用的,
那老东西的咒语对我无效。”但它前进的脚步却停顿了一瞬。我猛地醒悟——它在害怕。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我开始念咒,声音颤抖却清晰。那东西发出尖锐的嘶吼,
猛地朝我扑来!“驱邪缚魅,保命护身!”它血淋淋的手指离我的喉咙只有一寸,
却像是撞上了无形的墙壁,被狠狠弹开。“破皮解相,返本归真!”铜镜突然变得滚烫,
镜中的师父面容开始融化,像是蜡像遇热般滴滴答答落下。
而在那融化的皮相之下——是我自己的脸。镜中的“我”露出诡异的微笑,
嘴唇开合:“还不明白吗?根本没有窃皮的怪物。”现实中的血尸开始抽搐,
皮肤像是活物般在它身上蠕动、生长。短短几秒钟,它变成了我的模样——完完全全,
分毫不差。两个“我”面面相觑。“你就是我,”镜中的我说,“三年前,为了救师父,
你用自己的半张皮为他续命。”记忆的闸门轰然打开——那个雨夜,我跪在师父床前,
用禁术割下自己的背皮,缝在他身上。我以为能救他,
却不知道这禁忌之术会让我们二人的魂魄都困在这具不完整的皮囊中。师父早就死了,
三年前就死了。活下来的,是共用一张皮的我们——两个残缺的灵魂在一个躯壳里互相撕扯。
镜中的“我”——那个更冷静、更残忍的我——微笑着说:“现在,
该决定谁拥有完整的皮囊了。”门外传来警笛声,邻居听见动静报了警。两个“我”对视着,
知道决战的时刻到了。第九章警笛声由远及近,刺眼的红蓝光芒透过破碎的房门在屋内旋转。
两个“我”相对而立,如同照镜子般分毫不差。“他们来了,”镜中的“我”轻笑,
“你觉得他们会相信谁?”我握紧滚烫的铜镜,手心传来灼痛。
逐渐冰冷的身体、刀刃划过背部的剧痛、还有缝合时针线穿过皮肤的触感……“你想起来了,
对吗?”镜中的“我”向前一步,声音充满诱惑,“我们本是一体,何必自相残杀?
”楼梯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警察马上就要到了。“我们可以轮流使用这张皮,”它伸出手,
掌心向上——那上面有一道和我一模一样的疤痕,“就像从前一样。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同样的疤痕赫然在目。焚皮咒的最后一个字还在舌尖萦绕,
我知道一旦念完,我们中必有一个会灰飞烟灭。“做个选择吧,”它柔声说,
“是让我吞噬你,还是……”我猛地抬头,念出咒语的最后一个字:“焚!”铜镜应声炸裂,
无数碎片如刀片般四射飞溅!镜中的“我”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冒出青烟,
皮肤像是被无形火焰灼烧般卷曲、焦黑。“你疯了!”它在地上翻滚,
“这样你也会——”话音未落,我的背部传来撕心裂肺的剧痛。低头看去,
自己的手臂皮肤也开始泛起水泡,逐渐焦黑。焚皮咒焚的是同一张皮。警察破门而入的瞬间,
看到的是一幅诡异的景象:两个一模一样的女子在地上痛苦翻滚,
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焦化、剥落。“救命……”我们同时伸出手,声音重叠。
年轻的警员吓得后退一步,对讲机里传来急促的询问声。就在意识模糊的边缘,
我听见它在我耳边轻笑:“你输了……焚皮之后,
活下来的……会是更强大的那个……”剧痛中,我最后看见的是——我们焦黑的皮肤下,
露出的不是血肉,而是另一层完好的皮肤。师父的皮肤。第十章皮肤焦黑剥落,
露出底下另一层完好的皮肤——细腻,苍老,带着熟悉的皱纹。师父的皮肤。
剧痛奇迹般消退,我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那分明是一双老人的手,布满岁月的痕迹。对面,
另一个“我”也停止了翻滚,它焦黑的外皮同样剥落,露出的却是——苏玲光滑年轻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