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一扬就朝我扔来,锋利的戒面擦过我额角,血丝瞬间渗了出来。
陆衍霆立刻攥住她的手,指腹反复摩挲着检查:“有没有伤到?”
额角一阵阵抽痛,我攥紧了拳。
从前他总怕我撞着碰着,特意把家里所有尖角都包上了软垫。
要是哪个佣人不小心让我蹭破点皮,都会立即辞退,全行业封杀。
那些年,我身上连块淤青都没有过。
可现在,鲜血顺着眉骨往下淌,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眼里却全是对另一个人的心疼。
我扯了扯嘴角,没再看那枚滚到墙角的戒指,转身去处理伤口。
2
连续完成三台手术后,我浑身疲惫地推开家门,只想尽快回到房间休息。
然而,还未踏进客厅,就听见里面飘出细碎又黏腻的***。
男人的西装外套、女人的裙摆,从玄关一路散到客厅地板上。
宋玉瑶被陆衍霆按在沙发里亲吻,瞥见我后,她故意仰着头,声音叫得更勾人。
恶心感直冲喉咙。
我强压下不适,秉持着医生的职业素养,平静出声提醒:
“术后不建议立即同房,要是实在忍不住,也得避免剧烈动作,尤其不要触碰胸部。”
陆衍霆背影一僵,随即若无其事地起身,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
宋玉瑶靠进他怀里,不满地嘟囔:“真扫兴。”
我移开视线,该说的都已经说了,非要作死,也和我无关。
刚想上楼,陆衍霆却叫住我:“玉瑶刚做完手术,你厨艺好,帮她煲点补汤。”
我没应,只是反问:“保姆呢?”
他神色坦然,仿佛理所应当,“她们在这儿,玉瑶有些放不开,我就给她们放了假。”
心口猛地一酸。
放不开?
公司的休息室、家里的卧室、甚至他的车内,哪个地方没留下过他们欢好的痕迹?
现在倒说放不开了。
我没忍住回怼:“我不是宋玉瑶的免费保姆。”
当初愿意洗手作羹,是因为爱他。
现在都要离开了,我又何必再自取其辱。
宋玉瑶靠在陆衍霆怀里,故作恍然:“原来姐姐是嫌没给钱?衍霆哥哥,你给她点钱吧。”
陆衍霆皱眉,仿佛第一次看清我。
“没想到你现在这么市侩。”
他随后抽出一张黑卡递来,“这是报酬,这几天你负责照顾玉瑶的起居。”
他眼底没了半分往日的宠溺,只剩下高高在上的施舍。
我呼吸一滞,浑身发冷,却没再争辩,抬手接过了卡。
见状,他眉头皱得更紧,“既然拿了钱,就快去做饭,我平时亏过你吗?吃相这么难看。”
他确实没亏待过我,可他的每一任情人都在变着法的试探、挑衅。
从偷发床照给我,到阻拦我升职的机会,再到让他停掉我的所有副卡,他都无一不应允。
现在看来,他早就忘得干干净净。
但离婚证没拿到,我不想再生事端,只盼着处理好一切,远走他乡,再不复见。
身后又传来黏腻的水渍声,我充耳不闻,可麻木的心还是被刺得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