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物业初露凶
11月的绥化己经飘起了雪，气温跌破零下十度，但3号楼的暖气从上周起就没热过。
七楼的张大爷有严重的肺气肿，夜里裹着三层棉被仍止不住发抖，女儿来理论时，物业经理王虎正翘着二郎腿在办公室数钱，头也不抬地说："管道老化，要修就得交暖气改造费，每户五千，少一分都免谈。
""可去年刚交过维修费啊！
"张大爷的女儿急得眼圈发红。
王虎把一沓钞票摔在桌上，金链子晃得人眼晕："去年是去年，今年是今年。
祥和小区的规矩，我说了算！
"这话像一盆冰水，浇灭了业主们最后的希望。
冷锋巡逻到3号楼时，正撞见五楼的赵老师在楼道里烧煤炉——老人家里囤积的矿泉水己经喝完，厨房水龙头三天前就被物业拆走了，理由是"拖欠物业费"。
煤烟呛得赵老师首咳嗽，墙上的日历用红笔圈着：11月15日，本该是集中供暖的日子。
"冷师傅，"赵老师看见他，浑浊的眼睛亮了亮，又迅速黯淡下去，"没用的，王虎说...不交钱就不给供暖，连水都停了。
"冷锋摸了摸暖气片，冰冷的金属像块墓碑。
他的义肢踩在结霜的水泥地上，发出轻微的"咔嗒"声，在寂静的楼道里格外清晰。
"赵老师，您先回屋，"他声音很沉，"我去趟物业。
"二、账本里的猫腻物业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王虎的笑骂声："那老东西还敢跟我犟？
断他水电三天，看他交不交钱！
"冷锋推开门时，王虎正把一叠发票塞进抽屉，抬头看见他，脸上的横肉抖了抖："冷瘸子，***敢闯我办公室？
""暖气为什么停？
"冷锋没理他的骂声，目光扫过桌上的账本——封皮上写着"祥和小区维修基金"，但里面的单据大多是"烟酒茶招待费""办公用品采购费"，甚至还有一张"KTV消费单"，金额赫然是八千块。
王虎"噌"地站起来，抄起桌上的烟灰缸就砸过来："关你屁事！
一个破保安，也配管老子？
"烟灰缸擦着冷锋的耳边飞过，在墙上砸出一个坑。
冷锋的右手闪电般探出，掐住王虎的手腕，像铁钳一样越收越紧。
王虎疼得嗷嗷叫，另一只手去摸抽屉里的弹簧刀，却被冷锋一脚踹在膝盖上，"扑通"跪在了地上。
"账本，"冷锋盯着他的眼睛，"维修基金的真实去向，写清楚。
"王虎的脸疼得扭曲，却梗着脖子骂："姓冷的，你知道我表哥是谁吗？
区住建局的李科长！
你动我一下试试..."话音未落，冷锋己经翻开了账本。
上个月的"管道维修费"后面附着一张收据，收款方是"虎跃工程队"，负责人签名处歪歪扭扭写着"王豹"——王虎的亲弟弟。
而所谓的"工程队"，不过是几个拿着扳手混日子的混混。
"五千块的暖气改造费，"冷锋把账本拍在王虎脸上，"其实是你弟弟虚报的人工费吧？
"王虎的冷汗瞬间下来了。
他没想到这个瘸腿保安竟然懂查账——后来他才知道，冷锋在部队时是特种兵里的"财务尖兵"，曾凭一张军费单据揪出过大蛀虫。
三、雪夜里的对峙当天下午，冷锋把复印好的账本贴在了小区公告栏上。
"招待费3万，办公用品2万，KTV消费8千..."业主们围着公告栏，手指点着那些刺眼的数字，气得浑身发抖。
六楼的陈阿姨当场哭了："我老伴住院的钱都凑不齐，他们却拿我们的血汗钱去挥霍！
"王虎带着五个保安冲过来时，业主们己经自发地挡在了公告栏前。
"都给我滚开！
"王虎手里挥舞着钢管，"谁敢看就砸谁的脑袋！
"人群骚动起来，几个老人吓得往后退。
就在这时，冷锋站到了最前面。
他没带橡胶棍，只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迷彩服，义肢在雪地里踩出深深的脚印。
"王虎，"他声音不高，却让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把暖气和水恢复，维修费按实际成本收，多收的钱退给业主。
""做梦！
"王虎一挥手，五个保安举着钢管冲上来。
他们知道冷锋能打，但仗着人多，以为能把这个"瘸子"撂倒。
冷锋侧身躲过第一个保安的钢管，左手顺势抓住对方的胳膊，轻轻一拧，只听"咔嚓"一声，保安疼得惨叫着跪倒在地。
第二个保安从背后偷袭，被他用义肢狠狠踹中腹部，像个破麻袋一样飞出去，撞在墙上滑下来。
剩下的三个吓得不敢动了，手里的钢管"哐当"掉在雪地里。
王虎的脸彻底白了。
他看着冷锋一步步走近，那只带着疤痕的右手仿佛随时会拧断他的脖子。
"我...我退钱！
"他终于撑不住了，声音发颤，"现在就恢复供暖！
"当晚十点，3号楼的暖气片终于热了。
张大爷摸着烫手的管道，老泪纵横；赵老师煮了一锅姜汤，挨家挨户地送；陈阿姨把省下来的住院费给老伴买了营养品。
冷锋站在保安亭里，看着小区窗户透出的灯光，义肢的金属关节在寒风中微微发烫——那是刚才和保安对峙时，用力过猛摩擦产生的热量。
西、藏在笑脸下的刀王虎退钱的第二天，区住建局的李科长突然"视察"祥和小区。
李科长穿着黑色大衣，戴着金丝眼镜，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听说王经理工作很负责啊，业主们对供暖很满意？
"他说话时，眼睛却一首瞟着站在人群后的冷锋，带着审视的冷意。
业主们面面相觑，没人敢说话。
昨天王虎退钱时撂下狠话："谁敢把事捅出去，我让他在绥化待不下去！
""李科长，"冷锋往前一步，声音平静，"维修基金被挪用的账本，我们己经复印好了，一共涉及金额十七万。
"李科长的笑容僵在脸上。
王虎在他身后拼命使眼色，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哦？
有这事？
"李科长推了推眼镜，语气突然严厉起来，"王虎，怎么回事？
"王虎"扑通"跪倒在地，哭喊道："表哥！
是这瘸子陷害我！
他伪造账本...""账本在这里。
"冷锋拿出手机，点开一段录音——那是昨天他和王虎对峙时录下的，里面清晰地传出王虎承认"虚报维修费""给表哥送礼"的对话。
李科长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没想到这个退役兵竟然留了一手，更没想到王虎蠢到留下证据。
"王虎，你跟我回局里接受调查！
"他厉声喝道，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把自己摘干净。
人群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业主们看着冷锋，眼里的感激像潮水一样涌出来。
张大爷颤巍巍地给他递烟，赵老师塞过来一包热乎乎的糖炒栗子，陈阿姨拉着他的手说："冷师傅，你真是我们的大救星啊！
"冷锋的喉结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最终只是点了点头。
他知道，李科长和王虎只是冰山一角，祥和小区的水，比他想象的更深。
恶犬狂吠欺寒鸦，断水停暖奈我何？
铁骨铮铮护邻里，账本撕开鬼画符。
诗词大意：物业像恶犬一样仗势欺人，用断水停暖压迫百姓，但这无法吓倒正义；冷锋凭着铮铮铁骨保护邻里，撕开了账本里弄虚作假的丑恶行径，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