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的粉丝骂我配不上顶流巨星。

她们不知道，哥哥的顶流位置是我用钱砸出来的。

我决定收回一切资源，让他尝尝从云端跌落的滋味。

三天后，他跪在我门前：“求你再爱我一次。”

我笑着点亮手机屏幕——上面是他竞争对手的官宣海报：

“介绍一下，我的新代言人。”

顾宸拿到最佳男主角奖杯的那个晚上，他的粉丝把我骂上了热搜。

#沈念 不配#

后面跟着一个深红色的“爆”字。

我盘腿坐在公寓的落地窗前，俯瞰脚下帝都璀璨的灯火，平板上播放着颁奖礼的直播回放。

顾宸站在光芒汇聚的舞台中央，握着那座沉甸甸的奖杯，眼眶微红，感谢了导演，感谢了剧组，感谢了一直支持他的“宸星”——他的粉丝们。

他唯独没有提我。

镜头扫过台下，他美丽的新搭档，当红小花林薇，正仰头望着他，眼角闪着感动的泪光。

恰到好处，我见犹怜。

弹幕彻底疯了。

“啊啊啊哥哥实至名归！”

“哥哥看看我们薇薇吧！郎才女貌太好磕了！”

“只有我记得哥哥那个上不得台面的素人前女友吗？@沈念 出来看看，你配吗？”

“笑死，沈念早就被哥哥甩了吧？那种素人怎么配站在哥哥身边？”

“听说沈念还在纠缠哥哥？求求你要点脸吧！”

“#沈念 不配# 刷起来！让她认清自己！”

平板电脑的冷光映在我脸上，没什么表情。

手指无意识地划过屏幕，一条条充满恶意的评论飞速掠过，像淬了毒的针，密密麻麻，却奇异地感觉不到疼。

习惯了吧。

从顾宸凭借我投资的第一部小成本网剧意外爆红开始，这种声音就没断过。

她们说我长相普通，家世普通，根本配不上光芒万丈的顾宸；说我心机深沉，绑着他不放，阻碍他的事业；她们甚至扒出我早年的照片，嘲笑我的衣着，我的品味，我的一切。

顾宸从来只是轻描淡写地安抚我：“念念，别理会她们。她们不懂。等我站稳脚跟，等我们足够强大，我就公开，给你一个名分。”

一开始我是信的。

我爱他，从大学时那个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在酒吧驻唱却眼神清亮的少年开始。

我看不得他受穷，看不得他被人轻贱，看不得他的才华被埋没。

所以，我动用了家里给我的，那些我从未想过要动用的资源，和源源不断的金钱。

一部部大制作，顶级的代言，最好的公关团队，最强势的宣传资源……像用最精美的饲料，硬生生堆砌起一个流量神话。

他越来越忙，越来越耀眼。

我们见面的次数从一天一次，到一周一次，最后变成一个月也难得碰上一面。

他眼底的疲惫越来越重，看向我时，那份曾经的炽热和依赖，渐渐被一种复杂的、小心翼翼的东西取代。

直到三个月前，我在他手机里看到了林薇发来的暧昧信息，以及他经纪人发来的，那份详细分析如何与我“温和切割”，并捆绑林薇进行绯闻营销，能让他“商业价值最大化”的方案。

他甚至没有勇气当面跟我说分手。

心死，大概就是一瞬间的事。

那个曾经让我倾尽所有去爱、去付出的少年，终究死在了名为欲望的名利场里。

我关掉平板，室内陷入一片寂静，只有窗外的霓虹无声闪烁。

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顾宸经纪人的名字，王姐。

我直接挂断。

她又接连打了好几个，我索性关了静音。

世界清净了。

我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浇灭了最后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

然后，我拿起另一部私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几乎是瞬间被接起，那边传来一个恭敬沉稳的男声：“小姐。”

“李叔，”我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通知下去，停止我们名下所有基金会、投资公司以及关联企业对艺人顾宸的一切资源输送。已经签约尚未执行的，全部以不可抗力为由终止。正在洽谈的，一律回绝。另外，联系‘鼎盛资本’、‘星耀传媒’那边，把我的意思传达清楚。”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李叔显然有些意外，但他没有多问一句，立刻回应：“明白，小姐。我会立刻处理。”

“要快。”

“是。”

挂了电话，我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玻璃映出我模糊的影子。

不够，这样还不够。

我再次拿起手机，翻到那个几乎从未主动联系过的号码，发了条信息出去。

“动手吧。”

对方回得很快：“收到，老板。”

做完这一切，我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又像是亲手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有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

我去浴室放水，泡了一个漫长的澡，然后敷上面膜，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