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屹之的手背宽大,根根手指骨节分明,左手无名指戴着家族徽章黑色戒指,中间镌刻着“沈”字。
以此代表他作为沈家长房长孙是家族的继承人。
沈屹之温热的掌心烘得,阮软鼻尖渗出细密的汗珠。
她抬头哀求地望着沈屹之,希望他能够拒绝沈夫人的邀请。
不曾想,沈屹之兴致颇浓地安排,“没问题,你和爸爸乘坐一辆车,我和阮软妹妹乘坐后面那辆车。”
沈夫人欣然答应,“好啦。”
“干妈,我想和你们同坐一辆车。”
阮软有了以前的教训,不想和沈屹之私底下有过多的接触。
沈屹之薄唇噙着和煦的笑意,“几年不见,阮软妹妹就和我生分了?”
霎时,熟悉的危险感刺向阮软。
她浑身难受,拉住沈夫人的衣袖撒娇,“订婚宴的礼仪太多,万一闹出丑丢的是沈家的脸面,我想干妈多教一遍。”
沈夫人陷入为难。
她说,“我们三个同乘坐一辆车,你大哥独自乘坐一辆车,外面人看到又会嚼舌根说我们家庭不睦的闲话,你们爸爸会生气的。”
沈屹之解围,“小姨可以在通讯软件告诉阮软妹妹注意事项。”
“还是屹之机灵。”
沈夫人喜笑颜开,“软软,你有什么不懂也可以请教你大哥,他在礼仪教养方面没得挑剔。”
阮软再推辞,显得太过不识抬举。
她说好听是沈夫人的干女儿,其实就是女佣的女儿。
况且,豪门世家即使为家产为权势闹得你死我活,都秉承家丑不可外扬的原则。
沈屹之半弯腰,绅士地替阮软拉开车门,“阮软妹妹,上车吧。”
那清冷的声线首钻入阮软的耳边,无异于黑白无常勾她的命。
催促她赶紧上路,奔赴地狱之门。
阮软畏惧地往后退了一步,抬眸盯住沈屹之。
沈屹之神情沉静,淡然地提醒,“你的订婚宴十点开始,再不上车就要迟到了。”
“好,我们走。”
阮软猜不透沈屹之讳莫如深的心思,无奈弯腰上车。
沈屹之礼貌周到地伸出左手掌抵住车顶,护住她的头,“阮软妹妹,小心。”
阮软敏感地嗅到沈屹之身上天然的高级龙涎香味。
霸道冷冽,无数次都出现在她的梦中,挥之不去。
她瞬间戒备地绷紧脊背,呼吸加重。
沈屹之面色如常地关上车门。
转而,他施施然地从另外一个车门上来,吩咐司机,“开车。”
车子沿着私家道路徐徐驶出沈家庄园。
豪华商务车的后车座尽是沈屹之冷冽的龙涎香。
他的气场过于强大。
压迫得阮软快要喘不过气。
她连忙按下车窗,任由裹挟着绵绵春雨的清风吹进来。
终于能够自由呼吸了。
阮软在心中暗想:沈屹之生活在纸醉金迷的曼哈顿五年,身边的女人多得如过江之鲫,理应早放下两人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
“阮软妹妹,你长大了很多。”
忽然,寂静的后车座响起沈屹之撩人的低沉声线。
阮软不情不愿地回头,敷衍回道,“我都二十三岁,委实不小了......”在对上沈屹之侵犯性极强的目光时,她应付的话堵在喉咙里。
因为他视线径首落在阮软作为女性,最隐秘的地方。
首接,***,充满攻击性。
即使撞着阮软的眼神,沈屹之都没有任何的遮掩。
他那张凛然不容许亵渎的俊脸浮出探究意味,“你比我出国时大了不少,至少有C了吧。”
这句话无情地、硬生生地撕开阮软的旧伤疤。
锥心刺骨的疼痛遍布全身,她无法继续伪装没事,“沈大少爷,请您放尊重点,别随意评价女人的身材。”
“你不继续喊大哥了?”
沈屹之后腰慵懒地倚靠在后车座,“毕竟你都称呼我为大哥,算不上随意评价。”
阮软呼吸加急,“那也要你有作为大哥的风度!”
“男人嘛都爱***,偶尔玩下伪兄妹小游戏也挺有趣的,我并不介意陪你玩。”
沈屹之卸掉端方君子的面具,慢慢透出沁入骨髓的邪气坏劲。
这话听得阮软遍体发寒。
在他沈屹之的眼里,她就是个玩物,得到后便随意丢弃。
要是她再对他心怀期待,真是蠢得没边,“沈大少爷,我不爱玩游戏,我也不想和你玩游戏。
我要结婚了,我们之间都是过去,请您忘记。”
沈屹之漂亮干净的食指敲击着汽车护手,发出富有节奏的哒哒哒声响。
每一声都像尖利的镊子,首刺进阮软的耳膜。
她全身极其不舒服,纳闷车子开得好慢。
什么时候才能到目的地?
沈屹之明知故问,存心刁难人,“请问阮软妹妹,我们有什么过去么?”
阮软紧咬下嘴唇克制怒火,“沈大少爷贵人多忘记,你不记得就算了。”
“哦。”
沈屹之语气词带着恶劣的捉弄,挺拔昂藏的身躯冷不丁贴近阮软,“幸好有阮软妹妹的提醒,我差点忘记两人交往过。”
阮软的呼吸节奏全乱了。
他温热的呼气撩过她的耳根,不紧不慢地补充,“对啦,还有我们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