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单身派对的视频凌晨三点发到楚砚手机上。她跨坐在陌生男人腿上，
用口红在楚砚照片上画叉：“这傻子的钱最好骗！”楚砚取消婚礼的短信群发时，
林晚正尖叫着点数“赎罪筹码”——每辱骂楚砚一句就能换一杯酒。一周后，
林晚缩在出租屋啃冷馒头时，楚砚的律师按响门铃：“楚先生请您签收彩礼退还协议。
”他晃了晃POS机：“现金还是刷卡？”第一章手机屏幕在凌晨三点的死寂里猛地炸亮，
惨白的光刺得楚砚眼球生疼。他刚结束跨国会议，头脑还残留着金融数据的残影，
下意识地划开屏幕。不是工作邮件，也不是垃圾短信。发件人是个陌生号码，没有文字，
只有一个刺眼的视频文件缩略图。画面模糊晃动，
但中间那个笑得花枝乱颤、穿着紧身亮片裙的女人，烧成灰楚砚也认得——林晚，
他明天就要迎娶的新娘。一股冰冷的麻痹感瞬间从指尖窜上头顶，
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停止了跳动。空气粘稠得令人窒息。他指尖冰冷，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点开了那个视频。震耳欲聋的电子音乐瞬间冲垮了夜的寂静，
镜头晃动得厉害，像喝醉了酒。灯光诡谲，人影重叠。林晚就在人群中心，
在一张巨大的、堆满空酒瓶和彩屑的矮桌上，
跨坐在一个染着紫色头发、鼻环闪闪发光的年轻男人腿上。她仰着头，笑得放肆，
脸颊是酒精催生的酡红，眼神迷离又疯狂，带着一种楚砚从未见过的、近乎狰狞的亢奋。
“快快快！林晚，轮到你了！筹码！筹码！”周围爆发出尖锐的起哄声，
好几个举着手机拍摄的人影在晃动。一个戴着夸张猫耳朵发箍的闺蜜——沈薇，楚砚认识她，
林晚口中最贴心的姐妹——笑嘻嘻地把一支猩红的口红和一个相框塞进林晚手里。相框里，
是楚砚和林晚的合照，笑得温和儒雅的他，眼神里满是爱意。那是他送给林晚的生日礼物。
林晚接过口红，动作带着夸张的醉态。她扭着腰，在紫毛男的腿上调整了一下姿势，
引来一阵更响的口哨和尖叫。她旋开口红盖，对着镜头，笑容陡然变得刻薄又尖锐。
“这个傻子！”她拔高了调门，声音在嘈杂的音乐里也异常刺耳，清晰地穿透了屏幕，
“哈哈哈哈！你们知道他多好骗吗？我说想去马尔代夫度蜜月，他眼都不眨就划了五十万！
还问我够不够！够不够？！哈哈哈！”她笑得前仰后合，身体几乎完全贴在了紫毛男的身上。
紫毛男配合地搂紧她的腰，手在她腿上游移，一脸得意地朝着镜头比了个下流的手势。
“筹码！这是筹码！快，酒！给她满上！”沈薇兴奋地尖叫。林晚止住狂笑，
眼神里闪着一种病态的兴奋光芒。她毫不犹豫地举起口红，对着相框里楚砚的脸，
重重地划下第一道刺眼的“X”！猩红的油彩瞬间覆盖了楚砚含笑的眉眼。“还有呢！晚晚，
别停啊！多骂一句，多一杯酒！”另一个声音怂恿着。林晚舔了舔嘴唇，
脸上是那种掌控一切的、近乎残忍的快意。“行啊！这傻子，蠢得没边！
我说我爸做生意要周转，他二话不说又掏了八十万！连借条都没让我爸打！你们说，
这种傻子，是不是活该当我的提款机？嗯？”伴随着又一句恶毒的羞辱，
第二道、第三道猩红的“X”狠狠划在照片上楚砚的额头、嘴角，覆盖了他曾经温柔的弧度。
“骂得好！再来！”紫毛男拍着她的屁股，哄笑着。林晚像是得到了鼓励，
声音更加尖利亢奋：“提款机！对！他就是我的大号提款机！还自以为深情款款呢！
哈哈哈哈！等我明天把他那点家底彻底掏空，你们就等着看老娘开香槟吧！下一个筹码，
快给我酒！”她一边尖叫着，一边更加用力地涂抹，
猩红的口红几乎将整个相框里楚砚的脸彻底涂污、覆盖，
仿佛要将他这个人从她的世界里彻底抹去。视频结束，
画面定格在林晚那张因为酒精和恶意而扭曲变形的脸上，
和她手中那个只剩下刺眼猩红的相框。寂静。死一样的寂静。
办公室里只剩下中央空调低沉的风声，和他自己沉重的、压得他胸腔生疼的心跳。咚。咚。
咚。每一声都像重锤砸在冰面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愤怒，没有悲伤，
甚至没有那种被巨大背叛冲击后的空白。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川般的寒意，
在他眼底迅速凝结、蔓延，最终冻结了整张面孔。他靠在冰冷的真皮椅背上，
手指无意识地在光滑的红木桌面缓缓敲击。哒。哒。哒。声音清晰、稳定，
带着一种冷酷的韵律。他看着手机暗下去的屏幕，又亮起——屏幕上弹出一条新信息，
是林晚发来的，时间显示是视频发送后不久。“亲爱的砚，想你想到睡不着！
明天我就是最美的新娘子啦！期待你掀开头纱那一刻！爱你，永远爱你！
爱心爱心”虚伪的文字像淬了毒的针，扎进楚砚被寒冰包裹的心脏深处。
“永远…爱我？”他低声重复，声音低沉平稳，没有丝毫波澜，
嘴角却极其缓慢地牵起一丝弧度。那弧度冰冷、锋利，如同淬了寒冰的刀锋，没有半分笑意，
只有刻骨的讽刺和一种即将倾覆一切的决绝。他拿起另一部私人手机，动作流畅而精准，
没有丝毫犹豫。解锁，打开群发助手。他的通讯录里，所有标注为“婚礼宾客”的联系人，
都在其中。手指在屏幕上轻点几下，一条编辑好的信息被选中。发送。第二章“叮咚！
”“叮咚！”“叮咚！”“叮咚！”凌晨三点半，
无数个手机提示音在城市的各个角落此起彼伏地响起，
像一场突如其来的、冰冷冰冷的电子雨。
林晚是在一阵天旋地转的头痛和喉咙火烧火燎的干渴中醒来的。宿醉像一只沉重肮脏的手，
死死攥着她的脑袋。派对残留的喧嚣还在耳膜里嗡嗡作响，
劣质香水和呕吐物的混合气味顽固地弥漫在酒店套房污浊的空气里。
她挣扎着睁开酸涩肿胀的眼，发现自己赤着脚，歪歪扭扭地蜷缩在套房客厅昂贵的厚地毯上，
旁边是翻倒的酒杯和几个同样姿势不雅的男女。那个紫毛男就躺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鼾声如雷。“水…”她嘶哑地呻吟了一声，下意识地摸索自己的手机。手指触到冰冷的屏幕，
唤醒它。屏幕亮起的瞬间，刺目的光让她眯起了眼。紧接着，
她看到了通知栏那密密麻麻的、几乎要挤爆屏幕的未读消息提示，
还有两个未接来电——来自她的母亲。一种莫名的、冰冷的不安瞬间穿透了浓重的酒意，
让她打了个寒噤。她手指颤抖着点开最新的那条信息，来自她妈妈，时间就在五分钟前。
“林晚！！！！！你搞什么鬼！！！！楚砚发公告取消婚礼了！！！所有人！！！
所有人都收到了！！！！你怎么回事？！你是不是疯了？！你昨晚到底干了什么？！！
马上给我滚回来！！！马上！！！”每一个字都像带着火焰的烙铁，狠狠烫在林晚的神经上。
取消婚礼？公告？所有人？嗡——大脑一片空白，宿醉的眩晕感被更强烈的恐惧瞬间取代。
她手脚并用地爬起来，高跟鞋不知丢在哪里，赤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
踉踉跄跄地扑到沙发边，一把抓起自己扔在上面的手包，哆嗦着翻出手机。手机里，
来自楚砚的信息孤零零地躺在最顶端，没有称呼，没有多余的文字，
只有一句冰冷如铁、斩钉截铁的宣告：“通知：本人楚砚与林晚女士婚礼取消，即刻生效。
所有相关安排终止，请勿再行筹备及到场。”信息发送时间：凌晨三点三十一分。
“不…不可能…”林晚失声喃喃，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凝固、冻结。她疯狂地往下划动屏幕，
无数条信息爆炸般地跳了出来。“晚晚！怎么回事？！楚砚怎么突然发这个？”“林大美女，
你没事吧？楚少这是…闹哪出？”“林小姐，我是婚庆公司的小李，
楚先生凌晨来电通知取消全部预订，定金按合同不退。请问您这边……”“林晚，
你他妈昨晚是不是作死作大发了？楚砚那信息语气冷得能冻死人！”“林女士，
关于您父亲上个月从楚先生处借款八十万的事宜，请您尽快联系我方律师沟通还款计划，
这是楚先生委托转达……”“啊——！！！
”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猛地从林晚喉咙里爆发出来，
混杂着难以置信的恐惧和毁灭性的恐慌。她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双腿一软，
重重地跌坐回冰冷的地毯上，手机也脱手滑落。
这一声尖叫惊醒了客厅里几个同样醉得不省人事的人。
“靠…谁啊…吵死了…”紫毛男皱着眉头嘟囔，烦躁地翻了个身。
沈薇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来，脸上还带着昨天派对留下的残妆，显得有点脏兮兮的。“晚晚？
怎么了？一大早鬼叫什么？宿醉头痛？”林晚猛地转过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住沈薇，
那眼神里翻滚着绝望和一种濒临疯狂的怨毒。“怎么了？你问我怎么了？！
”她的声音嘶哑尖利，像破锣一样，“楚砚！楚砚他…他把婚礼取消了！他通知了所有人！
”“什么？！”沈薇的睡意瞬间吓飞了，眼睛瞪得溜圆，“不可能！他那么宠你！
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你赶紧给他打电话解释啊！”她也慌了神，手忙脚乱地找自己的手机。
“误会？”林晚惨笑一声，笑声比哭还难听，身体筛糠般地抖动着。
一个可怕念头像毒蛇一样钻进她的脑海——那个视频！那个该死的游戏！被人拍了！
而且发给了楚砚！一定是这样！昨晚那些闪光灯，
那些举着手机的人影……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扑过去捡起自己的手机，
颤抖着找到楚砚的号码，用力按下了拨号键。通了！漫长的、令人窒息的等待音。
每一声“嘟”都敲在林晚濒临崩溃的神经上。终于，接通了。“喂？”楚砚的声音传来。
冷静。平稳。没有一丝波澜。没有愤怒，没有质问，只有一片深海般的、冰冷的死寂。“砚！
楚砚！是我，晚晚！你…你发的信息是真的吗？为什么？是不是有人乱说什么了？
你听我解释！你听我…”林晚语无伦次，带着哭腔，试图抓住最后一丝渺茫的希望。“解释？
”楚砚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清晰地切割着林晚的耳膜，不带一丝温度，
像淬火的刀锋刮过玻璃，“解释你昨晚跨在别人腿上，解释你用口红在我照片上画叉，
解释你骂我是‘傻子’、‘提款机’、‘活该被你掏空’？”每一个字，
都精准地复述了视频里最刺耳的片段，像冰锥，一下下凿在林晚的心脏上。林晚如遭雷击，
整个人僵在原地，血液都凝固了。真的是视频！他真的看到了！
看到了她最不堪、最丑陋、最恶毒的样子！“不…不是的！楚砚！你听我说！那是玩游戏！
是她们逼我的！喝多了！我喝多了胡说八道的！那不是真的！我爱你！我爱你啊！
”林晚歇斯底里地哭喊起来，眼泪汹涌而出，精致的妆容在脸上糊成一团绝望的污渍。
“游戏？”楚砚的声音依旧平稳无波，甚至透出一丝冰冷的、轻蔑的嘲弄，“林晚，
‘玩玩而已’是吗？你们玩得很开心？”林晚的哭喊戛然而止，只剩下粗重的、恐惧的喘息。
“恭喜你，游戏结束了。”楚砚的声音冷漠地宣判，“婚礼取消，所有账目，我会和你，
以及昨晚所有玩得尽兴的人，一一清算。这是通知，不是商量。
”“嘟…嘟…嘟…”忙音响起，冰冷地掐断了林晚最后一丝妄想。“他…他挂断了？
”沈薇凑过来，脸色也白了，带着侥幸试探着问，“晚晚，他怎么说？是不是误会？
”林晚缓缓地抬起头，看向沈薇，脸上泪痕交错，眼神却空洞得吓人，
仿佛灵魂已经被刚才那通电话彻底抽走。她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不成调的抽泣。
“结束了…”她喃喃地说，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
“他…他说…要清算…”沈薇倒吸一口凉气，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她猛地想起昨晚自己递口红、怂恿林晚的画面，
想起自己也在旁边笑着拍视频…她下意识地摸出自己手机，翻看昨晚的“战利品”。
当看到自己拍摄的一段林晚在楚砚照片上画叉并尖声大笑的视频时，
她的手指也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客厅里的其他人也陆续被这诡异的气氛惊醒，面面相觑，
宿醉的脑袋里一片懵懂，但都隐隐感觉到大事不妙。“清算？”紫毛男打了个哈欠，
揉着乱糟糟的头发，带着宿醉的烦躁和不屑，“妈的，吓唬谁呢？不就个有钱的凯子吗？
分了就分了呗，还能怎么清算？老子还怕他不成？”他昨晚玩得最疯，
此刻根本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林晚没有理会他，只是死死攥着那个已经黑屏的手机，
仿佛那是她唯一能抓住的东西。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叫嚣：完了。一切都完了。
楚砚的“清算”两个字，像两座沉重冰冷的冰山，轰然砸下，将她彻底埋葬在绝望的深渊里。
她精心编织的、眼看就要实现的豪门美梦，就在这个宿醉醒来的清晨，被自己亲手撕得粉碎，
只留下刺骨的寒意和无边的恐惧。第三章楚砚的顶层公寓里，
厚重的遮光帘隔绝了外面的天光，室内只有几盏落地灯散发着幽冷的光晕。
巨大的高清屏幕上，被分割成数十个小窗口，每个窗口都在无声地播放着画面。
有昨夜派对的原始视频，有从不同角度拍摄的照片，
还有几段被精心剪辑过的片段——林晚跨坐在紫毛男腿上，林晚举起口红，
林晚面目狰狞地辱骂，猩红的“X”一道道划过照片上楚砚的脸，
周围人群兴奋扭曲的欢呼嘴脸……每一个镜头都如同冰冷的解剖刀，
精准地切割着昨夜那场“狂欢”的丑恶本质。楚砚坐在宽大的黑色真皮转椅里，背对着屏幕。
他没有看那些画面，只是安静地面对着落地窗外这座沉睡城市的庞大轮廓。
晨曦在遥远的地平线挣扎，给冰冷的玻璃幕墙镀上一层微弱的、毫无暖意的灰白。
他手里把玩着一个金属U盘，冰冷的触感从指尖蔓延。“老板，
”陈默的声音从内线电话里传来，带着一贯的沉稳，
“原始视频和所有能找到的拍摄者信息都整理好了，包括设备型号和可能的云端备份位置。
还有，昨晚派对参与者的名单，以及他们名下产业、借贷、工作单位的初步资料都在这里。
”陈默是楚砚最信任的特助，能力一流，口风极紧。“送进来。
”楚砚的声音平稳地听不出情绪。门无声地滑开，
陈默拿着一个厚厚的文件夹和一个金属盒子走了进来。他没有看大屏幕上的内容，
只是将东西轻放在楚砚巨大的办公桌上。“名单上十七个人，”陈默语速清晰，
“除了林晚小姐，核心参与者六人。提供场所并煽动游戏的是‘魅夜’酒吧老板，李强。
在您照片上涂鸦并言辞最激烈的是林小姐本人。主要拍摄传播者三人，
其中一人是林小姐的闺蜜沈薇。另外两人是李强酒吧的常客，职业是自媒体博主，
靠猎奇内容博眼球。‘坐骑’，”陈默顿了一下，找了个相对客观的词汇，“那个紫头发的，
叫周锐，是个无业网红，靠傍富婆和直播打擦边球为生。
还有一个在旁边起哄最厉害、递酒的，是沈薇的男朋友张哲，开了家小广告公司。
”陈默停顿了一下，看向背对着他的老板。楚砚的身影在幽暗的光线里像一尊凝固的雕塑。
“资料很详细，”楚砚终于开口，声音低沉，
保、公积金、银行贷款、信用卡额度、公司流水、纳税记录…甚至他们私下接活的灰色收入？
”“是的，老板。”陈默肯定道，“只要联网，就有痕迹。只要在规则之内，就能触及。
”“很好。”楚砚缓缓转过身。屏幕幽光映在他脸上，
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愤怒或悲伤，只有一片冰封的湖面，深不见底，寒气逼人。
“启动A级预案。‘规则之网’。”陈默心头微微一凛。A级预案，
动用的是楚砚手中最为高效也最为隐秘的力量，编织一张精细且合乎规则的网。
这张网不违法，但足以致命。“明白。”陈默点头，“目标？”“所有人。
”楚砚的目光扫过大屏幕上那一张张定格的面孔，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从边缘开始，
逐步收紧。我要看到他们，一点一点…失去立足之地。
”他的视线最终停留在屏幕中央——林晚那张在酒精和恶意中扭曲的脸。
“先从那个‘医生’开始。”同一时间，林晚如同惊弓之鸟，
躲回了自己婚前楚砚为她购置的、位于市中心高档小区的那套公寓。一夜之间，天翻地覆。
楚砚取消了婚礼，冻结了所有联名账户和她名下的几张高额副卡。更可怕的是，
他切断了所有联系渠道。电话拉黑，信息石沉大海，所有的社交账号全部将她屏蔽。
她就像被整个世界遗弃在真空里，只剩下无孔不入的恐惧。手机铃声如同索命符般响起，
屏幕上跳动着母亲焦灼的名字。林晚蜷缩在沙发角落，像鸵鸟一样把头埋在膝盖里，不敢接。
紧接着，父亲的号码也跳了出来，
然后是弟弟的、亲戚的、昔日闺蜜的…每一个铃声都像鞭子抽打在她的神经上。
她知道电话那头是什么——质问、斥责、不可思议的惊愕、还有…追债！
父亲那八十万的“生意周转金”！“啊——！！”她终于崩溃，
尖叫着把手机狠狠砸向对面的墙壁！昂贵的手机屏幕瞬间碎裂，铃声戛然而止。
世界终于安静了。但这死寂比任何喧嚣都更令人窒息。巨大的恐慌像冰冷的潮水，将她淹没。
她开始疯狂地给沈薇打电话，给昨晚派对上能想到的所有人打电话。沈薇的电话终于接通了，
背景音嘈杂，似乎在街上。“晚晚？你怎么样？”沈薇的声音听起来也有些惊惶。“薇！薇！
怎么办？！楚砚他…他真的不要我了！他冻结了我的卡！我爸那钱…”林晚语无伦次，
带着浓重的哭腔。“我的天！你冷静点！”沈薇压低声音，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你现在在哪？安全吗？”“我在…在他给我买的房子里…”林晚抽泣着。“听着晚晚，
”沈薇的声音急促起来，“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楚楚砚手里到底有多少东西！
那个视频…昨晚拍的人太多了！你得想办法！求他！跪下求他！不然…不然我们可能都完蛋！
他那个人…你知道他有多狠的！他绝对说到做到！”“我联系不上他！他拉黑我了！
我找不到他！我该怎么办啊薇？！”林晚绝望地哭喊。沈薇那头沉默了几秒，
似乎在快速思考。“你先别慌！这样，我找别人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递个话…你等我消息！
记住，千万别再乱说话！”沈薇匆匆说完，仿佛怕被什么缠上，飞快地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林晚瘫软在地板上，浑身冰冷。
“他绝对说到做到…”沈薇最后那句话像魔咒一样在她脑子里回响。楚砚的“清算”，
到底是什么？会怎么开始？她抱紧自己发抖的身体，巨大的恐惧如同实质的阴影，
将她牢牢地罩在其中。她环顾这间奢华却冰冷空旷的公寓，
每一件昂贵的摆设都像在无声地嘲笑她。风暴，才刚刚开始。而他们所有人，
都已被笼罩在风暴之眼的恐怖寂静中。第四章城市在表面上依旧车水马龙，霓虹闪烁。
但在某些领域，无形的、精准的“规则之刃”已然落下，带着绝对的冷酷和不可抗拒。
第一刀：精准打击，信誉崩塌。市中心一家以专业和昂贵著称的私立医院，VIP诊室内，
气氛凝重得如同结冰。孙耀文，这家医院的金牌整形外科医生，
此刻正站在院长宽大的办公桌前，额头沁出一层细密的冷汗，双手微微颤抖。
他昨晚也在“魅夜”酒吧，是派对核心参与者之一。虽然没像紫毛男那样直接参与，
但他拍了不少视频，并且在林晚骂楚砚是“傻子”的时候，
他是笑得最大声、起哄最起劲的几个之一。“院…院长，
您听我解释…”孙耀文试图挤出一点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戴着金丝眼镜、面容严肃的院长将一份文件“啪”地一声甩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解释？孙医生，请你先解释一下这个！”他的声音冷得像冰，“经匿名举报并查证确认，
你在过去三年内，利用职务之便，在患者不知情或未完全理解风险的情况下，
诱导超过十五名患者进行了超出其实际需求且存在重大安全隐患的昂贵联合整形项目！
更令人发指的是，你私自篡改手术记录，夸大手术难度和效果，以此规避责任并牟取暴利！
”孙耀文的脸色“唰”一下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不…不可能！这是诬告！
我没有…”“诬告？”院长冷哼一声，指着文件，
片、篡改痕迹明显的电子病历记录、你与医托私下分成的财务流水…证据链完整得令人发指！
药监局和卫健委的联合调查组已经进驻！吊销执照是板上钉钉！你等着承担法律责任吧！
”“院长！求求您！帮帮我！这一定是有人陷害！”孙耀文再也站不住，腿一软，扑到桌前，
声音带着绝望的哭腔。
经营多年的“名医”形象、令人艳羡的高额收入、还有他那群阔太客户…眼看就要化为泡影！
他脑子里乱成一团，第一个念头就是昨晚的事！是楚砚！一定是楚砚！“陷害？
”院长厌恶地挥挥手，仿佛在驱赶一只苍蝇，“我只相信证据！你现在被无限期停职！
立刻收拾东西离开！医院会保留追究你给本院造成名誉损失的权利！保安！
”冰冷的宣判如同丧钟。孙耀文被两名高大的保安几乎是架着拖出了院长办公室。
走廊里遇到的同事纷纷侧目，眼神里充满了震惊、鄙夷和一丝幸灾乐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