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班到胃出血的陈明远，无意中点开手机监控，竟看见妻子正带着他的上司回家。
两人在他买的百万婚床上玩耍，
妻子娇喘着说："那个废物哪有你厉害..."他默默关掉视频，嘴角勾起冷笑。
既然你们喜欢玩，那我就陪你们玩个大的——明天的公司年会，我要让所有人看看，
什么叫真正的'精彩表演'。1陈明远盯着电脑屏幕，眼睛干涩得发痛。
他已经连续七十二小时没离开过这间办公室了。胃里一阵阵抽搐，像有只手在里面使劲拧。
手机在桌上震动。他瞥了一眼，是林婉茹。你死在外面算了。他盯着那条短信，
手指在键盘上停住。窗外上海陆家嘴的灯火通明，映在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里。胃痛更剧烈了。
他弯腰从抽屉里翻找胃药，发现药瓶空了。上周买的，林婉茹说吃完了就扔，
反正他还会再买。他扶着桌子站起来，腿有些发软。凌晨三点的办公室空无一人，
只有空调嗡嗡作响。走到茶水间，他接了一杯冷水灌下去，胃里顿时像被刀刺中。
手机又震了一下。明天我闺蜜聚会，打五千块过来。别让我丢人。他盯着屏幕，
手指关节发白。上个月加班费刚到手，林婉茹就拿去买了新包。她说程序员老婆不能寒酸。
回到工位，他打开转账页面。五千。这个月房贷还没还。婉茹，我胃不太舒服，
明天去医院看看。钱能不能先打三千？短信秒回。装什么装？你那些小把戏我还不清楚？
不想给就直说。他放下手机，额头抵在冰凉的桌面上。胃痛像潮水一阵阵涌上来。
想起半年前，林婉茹说想要个大房子。他接了三个外包项目，每天只睡四小时。交房那天，
林婉茹挽着他胳膊说老公真棒。那是她最后一次叫他老公。现在她只会在要钱时发短信。
他打开手机相册，翻到去年今天的照片。林婉茹穿着他送的裙子，在餐厅里笑得很甜。
那天他加班到十点，赶到时餐厅快打烊了。她说没关系，你来了就好。现在她说，
你来干什么。胃痛突然加剧，他冲进洗手间吐了。吐出来的只有酸水。镜子里的人脸色惨白，
眼窝深陷。回到座位，王总的邮件跳出来。明远，项目进度太慢。明天早上我要看到成果，
否则年终奖别想了。他看了眼时间，凌晨四点。还得再熬四小时。手机又亮起。
林婉茹发来一张照片，是她试穿新鞋的自拍。好看吗？专柜最后一双。他认得那个牌子。
上周她刚买过一双同款不同色的。他说太浪费，她说你懂什么，这是投资。婉茹，
这双鞋你上周买过了。那又怎样？我配两双不行吗？你天天穿同一件破衬衫，
我也没说你啊。他放下手机，继续敲代码。手指不太听使唤，敲错好几个字母。
想起上个月林婉茹生日，他订了米其林餐厅。临下班王总说要改需求，
他赶到餐厅时已经十点。林婉茹当着他面把蛋糕砸了，说这种廉价货也敢拿来糊弄我。
那蛋糕是他跑遍全城才买到的，她最喜欢的那家。限量款，提前一周预订。胃又开始抽痛。
他翻遍抽屉，找到半包同事留下的饼干。干巴巴的，咽下去时刮得喉咙疼。天快亮了。
窗外泛起鱼肚白。他完成最后一行代码，点击发送。站起来时眼前发黑。
他扶着墙缓了一会儿，慢慢走向电梯。打车回家。司机从后视镜看他。哥们，
脸色不太好啊。去医院不？他摇头。回家。小区很安静。清晨六点，保洁刚上班。
他走进电梯，闻到熟悉的香水味。是林婉茹最爱的那个牌子。开门时很轻，怕吵醒她。
客厅灯还亮着。林婉茹坐在沙发上，穿着真丝睡袍，面前摆着红酒杯。还知道回来？
他换鞋，胃痛得直不起腰。项目刚结束。她嗤笑一声。项目项目，你眼里只有项目。
知道我昨晚怎么过的吗？一个人看剧到半夜。他看向茶几上的两个红酒杯。
林婉茹注意到他的视线，把另一个杯子往旁边推了推。闺蜜来过了，刚走。他没说话。
走向卧室想躺会儿。等等。林婉茹叫住他，先把钱转了。我约了十点做美容。
他站在原地。胃痛像有火在烧。婉茹，我可能得去趟医院。她放下酒杯，走到他面前。
香水味浓得他头晕。陈明远，别给我来这套。五千块，现在转。
他看着她精心描画的眼睛，突然觉得很陌生。上周刚给你转了两万。那点钱够干什么？
她挑眉，我买个包都不止这个数。他想起上周末，在商场看到她挽着王总的胳膊。
她说碰巧遇到，上司关心下属家属。现在他觉得胃里不止是痛，还有别的东西在翻腾。
钱我晚点转。他往卧室走。林婉茹抓住他胳膊。现在转。立刻马上。
她的指甲掐进他肉里。他低头看她做好的美甲，鲜艳的红色。我胃很痛，婉茹。
她松开手，抱起胳膊。所以呢？我胃痛的时候你在哪？在加班！在给你的王总当狗！
他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嘴，突然听不见声音。只看见她涂着口红的唇在动，像血。
转身走进卫生间，关上门。他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泼脸。镜子里的人眼睛通红。
外面传来林婉茹的声音。装什么死？转个钱能要你命啊？他盯着镜子。
水珠顺着下巴滴落。胃还在痛，但更痛的是别的地方。开门出来，林婉茹拿着他的手机。
密码改了？防着我呢？他伸手要拿回手机，她后退一步。转钱。
不然我今天就在这跟你耗着。他看着她，突然笑了。笑得胃更痛了。好，转。
拿过手机，解锁，转账。五千块。他一个月加班费的三分之一。林婉茹凑过来看屏幕，
确认到账，表情立刻缓和。早这样不就好了？她拍拍他肩膀，去睡吧，
我约了闺蜜逛街。她转身走向卧室，关上门。他站在客厅中央，听见她打电话的声音。
宝贝我马上到，刚搞定那个呆子。他慢慢走到沙发前坐下。胃痛得他蜷缩起来。茶几上，
另一个红酒杯边缘有浅淡的唇印。不是林婉茹的色号。他拿起杯子，对着光看。
杯底残留着一点点口红渍。很淡的粉色。林婉茹从来不用这个颜色。放下杯子时，
他看见沙发缝里有什么东西在反光。伸手掏出来，是个男士袖扣。铂金材质，镶着碎钻。
他认得这个款式。王总上个月炫耀过，说他小情人送的。陈明远把袖扣握在手里，
金属棱角硌得掌心生疼。2陈明远把那个铂金袖扣放进口袋，
金属的冰凉透过布料贴着他的皮肤。他站起来，胃还在抽痛，但已经麻木了。
林婉茹的卧室门关着，里面传来吹风机的声音。他走进客房，和衣躺下。床单有股灰尘味，
自从半年前林婉茹说分房睡，这间房就没人打扫过。第二天早上七点，他被手机闹钟吵醒。
胃痛减轻了些，但头很沉。走出房间，林婉茹已经打扮好要出门。
我约了闺蜜去杭州过周末。她往脸上补粉，你记得把物业费交了。
他看着她熟练地涂口红，想起那个粉色唇印。昨天谁来过了？林婉茹的手停了一下，
随即继续描唇线。不是说了吗，小雅来过。你记性越来越差了。小雅是她的闺蜜，
从来不用粉色口红。你胃好点了？她突然问。他愣了一下。
这是她这个月第一次关心他的身体。还好。那帮我个忙。她放下口红，
从包里拿出一张信用卡账单，这个月额度超了，你先帮我还上。他接过账单，
数字让他胃部一紧。五万八。他一个月工资的三分之二。怎么这么多？林婉茹皱眉。
你这是什么语气？家里不要开销的？我买点东西怎么了？他翻看账单明细。奢侈品店，
高级餐厅，酒店消费。日期是上周三，他加班到凌晨那天。你上周三不是说在家休息吗？
是啊，休息完不能出去逛街？她抓起包，赶紧还了，别影响征信。门在她身后关上。
高跟鞋的声音在走廊渐远。陈明远站在客厅中央，手里捏着那张账单。纸边缘硌得他手疼。
他打开手机银行，查看共同账户。余额只剩两千多，不够还最低还款额。
他的私人账户里还有这个月刚发的工资，本来是留着交下半年物业费和车险的。转账，
输入密码。五万八从他账户消失。胃又开始痛了。他走进厨房想找点吃的，
冰箱里只有林婉茹的营养餐和面膜。他记得以前这里总会有她给他留的便当，哪怕只是剩饭。
现在只剩各种护肤品和保健品。他找到一包过期的吐司，干嚼了几口。喉咙发紧，咽不下去。
手机响了，是王总。明远啊，今天能来加班吗？项目又有点问题。
他听着电话那头的背景音，有轻微的女声笑声。很耳熟。王总，我今天不太舒服。
年轻人别娇气。王总语气冷下来，公司给你发工资不是让你休息的。
十点前我要看到你人。电话挂断。陈明远看着手机屏幕暗下去。他点开相册，
找到去年团建的照片。王总搂着他肩膀，说他是部门骨干。照片角落里，
林婉茹正在和王总妻子聊天，笑得很甜。现在他觉得那笑容很刺眼。他穿上外套出门。
电梯里闻到熟悉的香水味，和林婉茹用的一样。但更浓些。到公司时刚好九点五十。
王总办公室亮着灯，他敲门进去。王总正在系领带，看到他，眉头皱起。这么慢。
路上堵车。王总打量他。你脸色不太好啊。昨晚没睡好？
他注意到王总袖口是普通的纽扣，不是那个铂金的。胃不太舒服。哦，那多喝热水。
王总转身整理文件，项目那个bug你赶紧修一下，客户催得紧。他走到门口，
王总又叫住他。对了，明远。你老婆最近怎么样？他停下脚步。还好。
王总笑了一下。她上次说想学插花，我介绍了个老师给她。你们夫妻俩，
也该多培养点共同爱好。他握紧门把手。谢谢王总关心。应该的。
王总低头看手机，你去忙吧。走出办公室，他直接去了卫生间。关上门，他打开水龙头，
用冷水泼脸。镜子里的人眼睛通红。他想起上个月，林婉茹突然说要学插花。
她说闺蜜都在学，不能落伍。学费八千，他转了。现在他觉得那八千块像烧红的炭。
回到工位，他打开代码编辑器。屏幕上的字符在跳动，他看不清楚。胃痛一阵阵袭来。
中午同事叫他吃饭，他摇头说忙。办公室渐渐空下来，他点开信用卡App，查看历史账单。
上周三的酒店消费，是外滩那边的一家五星级。时间下午三点到六点。
那天林婉茹说她去做美容，要五小时。他放大酒店名字，觉得呼吸困难。手机震动，
林婉茹发来照片。她在西湖边，比着剪刀手。背景里有个模糊的男人身影，戴着墨镜。
杭州真好玩，下次带你来。他盯着那个模糊的身影。身高，体型，都像王总。
和谁去的？他回。小雅啊，还能有谁。秒回。他点开小雅的朋友圈。
最新动态是在上海，和男朋友吃火锅。胃痛突然加剧，他弯腰捂住腹部。冷汗从额头滴下来，
落在键盘上。他扶着桌子站起来，想去医院。手机又震了。王总：bug修好没？
客户在催了。他看着屏幕，眼前发黑。坐下，继续敲代码。手指发抖，敲错好几次。
下午三点，他终于修好bug。发送邮件，抄送王总。回复立刻来了：来我办公室一趟。
王总坐在办公桌后，手指敲着桌面。明远啊，不是我说你。最近状态不太行啊，
这么简单的bug修了这么久。他站着，胃痛得直不起腰。王总，
我可能得请个假去医院。王总摆手。年轻人别动不动去医院。我像你这个年纪，
发烧三十九度还加班呢。他注意到王总桌上有个女士手包。很眼熟。
上个月林婉茹说买了个限量款，全国就三个。现在其中一个在王总桌上。
你看这个包怎么样？王总注意到他的视线，给我老婆买的生日礼物。
他认得那个包的内衬颜色。和林婉茹那个一模一样。挺好的。王总笑。是啊，
女人就喜欢这些。你老婆是不是也有个类似的？他胃里翻腾。我不太清楚。
那你这个老公当得不够称职啊。王总站起来，拍拍他肩膀，多关心关心老婆，
别整天只知道写代码。他闻到了王总身上的香水味。和电梯里的一样，和林婉茹的一样。
我尽量。走出办公室，他直接去了楼梯间。关上门，他靠在墙上喘气。胃痛像刀子在搅。
他拿出手机，打开行车记录仪的App。上个月林婉茹开车时说过记录仪老是自动关机，
他帮她修好了，顺便装了远程查看功能。翻到上周三的记录。下午两点到六点，数据缺失。
他点开录音文件。漫长的空白后，突然有声音。先是林婉茹的笑声，然后是个男声。
你老公不会突然回来吧？放心，那个工作狂正在给王总当牛做马呢。他僵住了。
那是林婉茹的声音，但语气是他从来没听过的轻蔑。王总知道你这么说他吗？男声在笑。
管他呢。两个都是废物，不过王总至少大方。录音到这里中断。后面全是杂音。
陈明远关掉手机。楼梯间很安静，只能听见他自己的呼吸声。他慢慢蹲下来，抱住膝盖。
胃痛得他缩成一团，但比不上心里的那个洞。原来他不仅是ATM，还是废物。
脚步声从楼下传来。他赶紧站起来，抹了把脸。同事推门进来，看到他愣了一下。
明远你在这啊？王总找你。他点头，走出楼梯间。走廊的灯光很亮，照得他眼睛疼。
王总站在办公室门口，脸色不太好看。明远，你来一下。他跟着进去。王总关上门。
有个事得告诉你。王总表情严肃，公司最近效益不好，可能要裁员。他站着，
没说话。你这个岗位，可能保不住了。王总叹气，我也很难做。他看着王总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没有一点歉意。什么时候决定的事？上周。王总移开视线，
董事会决定的。上周。就是他加班七十二小时那周。我明白了。王总似乎松了口气。
你放心，补偿金会按标准给。你可以开始找下家了。他转身要走，王总又叫住他。
对了，这事先别告诉其他人。特别是你老婆，女人嘴不严。他打开门，没回头。知道。
回到工位，他开始收拾东西。同事好奇地看过来，他低头假装在找文件。手机震动，
林婉茹发来语音。老公，我看中一个镯子，才三万多。你转我一下呗。
他听着那个甜腻的老公，胃里一阵恶心。公司要裁员，我可能失业了。
那边停顿了一会，然后发来文字。所以呢？镯子就不买了？他盯着那句话，手指冰凉。
家里存款不多了。那你赶紧找工作啊！等着喝西北风吗？他放下手机，继续收拾。
抽屉里还有林婉茹的照片，笑得一脸无辜。他把照片扔进垃圾桶。下班时间到了，
同事陆续离开。他坐在空荡荡的办公室，看着窗外华灯初上。手机又响，这次是岳母。
明远啊，婉茹说你要失业了？怎么回事啊？他揉着发痛的胃。公司裁员。
那你可得赶紧想办法。岳母语气着急，婉茹从小没吃过苦，你不能让她受委屈。
他想起林婉茹那个三万的镯子。我知道。知道就好。对了，下个月婉茹弟弟买房，
你们得出二十万。早就说好的。他握紧手机。妈，我现在没那么多钱。那是你的事。
岳母声音冷下来，当初娶婉茹的时候怎么承诺的？现在想反悔？
他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旋转。站起来，他决定去医院。
胃痛已经持续太久，他怕自己会晕倒在路上。打车到最近的医院，挂急诊。
医生检查后说要拍片。等待的时候，他打开手机银行。账户余额只剩几百块。
刚才还信用卡的五万八，是他最后的存款。林婉茹又发来消息。镯子我买了，分期付款。
第一期五千，你记得还。他关掉手机，靠在椅子上。医院的白炽灯照得他脸色惨白。
拍完片，医生看着结果皱眉。胃溃疡，很严重。得住院治疗。他摇头。开点药就行。
你这样很危险。医生严肃地说，必须住院观察。他想起裁员的事，住院费，房贷，
林婉茹的分期付款。开药吧。医生叹气，写处方。至少休息一周，不能劳累。
再这样下去可能要动手术。他拿着处方去取药。药费三百多，他刷卡时提示余额不足。
翻遍钱包，找到两张一百块。凑够钱，拿到药。走出医院时已经晚上十点。他站在路边等车，
胃痛得直冒冷汗。一辆保时捷从面前开过，他瞥见副驾驶座上的侧脸。很像林婉茹，
但不可能，她说她在杭州。车尾灯消失在夜色里。他拿出手机，给林婉茹发消息。
在杭州玩得开心吗？很快回复。开心呀，明天去灵隐寺。他盯着那个呀字，
想起她撒娇时的语气。但现在只觉得冷。打车回家，小区很安静。电梯里又闻到那个香水味，
这次更浓了。开门进屋，客厅灯黑着。他按开关，灯没亮。物业说欠费停电了。
林婉茹的声音从卧室传来，你没交费吗？他站在黑暗里，胃痛和头痛一起袭来。
我忘了。这都能忘？她开门出来，借着月光能看见她穿着真丝睡裙，
那你现在去交啊，我面膜还在冰箱里呢。他看着她模糊的轮廓。婉茹，
我今天去医院了。哦，怎么了？胃溃疡，医生说要住院。她沉默了一会。
那住院费多少？没住，开了药。她似乎松了口气。那就好。你快去交电费吧，
我手机没电了。他转身出门。楼道里有应急灯，光线昏暗。走到物业办公室，已经下班了。
他站在紧闭的玻璃门前，胃痛得弯下腰。药在口袋里，但他没水喝。慢慢走回楼下，
他坐在花坛边上。夜风很凉，他裹紧外套。手机震动，是王总。明远，明天来办离职手续。
九点，别迟到。他看着那条短信，突然笑了。笑声在寂静的夜里很突兀。保安走过来。
先生，你没事吧？他摇头，站起来往家走。开门，林婉茹在烛光里吃外卖。
蜡烛是她香薰用的，现在插在瓶子上。交了吗？物业下班了。她摔下筷子。
陈明远你故意的吧？烛光映着她的脸，他竟然觉得陌生。我今天被裁员了。
林婉茹愣住。什么时候的事？今天。她站起来，走到他面前。那你接下来怎么办？
找工作。找多久？一个月？两个月？她声音尖起来，我的镯子分期怎么办？
下个月我弟买房的钱怎么办？他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嘴，突然听不见声音。我会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她推了他一把，你除了写代码还会什么？他胃痛得厉害，扶住墙。
婉茹，我胃很痛。你除了说胃痛还会说什么？她抓起包，我回我妈家住，
来电了告诉我。门砰地关上。陈明远慢慢滑坐在地上。蜡烛还在烧，映得影子在墙上晃动。
他伸手进口袋，摸到那个铂金袖扣。金属的冰凉让他稍微清醒。拿出手机，他打开购物网站。
搜索隐藏摄像头，下单。地址填公司，明天到货。做完这些，他吹灭蜡烛。黑暗笼罩下来，
只有手机屏幕还亮着。屏保是他们的结婚照。林婉茹笑得很甜，他搂着她的肩，一脸幸福。
现在他看着那张照片，觉得像上辈子的事。3陈明远在黑暗中坐了很久，直到胃痛稍微缓解。
他爬起来，借着手机光找到药，干咽下去。药片卡在喉咙里，苦味蔓延开。第二天早上，
他被手机震动吵醒。是银行短信，信用卡账单出来了。他点开链接，
数字跳出来时他屏住了呼吸。八万七。比林婉茹说的多了近三万。他仔细看明细。奢侈品店，
高级餐厅，还有一笔酒店消费，日期是昨天。昨天林婉茹说她在杭州。他拨通银行客服，
要求核实消费地点。客服确认，那笔酒店消费确实在上海，离他们公司不远。需要挂失吗？
客服问。不用。他挂断电话。林婉茹的卧室门还关着。他走过去敲门，没有回应。
推开门，房间里空荡荡的，床铺整齐，像没人睡过。他打她电话，关机。回到客厅，
他打开电脑开始查账。共同账户的钱几乎清零，他的私人账户只剩几百块。
林婉茹的私人账户他看不到，但记得上个月她说里面有三万多。现在可能也没了。门铃响了。
他开门，是快递员。陈先生吗？有您的快递。一个小盒子，寄件人是他买摄像头的网店。
他签收，把盒子藏进书房抽屉。正要关门，邻居阿姨探头出来。明远啊，
昨天看到你老婆了。阿姨压低声音，跟个男的在一起，挺亲热的。他握紧门把手。
什么时候？就晚上八九点吧。阿姨说，在小区门口，那男开的车挺贵的。
他道谢，关上门。胃又开始痛了，但他没吃药。中午，林婉茹回来了。她拎着大包小包，
哼着歌。来电了？她把购物袋扔沙发上，我买了些衣服，杭州打折。
他看着她身上的新裙子，不是昨天照片里那件。账单怎么回事？林婉茹动作停了一下。
什么账单？信用卡，多了三万消费。哦那个。她继续整理购物袋，
给我妈买了点补品，忘了跟你说。他看着她自然的表情，突然觉得很恶心。
什么补品要三万？野山参啊，你懂什么。她白他一眼，我妈身体不好，
买点好的怎么了？他拿出手机，打开账单页面。昨天下午四点，希尔顿酒店消费三千八。
你妈住酒店？林婉茹的脸色变了。你查我？我问你，昨天下午四点你在哪？
在杭州啊，不是发你照片了？他点开那张西湖边的照片，放大那个模糊的男人身影。
这是谁？小雅啊，还能有谁？她抢过手机，陈明远你什么意思？
他看着她发红的耳尖，想起结婚前她每次说谎都会这样。我昨天看到你了。他撒谎，
在公司楼下。林婉茹愣住，随即冷笑。你看错了吧？我昨天根本不在上海。
那这笔酒店消费怎么解释？我怎么知道？她提高声音，说不定是盗刷！
你不去报警，在这怀疑我？他看着她理直气壮的样子，突然笑了。好，我现在报警。
他拿出手机拨号。林婉茹冲过来抢手机。你疯了？这种事报警多丢人！丢人？
他看着她，盗刷有什么丢人的？她语塞，松开手。
可能...可能是我刷卡时被复制了信息。她语气软下来，你先别报警，
我去银行处理。他放下手机。行，你去处理。林婉茹松了口气，转身要回卧室。
等等。他叫住她，把你手机给我看看。凭什么？看看照片。他说，
杭州的风景，我想看看。她犹豫了一下，把手机递过来。随便看。他点开相册。
最新照片全是杭州，西湖，灵隐寺，各种角度的自拍。没有和别人的合影。
但他在一张自拍的背景里，看到半只男人的手。戴着铂金袖扣，和他口袋里那个一模一样。
拍得不错。他把手机还她。她拿回手机，表情放松了些。当然，我拍照技术一向很好。
她走进卧室关上门。他听到锁扣的声音。他回到书房，打开电脑。登录行车记录仪云端，
下载昨天的录音文件。文件很大，他戴上耳机听。前面的内容很普通，林婉茹在开车，
听音乐。然后有个男声响起。你确定他不在家？放心，在公司加班呢。
林婉茹的声音，那个废物除了加班还会什么？男声在笑。这么说你老公不好吧？
事实啊。林婉茹哼了一声，要不是看他赚钱还行，早离了。王总那边怎么说？
下周就裁他，放心吧。录音到这里突然中断，像是设备被关闭了。陈明远摘下耳机。
手心全是汗。原来不止是出轨，还是预谋。他打开抽屉，拿出那个摄像头盒子。很小一个，
像充电头。他拆开包装，读说明书。安装很简单，插在插座上就行。林婉茹敲门。
我出去一趟。去哪？银行啊，不是你说要去处理盗刷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