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马车里，姜娆笑得放肆。
玉足一下一下地踢在萧执渊的小腹处，惹得他眼底都染上了浅浅的猩红。
“萧执渊，你派人监视本公主？”姜娆卷起腰间上的禁步，随意地把玩着。
“……不是。”萧执渊抿了抿唇：“只是担心公主出事，便派人保护。”
那日姜娆随口说了那句话之后，萧执渊便心神不宁了好几日。虽知道她贵为长公主自是无需他担心，可萧执渊依旧放不下。
“这样啊……”姜娆笑笑，语气却是不容置疑：“撤了吧。”
“……好。”萧执渊顿了顿，又道：“今日之事，想必底下的人已瞧见是谁做的，臣可唤他进来……”
“不必，本公主知道是谁。”姜娆轻阖着眼：“萧世子，本公主不至于这点自保能力都没有。”
若真是这般，她哪能活到今日。
只不过，千防万防，终究还是被女人的外表给骗了去。
思及此，姜娆心下烦闷，作乱地踹着萧执渊。
见他闭目养神不愿搭理自己的模样，又是坏心眼地抬起脚，挑着他的下巴：“萧世子，按腿。”
萧执渊重重扣住她的脚踝，眼里满是冷意：“姜娆，你真把本世子当成伺候你的小倌？”
姜娆睁开眼，似是真的累了，浅浅地打了个哈欠：“怎么，你不愿？”
“……”
萧执渊不语，缓慢地藏起眼里的疯狂。
怎么不愿？
只要姜娆多看他一眼，小倌又如何？
只是他怕，姜娆再这般戏弄他下去，万一他没忍住暴露出来，遭了姜娆厌弃。
那他，才会是真的疯了。
脚上的力道刚刚好，姜娆心满意足地哼唧了两声，小憩着打盹。
外头忽然传来嘈杂声响，马猛地尖叫一声，马车瞬间晃荡起来。
姜娆根本来不及反应，只是知道自己跌入一个温热的怀抱之中，被他护得严严实实。
“嗯……”
萧执渊传来一声痛苦的闷哼声。
外头驾车的明玉掀开了帘子的一角，又很快放下，恭敬地道：“公主，有人纵马，还不小心鞭策到了我们的马。”
“把人拦下。”姜娆轻飘飘地丢下一句，又瞧了眼萧执渊，将鞋子穿好，掀开车帘。
外头，明玉一手扣在那人的肩膀上，素净的小脸满是冰冷。
“放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死娘们，贱蹄子！”
“我告诉你，我爹是户部尚书。你这样的***，我能弄到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姜娆走下马车，扬声道：“原来是户部尚书家的公子啊，还真是失礼了。”
杨轩听到姜娆这般说，顿时更得意起来，又瞧见姜娆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色心大起：“知道我的身份还不赶紧放了我，小娘子，你若现在跪着求做我第十七房小妾，或许我可以大方慈悲地放了……”
“啪！”
重重的巴掌落在杨轩脸上，姜娆脏了手，又不紧不慢地接过一旁明珠递过来的帕子擦拭。
“嘴巴可真脏，明玉，给本公主掌嘴！明珠，当街纵马伤人，还敢出言侮辱皇亲贵族，去报给五城兵马司，让他们好生处理！”
“是，公主。”
“公，公主……？”杨轩满脸恐惧，可根本由不得他多想，又是一个巴掌落下，打得他眼冒金星。
姜娆回了马车之中，擦了两遍手，又用茶水过了一遍，才觉得干净了些。
帕子又换了一条，萧执渊瞧见递过来的白净小手，不用姜娆吩咐，便主动地替她擦拭着：“公主若想教训他，何必亲自动手？”
姜娆不语，只是盯着萧执渊，片刻后，道：“把衣服脱了。”
萧执渊喉结微动。
他知道姜娆不像其他女子那般，可也没想过，还在马车上，竟……
眼底还未褪下去的躁意再次卷了上来，萧执渊仔细地拂过姜娆手心的每一寸，无声息地将自己的气息沾染上去。
“姜娆，这是在马车上。”
“嗯，我知道。”姜娆猜出他在想什么，原本的心思免不了歪了起来，恶劣地逗着他：“我乃长公主，便是你的主子。你，不听主子的话？”
萧执渊的呼吸更重了一分，所有的理智全线溃败。
姜娆想要的，他从来都不会不给。
没等他他回神，那双纤细无骨的手已经攀上了他的衣襟，随意地扒了两下，便又没有耐心地收了回去：“萧世子，男子衣物太难脱，本公主不想亲自动手。”
萧执渊缓缓地闭上了眼。
而后，指尖攥得泛白，一点点地，将身上的衣物褪下。
他绷着下颚，嗓音低哑而沉，不知是在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姜娆：“公主之命，臣子不可不听。”
他颤着眼皮，黑暗之中，察觉到姜娆身上的那股清香越发的近了。
温热的呼吸落在他的侧脸，绵密而难耐。
“果真是受伤了啊。”
姜娆盯着萧执渊肩膀上的鞭伤：“谁打的？”
萧执渊如梦初醒，猛地拉拢衣服，面色又恢复了平日里的那副冷然：“小伤罢了。”
姜娆见他这般，也不多问，只是道：“我府里伤药多，待会你随我去拿些，省得留下疤痕。”
“嗯。”萧执渊的嗓音更淡更冷了。
他上过战场，身上自然是比不得京中富养的男子。这疤痕，也不在少数。
“怎么还生气了？”姜娆懒洋洋地踢了踢他的脚跟。
萧执渊脸色愈发难看：“臣怎敢生气，臣残破之身污了公主的眼，公主大发慈悲未曾降罪便已让臣受宠若惊。”
“残破？”姜娆笑：“萧世子身材这般好，如何算得上残破？”
萧执渊：“……臣身上满是疤痕。”
“那又如何？”姜娆面色严肃了几分：“萧执渊，你为国而战，全北靖受你们庇护。没有人有资格，以疤痕论你身体残破。”
“况且……”姜娆歪头：“我并不觉得那些疤痕丑，反倒……别有一番景色。”
“……”萧执渊不语。
良久后，他才缓缓开口：“公主可真觉得臣身材好？”
姜娆点头：“自然。”
萧执渊又问：“比起沈丞相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