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为助他登上帝位，我的太子夫君，亲手将我推入了囚禁前朝余孽的蛇窟。
我从毒蛇缠绕中挣出，一双眼被剧毒蚀盲，只能隐于市井，靠卜卦算命苟活。
我活着的唯一执念，是找回他当年亲手为我系上的那枚龙凤同心结。“快看，
那瞎眼卜婆在摸什么？”我没回头，直到一双绣着九龙暗纹的靴子停在我面前。是他，
和他刚册封的皇后。他看我的眼神如同瞥见路边的污泥，
可他身侧的女子却惊疑地指着我刚寻回的旧物：“陛下，
这同心结……似乎与您曾说随她葬入皇陵的那枚一模一样。”他目光掠过，
随即厌恶地蹙眉：“低劣的仿品罢了，沾满污秽，与这贱妇一同烧了。”他携新后鸾驾远去，
我指间摩挲着同心结内里以血绣就的、他昔日所有的隐秘誓言。他曾教我，执棋者当断则断，
心狠者方能君临天下。如今，我这枚他亲手弃掉的盲棋，要从这九重地狱，
一步步走回他的金銮殿前。第1章“烧了。”萧谨言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和我记忆中那个会在冬夜为我暖手的少年判若两人。他身侧的新后林雪薇，
娇柔地靠在他怀里，用帕子掩着口鼻，仿佛多看我一眼都污了她的眼。“陛下，
何必为这种贱妇动气。”她柔声细语，说出的话却淬着剧毒。“只是这同心结，
看着确实眼熟，臣妾记得陛下说过，太子妃姐姐的那枚，是独一无二的。
”萧谨言的目光落在我脸上，那双曾盛满星光的眼眸，此刻只剩下冰冷的厌恶。“一个瞎子，
也配有这种东西？不过是不知道从哪个垃圾堆里捡来的仿品。”“来人。”他下令。
“把这个不知死活的贱妇，连同她手里的脏东西，一起拖下去，烧了。”“陛下圣明。
”林雪薇娇笑一声，又故作天真地补充道。“哎呀，可别脏了皇城的路，
拖到城外乱葬岗去吧，那里才配得上她。”“就你心善。”萧谨言捏了捏她的脸，
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宠溺。周围的百姓窃窃私语，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恐惧。
“疯了吧，敢拿着个假货在天子脚下晃悠。”“就是，你看她那双眼，白惨惨的，跟鬼似的，
烧了干净。”两个膀大腰圆的禁军上前，一左一右架住我的胳膊。粗糙的手掌像铁钳，
捏得我骨头生疼。我没有挣扎，任由他们将我拖行。石子路磨破了我的膝盖，
每一下都钻心刺骨。但我脸上却笑了。我能感觉到萧谨言和林雪薇的目光，
像两根针扎在我背上。“陛下，您看她，她居然在笑！她是不是疯了？
”林雪薇的声音带着一丝惊恐。“一个将死之人，理她作甚。”萧谨言的声音里透着不耐烦。
他们以为我输了。以为我还是那个为了他，甘愿赴死的温家大小姐。我被拖拽着，
手指却死死攥着那枚龙凤同心结。结的内里，是我当年用指尖血，一针一线绣下的，
他所有谋逆的证据和誓言。他说，等他君临天下，便以江山为聘，许我中宫之位，
一生一世一双人。如今，他君临天下，身侧却换了新人。而我，成了他登基路上，
必须被抹去的一抹污迹。禁军将我拖到一处偏僻的巷口，准备直接用火油。
其中一个不耐烦地啐了一口。“妈的，真晦气，碰了这么个烂货，回去得好好洗洗。
”另一个嘿嘿一笑，眼神下流。“烧了可惜了，虽然瞎了，但这身段……”他的话没说完，
我动了。我猛地抬起头，那双被毒瞎的、灰白色的眼珠死死“盯”着他。“你想摸我？
”我的声音嘶哑难听，像破旧的风箱。那禁军被我看得一哆嗦，随即恼羞成怒。“操！
你个瞎子，吓唬谁呢！”他扬起手就要给我一巴掌。我却在他动手前，
用轻得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王麻子，东城兵马司副指挥，月钱三两，
上个月在‘春风楼’豪掷百金，包了头牌三天。你猜，你老婆知道了会怎样？
”那禁军高高扬起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他脸上的横肉抖了抖，
看我的眼神从淫邪变成了惊恐。“你……你怎么知道？”我没理他，转向另一个。“李四，
你上个月轮值，私自放跑了钦犯，得了三百两银子，如今就藏在你家床下第三块砖石底下，
对不对？”“你到底是谁！”李四“噗通”一声跪下了，汗如雨下。我没回答，
只是将手里的同心结，慢慢举到他们面前。“现在，你们是想烧了我，还是想活命？”巷口，
风吹过，卷起几片落叶。萧谨言的鸾驾还未走远，隐约能听见林雪薇的娇笑声。
他永远不会想到，他亲手教我的“执棋者当断则断”，第一步，就用在了他自己身上。
第2章夜色如墨。我被王麻子和李四藏在城南一间废弃的土地庙里。他们不敢杀我，
更不敢放我，只能战战兢兢地守在外面，生怕我这个“活阎王”跑了。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从怀里摸出半块干硬的饼子，小口小口地啃着。眼睛看不见，其他感官却变得格外敏锐。
我能听到风吹过破窗的声音，能闻到空气中尘土和香灰混合的味道。还有……血腥味。
是我膝盖上的伤口裂开了，血混着泥，黏糊糊的。这点痛，和蛇窟里的万蛇噬心比起来，
什么都不算。我摸索着，再次握住那枚同心结。摩挲着上面凹凸不平的龙凤纹路，
记忆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那年我十六岁，还是镇国公府最受宠爱的嫡女温岭。而萧谨言，
只是个被排挤到皇家别院，连太监都敢欺负的落魄皇子。我第一次见他，是在皇家猎场。
他被几位皇兄戏弄，捆在树上，成了活靶子。箭矢擦着他的脸颊飞过，他却一声不吭，
脊背挺得笔直。“你们住手！”我打马冲过去，挥鞭打落了太子手中的弓。“温岭！
你敢管本宫的闲事？”太子又惊又怒。“他也是你的弟弟！你们这么做，和禽兽有什么分别！
”我勒住马，横在他面前。“你！”太子气急败坏，却碍于我父亲的兵权，不敢发作，
只能恨恨地带着人走了。我翻身下马，走到萧谨言面前，用匕首割断他身上的绳子。
他跌坐下来，脸色苍白，嘴唇却紧紧抿着，一双眼睛黑得发亮。“多谢。”他的声音很低，
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冽。“不用谢。”我从怀里掏出金疮药递给他。“我爹说，
做人要有骨气。我看你挺有骨气的。”他没接药，只是看着我，忽然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温岭。”“温岭……”他重复了一遍，低声笑了。“我叫萧谨言。”从那天起，
我就成了他唯一的依靠。我偷偷给他送吃的，送伤药，甚至将我父亲教我的兵法谋略，
倾囊相授。“谨言，你要记住，为君者，不可心慈手软。”在别院的书房里，我指着沙盘，
对他说道。“执棋者，当断则断。有时候，舍弃一颗棋子，是为了赢得整盘棋局。
”他站在我身后，圈住我，下巴抵在我的发顶。“那阿岭，你会是我的棋子吗？”“我不是。
”我回头看他，认真地说。“我会是和你并肩执棋的人。”他笑了，
从怀里拿出一枚龙凤同心结，亲手为我系在腰间。“阿岭，这是我母妃留给我唯一的遗物。
她说，要我送给此生唯一挚爱的女子。”“等我君临天下，我便昭告四海，你温岭，
是我萧谨言唯一的皇后。”他的誓言言犹在耳，可那个为我系上同心结的少年，已经死了。
死在了他坐上龙椅的那一天。“吱呀——”破庙的门被推开，打断了我的思绪。
李四端着一碗水和一卷干净的布条走了进来。“姑……姑娘，先处理一下伤口吧。
”他的声音还在发抖。我没有拒绝，接过水道了声谢。清洗伤口时，我忽然开口。
“你那个差事，办砸了吧？”李四的手一抖，水洒了大半。
“你……你怎么……”“我不仅知道你办砸了，还知道你得罪的是七王爷。”我慢慢地，
一字一句地说。“你放跑的那个钦犯，是七王爷安插在吏部的眼线。如今人跑了，
七王爷找不到他，第一个要灭口的就是你。”“我……我没有！我不知道！
”李四“扑通”一声再次跪下，脸色惨白如纸。“求姑娘救我！求姑娘救我一命！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那双没有焦距的眼睛“看”向他。“救你？可以啊。
”“你帮我办一件事。”第3章三日后，京城最繁华的朱雀大街。
一个瞎眼女卜的摊子悄无声息地支了起来。一张破桌，一把竹椅，一块写着“知过去，
断未来”的幡子。我，就是那个女卜。李四和王麻子成了我最忠实的“托儿”。“神了！
太神了！姑娘，你简直是活神仙啊！”王麻子拿着我刚给他“算”出的结果，
装模作样地大呼小叫。“我那丢失的玉佩，真就在我家后院的老槐树下找到了！
”周围的百姓半信半疑地围了上来。“真的假的？一个瞎子，这么厉害？
”“试试不就知道了。”一个妇人挤上前来，将信将疑地坐下。“姑娘，你给我算算，
我儿子科考，能不能中？”我没有摸骨，也没有问生辰八字，只是静静地“听”着。
“你儿子，中不了。”我淡淡开口。妇人脸色一变，立刻就要发作。“你这瞎子，胡说什么！
”“他每日温书至三更，案牍劳形，心血亏空。但他所读之书，并非圣贤经典，
而是禁书《南华策》。”我继续说。“此书主张变法革新，与当今陛下治国理念背道而驰。
你儿子若是在考场上写了里面的观点，别说中举，不被抓进大牢都是幸运。
”妇人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她张着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周围的人群一片哗然。
《南华策》是前朝余孽所著，私藏此书可是重罪。“你……你妖言惑众！
”妇人色厉内荏地站起来，抓起桌上的卦筒就要砸我。我没动，只是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你儿子的书，就藏在他卧房书架的第三层，一本《礼记》的夹层里。你要是不信，
现在就可以回去看看。”妇人的动作僵住了。半个时辰后，她回来了。
“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不停地磕头。“神仙！您是活神仙！求您救救我儿子！
”我没让她起来，只道。“回去把书烧了，让他老老实实读四书五经。能不能中，
看他自己的造化。”一传十，十传百。“城南瞎卜”的名声，就这么传开了。我算的不是命，
是人心，是信息。李四在兵马司，王麻子在禁军，京城里大大小小的官员秘闻，
三教九流的腌臢事，都通过他们源源不断地汇集到我这里。我成了他们解决麻烦的“神仙”，
他们成了我遍布京城的“眼睛”。这天，摊子前来了个意想不到的“客人”。“哟，姐姐，
生意不错嘛。”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响起，带着一股甜腻的香风。我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新后，林雪薇。她今天换了一身便服，但那满头的珠翠和前呼后拥的宫女太监，
还是暴露了她的身份。“皇后娘娘万福金安。”我坐着没动，声音平淡。
她似乎没想到我能直接点破她的身份，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有意思。
本宫还以为你那天真被烧死了呢。命挺大啊，贱骨头就是耐烧。
”她身边的太监立刻尖着嗓子呵斥。“大胆！见了皇后娘娘为何不跪！”“一个将死的瞎子，
跪与不跪，有什么区别？”我模仿着萧谨言那天的口吻，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你！
”太监气结。林雪薇却摆了摆手，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我。“本宫今天来，不是来跟你吵架的。
本宫是来算命的。”她坐到我对面，将一只保养得宜的玉手伸到我面前。
“你不是号称知过去，断未来吗？那你算算，本宫的后位，能坐多久？
”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这是一个送命题。我说能，是谄媚。
我说不能，是诅咒。我笑了。“娘娘，我不算命。”“那你这幡子上写的是什么？
”“我只帮人解决麻烦。”我慢慢地说。“比如……娘娘您最近夜里总是梦魇，
梦见一个抱着孩子的红衣女人，对不对？”林雪薇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第4章林雪薇的脸色，白得像一张纸。她猛地收回手，眼神里是掩饰不住的惊恐和恶毒。
“你胡说八道什么！来人，把这个妖言惑众的瞎子给本宫掌嘴！”她身后的宫女立刻上前，
扬起手就要打我。“娘娘。”我没动，声音却冷了三分。“打我容易，但那个孩子，
可是等不及了。”“你肚子里的那一块肉，才将将一月，根基不稳。
若是被他生母的怨气冲撞了，怕是保不住啊。”“啪”的一声，不是巴掌落在我脸上，
而是林雪薇失手打翻了桌上的茶杯。她死死地盯着我，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
“你……你怎么会知道？”她怀孕的事，除了她和萧谨言，只有太医院的院使一人知晓。
“我说了，我能知过去。”我端坐着，像一尊没有感情的石像。“我还知道，
那个红衣女人叫秋月，是您入宫前最好的姐妹。她怀了吏部侍郎的孩子，您‘好心’收留她，
却在她生产那日，一把火烧了柴房，对外宣称她难产而死，一尸两命。
”“你骗她喝下安胎药，实则是落胎的虎狼之药。你抢了她的孩子，谎称是你收养的孤儿，
以此为筹码，博得了当时还是太子的陛下的怜惜，对吗？”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
精准地扎在林雪薇最隐秘的伤口上。这桩陈年旧案，
是我让李四从大理寺的故纸堆里翻出来的。林雪薇的崛起，踩着她最好姐妹的尸骨。
“你闭嘴！你给本宫闭嘴！”林雪薇彻底失态了，她扑过来，想要捂住我的嘴。“娘娘，
您想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当今皇后是个杀人夺子的毒妇吗？”我侧身躲开，声音不大，
却足以让她冷静下来。她僵住了，环顾四周，发现百姓们都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她。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恢复镇定。“你……你想要什么？”她咬着牙问。“很简单。
”我伸出三根手指。“三件事。”“第一，把当初奉命将我扔进蛇窟的那两个太监，交给我。
”林雪薇的瞳孔缩了一下。“第二，我要城西那座废弃的织云坊。”“第三……”我顿了顿，
慢慢地转向皇宫的方向。“我要见陛下。就说，故人托我给他带了样东西。
”林雪薇的脸色变了又变。前两条她可以做到，但第三条，让她见萧谨言？她凭什么？
“你做梦！”她尖叫道。“你以为你是谁？一个瞎眼的贱妇，也配见陛下？”“哦？是吗？
”我笑了，从怀里慢慢掏出一件东西。不是同心结。而是一块小小的，刻着“言”字的玉佩。
“那娘娘您看看，这个东西，配不配？”看到玉佩的瞬间，林雪薇的眼睛猛地睁大了。
这块玉佩，是萧谨言的私印。他还是太子时，曾无比珍视此物，从不离身。
后来不知为何遗失了，为此还处死了一大批宫人。怎么会……怎么会在这瞎子手里？
她忽然想起一个被她刻意遗忘的传闻。当年萧谨言独宠太子妃温岭，曾将私印交予她，
许她随意出入东宫，等同太子亲临。一个荒谬而可怕的念头，在她脑海中浮现。
她死死地盯着我那张被毁容的脸，想从上面找出一点过去的痕迹。“你……你到底是谁？
”她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我没有回答，只是将那玉佩在指尖把玩。“娘娘，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只有一天的时间考虑。”“明天这个时候，
如果我看不到我想见的人，拿不到我想要的东西……”我凑近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就把这块玉佩，连同秋月的故事，
一起送到七王爷府上。”“你猜，一心想把陛下从龙椅上拽下来的七王爷，
会不会对这个故事很感兴趣？”林雪薇的身体晃了晃，几乎要站不稳。她看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恐惧、怨毒和不敢置信。就在这时，街角传来一阵骚动。
一队禁军骑着高头大马，正朝着这边飞驰而来，为首之人，一身玄色龙纹常服，面容冷峻。
远远的已到熟悉的声音传来，带着上位者的威严。“你在跟皇后说什么？
”第5章空气仿佛凝固了。林雪薇吓得魂不附体，连忙跪下行礼。“陛……陛下万安。
臣妾……臣妾只是觉得烦闷，出来随便逛逛，看这位姑娘卜卦有趣，便多聊了几句。
”她的声音发着颤，生怕我把刚才的话说出去。萧谨言没理她，一双利眼依旧锁着我。
“朕问你，你跟皇后说了什么？”他的声音带着帝王不容置喙的威压。我能感觉到，
他身后的禁军已经握住了刀柄。只要我一句话说错，立刻就会血溅当场。我没有立刻回答，
而是先将那块刻着“言”字的玉佩，不动声色地收回袖中。然后，我才缓缓地、恭敬地开口。
“回陛下，草民在为娘娘解忧。”“解忧？”萧谨言的眉峰挑了一下，显然不信。
“皇后乃六宫之主，天下之母，能有什么忧愁，需要你一个街头卜者来解？
”他的话语里充满了轻蔑和怀疑。“陛下有所不知。”我依旧不卑不亢。“娘娘凤体矜贵，
但近日却被梦魇所扰，心神不宁。草民略通岐黄之术，便向娘娘建言，此乃心郁所致，
需以‘无根之水’调和‘向阳之花’，方可解之。”“无根之水？向阳之花？”萧谨言蹙眉，
显然没听懂这些故弄玄虚的词。林雪薇却听懂了。“无根之水”是雨水，
“向阳之花”是葵花。这正是一个月前，太医嘱咐她安胎的方子里的两味药引！这个瞎子，
连这个都知道！她究竟是什么人？林雪薇心中惊涛骇浪，面上却不敢表露分毫，
只能顺着我的话说下去。“是……是的，陛下。这位姑娘确实有些门道，臣妾听了她的建议，
觉得心中舒畅了不少。”她强笑着，试图把这件事糊弄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