铂悦府顶层的复式公寓里,却正上演着一场与季节不符的火热派对。
音响震耳欲聋,香槟的气泡在璀璨的水晶灯下不断升腾、破裂,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在舞池里摇曳,空气里弥漫着酒精、香水与某种放纵的气息。
傅承聿陷在中央最宽敞的丝绒沙发里,指间夹着半杯威士忌,冰块已经融化了大半。
他嘴角噙着一抹惯有的、漫不经心的笑,听着身边的朋友插科打诨,眼神却有些空茫地落在窗外漆黑的海面上。
又一个无聊的夜晚,用喧嚣和人群填满,似乎就能驱散心底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空虚。
“承聿,看那边,新来的妹妹,纯得能掐出水来,要不要认识一下?”
发小赵煊凑过来,挤眉弄眼地指向吧台方向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看起来有些拘谨的女孩。
傅承聿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目光在那女孩身上停留不到一秒,便兴趣缺缺地收了回来。
“没劲。”
他仰头将杯子里寡淡的酒液一饮而尽,喉结滚动间,带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不经意扫过玄关方向,准备去酒窖再拿瓶酒的动作猛地顿住。
那里站着一个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人。
一个女孩,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旧的米色针织开衫,深蓝色牛仔裤,脚上一双干净的帆布鞋。
她手里提着一个大大的保温袋,正安静地站在那里,目光平静地扫视着喧闹的人群,像是在寻找什么。
她的头发简单地扎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一张清秀干净的脸,未施粉黛,在浓妆艳彩的人群中,像一株误入热带雨林的温带植物,突兀,却莫名抓人眼球。
傅承聿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随即猛地收缩。
那点残存的酒意瞬间消散无踪。
是苏晚。
他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自从三个月前,他遵从家族安排,与苏家这个流落在外多年、刚刚被认回来的小女儿订婚后,他就用各种方式逃避着她。
他见过她的照片,知道她叫苏晚,也知道她似乎在一家花店工作,过着与他截然不同的、简单到乏味的生活。
他抗拒这种被安排的命运,用更甚从前的荒唐行径来表达不满。
他从未主动联系过她,她也同样安静